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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午時,陳清與卡蘭斯一行到了尹正初的公司樓下,夜已經深了,但樓上的燈任然亮著。
他們往上走,夜半的電梯已經停了,他們往上走、樓道裡的氣溫格外的低,每走上兩層,便有一株綠植擺在角落裡。
這讓陳清心裡有些膈應,他不免想起,自己曾在那學校裡的儀式行為。
這太有規律了,雖然這也許就是個巧合。
他們一路往上走,走到了第二十一樓,夜深了,也讓公司裡再無一個人。
陳清走到了門前,輕輕推動已經鎖上的玻璃門,但在確定了已經鎖上的瞬間,開鎖聲也隨即響起了。
他回頭看向卡蘭斯,對方卻隻是搖了搖自己手中的手機屏幕,在屏幕那頭,似乎是尹正初的身影。
陳清沒理,但他也走入了這家公司當中,在接近四百平的寫字樓內,整個公司的布局相當的空。
也許是因為詭異事件的發生,導致已經有不少人離職了。
前台上僅有兩台電腦,辦公區域在每一排的位置上補助有一株綠植,而過道不大,僅有半米的距離,從前台越過以後再走大約六七米的距離,越過廁所以後,才能到辦公區域後麵的會議室。
會議室區域更小一些,僅有幾十平米的位置。
陳清走到了那裡,目光在辦公區環顧一周。
“那個人坐在那?”
卡蘭斯順著陳清的目光看去,指著辦公區域的第二排、第三個位置,對陳清說:“那,那台電腦屏幕上擺著三隻小黃鴨的電腦。”
陳清點了點頭,走到那台電腦前麵,拉開了椅子坐下來。
在這個位置上,屬於她的個人物品不算少,一個水瓶、一個錢包、一包吃剩了一半的餅乾、還有一疊寫滿了內容的文件。
他伸出手,翻開了那份文件,可文件裡的東西似乎並不是有意義的,他皺著眉,那些字符更像是閒暇時胡亂寫下的無意義數字。
他再看向桌麵,陳清微微皺起了眉。
不對……不對,他看著麵前的東西,這裡絕對少了點什麼。
“是什麼……”他閉著眼,卻在片刻的沉默後,將目光移向了電腦屏幕。
他想到了,卻不算是真正重要的東西。那僅僅能佐證他的觀點,能夠證明陳清的理念是對的。
一切都是她的所作所為。
他挪動了鼠標。電腦屏幕隨即亮了起來,他看著屏幕上被暫停的視頻,眉頭瞬間從緊鎖化為了震驚。
“她還在這!”
他壓低了聲音,但深夜的辦公室裡實在是太過於空曠了,即便是他壓低了聲音,那一字一句都猶如驚雷般明顯。
但在短暫的沉默過後,在前台與辦公區域的鏈接處,傳來了廁所的衝水聲。
陳清扭頭看向卡蘭斯,在以目光通知他轉移位置,可卡蘭斯指了指自己,卻沒有從他的目光中讀到什麼意思。
他搖了搖頭,歎息了一聲過後,卻也僅是有些無奈。畢竟對方與自己才認識多久,這倒也正常得不行。
他站起了身,步伐在寫字樓的地毯上顯得格外的穩,他每一次落足,都以最佳的角度壓低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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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步步走去,走到了廁所大門的旁邊。他側著身,倚靠在廁所邊上的牆壁上,他環抱雙臂,等到了那女子擦著手走出來。
“你是誰。”他看著那女子,異常淡然地在問。
“什麼?”她愣了一下,以十分不解地語氣反問他:“什麼我是誰,你在開什麼玩笑,我是這的員工,你是誰。”
他看著那女子,目光直直地再問了一次:“我問你的絕不會是這個意思。你應該知道的。我沒必要去問你一個造假的身份。”
他沉默了片刻,站了起身,他看著那女子,淡然地再次問:“你是誰,你——”他走到了那女士身前:“你到底是誰。”
她麵容似乎有幾分尷尬,她配合地笑著,卻再片刻以後,那笑容消失了,她看著陳清臉上的變化,開始一點點變得嚴肅了起來。
她看著陳清額頭上冒出的第三隻眼,她看著那隻眼睛再靈活地環顧著四周,她看著那隻眼睛最終定格在了一個點。
他看著自己,一種被猛獸盯上的恐懼油然而生。
她放下了手,向後退了兩步距離。
“這事與你無關。”她猶豫了一下,似乎是看出來了陳清的堅決、亦或是見著自己的語言未打動對方的決心,她這才再度開口:“這是基金會的事。你最好少插手,基金會的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陳清笑了笑,臉上有幾分譏諷:“你意思是說我們神恩教不如你們?”
