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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歲走過去,語氣不太高興:“本郡主聽戲聽得好好的,是誰如此不識相,把無痕公子叫走,打擾了本郡主和贏姑娘的雅興?”
英王府的護衛都是認識這位恒安郡主的,突然看到她從二樓走下來,眾人皆是一驚,為首的護衛連忙上前行禮問安:“郡主怎麼來這裡了?”
“怎麼,這裡我不能來?”桑歲冷笑,“本郡主倒是想問問,你們這是要乾什麼?”
護衛陪笑:“我家王爺有些話想跟無痕公子談談。”
“你家王爺身份尊貴,高高在上,居然願意放下身份跟一個戲子談話?”桑歲稀奇,“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護衛首領一笑。
“我跟贏姑娘要進去一下。”桑歲淡道,“你們應該不會阻攔才是。”
“這……”護衛眼裡麵露為難之色,“王爺有令,不許任何人進去。”
桑歲怒道:“如果本郡主非進去不可呢?”
“還請郡主恕罪。”護衛首領躬身,“王爺之命,屬下不敢違抗。”
“我跟郡主不進去也行。”贏傾平淡地開口,“你進去幫我們把無痕公子叫出來,他的戲還沒唱完呢。”
護衛看了贏傾一眼,沒說話。
“我家姑娘跟你說話,你耳朵聾了?”雪鬆開口,“是不是需要攝政王親自過來告訴你,贏姑娘跟王爺已經定下了婚約,不久之後就會成為攝政王妃,她的命令就是我家王爺的命令?”
“這位就是贏姑娘?”護衛臉色一變,連忙惶恐地低頭賠罪,“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請贏姑娘恕罪。”
“沒人要治你的罪。”雪鬆冷道,也不管他是真的不認識還是假的不認識,“但是如果你還要裝聾作啞,後果如何我家姑娘可就不敢保證了。”
左右為難了好一會兒,他才道:“請郡主和贏姑娘稍等,待小的去稟報我家王爺。”
“去吧。”桑歲揚了揚下巴,“順便告訴英王,無痕公子是我看上的,不許任何人傷害無痕公子一根毫發,否則我定要稟報到皇上麵前,讓皇上給我做主。”
“是是,小的一定如實轉稟王爺。”
護衛首領正要轉身進去,贏傾淡道:“雪茶,你一起去。”
護衛首領詫異:“贏姑娘,這……”
“放心,雪茶不會冒犯你家王爺。”贏傾視線微轉,看著把房門圍得水泄不通的護衛,嗓音聽不出什麼情緒波動,“剛才郡主已經說了,無痕公子是她看中的。我也不希望有人傷害無痕公子一根毫發,否則莫怪我告訴攝政王,讓攝政王替我做主。”
雪茶沉默地站在他身後,在他開門進去之際,視線裡映入兩個武者強製性地把無痕按跪在地上的動作,頓時身影一閃,在護衛首領尚未開口之際,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衝過去解決了兩人。
英王臉色大變,驚得霍然起身!
英王身邊還站著兩個武者,見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都一愣,隨即反應極快地擋在英王麵前,眼神冷厲地盯著銀霜。
“王,王爺……”護衛首領沒想到雪茶說動手就動手,一時驚得結巴起來,“外,外麵,長公主府的恒安郡主和贏姑娘要見無痕公子,還,還說不許任何傷害無痕公子一根毫發,否則,否則定要皇上和攝政王做主。”
英王臉色驟然一冷:“放肆!”
護衛首領跪了下來:“王爺息怒!”
英王森冷地看著站在麵前不遠處的雪茶,雪茶也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兩人像是在比賽誰的耐力更好似的,一時竟無人說話。
直到被晾在一旁的無痕公子拂了拂水袖,漫不經心地開口:“是哪位贏姑娘要見我?”
雪茶轉頭看他一眼去,語氣冷漠:“丞相府大小姐。”
無痕聞言,拂袖的動作微頓,隨即抬眼看著雪茶:“贏傾?”
雪茶點頭。
無痕眼底劃過一道異芒,什麼也沒說,轉身就往外走去。
“還愣著乾什麼?”英王盯著他的背影,語氣陰沉,“把他給拿下!”
