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三清鈴聲的起伏,那隻厲鬼竟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一般,眼神中原本的凶狠逐漸被迷茫所取代,身子也不由自主地隨著鈴聲的韻律開始緩緩挪動起來,一點點朝著那袋子的方向靠近。
那厲鬼雖滿心不甘,試圖掙紮抗拒,可在這三清鈴的神奇控製之下,卻也隻能乖乖就範,如同被操控的木偶一般,緩緩地被收納入了袋子之中。
隻見他雙手飛速地抓住袋子口,手腕輕輕一抖,那袋子口便被迅速地收攏起來,緊接著,他以極快的速度將收攏好的袋子握成一個小團,隨後徑直塞入了手中的三清鈴裡。
那三清鈴與那特製的口袋似乎有著某種獨特的契合之處,袋子一塞進去,竟嚴絲合縫,穩穩當當。這時候再搖晃鈴鐺已經不再發出任何聲響。
做完這一切後,羅孤雲這才微微喘了口氣,握著微微抖動的袋子,一直緊繃著的神色也稍稍放鬆了些。
隨著薑玉郎和羅孤雲先後成功抓到了厲鬼,整個場麵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緊張起來,現在就剩下四個人還在尋找那剩餘的一隻鬼了。
閆守觀和閆守道兩人一邊在村子裡小心翼翼地搜尋著,一邊壓低聲音,滿臉擔憂地小聲嘀咕著。閆守觀眉頭緊緊皺著,臉上的愁容都快能擰出水來了,他刻意壓低聲音,生怕被旁人聽了去,說道:“今天白天的時候,師父看咱們那眼神,你還記得不?我總覺得那眼神裡透著的意思可不簡單,我後來仔細琢磨了琢磨,要是咱們倆這次進不了決賽,這對於師父來說,那可是太沒麵子了,而且對於咱們整個閆家而言,那可就等於是重重地打了閆家四長老的臉。到時候,依照四長老那嚴厲的性子,咱們必定會受到重罰的,這可如何是好?”
閆守道聽了,也是一臉的愁苦,輕輕地點了點頭,回應道:“是啊,我也有這顧慮,所以咱們這次無論如何也得拚上一拚了,可不能讓師父失望。再說了,咱們要是能順利晉級決賽,往後在閆家的日子那肯定要好過許多,說不定還能得到更多的栽培,到時候在族裡的地位也能跟著水漲船高。”
兩人正說著呢,抬眼往前一看,就瞧見前麵不遠處的林羽墨已經和一隻極為厲害的厲鬼激烈地爭鬥起來了。
那是一隻身著紅袍的厲鬼,模樣甚是嚇人,半張臉都已經爛掉了,露出裡麵森然的白骨,看上去格外猙獰,那周身散發出來的怨念極深,煞氣更是強得驚人。
林羽墨正全神貫注地布置著手中的朱砂紅繩,試圖以此來牽製住那厲鬼,可那厲鬼著實厲害,林羽墨明顯一時半會兒解決不了這場戰鬥,雙方陷入了一種僵持的狀態。
閆守道和閆守觀見狀,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機會,當下也顧不上彆的了,立刻毫不猶豫地衝了上去,加入了這場爭鬥之中。
那厲鬼可真是厲害得緊,即便麵對三人的圍攻,它也絲毫不懼,依舊能在包圍圈裡左衝右突,時不時地找準時機發起淩厲的反擊,好幾次都差點衝破他們好不容易形成的包圍圈逃之夭夭。
它身形快如閃電,一會兒化作一道黑煙,瞬間就沒了蹤跡,讓人根本捉摸不透它到底藏在哪兒,一會兒又毫無預兆地突然現身,張牙舞爪地朝著離它最近的人猛撲過去,那尖銳的爪子在月光下泛著寒光,再配上那猙獰的麵容,任誰看了都會心生膽寒,後背發涼。
