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柳下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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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梔驚慌失措地搖頭:“不,不是,我是真的擔心姐姐……”

“真的擔心我?”贏傾挑唇,似笑非笑的表情,“一個月前你能一邊跟我上演姐妹情深,一邊跟駱星澤有了孩子;眼下你能一邊說擔心,一邊帶著這麼多人來捉奸,贏梔啊贏梔,你這點手段騙騙沒腦子的蠢貨還可以,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相信你拙劣的演技。”

他們雖然並不完全相信贏梔的說辭,可人的骨子裡似乎就帶著一種劣根性,他們嘴上不信,心裡卻又有種自己都否認不了的看熱鬨的心態,何況贏傾又是丞相府的嫡女,攝政王喜歡她。

而不同於其他人恨不得鑽進地洞的心態,此時贏梔渾身的血液都是冷的。

她幾乎不敢去看攝政王的臉色,更不知道攝政王到底是什麼時候過來的,明明在雅間裡的人應該是贏傾和無痕公子,明明在中了藥之後,他們極有可能把持不住自己,然後做出驚駭世俗的事情。

然而相比起這些疑問,贏傾這番話顯然帶給她更多的恐懼,她已經預感到了攝政王的憤怒,更清楚如果自己不想辦法挽救,下場一定會很難看。

贏梔咬唇跪在地上,臉色蒼白,眼淚撲簌簌地流下來,語氣委屈:“大姐,我沒有,我,我真的隻是太擔心大姐,大姐……”

“夠了。”贏傾看到她做作的模樣,隻覺得惡心,“原本我隻想跟你井水不犯河水,但你既然三番兩次主動找死,我若不成全你似乎對不起你的一番苦心。”

贏梔心頭一沉。

“既然你這麼喜歡捉奸,我就讓你捉個夠。”贏傾開口,“雪鬆,稍後讓人把她送去怡紅樓,那裡嫖客多,讓老鴇兒帶她去好好觀摩觀摩。”

雪鬆響亮的應下:“是,姑娘!”

“不!姐姐你不能這麼做!”贏梔臉色煞白,驚恐地抬頭看著贏傾,“你不能這樣對我,我也是父親的女兒,父親不會同意你如此對我,我——”

“我不能?”贏傾一笑,轉頭看向雲珩,“王爺覺得我能這麼做嗎?”

雲珩握緊了她的手,想到贏梔算計贏傾的齷齪手段,眉目寒色刺骨,嗓音更是冷酷,“把贏梔送去怡紅樓,讓老鴇兒好好調教。”

贏梔頓時如墜冰窖,整個人無力地癱軟在地上。

銀雪鬆冷哼,抓起她的胳膊就要往外拖去。

“攝政王饒命!”贏梔突然間回神,恐懼地驚叫起來,“大姐!大姐我不是故意的!我錯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大姐,你饒了我,求求你饒了我吧!大姐”

贏梔是咎由自取。

可攝政王的狠辣他們今天又一次見識到了,以前隻知道他在戰場上和軍營裡是個冷硬的主,沒想到今日為了贏傾竟直接把贏梔送去了妓院。

“贏梔。”贏傾一笑,“你的母親出身青樓,你也該去青樓待著,畢竟那裡曾是你母親營生的地方。”

贏梔被強製性地帶走。

在場的沒人敢開口替她求情,雖然他們都知道一個女子被送進青樓就意味著這輩子已經毀了,可這些都是贏梔自作自受,何況攝政王要處置的人,誰敢求情?

雲珩帶著贏傾離開,臨走之前朝無痕公子道:“讓雪茶把恒安郡主送回長公主府,晚間你來攝政王府一趟,本王有事跟你說。”

恒安點頭。

馬車停在攝政王府大門外。

雲珩抱著贏傾從馬車上下來,片刻沒有停頓地踏進王府大門,管家和下人們跪地恭迎。

“把鹿疏青叫過來。”

管家聞言,低頭應了句:“是。”

贏傾窩在容毓懷裡,抬頭看著男子緊繃的下巴線條,白皙的臉上泛起紅暈,嗓音也帶了絲沙啞:“王爺彆擔心,我沒事。”

雖然雲珩反應及時,可氣味是通過呼吸進入身體裡,贏傾難免吸了口藥香味,此時有點反應也屬正常。

雲珩低眸看她,贏傾俏皮地衝他笑了笑:“要是真沒辦法,大不了我就失身給王爺,反正這輩子我也不會嫁給彆人了。”

雲珩抿緊了唇,“彆胡說。”

“怎麼?”贏傾麵露低落之色,“王爺不稀罕我?”

雲珩表情微變:“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王爺是什麼意思?”

雲珩加快了步伐,對一路上紛紛行禮的王府侍衛和下人視而不見,很快到了昭宸殿,拾階而上,跨進殿門,一路走進內殿,“全部退下。”

“我們還沒成親。”雲珩把她放在床上,像是在解釋,“不是不稀罕你。”

贏傾忍著身體的不適,朝他笑道:“就算王爺顧忌我的名節,可外麵的人早已認定我已經成了王爺的人,誰會相信我們的清白?”