無痕公子沒有理會,當然也無需他理會什麼,因為英王這句話甫一落音,雪茶就及時伸手擋住了武者的攻擊。
英王的貼身護衛武功高強,雪茶也絲毫不弱,三人交起手來招招淩厲,掌風掃過之處,連英王都難免受到一點波及。
無痕公子順利走出廂房,看到站在外麵的贏傾和桑歲,他目光直接掠過恒安郡主,落在贏傾精致的臉上。
贏傾當然也看到了他。
“無痕公子。”她一笑,“你沒事吧?”
無痕唇角微揚,魅惑的臉上浮現一抹笑容,襯得眉眼光華:“贏姑娘今天也來聽戲?”
贏傾點頭。
無痕思及方才那個姑娘的身手,心下有數,“擾了贏姑娘和郡主的雅興,無痕深感抱歉,姑娘若不嫌棄,在下願單獨給兩位姑娘唱上一曲。”
桑歲詫異地啊了一聲。
贏傾這還沒開口呢,無痕公子就主動提出要單獨給她們唱?
“好啊。”贏傾淡笑,“我跟郡主今天訂了二樓天字號雅間。”
無痕公子頷首示意:“郡主和贏姑娘先請。”
桑歲還有些沒反應過來,跟著贏傾一起回了二樓。
一樓大堂已經被英王府護衛包圍下來,連清音樓的老板和角兒都無法靠近,所以從桑歲和贏傾下來到現在都無人過來詢問。
三人就這麼順利地上了樓梯,然而在一樓到二樓的轉角處,卻看見了贏梔。
贏傾臉上沒有任何驚訝的表情,也沒什麼其他異樣的表情,反倒是贏梔像是有些無措:“大姐?”
贏傾平淡的地看了她一眼:“你也在這裡。”
贏梔不安地咬唇:“我,我今天……”
“我對你的事情不感興趣。”贏傾淡道,“你不必跟我解釋你的行蹤。”
留下這句話,她抬腳走過,經過她身邊也沒有絲毫停頓,徑自轉身往天字號雅間走去。
贏梔臉色瞬間一僵。
桑歲自然也不會理會一個上不得台麵的外室女,連眼角都不曾施舍給她,從容地跟贏傾一道走開。
“唱戲就不用了,無痕公子能不能告訴我們,英王找你乾什麼?”贏傾和桑歲分彆在長案前落座,抬手示意無痕坐下,並命侍女奉茶,“我瞅著他應該是來者不善,不過若無痕公子不方便說,我們也不勉強。”
“沒什麼不方便說的。”無痕拂衣落座,姿態從容,渾身上下無一處不是風華,“英王看上了我,讓我做他男寵。”
桑歲端著茶盞的手僵住,不敢置信地抬眼看他。
“英王有斷袖之癖?”贏傾皺眉。
無痕公子淡笑,眉目雅致:“癖好也因人而異,可能他原本並沒有斷袖之癖,隻是因為我容貌出色,所以讓他生出了占有的想法。”
桑歲回神,驚訝地看著無痕。
身為一個男子,因容貌生得好而被另外一個男人覬覦,甚至以“男寵”的身份來侮辱,無痕公子居然一點都沒有生氣,且還能如此從容的說出這番話?
桑歲當真是佩服他的氣度。
贏傾問道:“那你答應他了?”
桑歲皺眉,當然不能答應了,這種事情誰會答應?
無痕公子一笑:“如果不是有郡主和贏姑娘及時解圍,也許我真的能答應。”
“無痕公子是清音樓台柱子,怎麼能委身另外一個男人做男寵?”桑歲頓時急了,急切之後忍不住為他打抱不平,“英王提出這個樣荒謬的要求,簡直是欺人太甚!”
無痕公子端著茶盞,閒適地看了她一眼,嗓音輕柔:“郡主不用氣憤,這不是沒事了嗎?”
“可英王那個人太過蠻橫,若他下次再來怎麼辦?”桑歲皺眉,臉上掩不住擔憂之色,“公子不會真的妥協吧?”
無痕斂眸啜了口茶,淡笑:“要看情況。”
桑歲急道:“看什麼情況?”
無痕公子但笑不語。
贏傾坐在一旁,目光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心裡隱約生出一種古怪的感覺。
前世無痕公子入英王府表麵上是被瀛王逼迫,可最終卻是以瀛王的死收尾,後來在瀛王府裡發生的事情贏傾已經沒辦法得知詳情,可此時看無痕的態度,似乎並不忌憚英王,對於英王不正常的心思也沒見多少憤怒。
無痕公子抬眼,似乎並未看見贏傾眉眼間的深思:“我給兩位唱一曲?”
