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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大咧咧地坐到薑婉邊上,桀桀怪笑:“沒想到啊沒想到!沒想到警員同誌居然闖空門?”
薑婉聽著卻是絲毫不怵他,同樣桀桀怪笑:“那我才是真沒想到啊……沒有想到有人才給了我一個……”
她頓了一下,才繼續說:“沒想到有人才給了我一個,居然還給自己留了一個啊。”
見著她臉上的笑容,陳清也算是知道自己瞞不下去了,樂嗬地一笑,打了個哈哈:“這不是怕出事嘛。總不能我們兩個人都折裡麵吧。”
聽著陳清的話,薑婉臉上好了幾分,卻也僅僅隻是幾分。
她抓著陳清的手,麵色古怪:“不是,你好好跟我說,你昨天晚上到底是……”
她猶豫了一下,想了一個貼切的形容詞:“你到底是怎麼跑出去的,你明明也已經睡著了啊。我昨天拔你眼皮子你都沒醒。”
陳清嘴角抽抽,這女人是不是越熟越粗神經啊。
他沉默了片刻,才向薑婉解釋:“我不推薦你學習我的做法,我那種方法……似乎副作用有點大了。”
他搖了搖頭,從口袋中拿出了自己剛剛從陽台上卸下的非遺物,向薑婉解釋:“陰陽離曉的效果是分離部分記憶,創造一個‘虛假的我’對嗎?”
薑婉點了點頭,繼續聽著他說話。
“於是,我通過潛意識暗示,將一個念頭,植入到我每一段記憶裡,這些念頭會隨著每一段記憶的植入而漸漸根深蒂固,最終影響到我現在的行為對吧。”陳清笑了下:“那假如,我單獨利用陰陽離曉,將這部分記憶分離到那個‘假的我’腦海中呢?”
薑婉愣了下,麵色瞬間就變了:“那他……那他的一生,他的一輩子,都將被一個念頭束縛、沒有其他思維、沒有其他思緒。”
可她看著陳清,神情十分錯愕:“可我昨天看到他下樓丟垃圾了啊!”
陳清樂嗬了一聲:“我讓他出門的時候把垃圾帶一下不行?”
薑婉愣了。
“誰規定一輩子就是為了在一公裡外的巷子裡自儘的人,不可以聽從一下自己麵前陌生人的簡單邀請呢?”
薑婉揉捏著眉心,心力憔悴。
“可……可陰陽離曉的回收條件,是擁有記憶的人殺死對方吧,那你……”
陳清笑了笑:“所以我失去了那些記憶,這完全沒問題,反正也是我虛構出來的。不過我不推薦你嘗試就是了,我已經頭疼了四個小時了。”
她點了點頭,歎息了一聲後,將手中的大包小包放下。
他媽的鬼才。非遺物被玩出花來了。
“這些是啥?”
他抬頭看了眼薑婉,對方放下來的提報大多數是衣服,極少數是食物,隻不過這裡的極少數,也隻是相對全數而言,若是僅看本身數量,也是極其龐大的一批食物。
“一部分是我們換裝的衣物,另一方麵嘛,也算是出於任務……工作需要吧。”她猶豫了一下,才繼續說:“上頭很滿意我上次處理的案件,今後這方麵的任務都會交給我處理。
同時,我還將你列為了我的編外人員,享受編內待遇噢。”
陳清後傾了一下身子,乾,直接少走六十年歪路。
“言歸正傳,這和你提的這些衣服沒關係啊。”陳清繼續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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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係,而且很有關係。”她看著陳清歎息了一聲:“你是不是對自己很沒有b數啊,你才高中生啊,你今年才剛成年啊,你天天穿著個校服和一個警員跑上跑下,你……”
他“噢~”了一聲,卻顯得不太在意:“那……剩下的那些零食呢?”
薑婉沉默了片刻,卻在沉默後忽然笑了出聲,她看著陳清,繼續問:“你是不是真的對自己很沒有數啊,我昨晚出去蹲你都能給你跑了,你覺得我還能讓你自己呆著?”
陳清樂嗬了:“傑節,皆不得給我點私人空間嘛,沒怎麼活的!”
