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葉辰對於這些前塵往事毫不知情。他踏入琴府授課館,目光在四周掃視了一圈,試圖尋找用天蠶絲製作的古琴。
然而,他並沒有找到心儀的古琴,於是便隨意地踱步到授課館一側的藏書閣。他的心思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目標中,那就是尋找有關天蠶絲的文獻資料。
藏書閣裡,書香彌漫,書架上擺滿了各類書籍。葉辰的目光在書架間穿梭,他的手指輕輕滑過書脊,感受著書籍帶來的知識的重量。
他並不關心音樂本身,他的注意力全在那些可能記載著天蠶絲信息的書籍上。經過一番仔細的翻找,他的手指終於停留在一本看起來古樸而厚重的書籍上——《天琴榜》。
葉辰輕輕抽出這本書,書頁在指尖翻動,發出輕微的沙沙聲。書中的內容豐富而詳實,列舉了各種上古時期的名琴,每一把琴的來曆、使用者、製造者以及製造材料都得到了詳細的介紹。
當葉辰的視線落到天蠶絲的相關描述時,他的心中不禁一陣竊喜。書中對天蠶絲的各種性質和采集方法都做了詳儘的闡述,儘管沒有天蠶絲的圖片,但憑借這些文字描述,葉辰已經能夠大致確定,這正是他要尋找的天蠶絲。
葉辰全神貫注地沉浸在《天琴榜》的世界裡,細致地研讀著書中的每一個字,試圖從中挖掘出有關天蠶絲的全部奧秘。
他心無旁騖,對外界的感知漸漸模糊,仿佛整個世界都濃縮在了這本書頁之間。然而,他並沒有意識到,隨著時間的推移,琴府授課館裡女學生的數量悄然增加,她們的目光也不約而同地被站在角落的葉辰所吸引。
在一群如花似玉的女生中,葉辰這個唯一的男性顯得格外突兀,就像一顆璀璨的星辰突然出現在白晝的天空,無論如何也無法被忽視。
儘管葉辰並未四處張望,他的注意力始終緊盯著手中的書籍,但這一舉動在旁人眼中卻顯得有些刻意。或許他真是對音樂有著超乎尋常的熱愛,又或許他隻是在掩飾自己的不安。
但無論如何,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誰也不能僅憑表象就輕易地給他扣上“不良居心”的帽子。
就在授課即將在平靜中繼續進行的時候,一個意外的人物打破了這份寧靜——琴府的大師姐,這位在貴族少爺中聲名赫赫的女性,她的名字幾乎成了“禁忌”的代名詞。
她曾因對男性的極端厭惡而立下一塊“男人與狗不得入內”的牌子,這一行為在少爺們中間掀起了軒然大波,甚至有人在背地裡咒罵她永遠嫁不出去。
然而,客觀而論,大師姐其實是一位容貌出眾的女性。她正值二十歲的花樣年華,鵝蛋臉,身材豐滿而勻稱,雙腿修長而筆直。
但不知為何,她對男性似乎毫無興趣,反而有著一種近乎偏執的排斥。她的脾氣火爆如烈焰,曾有一位不知好歹的色狼,因對她傲人的雙峰投以貪婪的目光,結果被她以一腳重踹在兩腿之間,差點讓他落得終生不育的下場。
當大師姐踏入授課室的那一刻,她那銳利的目光幾乎瞬間就鎖定在了葉辰身上。她的柳眉微微蹙起,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她毫不猶豫地放下了手中的古琴,邁著堅定而有力的步伐徑直走向葉辰。她的手指在書桌上輕輕敲擊,發出清脆而尖銳的“嘚嘚嘚”聲,緊接著,她那帶有質問意味的聲音響起:“你怎麼進來的?”
不可否認,人與人之間的交流往往受到氣場的影響。大師姐的氣勢強大而威懾力十足,她的柳眉一豎,蠻腰一叉,再加上敲桌子瞪眼睛的動作,仿佛瞬間就營造出了一種壓迫感。
對於那些性格內向、缺乏主見的小男生來說,僅僅是一個眼神,就足以讓他們嚇得手足無措,甚至說不出話來。
葉辰被這突如其來的質問弄得有些懵然,他確實不是通過正規途徑進入授課館的,內心深處不禁泛起一絲愧疚。於是,他下意識地反問了一句:“這裡不讓進麼?”
大師姐聽到這話,心中的怒火瞬間被點燃。她心中冷笑,心想著這小子竟敢在這跟她裝模作樣。在她看來,隻要是通過正規途徑進入的旁聽生,不可能不知道琴府不允許男性隨意進入的這一不成文規定。
她正準備發火,就在這個節骨眼上,一個輕柔而甜美的女聲從不遠處傳來:“玲姐,怎麼了?”