桑歲訝異:“真的可以嗎?”
無痕點頭:“當然可以,兩位替我解了圍,我唱一曲也不算什麼。”
贏傾回神,想到方才撞了個正麵的贏梔,唇角微挑:“好啊。”
*
用過午膳,受桑歲邀約的贏傾離開王府之後,雲珩就去了王府校場,檢視府衛在校場上的操練情況。
不到半個時辰,外麵就有人來稟報:“王爺,英王求見。”
雲珩負手站在校場上,一襲黑袍冷硬,唯有那張俊美的容顏總是讓人在不經意間失神。
聽到下人稟報,雲珩眉心微皺,語氣冷漠:“什麼事?”
“英王沒說。”
雲珩沉默了片刻:“讓他過來。”
“是。”
不大一會兒,英王管家引路下走了過來,站在校場下躬身行禮:“莫俊參見皇叔。”
雲珩麵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有事?”
“剛才我去了清音樓聽戲,在戲樓裡看見一個眼熟的姑娘。”瀛王語氣似是有些遲疑,“原本以為是我眼花,後來才確定就是丞相府的女兒贏傾姑娘,我擔心她一個姑娘家在外麵吃了虧,特來詢問皇叔一聲。”
雲珩皺眉,看著英王的目光裡流露出刀鋒一般凜冽色澤。
然而這個表情看在英王眼中,卻顯然被誤解,他忍不住想,攝政王果然不知道贏傾去了戲樓一事,否則怎麼可能會同意?
不管雲珩對贏傾是真的喜歡,還是抱著其他的目的,既然以後要成親,那自然不會允許自己未來的王妃隨意去戲樓那樣的地方拋頭露麵。
他麵上卻絲毫情緒未露,真誠地說道:“皇叔切莫誤會,贏姑娘隻是去聽戲,並未見什麼不該見的人。”
雲珩眉眼深了深,眼底劃過一抹寒芒:“你特意過來,就是跟本王說這個?”
雲莫俊心頭微沉,沒能從雲珩這句話裡聽出什麼明確的意思,但該說的話卻不能不說:“我就是有點不太放心,所以過來告知皇叔一聲,畢竟贏姑娘隻是個柔弱姑娘家,在外麵萬一遇到什麼危險,後果不堪設想。”
雲珩不置可否。
站在他身邊的燕書則表情古怪。
“可能贏姑娘太喜歡無痕公子唱的曲子,所以命人把無痕公子請到了單獨的雅間,說是讓無痕公子單獨唱給她聽。”雲莫俊笑著說道,絕口不提桑歲也在場的事實,因為贏梔很快會把桑歲支開,“皇叔可有派人保護贏姑娘?我擔心贏姑娘遇到危險,留了兩個護衛守在了清音樓一樓大堂,就是為了防止意外發生。”
雲珩沒說話,一雙沉冷的眸子就這麼鎖著他斯文的臉:“她跟誰一起去的?”
雲莫俊聞言心下越發確定,看來攝政王果然不知道贏傾去清音樓一事。
“這我倒不是很清楚。”雲莫俊搖了搖頭,“我就隻看到她身邊帶了兩個侍女。”
“那兩個侍女是誰?”
雲莫俊一愣:“皇叔?”
雲珩語氣冷冽:“那兩個侍女你也沒認出來?”
雲莫俊表情微變。
兩個侍女他隻看見一個,就是以前曾跟在雲珩身邊的高手護衛雪茶,雲莫俊雖然對她不是很熟,卻知道尋常姑娘家身邊並不會有武功那麼厲害的侍女。
雪茶身手強悍,是受過攝政王府暗衛營訓練過的,所以……
“就算你不知道雪鬆和雪茶是本王府上的人,也該知道她們的身手足以碾壓你英王府的那些廢物。”雲珩轉身走下校場,嗓音淡漠,“贏傾是本王的女人,她的行蹤和安危無需你來操心。有時間管好你自己的事,堂堂英王彆跟個碎嘴的婆子似的。”
一番話不疾不徐落下,言語清冽,隻說得雲莫俊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