林羽墨一邊奮力地應對著厲鬼的攻擊,一邊抽空喊道:“我說哥幾個,這可不中啊,這厲鬼可是我先發現的,咱這講究個先來後到,你們可不能這樣搶。”
閆守觀卻不以為然,一邊揮舞著手中的法器,一邊回道:“看著你這塊肥肉你也吃不下,現在這比賽場上,那可是各憑本事了,誰先把這厲鬼弄到手,那就是誰的,哪還管得了那麼多規矩。”
三人就這麼你來我往,打得不可開交,不過漸漸地,在三人的合力圍攻之下,那紅袍厲鬼的攻勢也慢慢弱了下來,動作開始變得遲緩了些。
眼瞅著時機差不多了,閆守觀趁著林羽墨和閆守道都在專心對付厲鬼,沒太留意他這邊的時候,暗暗給閆守道使了個眼色,那眼神裡透著一絲旁人不易察覺的狡黠。
隨後,閆守觀不動聲色地從懷裡掏出一個特製的竹筒,趁著那厲鬼被暫時壓製住的間隙,口中快速地念起一段咒語,然後猛地將竹筒朝著厲鬼的方向一伸,那竹筒竟像是有著一股強大的吸力一般,瞬間就把那厲鬼給收了進去。
緊接著,閆守觀二話不說,抱起竹筒,轉身就朝著遠處跑去,那速度快得就像一陣風似的。
而閆守道則心領神會地留在原地,故意裝作還在繼續與厲鬼纏鬥的樣子,實則是負責阻攔林羽墨,不讓他去追趕閆守觀。
林羽墨一看這架勢,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大聲喊道:“還講不講武德了?居然來這一招!”說著,便朝著閆守道衝了過去,兩人瞬間就動起手來。
就在二人打得難解難分的時候,薑玉郎“恰”好路過這邊,他一看到這混亂又激烈的場麵,趕忙上前,大聲喊道:“二位道友,快住手!大家都是為了比賽,何必鬨成這樣呢,要是傷了和氣,多不好!”
可閆守道這會兒心急如焚,一心想著讓閆守觀跑得更遠些,好把那厲鬼順利地帶走,根本就聽不進去薑玉郎的話。
不過,他轉頭的瞬間,一眼就瞧見了薑玉郎懷裡抱著的罐子,頓時,臉上閃過一絲陰笑,心裡立馬就有了彆的主意。
隻見他裝作一副被薑玉郎勸住的樣子,借坡下驢,停止了和林羽墨的爭鬥,趁著薑玉郎正忙著勸說眾人的當口,他猛地伸出手,以極快的速度一把搶走了薑玉郎手裡那個被符咒封著的罐子,然後轉身撒腿就跑,邊跑還邊大聲喊道:“既然你這麼好心,那現在誰搶到就是誰的,這可是比賽,彆怪我不客氣了!”
薑玉郎見狀,先是一愣,隨後竟被氣笑了,大聲說道:“身為閆家的人,居然還如此下作,連基本的規矩都不顧了嗎?”
閆守道卻頭也不回,隻是一個勁兒地加快腳步,嘴裡還嘟囔著:“規矩?在這勝者為王的比賽裡,搶到就是本事,我可管不了那麼多了!”
薑玉郎見這時候周圍都沒人出來乾預,心裡頓時明白了過來,看來這是規則之內允許的搶奪,看來這比賽,誰抓到的鬼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誰能把這“戰利品”完好無損地帶回留仙穀,那才算是真正的贏家。
林羽墨在一旁更急了,趕忙對薑玉郎說道:“薑哥,你就不該來湊這個熱鬨,他本來就打不過我的,要不是你過來,也不會被他陰這一手了,趕緊去追吧!那罐子裡的東西本來就是你抓的!”
說完,林羽墨見薑玉郎還是站在那兒沒動,心裡就更奇怪了,滿臉疑惑地看著薑玉郎,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