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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香最終被周媽媽罰著在臨風居外跪著,不到日落不許起身。
來來往往那麼多的下人,都看到了荷香受罰的樣子。
荷香心中更是怨恨青蕪,該死的小賤人,她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待午時一刻過去,江知言從都察院回來。
任軒手中還抱著不少文書跟在他身後。
這次,暖閣麵前少了個人,江知言一下就看出來了。
任軒看到江知言步子一頓,忙對旁人的人說了句。
那人離開,不多時便回來了。
“世子,青蕪姑娘今日受了周媽媽的處罰,傷了腿,說是伺候不了世子了。”
小廝說完後,江知言沒有多言語,而是朝著暖閣走去。
任軒有些詫異,他以為,世子這幾日對青蕪的寵愛,會替她說幾句話呢。
畢竟今日晨起時,還讓他請了大夫去給青蕪看。
隻是等江知言處理完那些公務,也沒聽他提起青蕪。
任軒也有些看不透自家主子的想法了。
青蕪在耳房睡得迷糊,用過午飯後,她就覺得自己渾身不舒服。
給自己把了脈後才發現,原來是這兩日受了涼,再加上吃的避子藥,這才染了風寒。
腿上的傷倒是無礙,隻是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實在是難受。
半夢半醒間,她感覺到有人推門進來,然後坐到了床邊。
江知言的氣息很好認,畢竟兩人也相處了這麼久。
微涼的手貼在她額頭上,驅散了她身上的燥熱。
青蕪睜開眼,看向來人。
“世子?”
黏糊糊又悶啞的聲音聽起來還有些委屈可憐。
“世子快離奴婢遠些吧,過了病氣給您,奴婢會難過的。”
即便是在病中,青蕪都不忘說幾句好聽的話給江知言聽。
聞言,男人伸手將被子拉上來,露出她的腿。
再然後,裙子被撩到腿彎的位置,膝蓋上已經是青紫一片。
“不是跟你說過……”
江知言的話還沒說完,青蕪便接了這句話:“懲罰奴婢,就是對世子的不敬。”
“可周媽媽是夫人的人,也是世子默許她前來教導奴婢規矩的。”
“奴婢不想給世子添麻煩,一點小傷,養養就好了。”
他要是不提起,青蕪都想不起來自己身上還有傷。
周媽媽來臨風居教規矩可不是教一兩日就走了。
她教完青蕪,還要回錦華軒跟霍雅芝說。
青蕪要是拿著這點小事情跟江知言哭訴,不僅會讓江知言厭惡,也會引起霍雅芝的不滿。
得不償失的事情,青蕪向來不做。
隻是這傷要是能讓江知言心疼她,倒是值了。
也算她沒白受這傷。
“是誰教你的忍氣吞聲?”
江知言看著青蕪那張因為生病而泛紅的臉。
此時的她更像是剝了殼的雞蛋,細膩的肌膚上有著一層薄薄的汗珠,像是升騰的霧氣凝結出的一般。
“奴婢生來就是如此的,世子金尊玉貴,自然是不知曉。”
“若不忍氣吞聲,奴婢早就活不下去了。”
青蕪的話說的有些殘忍,卻是一臉的笑模樣。
她從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也能過上這樣的日子。
隻是父親和哥哥們都不在了,她能活下來,更是死裡逃生,從那場大火中撿到的一條命。
從那以後,青蕪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
為沈家平反,殺江知言複仇。
死容易,可生不如死才是折磨。
她受過的苦難,自當要江知言全部償還。
包括為了進宣平侯府,為奴為婢的這一年。
“你是在怪我讓周媽媽來?”
江知言的語氣有幾分冷,看向青蕪的目光中也滿是審視。
在這樣的威壓下,若是旁人,怕是早就要心虛的避開視線。
“奴婢怎麼會怪罪世子,夫人畢竟是世子的母親。”
“想來是奴婢做的不夠好,這才讓夫人不滿,今後奴婢一定會好好學規矩的。”
青蕪一副十分乖巧的模樣,就是這話讓江知言聽出了幾分陰陽怪氣。
他沉默……
姑娘眨了下眼,扯了扯他的袖子,還以為他是直接在這兒給冥想上了。
“你有什麼,可以和我提。”
就在青蕪忍不住要開口時,江知言看著青蕪落下這句。
他不是那般不通情理的人,私心裡,他已經將青蕪當做了自己人。
哪怕如今江知言依舊覺得青蕪的身份有異議。
“奴婢沒什麼,就是求世子這幾日暫且先放過奴婢,可好?”
青蕪露出一笑看向江知言,提出了這個要求。
聽到這句,江知言覺得自己的耳根好像有些燙。
江知言讓任軒請了大夫給青蕪,開了藥方後,青蕪又迷迷糊糊睡過去了。
剛剛強撐著和江知言談話,說完話後,她又覺得自己的頭有些疼了。
翌日,周媽媽倒是沒有來,應該是江知言差人去錦華軒說了什麼。
青蕪難得好好休息了一上午。
“陳磊?”
到了午時,她出門,剛好撞見了手中拿著東西的陳磊。
聽到青蕪的聲音,陳磊笑著走過來:“姐姐病好了?有什麼要吩咐的嗎?”
“你這是要去做什麼?”
青蕪這麼一問,陳磊麵上的笑頓住,悄悄將東西藏了起來。
“這些……”
“是府中管事處給世子準備的聘禮吧。”
沒等陳磊開口說,青蕪便將話給接了過去。
聽到這句,陳磊點頭:“什麼都瞞不過姐姐。”
“不過姐姐也彆往心裡去,世子同郡主的婚事是早就定好的,不過姐姐如今正得寵,將來世子也會好好待姐姐的。”
陳磊安撫了青蕪一句,而後就見青蕪笑了下。
“我知道的,世子待我好,快去吧,彆耽誤了事。”
說罷,陳磊點點頭,轉身離開。
青蕪麵上的笑意緩緩落下,而後朝著暖閣走去。
江知言愛娶誰娶誰,和她又沒關係。
隻是可惜了那位長樂郡主,要嫁個表裡不一的人。
暖閣中燒著地龍,一進門便是撲麵而來的熱氣。
她看到桌子上堆疊的文書,朝前走去。
就在她伸手過去時,書架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你找什麼?”
江知言怎麼在暖閣?他何時回來的?
青蕪心中一驚,都怪這病,竟是沒讓她察覺到有旁人的氣息。
“奴婢隻是想給世子收拾收拾。”
幸好她還沒碰到東西就被江知言製止了。
當真是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