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沒苦硬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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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天陳燁隻帶她一個人去往扶風縣,這保護陳燁的重任,自然就落到了她的頭上。

陳燁撇了撇嘴,說道:“那大可不必。”

“不行。”江靈鶴很是認真的說道:“我也是受人所托,還請大人不要讓我難做,你若真的有了什麼閃失,靈鶴擔待不起。”

聽到江靈鶴的話,一旁的小二立刻眼中閃過了一絲驚愕,“客官您說,您叫靈鶴?小的鬥膽一問,可是姓江?”

江靈鶴見到被認出,歎了口氣,笑道:“小二哥好眼力。”

小二一拍大腿,說道:“唉喲!江大小姐!真的是您呐!”

“剛剛見您第一眼我就覺得眼熟,但沒敢亂認!”

“天呐,老天有眼呐!江家竟還有後人再世!江老太爺若泉下有知,也能合眼了啊!”

小二十分動容,哭的涕淚橫流,竟然直接跪在了江靈鶴的麵前。

江靈鶴被小二的舉動給嚇了一跳,忙拉起小二問道:“你這是為何啊……難不成,你受過我江家什麼恩惠不成?”

“江小姐您貴人多忘事,當年我父亡故,我家中一貧如洗,連一方遮掩我父親的草席都沒有,無奈隻能上街賣身葬父!”

“適逢江老太爺遠行而回見到了我,可憐我,贈了我白銀三十兩,安置了我父親,還不要我賣身為奴!”

“江老太爺對小人的大恩,小人就算是粉身碎骨也不敢忘記啊!”

“可誰知道這老天不開眼,好人不長命,江家竟被那個天殺的三皇子給……”

聽到小二的哭訴,一路上都豁達開朗的江靈鶴,也終於忍不住紅了眼。

這麼多年來,江靈鶴都一直覺得自己早已將當年江家的事情淡忘,山野間茹毛飲血了那麼多年,自詡灑脫,可如今被人這般提起,終於還是壓抑不住情緒了。

見到江靈鶴紅了眼,小二急忙抬手照著自己的臉打了一下,說道:“唉喲江大小姐莫怪,我,我這嘴太不會說話了我!江小姐還活著,乃是天大的好事,我卻在江大小姐您麵前提這些傷心事,我,我該打!該打!”

江靈鶴急忙阻攔,聲音裡帶著些許哽咽的鼻音,“小二哥不必如此,我江家覆滅多年,原以為世人早已將我江家淡忘,如今還能有人記得我江家,念我江家的好,靈鶴感激不儘!”

“請小二哥受我一拜!”

說著,江靈鶴便要對著小二拜下。

小二哪裡敢受,急忙跪下說道:“江大小姐萬萬不可啊!我受江家大恩未報,小人無能,江家血案就發生在我眼前,我卻無能為力,那裡敢受小姐一拜!您這不是折煞小人嗎!”

兩人客氣了一番,總算是進了客棧。

而小二卻將剛剛陳燁遞來的銀子退了回去,說道:“江小姐,說句好聽的,您就當是讓我報當年江老太爺為我父斂屍之恩!您這住店,酒菜,車馬等一應費用,全由小人墊付!”

江靈鶴哪裡肯同意,而陳燁卻立刻攔住了江靈鶴,答應了下來,隨後將手中銀錠塞到了江靈鶴的手中,低聲道:“就當是讓他報恩便是,等我們走時,你偷偷把這銀子塞給他彆讓他發現就是了。”

江靈鶴立刻同意,與陳燁上了樓。

到了房間內,江靈鶴抹了抹眼淚,衝著陳燁不好意思的一笑道:“讓大人看笑話了。”

“沒有。”陳燁端起茶杯,淡淡道:“人之常情罷了。”

“我覺得現在還是得解決一下,今晚怎麼睡的問題。”

說著,陳燁立刻看向了床的方向,說道:“這可就一張床啊。”

江靈鶴卻立刻說道:“沒事,大人您睡床,我一會叫小二哥送一床被褥進來,我打個地鋪和衣而眠就是。”

“哪能讓你一個姑娘睡地上。”陳燁無奈的說道:“要打地鋪也得是我打。”

可江靈鶴卻擺手道:“大人不必推辭了,靈鶴在山野間生活了那麼多年,漫說是地鋪,就是睡在洞中,睡在樹上都是常有的事,早就習慣了。”

“可您不同,您是官身,如今更是榮升六品,自然是金貴,哪有讓您睡地上的道理。”

“你看你看。”陳燁白了江靈鶴一眼,“明明可以都睡床的,開兩間房不就好了?非要開一間,這不沒苦硬吃嘛?”

江靈鶴笑了一聲,道:“沒苦硬吃,這詞怪怪的,但還有些詼諧之意,大人果然文采斐然。”

“我跟你咬文嚼字呢?”陳燁白了一眼江靈鶴,起身坐到了床邊,說道:“既然你堅持,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哈。”

“對了,酒菜還沒上來,你給我說說,剛剛那個徐開疆徐大人唄?”

江靈鶴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點頭道:“不瞞大人說,扶風縣原本,有兩大世家,一個是我江家,另外一個,就是徐家!”

“徐家做的是漕運生意,雖說聲明沒我江家顯赫,但財運亨通,是我們扶風縣當之無愧的首富!”

“徐寅當年,是買來的縣令,雖說是買來的官吧,但徐家人都很仁厚,對扶風縣的治理也還算不錯。”

“隻是沒想到,徐寅竟然也因為當年我們江家的事牽連被革了職了。”

陳燁微微咂舌。

彼時還沒有科舉新政,雖有科舉,但即便是頭名狀元,想當個芝麻官也難如登天。

基本上都是舉孝廉,要麼就是賣官鬻爵得來的官位。

徐寅雖然受牽連被革職,可想來以徐家的財力,讓自家兒子繼任,也不是什麼難事。

江靈鶴停頓了一下,嗤笑一聲道:“這個徐開疆,說來也是有些有趣,他家中雖說是做生意的商賈,但他對治學十分熱衷,徐家也是想讓自家的後代讀些聖賢書的,所以那時也是山陰先生的弟子。”

“我江家與他徐家,也算是有些交情,而我與他,也能勉強算得上是個青梅竹馬了。”

陳燁微微皺眉,問道:“這,哪裡有趣了?”

“徐開疆當年……曾向我江家求過親。”江靈鶴笑了一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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