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忠從辦公室裡走出來之後就像是著了魔似的往保衛科跑去,既然民兵訓練無法參加,少了一個表現的機會。
那成為眼線的事情可萬萬不能失敗,他得趕緊去詢問許大茂事情還有沒有轉機,氣喘籲籲的跑到了許大茂的休息室內。
“許,許隊長,我,我......”。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劉海忠這一路狂奔險些讓他都喘不上氣來,將肥胖的身體靠在門框上,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你又怎麼了啊?誰追你啊?軋鋼廠養狗了?不至於吧”。許大茂正在讀著報紙抬頭看了一眼對方狼狽的模樣,打趣的問道。
“沒,沒人追我,許隊長,我們主任不讓我參加民兵訓練”。
“廢話,你胳膊都成這樣了?誰敢讓你參加訓練啊,回頭你落個殘疾,這件事誰擔責啊?上級問責的時候你們主任擔得起嗎?”。
許大茂將報紙放在辦公桌上,叼著一根煙懶洋洋的靠在了椅子上,這件事情他能不清楚嗎?要不然怎麼會忽悠劉海忠去找車間主任寫申請書?
純粹就是打算讓他得罪人罷了,即便車間主任腦子被驢踢壞了,簽了字,保衛處同樣不會答應這件事情,這不是妥妥的讓人抓話柄嘛。
“那我可怎麼辦啊?許隊長,眼線的事情你幫我想想辦法啊,我,我身體一點問題都沒有,我肯定能乾好的”。在許大茂這裡也得知了同樣的話,
劉海忠眼神都變得慌張了起來,這是自從58年之後唯一一次能夠進步的機會,可這份機會就因為劉光天這個白眼狼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讓他對那兩個兒子的怨念越發加深。
“寫份舉報信,回頭有消息了,我在告訴你地方,你到時候進去探路,把領頭的給盯住了,抓著人就能完成任務”。
“差不多就是這樣,明白了嗎?但事先說好,事情辦成了算你有表現,回頭就往外說是你偶然發現的”。
“然後在寫了舉報信送到我手上的”。許大茂眼珠子一轉,心裡做出了決定,不再打啞謎了,生怕劉海忠這顆豬腦子想不明白話裡的意思,索性就將話拆開揉碎了直白的告訴了對方。
“明白明白,謝謝許隊長,我將來一定會記著您的恩情的,嘿嘿,您有空的話待會咱們還去東來順吃涮羊肉”。劉海忠一聽這話,臉上很快就化愁容為喜色。
肥胖的身體更是一抖一抖的在許大茂身前不斷的道謝。
在他的想法裡,這就是許大茂在幫襯他,寫舉報信,自身主動進入黑惡勢力的地盤中協助保衛科抓捕頭目,這可比當眼線還風光。
今年先進個人肯定有他劉海忠一個名額了。
當許大茂拿出信紙以及鋼筆的時候,劉海忠就迫不及待的接過去趴在辦公桌上奮筆疾書的按照許大茂的說辭開始寫著舉報信的內容。
還特意寫明了在晚上的時候,他會親自前往這個窩點,希望保衛科能按時的派人來抓捕這個霍亂地方的暗門子。
許大茂瞧著對方這麼配合,心裡也是暗自笑著劉海忠這個傻子,看來為了當乾部真是魔怔了。
“今天晚上九點鐘你去胡同進去左邊手第三個院子裡,記著了,我們九點十五分就會帶人衝進去,你得把人給我看好了,聽明白了沒有?”。
“抓著人才有表現,你要怕就彆去,彆添亂子,要是害我抓不著人,回頭都彆來煩我了!不然我收拾你”,許大茂將舉報信放進抽屜,再次開口強調了其中的利弊。
“不怕,我不怕,許隊長,我指定能協助您抓著人”。
“那行,你先回去吧,好好養精蓄銳,晚上有得你忙呢,我也要去巡邏了”。
“那待會您有空嗎?我還是在東來順門口等您?”。得到了確切答複,劉海忠樂得眼睛都眯成了月牙狀,腰杆子彎得更深了,那討好的嘴臉彰顯得淋漓儘致,
惹得許大茂都有些飄飄然,但很快還是清醒了過來。
“沒空,晚上要行動了,還吃什麼東來順?不怕耽誤事嗎?回頭彆人說你請我吃飯就是為了立功表現,到時候我咋解釋啊?”。
“對對對,許隊長說得對,我一會就往外說,上次請您吃飯是因為鄰居之間互幫互助”。
說完之後許大茂懶得搭理劉海忠,戴上帽子跟手套彆上武裝帶之後就招呼著向紅軍幾人出了門。
火急火燎的回到南鑼鼓巷準備乾淨補個覺,晚上好大顯身手邁步成為乾部的第一步,在路過86號院子的時候恰巧撞到了推著木板車的劉光天,當即冷哼了一聲。
頭也沒抬,劉光天聽見這個冷哼聲就知道出聲之人是誰,沒有理會對方的嬉笑跟嘲諷聲默默的推著木板車朝著糧店行去。
自從搬離了劉家就住進了86號院子,並且在不懈努力以及賣慘的情況下成功的在糧店找到了一個窩脖兒的零活。
“等我當上了保衛科的小隊長,我看誰敢給你活乾,等你餓個半死跪著爬回來的時候,他們才知道我的教育方式才是對的”。
“哼,還有家裡那個小兔崽子,敢造我的反?”。對方沒有理會自己,劉海忠看著一旁有幾個小叫稽查隊的婦女已經開始對著他指指點點,心中怨氣更甚。
加快了步伐逃離了現場,回到四合院內的時候二大媽正在中院打水,瞧見自家老伴喜笑顏開的走了回來趕忙提著木桶就跟著回到了家裡。
“老劉,什麼事啊?這麼開心?天氣還冷著呢,趕緊喝點熱水暖暖身子”,學會了察言觀色,二大媽挨了那麼多頓打倒也是悟出了更深層次與劉海忠相處的方式。
一進屋就放下木桶拿起端瓶往茶缸裡倒了半缸子熱水遞過去的時候露著一張笑臉開口問道。
這一問倒把劉海忠問得是險些爽到翻了白眼,滿腦子想著都是晚上在暗門子裡大顯神威時的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