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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清點了點頭,也終於不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的追問什麼。
他看向工作台上的那隻耳朵,向卡蘭斯問道:“這個任務的獎勵大概什麼時候能給到我。”
卡蘭斯想了想,推算了時間後,加上了大約十幾個小時的空窗時間,向陳清回答:“大概會在明天晚上九點至十二點之前,將報酬交到您的手中。您看如何?”
陳清點了點頭,卡蘭斯又說:“根據您的任務需求,您將提交e級實體素材一份,任務報酬為d級實體凝珠一份。因交易達成,俱樂部將從中抽取2%的擔保費,作為代換,將扣除5枚俱樂部代幣。”
“手續費?”陳清愣了愣,微笑著調侃他:“這百分之二可不低了啊。”
可隨即那卡蘭斯搖了搖頭,滿麵微笑:“不……不不。”他向陳清解釋道:“話並不能這麼說的先生,依照此次交易為例,在您結束交易之前,俱樂部將承擔所有風險,還需要提供驗證工作。
隻要您能夠證明這件道具是偽造的,那這份責任是由俱樂部這邊承擔的。所以……”
陳清沉默了一下,點了點頭:“風險與獲利持平是吧。”
他樂嗬了一下,繼續向卡蘭斯說:“風浪越大啊……魚越貴啊。”
卡蘭斯笑著,卻是沒有回應。
陳清沒有硬要他搭茬,他扭過了頭,目光放到了舞池之中。
“在這裡可以使用非遺物嗎?”他背對著卡蘭斯,略帶著好奇問。
“您想要使用什麼樣的?”聽著他的話,卡蘭斯有些膽顫、又有些憧憬,他抬起頭,看著陳清的背影,本是少年的身姿卻變得雄偉無比。
“偽裝類的。”
他想了想,微微點頭:“沒問題的,在俱樂部之中,隻要您不使用探查類的非遺物探查其他客人資料、隻要您不‘直接’使用武力類非遺物對其他客人造成傷害,那就沒有任何問題。”
陳清了然,點了點頭:“這倒是與你之前說的組織低約束力很相符啊。”他看著外麵的景象,口袋裡的手心有些細汗迷茫,他暫緩了片刻,才終於是笑著搖了搖頭。
“怎麼了?先生。”卡蘭斯在他身後有些意外。
“沒事。明天我還會來,明天我還有一個夥伴要來,明天再陪她逛一逛。”
卡蘭斯了然點了點頭,又向陳清詢問:“明天需要準備些招待儀式嗎?”
“儀式?”他搖了搖頭:“感覺她也不像是什麼太輕浮的女子,算了。踏踏實實做事先。”
卡蘭斯“嗯。”了一聲,繼續向陳清補充道:“先生,俱樂部這邊每個月是有定期向每一位記錄在冊的調查員撥款的,您看……”
陳清皺著眉:“記錄在冊是什麼意思?”
“噢!”卡蘭斯臉色白了幾個度,他趕忙上前,趕到了陳清麵前鞠躬致歉:“非常抱歉先生,俱樂部的規矩是,每一位進入的調查員都默認記錄在案。每一位交接任務的人都會被記錄下來,防止出現……”
卡蘭斯沉默了一下,似乎不知道怎麼描述心裡的景象。
“防止狸貓換太子是吧?”陳清笑了笑,也沒讓他起來:“那你們記錄在案的內容,都有記錄什麼?”
“調查員的等級、調查員的潛力分級,調查員明麵上持有的能力、以及最關鍵的……他完成了什麼後室、他經曆了幾次後室。”卡蘭斯微微抬頭,在見到陳清的臉上沒有明顯的追究神色以後,這才壯著膽子向他說:“在您進入這裡以後……前麵三條已經完成了記錄。同時第四條,我們已經給您默認為完成了一次d級後室、三次後室經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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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清板著臉,心裡卻是心思許多:“你們怎麼分的調查員等級?一二三四五?”
聽著陳清語氣裡的譏諷,卡蘭斯卻是笑不出聲,他搖了搖頭,向陳清解釋:“您也知道,因為非遺物的隱秘性,一個人的力量以及他能夠帶來的幫助,很大程度是不定的。
我們僅能通過判斷調查員的履曆去評定等級。
當然了,這個等級往往是不能準確地表達出調查員能力的,會……滯後一……不,滯後很多。”
“我現在是什麼等級?”陳清又問。
“小有名氣,先生。”
“噢?”他追問:“其他等級你們是叫什麼的。”
“默默無名、小有名氣、名震一方、大名鼎鼎、傳奇。傳奇是……最高的。”他低聲念著,嘴裡的話語無比嫻熟,想來是已經說過無數次了。
“噢?”陳清笑了笑,故意為難他:“那你看……我這個排名是定高了還是定低了。”
他沉默了片刻,臉上的冷汗不比先前少多少:“抱歉……抱歉先生,我無意欺騙您。”
“是嗎。”陳清點了點頭:“還行,至少還算老實的,沒有說我定低了。”
他麵色一白,卻也慶幸於自己的謹慎。
“傳奇……都有誰?那個推動了名詞改革的乾部在嗎?”
