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垃圾(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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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間陽光正好,正當莫冉與三娘還在山間趕路的時候,遠遠地傳來了一陣歌聲:

吉日兮辰良,

穆將瑜兮上皇。

撫長劍兮玉珥,

璆鏘鳴兮琳琅。

瑤席兮玉瑱,

盍將把兮瓊芳。。。

“他們在唱什麼?”莫冉望向傳來聲音的方向,什麼也沒有看見。

“在舉行婚嫁儀式前我們都會先去狐族的禁地中祭神,這歌是在讚美神明。”三娘拉住好奇張望四周的莫冉,帶她躲到一處隱秘之處藏好,“他們應該還有十裡地就會經過這裡了。”

“你這麼怕她?你不是狐族公主嗎。”在看見三娘的舉動之後,莫冉不免起了幾分心思來揶揄她一句。

“。。。倒也不是怕她,隻是她實在是太難纏了。”三娘嗟歎一聲,看來以前的確曾在她的朋友手下深受其害過。

“她從不在乎身份這些東西,所以得罪了不少人,不過那家夥腦袋也確實聰明,每次都能遊刃有餘地逃脫險境。。。”

“你怎麼看起來有些失望。。。”

“我沒有,不過正是由於她敢於直言,所以阿姐才會讓她成為左膀右臂的。”三娘隱在暗處望著前麵竹林的儘頭咬牙切齒,“最可氣的是我派出的那些殺手每個都被招安了!”

“喂喂,你剛才是不是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莫冉突然很懷疑自己好像入了什麼危險境地。

不知什麼時候,林間的歌聲已經平息下來,甚至連鳥雀蟲鳴都銷聲匿跡了。

“糟了!”

三娘立時站起身來,驚慌不已,剛想轉身逃跑就被身後突然出現的人一掌重新按回了原地坐著。

“呀,好久不見呢,小~蚊~子~”來人鳳冠霞帔,鴻衣羽裳,豔色絕世,若說三娘是惹人愛憐的美,那眼前這女子便是攝人心魄的美。

“止。。。止言。”三娘顫抖著唇,小心回頭,哆嗦著昂首去看後麵正笑意吟吟的人。

尤止言笑著蹲下身,絲毫不在意身上的嫁衣沾染上塵埃,然後將手中一直隨身攜帶的佩劍插在地上,“怎麼,小蚊子今日竟想起了來看我。”

看著地上那處開裂的縫隙,莫冉吞咽了下口水,小心往後挪動了幾分,全然無視了三娘向她望過來求救般的眼神。

“我叫不聞,不是。。。沒關係,如果是止言的話怎麼叫都可以,哈哈哈。。。”麵對尤止言看過來的眼神,三娘哆嗦著改了話,乾笑幾聲來掩飾自己的慫。

“我還以為小蚊子是討厭我呢,所以這麼久都不來找我,倒是你派出的殺手還挺執著的,一日三餐都不停息。”尤止言微笑著擦拭手中的劍,那劍身鋒利無比,透著隱隱的寒芒。

三娘乾笑幾聲,小心推開擋在自己麵前的劍,“殺手,什麼殺手,我隻是最近身體不太好所以沒怎麼去看你而已,真的!”

怕她不相信,三娘又對天發誓。

“嗬。”尤止言冷笑一聲。

感受到一道劍風擦過臉頰,三娘小心翼翼的收回了手,然後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道慘叫聲。

“什麼雜碎東西,也敢到我跟前礙眼。”她嘲諷般說出這番話後,拿出一方手帕擦拭劍身。

這是在說我吧,很明顯是在說我吧,你剛剛明明說完這句話後看了我一眼啊。。。

三娘在心裡瘋狂呐喊道。

你們真的是朋友嗎。。。

莫冉現在很懷疑朋友真正的意思到底是不是她所理解的那樣了。

“蠢貨,你現在已經弱到連這麼近的跟蹤都感知不到了嗎?”尤止言半彎著腰伸出右手使勁揉捏三娘的臉頰。

“不四的,我不適想著有止言在嗎。”被捏著臉頰,三娘口齒不清的說道。

尤止言挑挑眉,又捏了一把她的臉,命令道:“沒大沒小的,喊師父。”

“。。。師父。”三娘不甘不願喚道。

“現在倒知道喊師父,你當初殺長老時的勇氣去哪了,嗯?”

她低下頭,“我那時就是氣上心頭,後來酒醒之後也知道闖了大禍,給你和阿姐惹了麻煩。”

見她認錯,尤止言放下揉捏她的手,“如今已經沒事了,你可以回家了。”

聽到這句話,三娘抬起頭驚訝問道:“可是狐族那些長老不會追究嗎?而且。。。我殺的那個人還是你的親人。。。”

尤止言扶著發間的碧玉簪,眉目流轉間,俱是冷意,“不過一個道貌岸然的家夥,殺了便殺了,又有何妨。”

“再說,她算我什麼親人,都遠在九代以外了。”

“哦,可是。。。我現在還不想回去。”

“你身為一個妖族公主,整日待在這人族地界算什麼。連對這些來找你尋仇的人都無法感知,隻知道依靠防禦結界來保護自己。”尤止言一雙美眸頓時變為豎瞳,對她如今逃避的態度氣憤不已,“若你這麼多年都想不明白,還要繼續自欺欺人,荒度餘生的話,倒不如我現在就替不言殺了你這累贅。。。”

“你這是,在對我家孩子做什麼呢?”青衣似笑非笑的在遠處輕聲詢問。

尤止言收斂起殺意,轉身去看突然出現在背後的人,“青衣?正好我本來也要去找你來著。”

“我好像與閣下並無仇怨。”

“我知你劍法不錯,一直想來找你比試一番。”尤止言打量她一眼,略帶疑惑地問她:“你一直背在身上的劍呢?”

