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沒猜錯,當年你朋友的水靈體被人看上了,而如今——他的確已經死了,而且他的水靈體,還可能被轉移到彆人身上了。”夜染音同情的看著九軒,毫不留情的拆穿事實。
看九軒的樣子,他應該是猜到了,隻是不願接受事實,她想叫醒他,讓他看清九皇宗,不能再對九皇宗有一絲心軟。
“他們,竟然,如此可惡!”九軒咬牙切齒,聲音悲戚。
當年,好友特殊體質被生生被奪,死在無人可知的角落裡時,內心會是怎樣的恐懼和絕望?
還有母親,被無辜連累……
“九皇宗,真該死啊!”
他心裡一直壓抑的火,再也控製不住,恨不得立即毀了整個九皇宗。
“九軒。”
夜染音開口叫住他。
九軒抬眼看夜染音,雙眸中布滿血絲。
夜染音道:“你這樣衝動行事的話,你隻會與你好友,你母親一樣死的不明不白,而且,九皇宗中,還有不少你這樣的無辜之人。”
九軒沉默。
夜染音又給他說了地牢的事。
九軒忍不住哈哈大笑:“正道,六大勢力,可笑,他們所作所為,比邪修還有可怕,竟還有臉想要稱霸東域,若真讓這樣的九皇宗稱霸東域,恐怕,整個東域都不得安寧。”
“你知道就好。”
夜染音道:“目前九皇宗那些見不得人的存在,都已經被九宸毀了,我們不欲再多生事端,打算跟駱纖塵一起去素心坊,你一個人在九皇宗……無論做什麼,行事也當注意才好。”
九軒麻木的心微微顫動一下,雖然並沒有多少交情,但他知道,夜染音是真心為他想,才會這麼對他說。
這是他好友和母親過世之後,第一個不是因為他是第三聖子,而願意為他著想的人。
“謝謝。”
九軒聲音沙啞的說道,他此時腦海中全是母親與好友的音容笑貌,根本無法冷靜思考。
隻憑著自己的直覺,拿出了顆鈴鐺送給夜染音:“這是我煉製的同音鈴,因為都是單隻,不會響,但可作為信物。”
夜染音不解看他。
他道:“無論日後你們想要做什麼,隻要和九皇宗有關,都可以憑信物找我,我願意配合你們,另外,日後九皇宗若有動靜,我也會讓人帶著這樣的同音鈴去通知你們。”
夜染音聽明白了。
九軒這是要做他們的內應。
這樣的好事,她當然不會拒絕,收起同音鈴,夜染音隻能對他說一聲:“保重。”
九軒動作遲緩的點頭,然後一言不發,轉身離去,他明明一身金袍,堂堂聖子,背影卻寂涼而落寞。
夜染音看著他的背影,不由歎了口氣。
封九宸握著她的手,似在無言的安撫。
夜染音道:“我想起暗一,墨二和黑二一他們了,這一切的悲劇,都是因九皇宗的私心,之前東華長老說,九皇宗掠奪了上千特殊體質,那又使得多少人痛失摯愛,家破人亡。”
封九宸道:“正如這世間有光也有暗一樣,人亦如此,一般人,做好自己便好,若有能力,便可為光,照亮一方。若有大能力,則可改變整個世界。”
夜染音若有所思:“我隻一人,能做的有限,還是要二師兄那樣的巨擘人物願意為之努力才好。”
她決定了,回聖院後,要問問院長二師兄,對覆滅九皇宗感興趣嗎?
畢竟,滅掉九皇宗不是說說那麼簡單,後續還有許多事情類似弟子,資源,營生等需要處理,非她一人有精力解決。
沒過多久,駱纖塵去而複返。
夜染音注意到她額頭青紫,眉心不禁蹙起:“怎麼了?他們不同意嗎?”
駱纖塵用手遮掩了下自己額上的傷:“沒有,他們同意了,這是一點苦肉計,表忠心用的,先不管,等出了九皇宗再治療。就是不太好看,你不要看。”
夜染音放下心來,駱纖塵可比她師父呂雁聰明多了,輕易不會讓自己吃虧。
“那我們什麼時候走?”
“今天。”駱纖塵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眼底滿是迫不及待:“我一刻也不想等下去了。”
“好,等你收拾好了,來叫我們。”
半個時辰後,駱纖塵帶了二十名素心坊弟子隨侍左右,離開九皇宗,同時夜染音和封九宸,也以為駱纖塵調理身體為由,一起離開了九皇宗。
九皇宗其實一直有人在暗中監視夜染音和封九宸的一舉一動。
他們剛走,那人就去稟告:“第三聖子從落日城帶回來的那兩個人走了。”
夜染音和封九宸麵對九皇宗宗主和其他長老也都不卑不亢的表現,令九皇宗許多人記憶猶新。
“他們這段時間,在宗內可有什麼異常表現?”
“沒有,除了跟九軒聖子和駱聖女有所接觸之外,沒有接觸過任何人。”
“是麼?”執法堂長老想到夜染音和封九宸隻有武皇的修為,擺了擺手:“知道了,不用管那兩人了。”
最近九皇宗發生的那些事,雖然宗主說是中州那邊所為,但他總覺得有些不對。
可就算如此,以那兩個人的武皇修為,也不可能會是他們。
執法堂長老,轉眼就將夜染音和封九宸兩人拋到腦後。
夜染音和封九宸,就如進入九皇宗時一樣順利的離開了九皇宗。
自始至終,他們都未在九皇宗的人心裡留下太多痕跡。
除了九軒和駱纖塵以外,沒有人知道他們做了什麼。
出了九皇宗之後,駱纖塵一行就開始趕路,夜染音和封九宸一道挺逍遙自在,但另一邊,劍聖府這邊的眾人,卻被九皇宗的回應氣得不輕。
先前,因為九皇宗派人收買劍聖府長老,偷劍塚中靈劍,還拉劍聖府第一府府主景策下水,以及給第一劍子秦問心用纏情草等事,讓劍聖府震怒。
而九皇宗在劍聖府的那些人裡,東華長老自動說出禁語三次死掉,九皇宗小公主九無暇被扣押在劍聖府。
而後劍聖府聯合聖院,藥王穀,神機閣,以及素心坊,一同聲討九皇宗。
本以為九皇宗會給個正經解釋。
誰知。
九皇宗卻將所有罪名,全部推給在藥王穀死去的藍長東,以及死在劍聖府的東華長老。
“這些事,都是他們二人所為,我們毫不知情,若非近日你們說起此事,我們還被蒙在鼓裡——這幾日,我們全力調查,才查出這兩人早有勾結,且一同做下了那些不軌之事,哎,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誰能想到,我們九皇宗給他們長老之職,他們還不滿足,竟在背後犯下這些罪孽,真是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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