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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長眠過後,薑婉的睡意也漸漸褪去了,她睜開眼,畢方的身影就在麵前。
她摸了下腰間的槍,槍還在。
“奇怪……我記得睡前我是把槍壓住的啊……”她沉默了一下,可身旁的陳清睡得正香,如果有人來過,她們早該死了。
她搖了搖頭,推醒了身邊的陳清。
“嗯?怎麼了?”
“該起來了……”
他躺平了身體,伸展著自己的四肢,在剛睡醒的困倦影響下,他向著薑婉詢問:“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
“去看一下第四間大門……然後研究離開的方式?”
她低著頭,讓自己清醒。
“噢……哦,對。”
在褪去了腦海中的睡意以後,兩人一路走向第四扇大門。
他們在回到那扇門前以後,薑婉拍了拍自己的胳膊:“你確定一下,是不是真的不能撬開這道鎖。如果確定真的不行……我開槍了。”
他皺著眉,似乎有些猶豫。
可他走到門前,卻是在此刻發現,門上的鎖已經被關閉了。
機構部分已經被拆除,電子鎖芯部分被斷了電。
他皺著眉,心裡似乎極度不安。
他輕輕拉動那扇門,果不其然,門開了。
在那扇門後,景象與薑婉兩人身後大不相同。
進了門便是一條狹長的通道,通道上有做無影燈的設計,左右寬約一點五米左右。
而每個二十米的距離,便會出現一個拐角。
兩人對視一眼,便開始一路向內走去。
他們走了許久,走了大約有,半個小時以後,通道的儘頭有了一扇門、門的右側有一扇窗。
兩人摸索著向門後靠近,隨著兩人位置的接近,他們的耳邊也漸漸湧入了門後的聲音。
他們聽著耳邊傳來的嘶吼,心中的不安隨著聲音的提升而逐漸被放大。
他們側身走到那扇窗前,見到了窗後如地獄般的一幕。
那些數以百記的黑袍人士圍在一個祭壇邊,他們低下了頭,合攏了眼睛。
他們十指交錯,握拳置於自己胸前。
薑婉他們越過人群的遮擋,見到了祭壇上所做的一切。
“祈禱。”
祭壇下的人低聲念叨著。
“惡靈永存,而生命得到延續……”
隨著他們的聲音,那些昨夜見到的受害者們,也許更多。
他們被束縛在祭壇邊緣,每次將一個人拉到中央。
他們看著此次被拉上去方女性,全都興奮地大叫。
他們嘶吼著,薑婉卻突然發現了身旁的夥伴身體在顫抖。
“你怎麼了?”
“沒……我不知道。”
他沒回話,但祭壇下的人瘋狂地舉著手,他們撕咬下自己的指節,隻為拋得更高,而引人注意。
在祭壇上,在那名受害者的旁邊,一位帶著赤紅色鬥篷的管理者似乎在精挑細選著什麼。
他等候了片刻,指尖指向了人群中最瘋癲的那個人。
他撕下了自己手臂上百分之八十的肌膚,將其抓著搖晃。
他一個箭步衝到祭壇上,深情地跪了下來,親吻著那位紅衣人士的腳。
他掀開自己的鬥篷,讓自己的鼻尖與對方親密接觸。
“是……他媽的醫藥局審查員?!”
薑婉麵色一白,扭頭看向了祭壇下的那些人。
“他們……”
她話音未落,祭壇上的動作開始了。
那紅袍之人抓起了刀,轉身走向祭壇上綁好的那名女性。
緊接著,被選中之人便跟了上前,四仰八叉地躺平了,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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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我記得她的身體……因為漸凍症萎縮了……”
薑婉提出了槍支,臉色巨變。
“喂!如果我衝進去,你能不能保護好自己!”
他“啊!”了一聲,卻顯得有些猶豫:“可是你……你這樣衝進去……會被底下的教徒圍攻的啊。”
陳清看著眼前的一切,目光卻不知在思索什麼。
他隻覺得這群人瘋了,卻又好像一切都是如常變動。
人類本就是這樣的,為了自己,在利益的驅使下,誰會在乎另一個同類的死活。
在轉瞬間,祭壇上的紅衣人士揮下了刀,刀光閃過,那女人的頭顱被斬斷了,噴湧而出的鮮血染濕了他的紅袍。
也許這就是紅袍的原因吧——他選擇紅色的原因。
他再度走了兩步,看著麵前的被選中者,高聲吟唱:“生者!當持之以恒地活著!
享受著徹夜狂歡的高歌!享受著萬人血肉的供養!
生者……生者,享受著獨屬於生者的苦痛與折磨。
勳章與獎賞伴隨著苦痛將至——活著,你當如死者般永遠活著。”
他輕聲說著,一刀斬落了她的胳膊、一刀斬下了剩餘四肢,一刀剖開了頭顱,一刀切開了脊柱。
他碰著那顆潔白無瑕的大腦,一步步走到了受難者的麵前。
他放下那顆大腦,放下了那條脊柱,緊接著,四肢生長了出來。
頭顱長出來了,緊接著是麵容,她有了臉,如懷春的神色令人恐懼。
她低聲嗚鳴著,右手奪過了紅衣人士手中的刀。
現場安靜了一瞬,緊接著,她斬落了自己左手的小拇指。
“痛苦!是我們最大的榮耀!”