“你說它啊,不小心弄丟了。”青衣眼尾輕揚,漫不經心的解釋。

“你不是將它視若生命?”尤止言從法器中取出一把周身瑩潤的劍,丟到她麵前,“這劍雖比不上你之前那把上古凶劍——赤鬼,但也算不錯。”

青衣眉梢一挑,完全沒看腳下那把劍一眼,隻是打量著眼前,然後走到一棵粗壯的竹子前麵,幾步飛躍上去,再下來時手中已握有一根枝葉儘除的竹枝。

“對你,還用不上它。”

尤止言咬牙怒道:“你什麼意思!?”

她眉眼微挑,唇角輕勾,“我沒說明白嗎,真是抱歉呢。我的意思是,你的那兩把劍。。。”

“都。是。垃。圾。”青衣一字一頓道。

三娘與莫冉挨在一處,聽到青衣這句話時,皆不由自主地同時吞咽了下喉嚨。

“青衣。。。她好厲害啊。”

“是,是啊,換成我,可沒這個膽子敢去招惹她。”

“你向你阿姐告狀,讓她幫你出頭不就行了?為何這麼怕她?”

她發現了,三娘大概是真傻,初見時竟然還以為她是個秀外慧中的人,但現在。。。莫冉嗬嗬一笑,表示對三娘的讚美就當是一場過境的狂風吧。

有些東西碎了就碎了,不要再找回來了。

“我要是告狀的話,她隻會更加欺負我。。。”三娘欲哭無淚的說。

“她特彆崇拜阿姐,一直將阿姐當做目標,所以還特地改了自己的名字。因為阿姐寵我,所以她小時候沒少欺負我。”三娘痛心疾首地哭訴道:“每次她都會請我吃摻了毒的飯菜,送我做了手腳的玩具。。。”

莫冉嘴角一抽,拍拍她的肩,沒有半點誠心的安慰她:“是挺慘的。”

隻要一想起曾經的痛苦經曆,三娘都不由得悲從心來,“就因為聽說她一直纏著阿姐,所以我才會在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就對她下毒。結果沒想到,下毒失敗了,暗殺也失敗了。。。”

“你才是罪魁禍首吧。。。”莫冉嘴角一抽,小聲吐槽。

在她們說話的同時,尤止言拿著劍閃身上前,右手持劍,手臂與劍身呈一條直線,從上而下猛然劈了下去。

青衣側身一避,手中竹枝像一把細長的劍,換到左手之後橫擋在前,再一挑,倏忽間趁她不備之時刺向前。尤止言後退一步,衣袂飛動間,躲開這一擊,然後挑開竹枝,持劍向她胸前橫掃過去。

幾招來回,劍身婉若遊龍掃過麵前,青衣向後一步躲過,繼而腳尖一點,飛身上前,在劍身上借力一躍,手中竹枝瞬間變得鋒利無比,刺向尤止言的麵門。

尤止言瞳孔微張,劍身回收,手腕翻轉,艱難擋下。

還未等她反應過來,那根竹枝已經在劍身上一掃,往下而去,尖利的一端抵在她的胸前,青衣麵上微微含笑,眼底幽深,“你是三娘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我不會殺你的。”

“你說起假話來,倒也是麵不改色。”尤止言嘲諷一句,將劍收回劍鞘,嫁衣鮮紅,氣息微亂。

望著遠處焦急找來的一群人,尤止言向前幾步,在經過莫冉和三娘身邊時,她冷然說出一句話:“希望你不要忘記尤不顧所得到的的教訓。”

三娘頓時木然在當場,沒敢回頭看她,等她走得遠了,才在莫冉的呼喚下,回過神來。

“什麼?”

“我說,回家了。不過她剛才那句話的確過分了,明知道你擔心兄長,還特地說出來戳你心窩。”莫冉憤憤不已的抱怨著剛才尤止言的言語。

“。。。嗯。”三娘低下頭,魂不守舍的應答一聲。

“不過,為什麼青衣和那個人打架不用術法而是比拚劍招呢?”

“阿姐她是個劍癡,雖說術法也很厲害,但是與人打鬥更喜歡比拚劍招。止言自然就跟著阿姐的喜好走。”

“你阿姐就不怕有人在比鬥中耍陰招嗎?”

三娘白她一眼,“我阿姐可沒這麼弱,即便是比拚劍招,我阿姐也隻輸過一回。”

莫冉來了興致,連聲催問她,“那你說說,是誰贏了她?”

三娘回想了一番,搖搖頭,“忘了,時間過去太久了,大概是在我很小的時候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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