卡蘭斯搖了頭,轉移了話題後顯得好了幾分:“不……不。先生,請記得,世界上不存在活著的傳奇。”
“噢?”陳清笑著有幾分詫異:“怎麼,英靈殿?”
“不。是能夠稱之為傳奇的人,早就在他們能夠匹配‘傳奇’的行動中犧牲了。如若是常人!憑什麼叫做傳奇!”
陳清聞言語塞片刻,在幾秒鐘以後,他才笑著點了點頭:“是啊……一個苟活於世的人,憑什麼叫做傳奇啊。都是傳奇了,他們肯定為了自己心中的火焰去燃燒了,但也許有人活著呢……也許會有一兩個呢?”
卡蘭斯笑了笑,似乎緊張消散了不少:“是啊……也許真的有那麼一兩個傳奇仍然活著,在無人之際回到這裡,在吧台裡飲杯酒呢。”
“嗬。”陳清笑了笑:“我要是成了傳奇,生命裡的最後一天就絕不是死在這。”
“那您……”
“我會站在世界的最高顛,然後用最大單量的炸藥,讓世界花一朵最美麗的煙花。”他笑了笑,純真的臉上卻讓卡蘭斯怔住了。
“我哪管它死後洪水滔天呢。”
卡蘭斯愣著,微微點了點頭。
“你……還算不錯。明天,你還會在這嗎?”陳清看向他問。
“是的!是的先生!”卡蘭斯顯得有點急:“我會隨時出現在您左右!若您的世俗需要我替您打理也是可以的!您可以放心於我!我將是打點最周全的管家。”
陳清笑了笑,點了點頭回他:“沒事的。沒事,我目前還沒有趕你走的意思,不需要急吧倒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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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卡蘭斯先前站的工作台前,從上麵走出了一支筆:“去這個地址,我目前暫居在這個位置。”
卡蘭斯掃過一眼,紙上留下的地址是郊區裡的一處出了名的出租屋、城中村住處。
“先生……您目前……”他停頓了一下,加重了語氣:“‘目前’居住在這裡嗎?”
陳清看了他一眼,微微點了點頭:“不錯。你在附近尋一處住下吧,不過我也先跟你說好了,很長一段時間內,你都是沒有工資的。”
卡蘭斯笑了笑,微微點了點頭應答。
在兩人沉默之際,陳清卻歪著頭看向了舞池之中。
他看著那群“世俗之人”在那癲狂地交錯著,肆意浪費著自己的人生,有些譏諷地笑了幾聲。
“命運啊……有時候還真是,玩弄人啊。”
……
第二天午後,當晚四點多才鬼鬼祟祟回到家裡的陳清睡了個痛快。
他掙紮著爬了起身,在熟練地消掉班主任發來的短信後,他開始一天天檢索信箱裡的內容。
卡蘭斯已經在周遭住下了,他的速度簡直快得可怕。
而且據他所說,他住下的位置正是自己對門。
“這倒是方便了。”他笑了笑,指尖抵著自己的額頭,陰陽離曉帶來的痛楚尚且在痛,強行模擬植入在指定位置自儘的記憶不是那麼輕而易舉的。
至少他已經付出了足夠的代價。
在頭昏腦漲之中,他踩著椅子取下了陽台上的鏡子,一天照二十人的任務早已不知道溢出了多少。
他回到屋內,將先前藏好的耳石取出再看了一遍,但卡蘭斯口中所說的幻覺始終沒有降臨。
他想了想,決定在今天晚上再問一次卡蘭斯。
不多時的等待過後,薑婉的身影如約出現在了門前,她提著大包小包,十分自然地用口袋裡的鑰匙打開了門。
那熟練的動作看得陳清嘴角一抽。
“等會!”他看著已經在自然地拖鞋的薑婉,一聲利喝:“等會!!!”
“乾嘛?”薑婉微微一愣,但手下的動作卻是沒有停,她脫下了鞋,絲襪踩在地上沒有染上半點塵。
“不是?!您這是來度假來了?”陳清掩麵歎息了一聲,才向她又問:“不是。你哪來的鑰匙啊。我昨天不是拿走了嗎?而且我應該也和房東說了不給你鑰匙啊。”
薑婉樂嗬一笑,歪了歪頭:“闖空門聽說過沒?闖空門。”她看著陳清,手中比畫著一把鑰匙,那鑰匙上貼著備用兩個字,赫然便是昨天薑婉從房東手中拿走的鑰匙,也是昨天陳清從薑婉手中拿走的那把鑰匙。
此刻陳清一聽,還豈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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