她嘶吼著,門外的薑婉滿頭大汗。
她做夢也無法想到,一次失蹤案,牽扯出的內情居然會如此之多。
他們能拿彆人的命來苟活?
她臉色慘白,她甚至不敢想,檢察院內還能有幾個人是清白的。
“你說……我們是不是也能和這個組織合作?”
她神色劇變,扭頭看向了身邊的男人。
“為什麼……突然這樣看著我,我開玩笑的啦……開玩笑的。”
他嘀咕著,可眼裡的神色絕不是一個玩笑如何。
他正想著、她也正想著,忽然之間,門內的儀式停了下來。
他們兩人抬頭看,看到的卻是那紅衣人士用自己的麵容,緊緊地貼著那扇窗戶。
他舔舐著玻璃,身側圍著的信徒做出了同樣的事。
“這……學府……夥房……”
她白了臉,他們袍子內的衣物仍然是那件製服。
他們根本就不想遮掩。
她煞白了神色,舉槍對準了麵前的人。
她看著對方,寒著臉威嚇:“你現在停手!束手就擒!你還能等到法官宣判!否則我!”
可她話沒說完,身邊的門開了。
她扭頭去看,一道重擊已經打到了她的脖頸。
她微微掙紮著,用眼角的餘光見到了一切。
“怎麼……可能……”
她昏迷前見到的,卻是那陳清的麵容。
他笑著,用手中的鋼管打在了薑婉脖子上。
“噢?你這是……”
在窗戶內,那紅衣人顯得平平淡淡。
“我!我見證了你們的神跡!讓我……讓我加入你們!讓我加入吧!!!”
他嘶吼著,將自己的左手抵在了玻璃上,他眼神一變,右手的鋼管開始一下下砸向那隻手。
知道鮮紅塗滿了玻璃,直到肉泥混著骨渣從手腕陀螺。
窗口對麵的那個人露出了幾分笑容。
“有點意思……你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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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猶豫了一下,疼痛令他的眉心都無法舒緩開了:“我叫……我叫,陳清。”
……
在這扇門的深處,與祭壇處的喧囂不同,這裡另有一扇門,門內的世界顯得異常安靜。
他們不同於那些成員的瘋狂,眼裡與表現都更像是一個普通工作者。
在這間房裡,橫左豎右,有三張大紅桌椅擺放其中。
在桌椅上,貼著大約幾十張已經顏色發黃的文件。
在那些文件前,便是這幾個研究者。
“有研究過這些名詞代表的是什麼嗎?”
在第一張桌子麵前,有一位滿麵傷疤的年輕人問:“根據這份記錄內容,隻需要向神龕提出這幾個名詞,就可以獲得名詞相對應的回饋。
可後室本應該是互不相通的,為什麼這個名字在彆的後室裡也能完成祈求。”
另一位老者搖了搖頭,神色已經有些淡然了:“也許這個字的音節代表著某種實體吧。
我們向神龕許願,要獲得這種實體的能力,於是神龕便將這種實體的特長強化到祈願者身上。”
“實體?”
“是的,事實上,我們曾一直認為這三個名字分彆代表著一種實體。
可後來經過實驗,我們發現有極少數人可以在同時祈願了兩種實體名字的情況下,短暫存活。
也許……這三個名詞還代表著彆的意思吧。”
疤麵男摸著下巴,陷入了深思。
在他麵前的紙條上是這樣寫的:“誦以‘瑪紮’‘格裡恩’‘菲瑪’之音,向神龕祈願,奉獻以千萬人之骸骨,它將助你夢想成真。”
在第二張紙條上,顯然就是工作人員的記錄。
“1(塗抹)年(塗抹)第一次試驗完成,瑪紮之名完成了祈願,以下為實驗體口述內容。
‘奉以萬千枯骨,奉以腐爛血肉,吾以千人屍骨,祈願瑪紮威能加注我身。’
實驗完成後實驗體存活十三天,表現出對後室極強的感知能力。”
“時間:(塗抹)
地點:(塗抹)院
實驗對象:136人。
實驗結果:存活13人。
試驗總結:對神龕的條件與需求明確後,實驗體的存活數量上升。
總結出兩則可使用關鍵詞:“格裡恩”“菲瑪”
祈禱用句變更為:(塗抹)
(塗抹)
格裡恩可大幅提升祈願者身體恢複速度,目前未發現負麵影響。
菲瑪大幅提升祈願者速度。
(菲瑪似乎與後室中某種人麵類犬科動物叫聲相似)”
他看著手中的文件,外界的喧鬨似乎靠近了這扇內側大門。
老者皺著眉,卻似乎不好說些什麼。
而疤麵男目視著那扇門,輕微歎息了一聲。
“怎麼了?”
那老人回過頭,但起身之後,他的目光裡卻充滿了重影。
“沒怎麼。我出去看看。”
他看著那人在房間內筆直站立,他看著那人身邊的同事一個接一個癱倒。
老人忽然之間意識到了。
“你……”
他咬著牙,但身體的沉重已經變得無法再支撐下去。
那人收攏起了手中的資料,將文件最下方的一張白紙藏到了口袋中。
他推開門,一步步向著祭壇走去。
他推開人,視那些瘋狂的人於不見。
他走到了祭壇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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