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忠今天一大早就滿臉興奮的跑到了車間主任辦公室門口等著,可沒成想早上生產處開會,他是左等右等都沒等到人。
“師傅,您這是在這乾嘛呢?受傷了咋不在家好好養傷啊?主任開會去了,您找他啥事啊?”。大寶得知師傅出現在了軋鋼廠後就跟車間組長打了報告趕忙的跑了過來。
“我這是找主任有些事,大寶啊,師傅我有大事要辦,你回車間工作吧,我在這等著主任回來”。劉海忠心裡暖洋洋的,
兩個不聽話的兒子沒了,可他還有一堆徒弟在,大兒子也即將回來了。
“啥事啊?師父,是不是光齊光福又鬨什麼幺蛾子了?這兩個白眼狼!回頭我替您教訓他們”。大寶誤以為是之前的事情,劉光天反悔準備跑到軋鋼廠舉報,眉頭一鄒沉聲罵道。
“不是,我是自己的事情,不提他們了,回頭有他們受的!”。
“啥事啊師傅,有事您跟我們說啊”。
“彆問,不是壞事,是天大的好事,回頭辦完了才能告訴你們”。
“好吧,是好事那就我就放心了,師傅要不我給您找把個小馬紮來?您在這裡乾站著腿累”。
“不用不用,趕快回去吧”。在許大茂隱晦的提示下,他也清楚作為眼線最為重要的就是隱藏身份,否則身份被眾人知曉鬨得人儘皆知的話。
他這立功的大好機會可就丟了,煮熟的鴨子可不能飛了。
打發走了大寶之後,劉海忠一直站到了腿腳有些發酸的時候才總算等到到了車間主任開完會議回來,趕忙就屁顛屁顛的跑到對方身前。
“劉師傅?你不是在家裡養傷嗎?有什麼事,進來說”。車間主任詫異的看著他,看著麵色激動的劉海忠也是一頭霧水。
打開辦公室大門走了進去,從抽屜裡拿出牛皮紙包裹的茶葉抓了一小撮放進茶缸裡又添了一些熱水遞給了對方。
“主任,這是我的申請書,您看看,替我簽個字做個證明”。
劉海忠坐在椅子上整理著腦子裡的思路緩緩開口說道。
“申請參加民兵訓練?劉師傅啊劉師傅啊,你這又是鬨哪一出啊?胳膊都成這樣了,你還要參加訓練?”。車間主任接過信紙打開一眼,
頓時兩眼一黑,腦子嗡嗡作響,彆人都是想方設法的走關係儘可能的要申請加入醫務兵訓練,有甚者都想著開具一些病例證明為的就是擔心在訓練過程中能得到特殊優待。
明明斷了胳膊,連醫務兵的訓練都不用參加了,怎麼整起了這一出?往年他可沒有這麼積極啊。
“那個....我,我這不是聽廣播說,前線的戰士們輕傷都不下火線嗎?我這身體好著呢,胳膊,胳膊很快也會好的”。
“主任,您就幫我簽字吧”。
“不行不行,劉師傅,萬一訓練再受傷了,回頭耽誤了工作我可擔待不起責任,這個字我沒法簽”。車間主任將那封信紙放回了桌麵上,搖著頭一口否決了劉海忠的想法。
“主任,這事....這件事您就幫我簽了吧,我肯定不會耽誤後麵的工作的”。看著車間主任那張快搖晃出殘影的臉龐,劉海忠急得當場站了起來,用僅剩的右手拍著胸口急赤白臉的保證道。
“不行,說一千道一萬這事沒商量,劉師傅,你要堅持的話,我就讓科長或者是工會的程主任給你做思想工作了”。
車間主任哪敢冒險,但對方又那麼堅決非要參加訓練,他也搞不懂一個訓練有什麼好參加的?難不成是在家待了幾天閒得發慌不成?
開了一早上的會議精神本來就有些疲憊了,耐心也在逐漸的消散中,深知劉海忠這個人的性格,也不想在跟對方過多的浪費口水,隻能麵色嚴肅的將科長以及工會搬運出來以此來打消對方的想法。
“主任,我真的沒事,我胳膊過段日子就好了”。
“我寫保證書行嗎?我保證是自願申請參加訓練的”。
“哎呀,我真的.......”。劉海忠急得直跺腳,可無論怎麼說車間主任都閉上了雙眼絲毫沒有理會,看著桌麵上那張信紙紋絲不動的擺放著,
心裡的失落感越來越強烈,不能參加訓練,那他怎麼像向紅軍那樣參加完訓練後以為訓練優異的名頭被選上民兵連?
沒有選上民兵連,那他還怎麼調到保衛科裡。他可是一連好幾天在睡夢中都夢到了穿上保衛科製服彆上武裝帶以後那威風凜凜的模樣了。
車間主任越發後悔剛才給劉海忠倒了一杯茶,對方在辦公室裡叨叨了半天說得口乾舌燥之後端起茶杯一口將其喝進了肚子裡。
潤完嗓子,劉海忠再次發揮了堅持不懈的精神,就像是個深閨怨婦跟娘家人訴苦那樣坐在椅子上一直苦苦的哀求著。
“劉師傅,你在這樣,我就上報給生產部,我拿你沒辦法,總有人能管著你!”。
“你這是不服從組織的安排,知道這是什麼性質嗎?訓練固然重要,但車間的工作同樣重要,你的年紀以及工級在車間裡才能做出更多的貢獻”。
車間主任徹底被對方念叨煩了,心裡的邪火也在這一刻爆發了,猛然睜開眼睛一巴掌拍在了桌麵上語氣嚴肅的說道。
劉海忠被罵得低下了頭,臉上委屈不已的坐回了椅子上,大有一副你不答應,今天我就不走了的架勢。
“你非要參加訓練,那你說說,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你能說服得了我,我帶你去找科長!讓科長給你簽,反正這個字我是簽不了”。
“我......廣播裡說......”。劉海忠哪能說出心裡的小心思,他在傻也清楚,這話說出去了,彆說民兵訓練參加不了,估摸著還得挨一頓批評。
“彆,彆打,主任我回去了,我不參加訓練了”。
瞧見車間主任拿起了電話準備往生產處撥去,劉海忠連忙伸手將電話掛斷。
他可清楚當初秦淮茹是怎麼被調離車間,每天去工會學習思想教育的,他可丟不起這個臉麵,彆回頭事情辦不成,還把臉麵給丟了,那這可太劃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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