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玉郎哪是肯吃虧的人,他之所以這會兒不急,那自然是有他的理由。
隻見薑玉郎微微轉身,朝著不遠處招了招手,緊接著,一個身影從那邊走了過來,正是那羅孤雲。
此時羅孤雲懷裡抱著一個壇子,那壇子跟剛才被搶走的極為相似,這個壇子才是真正裝著鬼的,至於剛才被閆守道搶走的那個罐子,隻不過是薑玉郎設下的一個障眼法罷了。
同時,羅孤雲還特意揮了揮他手中的三清鈴,那鈴鐺這會兒已經不響了,意味著裡麵也裝著重要的“東西”,這暗示可再明顯不過了。
林羽墨先是一愣,隨後臉上露出一絲驚喜之色,不過緊接著,又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神裡閃過一絲失落,歎了口氣說道:“看來我沒你倆那麼好運了,棋差一招啊,雖然那紅袍厲鬼是我先發現的,可誰讓我技藝不精呢,這才給了彆人可乘之機呀,唉,罷了罷了。”
薑玉郎看著林羽墨,笑著安慰道:“你先彆急嘛,你有沒有發現少了一個人?”
林羽墨一時沒反應過來,撓了撓頭,問道:“少了一個人?誰啊?我這光顧著著急了,還真沒留意。”
薑玉郎微微眯起眼睛,提醒道:“你沒發現還有一個人似乎是消失了嗎?好好想想。”
林羽墨聽了,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道:“那濃眉道友,蔣濃奇?”
薑玉郎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彆忘了他原來是變戲法的,此類人腦筋轉得相當之快,現在三個鬼都已經出現了,可是他卻一直沒現身,你覺得他會在哪兒呢?”
羅孤雲雖然言語上有些障礙,不太善於表達,可思維卻極為靈敏,他聽了兩人的話,結結巴巴地開口,眼睛還不自覺地斜視著彆的地方,說道:“漁翁……”
林羽墨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搶言道:“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哎呀,我明白了,那小子沒準就貓在咱們回去的必經之路上呢,就等著坐收漁翁之利呢,好家夥!”
薑玉郎欣慰地笑了笑,說道:“所以呀,咱們現在趕緊要追上去,不是為彆的,千萬彆讓蔣濃奇把我那假的罐子給‘偷’走了,最好,能讓他順走那個紅袍女鬼,到時候,看他怎麼收場,哈哈!”
林羽墨也跟著笑了起來,說道:“好小子蔣濃奇,可他彆忘了,還有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呢,咱們這回就當個黃雀,好好治治他!”
“那還廢什麼話?走!”
說完,三個人立刻朝著閆家兩兄弟逃跑的方向快步追了過去。
果不其然,薑玉郎猜得絲毫不錯,那蔣濃奇此刻就像是與這黑夜融為了一體一般,正悄悄地躲在歸去必經之路的一條窄道上。
他身子敏捷地貓在一棵樹上,這條窄路最寬處也不過兩米左右,而樹的另一側就是陡峭的山坡,地勢十分險要。
蔣濃奇手裡正晃動著一個類似“血滴子”的扒鉤,那扒鉤看上去頗為鋒利,束縛扒鉤的繩子從他的袖子裡探出來,也不知道究竟有多長,在夜色中若隱若現,仿佛一條隱藏在暗處的毒蛇,隨時準備發動致命一擊。
很快,那倒黴蛋閆守觀握著竹筒,一邊跑一邊還滿臉得意地笑著,看著手裡的竹筒,心裡那叫一個心滿意足,就這麼進入了蔣濃奇的眼簾。
蔣濃奇見狀,嘴角微微上揚,笑意更深了,他眯起眼睛,瞅準了最佳時機,又仔細地把握好距離,然後突然發難,猛地揮動手中的扒鉤,那扒鉤就像長了眼睛一樣,一下子就精準地把那竹筒給勾到了樹上。
緊接著,蔣濃奇身形一閃,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仿佛從來就沒在這裡出現過一樣,隻留下那被勾走竹筒的閆守觀在原地發懵。
閆守觀一下子還沒搞清楚是怎麼一回事,臉上的笑容瞬間就僵住了,瞪大了眼睛,看著瞬間空空如也的手掌,滿臉的難以置信,心中疑惑到了極點:“這怎麼回事?什麼鬼東西就把我這煮熟的鴨子給勾走了?”
同時他環顧四周下意識大喊道:“這到底是誰,如此陰險大膽!”
就在他愣神的工夫,很快就聽到後麵傳來了腳步聲,轉頭一看,是那閆守道趕過來了。
蔣濃奇躲在暗處,看著這一幕,忍不住偷笑起來,他這會兒又看到閆守道懷裡抱著的罐子,心裡暗自琢磨著,自己這會兒已經到手了一個竹筒,還特意晃了晃,能感覺到裡麵是有“貨”的呢,也不算虧了。
閆守道和閆守觀兩人麵麵相覷,隨後對著四周的黑暗大罵起來,那叫一個氣急敗壞,可罵了半天,也沒人回應他們,隻能乾著急。
正當蔣濃奇準備趁機趕快離開,朝著留仙穀的方向回去的時候,後麵又傳來了聲音,原來是薑玉郎他們三人追上來了。
薑玉郎看到閆守道和閆守觀停在那兒,就知道自己預料的沒錯,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說道:“真是多行不義必自斃,蒼天饒過誰呢?你說是嘛二位?”
林羽墨也在一旁附和道:“就是,怎麼不跑了?總不會是良心發現了吧?我看你們這下可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咯!”
閆守觀氣得臉都紅了,氣憤地喊道:“你們彆得意,一定是蔣濃奇那小子,居然把他給忘了,陰我一手,喂!說你呢,那自閉症,你小心你的鈴鐺彆也被勾走了!”明顯是惱羞成怒了,說話都有些口不擇言了。
這時候,閆守道的注意力卻被薑玉郎手裡抱著的罐子給吸引住了,他盯著那罐子,瞬間疑惑到了極點,心裡想著:“不對啊,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一共三隻厲鬼嗎?那羅孤雲的三清鈴響的時候大家都聽到了,意味著他抓到了一隻,薑玉郎的罐子剛才被我奪走了,而另一隻剛才又被可惡的蔣濃奇給竊走了,那他這又是哪裡來的?”
閆守道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忍不住指著薑玉郎懷裡的罐子,不安地問道:“驚雷長老強調過的隻有三隻厲鬼,那羅孤雲的三清鈴誰都聽到了,你的又被我奪走了,而另一隻剛才被可惡的蔣濃奇竊走,你這又是哪裡來的?”
薑玉郎聽了,忍不住笑道:“哈哈,這兩個罐子呀,一真一假,你猜你抱著的是真的,還是我抱著的是真的呢?”
閆守道一愣,心裡“咯噔”一下,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他顧不上多想,立刻手忙腳亂地打開了罐子的封印,往裡麵一看,隻見裡麵空空如也,啥都沒有,這意味著他抱著一個空罐子跑了一路,頓時,他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把罐子‘啪嘰‘一聲給摔了個稀碎,又羞又惱,一下子就惱羞成怒到極點,那模樣那表情彆提多精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