葉辰聞聲望去,瞬間愣在原地。隻見眼前女孩身著一襲素雅的白裙,仿佛從仙境中走出的仙子,一頭柔順的青絲僅僅隨意束起,卻增添了幾分飄逸出塵的氣質,靈動而清冷。那不是彆人,正是鎮國大元帥秦霄的孫女秦紫怡。
想起在交易會上的那次邂逅,葉辰隻覺心中五味雜陳。秦紫怡出身天武國最顯赫的家族,擁有令人豔羨的六品武學天賦,自身更是容貌出眾,實力超群。
與她相比,周圍的一切似乎都黯然失色。儘管葉辰心懷壯誌,堅信自己未來將成為玄天大陸的傳奇人物,但此刻站在秦紫怡麵前,他仍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
秦紫怡就像高高懸掛的明月,令人向往卻又難以觸及。即使是葉辰的競爭對手朱磊,在秦紫怡的光芒下,也顯得黯淡無光,仿若螢火蟲在皓月前徒勞地閃爍。
然而,葉辰眼中的驚愕和震動,落在大師姐眼中卻變得意味深長。在她看來,葉辰的目光中仿佛寫滿了垂涎。大師姐心中暗自嘲諷:“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雖然她素來對男性並無好感,但此刻見到葉辰對自己不聞不問,對秦紫怡卻是一臉驚豔,這巨大的反差讓她心生不快。
大師姐轉而對秦紫怡說道:“這小子混進來泡妞,我正審問他呢。喂,你的旁聽證呢?”最後一句,她劍鋒一轉,直指葉辰。
葉辰聞言,一時摸不著頭腦。泡妞?他何時有過這樣的想法?於是,他試圖辯解:“我隻是來這裡查閱資料,請不要無端指責。”
大師姐冷笑一聲,緊追不舍:“查閱資料?我看你是想學造琴吧?”她順手一指葉辰正在翻閱的《天琴榜》。
葉辰啞口無言,情急之下隻能支吾:“我隻是想了解一下。”
“哼!以前那些厚顏無恥的男生也都這麼說過,什麼‘了解一下音樂’‘陶冶情操’,結果呢?連音符有多少個都不清楚。
這種拙劣的謊言,真是讓人作嘔。既然你對琴學如此感興趣,那我來考考你。琴有多少種類?每種琴的特點是什麼?何種材質的琴適合高音,何種材質的琴適合低音?
回答得讓我滿意,我就信你是真對琴學感興趣,是在學琴。”
葉辰瞬間僵住了,臉色變得尷尬而難看。他對琴學和音樂的理解,真可謂是七竅通了六竅,剩下那一竅也徹底堵塞,壓根就是個門外漢。
大師姐的要求宛如晴天霹靂,讓他瞬間蒙了,麵對這樣的提問,他隻能啞口無言,眼睜睜看著大師姐的氣場如洶湧潮水向自己壓來。
大師姐見狀,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冷笑一聲,步步緊逼:“哼,當麵撒謊!隨便拿本書裝模作樣也就罷了,真實目的無非是來泡妞!
我最討厭你們這種人了,旁聽證,交出來!”她一邊說著,一邊直接把手伸到了葉辰眼前,那架勢仿佛已經將葉辰的謊言看穿得一乾二淨。
葉辰瞬間無語,心中滿是憋屈。這張旁聽證是他千辛萬苦從葉小東那裡借來的,七星武府雖然對此類事情管理得並不算嚴格,但借旁聽證這件事本身確實不合規。要是旁聽證被沒收了,他該如何向葉小東交代?
正在這僵持不下之時,秦紫怡輕聲細語地說道:“玲姐,算了吧,他不過是初犯,不必如此嚴厲。”她的聲音如同山間清泉,帶著一絲柔美,顯得格外溫和。
雖說秦紫怡也覺得葉辰在撒謊,但她的性子本就善良,不願過於為難一個初犯錯誤的年輕人。
然而,大師姐對秦紫怡的勸解卻不以為然,她反駁道:“紫怡,你總是這般心軟。對待這些人,絕不能手軟。要是縱容他們,還不知道會鬨出什麼亂子。沒收旁聽證,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此話一出,葉辰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旁聽證沒收?這可不是小事。他忍不住反駁道:“你似乎也是個學生吧?旁聽證是校方發的,你有什麼資格沒收?”
葉辰話音剛落,大師姐便昂起頭,一副不容置疑的姿態:“哼!你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撞到槍口上了。我還就真有資格沒收旁聽證,這是校方給我的權力。在琴府這一畝三分地裡,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你要是識相,就趕緊把旁聽證交出來,不然有你好受的。”
葉辰一聽這話,頓時被激怒了。他從未見過這般蠻不講理的人,僅僅憑借自己的主觀臆斷,就認定自己是來泡妞的,還理直氣壯地要沒收旁聽證。
但仔細一想,葉辰自己也確實有錯在先,一個完全不懂樂理的人拿著琴書,這解釋起來確實很困難,大師姐的懷疑並非毫無道理。
然而,旁聽證是借來的,這是死都不能交的,否則他如何向葉小東交代?
思來想去,葉辰隻能硬著頭皮,將自己的真實目的說了出來:“我是在研究符文術,正在考慮用天蠶絲作為符文術的材料。”
此言一出,整個房間的氣氛瞬間凝固了。
大師姐愣住了,秦紫怡也愣住了。這個不過十五六歲的少年,居然提到了“研究符文術”和“開發新材料”這兩個詞。
若這話是從一個五六十歲的符文術大師口中說出,大師姐絕對不會有任何驚訝,但此刻,她眼前的這個少年,竟然說出了這般石破天驚的話,這簡直比天方夜譚還要離譜。
大師姐聽後,輕蔑地嗤笑一聲,仿佛聽到了世間最荒謬的笑話:“得了吧,就你還研究新材料?符文術博大精深,通常隻有修煉至大師級彆,發現現有材料無法滿足需求時,才會去尋找替代品。你一個十五歲的毛孩,能把《符文基礎術》學紮實就不錯了,還異想天開地開發新材料?拜托,編點靠譜的謊話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