雲珩親了親她的額頭:“是我的錯。”

贏傾微默:“我不是在控訴王爺。”

雲珩沒說話,轉身去擰了帕子過來覆在她額頭:“你感覺怎麼樣?會不會很難受?”

“其實還好。”贏傾感覺到身體裡的熱度在升高,臉上的紅暈也越來越強,她伸手環著雲珩精瘦的腰,將臉埋在他胸膛,“雲珩。”

雲珩渾身神經繃緊,小心地環著她的脊背。

“不用緊張。”贏傾感受到他身體繃緊,拍著他的腰,“我還好,真的還好。”

雲珩嗯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王爺。”一個年輕男子提著藥箱匆匆而來,在簾外行禮請示,“屬下可以進去嗎?”

雲珩放開贏傾,把她扶在床頭靠著,給她身後墊了個柔軟的靠枕,然後才開口:“進來。”

府醫是個年輕的男子,名字叫鹿疏青,是攝政王府的專職大夫,也是雲珩的心腹之一,精通醫毒,尋常的疑難雜症據說都難不倒他。

不過看到他時,贏傾心頭微沉。

按理說有這樣一個醫者在,前世雲珩不至於中了無解的毒,這位鹿公子是背叛了雲珩,還是早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就出了事?

鹿疏青走進內殿,看到贏傾臉上的紅暈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心頭暗道王爺實在是個不解風情的人,這麼好的一個機會放在眼前都不知道珍惜。

鹿疏青麵上卻絲毫聲色不露,溫和地笑問:“贏姑娘哪裡不舒服?”

因為一直在觀察著贏傾的症狀,所以她眸底一閃而過的深思並未逃過鹿疏青的眼睛,鹿疏青心下狐疑,這位贏姑娘是對他不滿嗎?

“就是身體有點熱。”贏傾皺眉,額頭上沁出了一些汗水,嗓音越發啞了些,“其他的還好。”

鹿疏青也覺得應該還好,吸入的藥效不多,如果是個練武的男子,忍忍就過去了。

鹿疏青想了想,誠心地給出了一個建議:“其實這一類的藥沒有特彆有效的解藥可以緩解,最有效的辦法就是…咳,王爺懂的,贏姑娘應該也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不過如果自己能忍受,也可以讓藥物發作一會兒,然後自行消退。”

“沒有可以緩解的藥?”贏傾身體不適,儘可能地轉移自己的注意力,“雖然這句話不太能讓人信服,不過我還是願意相信鹿公子說的是實話。”

“既然不能解就滾出去。”雲珩神色微冷,“還杵在這裡乾什麼?”

鹿疏青一愣,隨即撇了撇嘴,低聲告退。

贏傾注視著他的背影,正要說話,卻見鹿疏青又轉過身來,大概是覺得過意不去,輕咳:“贏姑娘體質若是不錯,可以洗個冷水浴,小半個時辰就能褪去藥效,還不傷身體。”

說完這句,他轉身就走了。

雲珩臉色冷得像冰,並不理會鹿疏青的話,而是伸手拭去贏傾額頭的汗水,猶豫片刻,直接將手掌貼在贏傾後頸處,一股寒涼的氣流順著他的手掌進入贏傾身體,順著經脈進入四肢百骸。

渾身的燥熱仿佛在一點點褪去,贏傾一時間舒服得隻想歎息。

雲珩沒說話,目光鎖著贏傾的表情,見她臉上紅暈漸褪,眯著眼一副享受的表情,鬆了口氣,眼底劃過一抹淺淡的笑意。

“舒服嗎?”他問,嗓音少了幾分冷意,顯得溫軟。

贏傾嗯了一聲:“王爺的手像是有魔力一樣,我感覺自己正置身天堂。”

雲珩表情越發舒緩,唇角翹起。

贏傾睜開眼,柔情地看著他:“王爺想當柳下惠?”

雲珩右手掌心貼著她的後頸,微涼的真氣以緩慢的速度維持著她身體的溫度,低頭親了親她的臉,嗓音低沉:“等我們成了親,你就會知道我是不是柳下惠了。”

贏傾聞言,臉上忍不住又是一陣燥熱,她懷疑是不是真氣失去了作用。

“人家難得主動投懷送抱,王爺居然還能維持這麼強大的自製力。”贏傾環著他的腰,把臉貼在他腹部,“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沒有魅力。”

“不用懷疑。”雲珩低聲道,“你是唯一一個讓我無法抗拒的姑娘。”

贏傾既感動又高興,“以前一直覺得王爺寡言,沒想到說起情話也不遑多讓。”

“你要是喜歡聽,我以後常說。”雲珩道,“隻說給你一個人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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