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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洞房逞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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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美娟在省中學念高一,正與大學生張宇相戀。

她曉得關於冷駿的情況,對父親為自己訂下的婚事並未拒絕,而是腳踏兩隻船。她這樣做沒錯,與張宇的戀情,不久以張宇奔赴解放區告終。

冷家對美娟雖下了聘,因冷駿年少,一直未提迎娶的事。時局趨緊,屈蒲將掛印回原籍,特將季仙父子請往寓所商談。

待屈伯伯將話說完,冷駿便道:“我願陪同屈伯伯和伯母返鄉,途中方好照料。”

此言頗出二老意外。屈蒲即朗聲:“賢契有此美意,當然好!”

繼而又婉言:“但你剛進了大學,學業也不可過多耽誤吧?”

不料冷駿竟眉宇掀動笑溢臉龐,終至哈哈哈笑出了聲。笑完了道:“不幸闖上了學朝!遊行過,示威過,還有護校這些,不光男生上前,女生也上前!如盧森堡所言也,當大街上隻剩下最後一個革命者,這個革命者必定是女性!”

正是這些,也是屈蒲趕緊打鋪蓋卷走路之由也!

當他笑不可遏時,屈蒲隨之哂然,父親隻把眉頭皺著。此時都不做聲。

“所以,我這也是想陪著屈伯伯,蹓躂蹓躂。”

這屈蒲也是性情中人,一拍大腿:“那好,那就好!”

季仙便也開心大笑。

冷駿忽轉過話頭:“新式婚姻已提倡很久了。我此去,還想藉此一會高小姐。”

屈蒲笑著點頭:“原來如此,應該,應該!”

隻聽屏風後傳出女子清脆利落的聲音:“冷先生,你想見我,我就在這裡。”

他如何不知屏風後藏著個女子呢!

這小獸,他具有獸一樣的嗅覺,不止於此,對善惡等都能做出一些判斷。

隻不知道是誰,甚至不知道準嶽父有幾位千金。

人隨聲出。

見她穿的湖藍滾白邊半截袖斜襟收腰上衣,長及腳踝的天青色裙子。時髦的短發一遮耳,一掩耳後,這最彆致。雖不十分漂亮,倒也白淨端莊。

屈美娟已在屏風後待了一會。見父親所擇女婿穿銅紐扣學生裝,乾練英挺,氣概昂揚。談吐又有禮大方。一雙劍眉掠過鬢角。想起古代不是有個眉間尺麼?他這叫什麼眉呀?反正比眉間尺好看!

又見他窄窄的學生裝裡鼓著肌肉,心想《水滸》裡的行者武鬆,嘿嘿他就是武鬆呀,大學生武鬆!

武鬆站起:“屈小姐……”

品頭之後又忙品身品足,隻是上上下下看。美娟雖是早已走出閨房,經過外麵世界曆練的女子,這時眾目所矚,對方又不說話,倒鬨了個大紅臉。

既已兩情相悅,婚事說辦就辦。

洞房裡他和新娘床邊並坐著手拉手兒,卿卿我我,極儘有禮和纏綿。

不料一到後來便失了常。他胸中那盆火不受意念控製在不該燃燒的時候燃燒起來,令他變而為獸,吻向前突,一身黑乎乎的卷毛。

這毛手毛腳,幸好還是人的手腳形狀!

所幸美娟隻是驚呆而已,大張著嘴,始終是清醒的。

一陣火走柔陂風卷殘雲後山光水淨,毛乎乎的小獸便來開山劈玉。

到他要來梅開二度。美娟睜眼看時,隻見就胸前一團黑毛而已。

呀我始見為幻這才為實,猛一下子欠身把新郎緊緊摟住。

過後小獸便呼呼大睡。美娟去搖醒他,呢喃軟語:“不要,我是想給你說話。”

“那你說。”

“欸,我有件事想問你。”

“問。”

“你那次代父去死,究竟咋想的,有了二十四孝圖,嫌不夠,想來個二十五孝啊?”