可聽著他插科打諢的話,薑婉卻是嚴肅了幾分:“陳清,我們也是過命的交情了,情況我也不瞞你,上頭肯定有叫我監視你的意思,但同樣的,這也是希望我能夠保護你。你是我們對非凡世界第一次接觸的探員,我們同樣不希望你出事。”
“哎。”陳清歎息了一聲,顯得看破了紅塵的模樣,對薑婉指點:“所以說你們啊……著相了啊。”他搖了搖頭,又是繼續說:“年輕啊!就是太年輕啦。明明活了二三十年,卻還顯得如此年輕。”
薑婉麵色一紅,她雖不知對方在諷刺她什麼,但本能地,她至少意識到了對方在諷刺自己。
“說人話。”
“我如果想跑,如果有人能殺害我,你覺得你在這能起到什麼作用?至少人家抓你當了人質的時候,我還必須得去救你。嗯……儘力救你。”
她沉默了一下,卻突然笑著點了點頭:“不跟你開玩笑,我其實很強的。”
“嗯。我信了。”陳清搖了搖頭,從地上拿出了包乾果開始磕了起來。
“你信我,我真的很強的。”
“是是是,您快點換了製服吧,我得帶你去見另一個人。”
薑婉愣了一下,果斷點了點頭,將地上的外套抄到手上,一路向著陳清的臥室跑去。
“嘖,她是真的……一點都不在意的嗎。”
陳清苦笑著搖了搖頭,畢竟他才是年輕的那個,心裡也難免心猿意馬的。
不過不多時,薑婉便已經換了一身常服走了出來。
也不得不說,穿搭整齊了一套後的薑婉樣貌絕對稱得上出色,兩人肩並肩站到一塊以後,想來也沒幾個人會將陳清當成學生了。
他看著薑婉點了點頭,當即便想帶著她出門,可薑婉一愣,自己連鞋都沒穿呐!
她執拗不過,穿上了陳清家門口的拖鞋便跟上他走,可沒走兩步,他便拎著薑婉走到對門門前。
他輕輕敲動門,敲門的響聲在樓道裡回蕩,陳清口中的呼喚也傳出了:“卡蘭斯?在嗎?”
他輕聲呼喚著,身後的薑婉卻是滿臉意外:“卡蘭斯?你對門不是一個姓李的大媽嗎?”
陳清點頭,卻也笑著應答:“之前是啊,現在不是了。換人了。”
她麵色一愣,還未來得及打開手機查,門內已經有一位衣著筆挺,西裝上標誌的令人稱讚的男士推開了門。
他那鞋上依舊一塵不染、他那西裝的尾扣依舊是解開的,他就是那種一條一縷、一切細節都做的無與倫比的那類人罷。
他看著陳清,右手扶著門站到了門推開的那側:“先生,您來了。”
卡蘭斯說著,薑婉的目光開始漸漸變得震驚了,她的眼睛開始漸漸睜圓了,她看著陳清,一聲大喝從嘴中傳來:“我操!你就是網上說的那個新時代的富家公子哥?!!”
“啥?”陳清愣了一下:“什麼鬼富家公子哥,我什麼條件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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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捂著額頭……顯然有些頭痛:“我的天……昨天真的太困了,我怎麼會沒有認出是你啊……”
陳清愣愣地看著她,茫然之際卻也已經走入了屋內,在進入屋內簡單交流後,陳清這才知道,原來是昨天半夜時分,自己被卡蘭斯接入俱樂部的場景,被無心之人拍攝上傳到了網上。
“富家公子哥、接地氣、精英帥哥管家。”
三條幾乎單獨拿一個出來都能爆火的tap一次性集中到了一個人身上,效果可想而知。
薑婉扶著額頭頭痛,陳清同樣扶著額頭在頭痛著,不過萬幸的是,對方並沒有拍到陳清的正臉,僅僅是背影的話,倒也好糊弄了幾分。
卡蘭斯見著他的困難模樣,心裡也有幾分慚愧、帶著幾分彌補昨天的心思開口了:“先生,您要是覺得麻煩的話……可以讓拍攝者消失。或者……”
還未等他的話說完,薑婉卻是目光一變,勸阻了他:“誒誒,法製時代,做點合法的。”
他點了點頭,繼續說完嘴裡的話:“這樣的話……俱樂部那邊應該有人可以幫忙。我們可以推出一個普通人裝扮成您的模樣,這樣就不會有人將目光放到您這了。”
陳清扶著額頭,卻也隻能無奈同意了這個方向,緊接著,他便向薑婉開口了:“如果方便的話,麻煩你們那邊也通過官方的渠道封禁一下原視頻。至少彆讓他再擴散了。”
陳清沉默了一下,才繼續說:“影響。‘影響’很不好。”
他輕聲說著,但薑婉卻也點了點頭。
再結束了這個話題以後,三人才將昨晚的一些交談內容告知給了薑婉,並答應了她,今晚將一起前去。
可在天邊,在某處終年不見天日、不見月影的角落裡,有一個少女看著手機裡的畫麵,嘴角漸漸向上有了弧度。
“這麼開心啊。”在那少女旁邊,另一名同齡的女性走到了近前。
“是啊。開心死了。”
“見到小情郎了?”
那少女笑了笑,是當日見著陳清落荒而逃、替陳清推動了名詞改造的少女,是那位姓白的少女。
她盤腿而坐,向另一名少女說:“他啊,他得活著,他得擁有了足以抵抗五大組織的實力以後啊,他才能叫做我夢裡的小情郎啊。
不然啊,那你得叫……叫什麼來著?”
“叫你未亡人?”她看著姓白的少女,臉上露出了甜蜜的笑容,她一擁而上,撲到了麵前的夥伴。
“彆鬨,傷口沒好。”
“開玩笑!傷口好了還有我的機會嗎?!”
她們輕聲嘀咕著,卻不知道世界的齒輪開始了加速滾動;
碾過了你、碾過我、碾過每一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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