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盛朗猛點頭,撲過去把手裡的東西遞給許夏暖。
“對,媽媽不敢!乾媽,這是一直陪著我的護身符,我把它送給你。”
“你帶著它,媽媽就再也害不成你了!”
兒子的話像針一樣刺痛著祝宜好的心。
這護身符,她並不陌生。
盛朗出生時身體孱弱,這是她擔心兒子的身體,去佛寺一扣一拜求下來的。
如今,卻成了兒子討好另一個女人的手段。
原本想告訴他裡麵有治療他病情的藥物,如今祝宜好深吸一口氣,狠狠咽了下去!
說個屁,讓他自己難受去吧!
許夏暖笑著接過來,將盛朗揉進懷裡,很大聲地ua了一下:“寶貝,這麼貴重的東西都給我啊,在你心裡是我重要還是你爸爸重要?”
盛朗眼珠一轉,大聲撒嬌道:“這題出錯了!應該是在我和爸爸心裡,都是乾媽最重要……”
周圍人都給盛朗的腦子快點了個讚,就連盛雲恪都忍不住露出了點笑意。
祝宜好站在外麵,如墜冰窖。
這個經典的“選爸爸還是選媽媽”的話題,竟然被彆的女人拿來調侃!
更可笑的是她的兒子竟然還回答得這麼果斷。
仿佛他們才是貨真價實的一家三口。
“好了好了……”
“等下你媽來,聽見你這麼說,又該看我不順眼了,唉,女人!”
許夏暖一臉牙疼的表情把話題接了過去,在盛雲恪說話前見縫插針地汙蔑了祝宜好幾句。
一旁的盛雲恪也似乎因為她的名字被提及,眉頭微蹙,眉眼裡閃過冷漠和厭煩。
“祝宜好都被送去鄉下一年了,怎麼都該學乖了。要不是安安非要陪著她,她原本沒機會這麼快回來。”
盛朗也很有男子漢氣概:“乾媽,我保護你。大不了我們再把她們攆回去!”
祝宜好忍不咬響了牙根,氣得。
當初,許夏暖排練時從舞台上摔下來,雖口口聲聲說是自己弄的,卻句句暗示是祝宜好所為。
兒子和丈夫果斷相信了,連辯駁的機會都不給,就給她送到鄉下反省!
甚至連為她說話的安安,都被一起趕到了鄉下。
祝宜好牽著女兒的手緊了緊。
看著三人一家三口的模樣,心裡卻被冷意和恨意填滿。
學乖啊……
原來她在鄉下的這一年,盛雲恪是在等她學乖?
可惜,他等不到了。
當初。
盛雲恪始終不肯相信她沒有害許知夏,冷冷威脅她:“去鄉下或者離婚,選一個!”
祝宜好那時為了孩子,更因為深愛盛雲恪選擇妥協,去了鄉下。
然而盛雲恪口中的鄉下,是真正的深山,進去後群狼環伺,資源稀缺。
最開始被送過去時,她為了食物,不得不日夜下地,甚至要進深山收集食物柴火。
冬日裡更是在冰水裡洗衣服換取安安的吃食,以至於她如今雙手依舊會生凍瘡!
最艱難的時候,她險些以為她和女兒要死在那。
腦海裡閃過她和女兒去鄉下,女兒被毒蛇咬中,她拿出奶奶留給她的手鐲,跪著求著鄰居大叔給盛雲恪打電話時,秘書冷冰冰的語氣。
“太太,盛總在陪許小姐複審。他說了,您剛好吃點教訓,才不會再犯!”
她在鄉下這一年,經曆了從期待到心死,早就對盛雲恪失望了。
她這趟回來,更不是為了和盛雲恪服軟,繼續做他的盛太太的……
一旁的盛安安似乎察覺到什麼,黑白分明的眼睛裡是安慰也是鼓勵:“媽媽,不論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
女兒早熟。
在鄉下這一年,更是靈慧又機警。
她明明什麼也沒說,女兒卻像是早就清楚她的打算一般。
祝宜好牽著女兒的手,一腳踢開大門,踏入客廳。
“祝宜好?”
熱鬨的氛圍裡,終於有人注意到她的出現。
客廳沉默了一瞬。
盛雲恪的目光也落在她身上,他下意識將許夏暖護在身後,眉頭緊擰,神色不悅:“不是讓管家送你回彆墅嗎?你來這裡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