他不答便去撓他腋窩。小獸怕癢,“好我說!我告訴你一個機密,這機密隻有我媽曉得,她說是我生下來她就曉得了。

“我先隻不過是幫父親逃脫而已,後來他們拿麻袋裝我,我不吭聲,我心裡還在譏笑。他們無論怎樣,人隻要離開我就逃得掉。

“我十根手指頭,就像十根金剛杵,我隻要一根指頭可以活動,綁索我就解得開,弄得斷。麻袋嘻,一撚就破了。”

說畢下床,將幾支紅燭上累累大朵的燈花撣去,在重展新姿的燭光下東盯西瞧。

“你做啥呀?”

“你不信,我找樣東西,表演給你看。”

美娟不禁淚花兒閃,笑成了一朵帶露牡丹,坐起來嬌媚地喊:“瘋子,我信了。冷,快上來!”

婚後不久,夫妻倆便要各自回學校念書。這天早上錢典主任來訪,季仙父子忙迎出來,在前廳坐著說話。

錢典先又道賀了幾句,然後說到正題,問冷季仙對《禁鵝碑》持何看法,到底立還是不立?

事情起因,是一段時間以來,鎮上養鴨養鵝的人戶增多,使得東渺河的河水汙染,尤其是在枯水季節,河水變黑,鎮上人家除家裡有井的,及鎮西一部分去山溝挑水外,都去八角井挑水飲用。

造成了八角井通宵達旦都有人排著隊在等挑水。

留仙堂袍哥會乃便召集仁字輩、義字輩的聚議,鎮公所錢典也參加了,倡議以碼頭為界,東渺河上遊禁止放牧鵝鴨。

此議並在去年臘月堂口的團年會上,宣讀通過,終得推行。

現又公議刻了這塊《禁鵝碑》。

碑成而時局生變,現龍頭大哥孫裕國、實際主事的趙洪奎都已不知去向,碑便一直在鎮公所放著。

冷駿聽錢主任和父親講了事情來龍去脈之後問:“此議雖說在袍哥會上通過,鎮上男丁加入袍哥會的到底有多少?”

錢典道:“要占七、八成。”

父親道:“才止!你想,加入了袍哥,有靠山,有朋友。

“五月十三單刀會,正月的春台酒,臘月的團年會,智、信兩個字輩的去吃喝,可以不交錢,你說哪個不想加入?”

冷駿笑道:“錢伯伯和二伯就沒有加入。話說回來,袍哥中也不乏有名望人士,包括議員。”

冷季仙道:“娼妓、燒水煙的、剃頭匠、修足匠、搓背匠、男戲子演女角的、有母親再嫁的,不準參加。”

“這好不公平!”

錢典道:“現在不說這個。”

“好,就說《禁鵝碑》。新政權要來了,有什麼關係?既是全鎮居民,至少是多數居民通過的,那就該立!”

錢典經常讀各種報,對新政權還是有霧裡觀花、霧裡觀槍杆子的感覺。

本意這是袍哥會議定的事情,現在時局變化,他打算來知會了閒位大哥冷季仙之後,就將其搬去丟在河裡。

聽了冷駿所言,季仙又並無異議,乃道:“賢侄,你有此見識和擔當,就好。”

季仙對兒子道:“既然錢主任也說好,我腿腳不便,我兒,你就隨錢伯伯去將此事辦了。”

“哈哈,既是公議的事情,要辦,就得有眾人參與呀!”

錢典道:“說得是。我現在就派人上街敲鑼,通知眾人,同時並叫人將碑石抬去碼頭。我們去了那裡,相機再看……”

“哈哈錢伯伯,你說相機,未必響應的人嫌少,你還想扔它到河裡去呀?議定的公益之事,就一定要辦!”

這樣《禁鵝碑》便樹立在碼頭河邊了。

應了這“公益”二字,它至今都還立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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