他放下了手臂,跟進了兩步距離:“你怎麼敢的啊。你怎敢做出以上這些結論。”
他輕聲說著,那女士的目光卻在瞬間變得鋒銳了起來,但又是下一個瞬間,她的目光柔和了:“也許您說得對,我的結論過於……武斷了。”
她低下了頭,向陳清舉了個躬,她退了兩步,吐出了口氣:“在這個地方。有一處後室。我們在監視它,但同樣的,我們並不吝嗇於它的產出。
事實上,我們並沒有完全地控製此處的後室,我們甚至不能完全掌握進入那裡的方法。
如果您希望,我可以將其分享給您。”
陳清揚起了頭,露出了不以為然的微笑:“噢?你覺得憑我們的能力找不到它?”
那女士搖了搖頭,露出幾分歉意:“不……不不不。當然不,沒有人會懷疑神恩教的能力,但很顯然我們可以為您節約一些時間。”
她正說著,目光卻瞥到了在辦公區域的另一個人。
他站在那裡,仿佛一切都與他無關。
她遲疑了片刻,這才重新開口:“我沒想到,俱樂部的人會與神恩教混到一起。”
她看向卡蘭斯身處之處,這才緩緩地開口問他:“你們選好了站邊的人?”
卡蘭斯撅了撅嘴,表現出了足夠的從容:“很顯然不是的。您沒有必要嘗試從我這去的信息,我是位管家,這是俱樂部有史以來的‘規矩’。”
她笑了笑,但目光謹慎了幾分:“明白了。但我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
她越過了陳清的身體,她走到了卡蘭斯身旁,她拿上了自己的包,徑直離開了這個辦公區域,也許她從此都不會再回來。
她轉過了身,在邁出辦公區域的時刻,背對著陳清兩人開口說:“通往天堂的路同樣通往地獄,無法停靠的位置往往才是人間,人間疾苦、人間不再會有回頭路。”
她輕聲說著,歎息著搖了搖頭:“那個後室……也許不會是你想去的。那後室已經吃下了太多人了,也許乾部級的調查員才能從中尋找到些許利益吧。”
陳清皺著眉,他從未想過進入一個後室都會需要尋找規則。
“這家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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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那女士離開的背影,自然又問。
“我們可以離開,半年的時間,我們已經確定了那間後室導向何處。”她聳了聳肩膀:“一切都可以結束了。”
陳清扭過頭,看向身後的辦公區域:“那也是你們做的?”
她聽著問題,回過了頭看向陳清目光指向的方向。
在陳清目光所指的儘頭,在那塊辦公區域的牆壁上。她搖了搖頭:“也許是基金會中的某人。也許不是我們的人……”
她笑著搖了搖頭:“但也許一切都可以結束了。你去處理吧,你應該知道怎麼處理的。”
陳清歎息了一聲,這才向她詢問:“合著這公司老板經曆的都是無妄之災咯?”
“也不儘然。但我必須要說的是,世人所理解的我們實在太匱乏了。當他以為自己藏得很好的時候,也許我們已經知道一切了。”不過她聳了聳肩膀,卻是笑著惋惜地歎息了一聲:“不過倒也確實。如果我們能從他那拿到地址的話,也許我們也沒必要在這研究這麼久了。”
“原來如此。”他沉默了片刻,回頭看向了那麵位於辦公區域的牆壁。
在她眼裡,那麵牆是無比的突兀。
在陳清眼裡,那麵牆裡畫著個人的樣子。
他是如此扁平,如此的抽象。
他不像是個人的樣子,但所有見到他的人,都絕對會知道那就是個人。
他歎息了一聲,走到了那麵牆壁的前麵。
他從邊上的植株盆裡拿出把鏟子,他開始一點點敲開那煞白的牆皮。
“你知道為什麼我會知道是你嗎?”
他沒有回頭,那女士是身影已經走到了門口。
“你的桌上沒有任何垃圾、你的桌上沒有任何消耗性的東西,紙巾、筆,一件都沒有。”
他敲開了那些鮮紅的混凝土,歎息著說道:“你已經做好決定離開了,你已經準備好了一切。”
他見著麵前的屍骨,白骨上已經長滿了毛。
他在這待著有些年頭了。
陳清捏著自己的眉心,從口袋裡掏出了電話。
“薑婉嗎?”
在電話的那頭,她的聲音有些意外。
“謔,你絕對猜不到我們發現了什麼。一具長了毛的白骨你曉得伐。”
“在哪?”
“尹正初的公司裡,在他的公司牆壁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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