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湯盒送到了醫院病房裡,馮斌親手用勺子一口一口喂進蘇曉婉的嘴中,一直待到了將近七點鐘才離開。
“馮處長,恭喜啊,恭喜”。
剛回到四合院,閻埠貴一家就從房間裡跑出來抱拳道喜。
“馮處長,恭喜恭喜”。
隨著周家,譚家陸續的走出了房間,前院眾人也紛紛發出了道喜聲。
馮斌也大方的拆開了一包牡丹分發了喜煙與感謝之意,身旁的許大茂則是從帆布包內抓了一些水果糖出來一路發到了中院。
王玉梅得知消息後也端一個大海碗跑了出來,從碗裡一顆一顆的拿出紅雞蛋分發給了每戶人家。
一戶一個紅雞蛋,也不過十幾顆雞蛋,但對於這個物資匱乏的年代而言也算是不俗的禮物了。
按人頭發?那是絕不可能的。
許大茂還貼心的一早就將雞蛋的來源找到了一個圓滿的借口,對外宣稱這些雞蛋是馮蘇兩家跟他一塊湊出來的。
有了借口,也甭管彆人信不信,反正馮斌跟他也不會吃飽沒事乾成天拿著雞蛋吃給彆人看。
沒有拿到雞蛋的傻柱以及賈家祖孫,三人也是敢怒不敢言,畢竟雙方的關係也早在去年就已經徹底鬨掰,也不能說是鬨掰了。
就是單純的被馮斌占著理收拾了一遍,在院裡眾人看來也見怪不怪了。
“我,我想吃雞蛋,傻柱,我想吃雞蛋”。近期空手而歸的棒梗兜比臉都乾淨,接連好幾天都隻能忍饑挨餓的在家裡啃著窩窩頭。
今天看到挨家挨戶都分到了一顆紅雞蛋,肚子裡的饞蟲就猶如冬眠複蘇一般,在身體裡瘋狂的肆虐著。
感受到口水分泌越來越多,棒梗此時腦子裡早就忘了傻柱嘴裡說的什麼所謂男子漢大丈夫的言論。
“我也沒分到雞蛋,人不給我啊”。傻柱聞言雙手一攤聳肩說道。
要換做兩年前興許他還會罵罵咧咧的罵著馮斌小氣摳門,可在從勞改農場出來之後學會了生存之道又或者是沒有秦淮茹在一旁協助。
棒梗那撒嬌的語氣以及滿臉委屈的神色,如今在他看來是顯得格外的沒出息以及不懂事。
“我不管,我要吃雞蛋,我餓,我餓”。
“傻柱,你答應我媽要照顧我的,我現在要吃雞蛋”。棒梗惱怒的在何家屋內大吵大鬨,見傻柱還是無動於衷,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兩隻小短腿不斷的瞪著地麵上的灰塵撒潑道。
“沒有,我大半夜的上哪給你弄雞蛋去?”。
“再說了,這玩意又不是想買就能買的”。
“你再蹭,把褲子蹭破了回頭誰給你縫啊?到時候在給你弄個補丁,丟的人還是你”。傻柱心無波瀾的坐在椅子上抽著煙。
眼神裡充滿不屑與嘲笑。
想到秦淮茹如今不在家,沒了依仗,真要將褲子弄破了,回頭似乎他還真的隻能穿上由賈張氏替他補上補丁的破褲子上學。
對於每年都得做一身新衣服穿的棒梗而言,穿帶有補丁的衣服或是舊衣服,那可是丟人現眼的事情。
無奈之下隻能狠狠的從地上爬起來,自顧自的拍打掉褲子上的灰塵。
“瞧瞧,臟兮兮的,棒梗啊,你真不是咱北京城的老爺們”。
“丟人呐”。傻柱深吸一口煙吐了出來,隨後滿臉嫌棄的看了一眼正在拍打褲腿的棒梗。
“你才不是爺們,我是男子漢!”。被激怒的棒梗小臉一怒對著傻柱就大聲喊道。
“你是爺們,那你餓了咋整啊?就往地上一坐學你奶奶一樣開始哭爹喊娘掉眼淚啊?”。
“這是爺們乾的事嗎?你奶奶是爺們嗎?瞧瞧你這樣,我都不稀得說你,你問問我奶奶,我當年有為了一口吃的就像你這樣坐在地上乾這跌份的事情嗎?”。
憑借著成年人的智商,傻柱感受到了易中海曾經的那份戲耍他人的快樂。
對著棒梗就是一通洗腦,高高舉起了道德的大棒對其就是一通灌輸。
“沒有,柱子當年可是啥事都靠自己,還把....還把那丫頭養活大的”。
“就衝這點,柱子就比你強”。聾老太太瞧見棒梗投射而來的目光,微微一笑明白了自家孫子的想法後開始配合起來對著滿腦子除了吃跟玩之外的棒梗說道。
“我....我跟你才不一樣,你是玩.....我就是比你強,我,我剛才就是閒著沒事鬨著玩的,傻柱,我跟你才不一樣呢”。
在棒梗心裡,傻柱這個被南鑼鼓巷周邊冠上玩泥巴以及吃泥巴的人簡直就是一個過街老鼠的存在,聾老太太這個老家夥居然拿自己跟他對比,
又想到剛才的舉動似乎還真的挺丟人的,臉上當即浮現一抹羞恥感,但嘴上可不願意服輸抻著脖子強行辯解道。
“就這德行?說兩句話就應激了,還羞紅了臉,還跟你柱爺玩歪腦筋?耍混?以前要不是衝你媽的麵子,爺都不得已搭理你”。
傻柱一樂,險些被剛吸進肺裡的那一口煙嗆了個半死,在心裡暗自發笑道。
怒氣衝衝的從何家跑了出去,棒梗走出門口之後又回頭在傻柱的門口吐了一個唾沫以此來宣泄自己對其的不滿以及怨恨。
“哼,不大點的小崽子,還跟我犯渾?等著吧,早晚你就得過上我體驗過的好日子”。
“奶奶,回頭你在屋裡防著點他,這小子快練到位了,嘴還跟他奶奶賈張氏一樣饞,彆讓他把家裡的東西再順了”。
深知棒梗近期已經一無所有,遲早會控製不住對窩窩頭以外食物的**,擔心自己好不容易拚湊起來的家底再次受到損失,傻柱還是叮囑著聾老太太說道。
顯然一副將對方當做是看家護院的“鎮宅物”,用來保家宅平安以及預防棒梗這位幾乎快要被**戰勝理智的盜聖。
聾老太太也沒有糾正傻柱的用詞,她也清楚如今何家不能在遭受任何一次的損失,否則祖孫二人的處境會更加雪上加霜,微微點頭應了一聲。
有了聾老太太的承諾,傻柱總算是放心了,瞧著時間不早了,明天一大早他還要出門找活掙錢養家,將桌上還未喝完的那小半杯白酒一飲而儘之後開始將盤子裡剩下的些許白菜以及兩個窩窩頭一並裝進了櫃子裡。
拿著那個老舊的鎖有沉思了片刻,最終還是緩緩的放回了原處。
如今盜聖的本事已經大成,這副鏽跡斑斑又有些鬆動的舊鎖恐怕也無法將其阻攔,裝上了也隻是掩耳盜鈴自求安慰罷了。
收拾好東西,拿著毛巾沾了臉盆裡的水抹了一把臉又將兩張板凳一前一後的放著蓋上一塊有些裂紋的木板,將電燈熄滅,拿起枕頭放上去之後也脫掉了棉鞋躺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