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扮豬吃老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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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兒。”他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心平氣和地跟她說話,“跟的婚事解除了也就解除了,我不強迫你嫁給他,但是嫁給攝政王卻是萬萬不能。我若不同意,你出不了這個閣。”

贏傾挑眉:“父親不擔心惹怒攝政王?”

“為父好歹也是當朝丞相。”贏術賢道,“攝政王就算位高權重,也不能強迫堂堂一品丞相嫁女兒,事情傳揚出去,他隻會落一個仗著身份強搶臣女的惡名。”

雲珩若在乎名聲,前世就不會把她困在王府一年有餘了,他素來就是個行事隻憑自己喜好的人,誰能約束得了他?

贏傾在乎。

如果她隻是打算嫁給攝政王,夫妻二人夫唱婦隨,琴瑟和鳴,什麼都不去想,就這麼平淡地過一輩子,那麼贏傾自然也不會在乎外麵怎麼傳言。

所以雲珩的名聲不能有損。

“父親放心。”她平靜地開口,“我是心甘情願嫁給攝政王,不是他強迫,所以傳言不會中傷於他。至於會不會連累我娘,父親大可放心,我早已想到了萬全之策。”

贏術賢臉色陰沉。

真以為他是擔心流言中傷攝政王,或者擔心贏傾的選擇會牽累她娘?

“傾兒。”贏術賢軟下態度,語氣帶著點主動示弱和歉疚意味,“這些年我愧對你的母親,不是因為我忘恩負義,而是官場上很多事情你們不懂。我對你母親是有感情的,你又是我唯一的嫡女,我希望你跟你娘都能過得安穩。”

贏傾點了點頭:“嗯,我相信父親是真心這麼想的。”

“那——”

“如果父親真擔心我,不妨就改變一下自己的立場。”贏傾淡笑,“畢竟自古以來君權和相權就是對立的,皇上眼下還沒坐穩皇位,所以對父親器重有加,想利用父親來對付攝政王,可如果他連自己的親皇叔都能狠下殺手,父親又如何確定,皇上根基穩了之後不會過河拆橋,把贏府也連根拔除?”

“贏傾!”贏術賢臉色猝變,“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贏傾神色淡定:“在自己家裡說話都得小心翼翼?”

贏術賢眉眼間儘是怒火,他發現去了攝政王府一個多月再回來的贏傾,跟以前有了截然不同的變化,像是突然換了個人似的,讓他無法看透。

“傾兒。”他壓下怒火,語重心長地說道,“這天下隻會有一個君王,江山之主隻有一人,臥榻之側容不得他人酣睡。”

贏傾暗道,雲珩若想把皇上從龍榻上拉下來,根本易如反掌。

“皇上早已是成年的天子,以後定會慢慢坐穩江山,手握大權,等他收攏了臣心,攝政王沒理由再緊握攝政大權,你覺得他還能如今日這般風光?”贏術賢諄諄善誘,像是一個慈祥的父親在教導懵懂的女兒,“你該知道君王一怒,伏屍百萬,你不想看到為父好不容易得來的這一切因為你的選擇而毀於一旦,是不是?為父安好,你就是相府風風光光的嫡女;為父若有了什麼災禍,你還能置身事外?”

贏傾挑眉,目光落在他臉上:“父親說得也有幾分道理。”

贏術賢鬆了口氣。

“我考慮考慮吧。”她道,轉身往外走去,“若沒彆的事情,我先出去了。”

“等等!”贏術賢忙道,“傾兒,為父話還沒說完。”

贏傾唇角微挑,轉頭看他:“父親還有什麼話要說?”

“關於攝政王提親一事,你暫時不用急著回拒他。”

贏傾聞言,定定看了他好大一會兒,隨即似笑非笑地挑眉:“父親何意?“

贏術賢被她看得有些狼狽。

這個長女的確跟以前不一樣,那雙眼睛太亮,讓他隱藏在心底的意圖都無所遁形了一樣,以至於贏術賢對即將要說的話感到難以啟齒:“我,咳,攝政王對你誌在必得,也許是因為他想要銀子,所以……”

“父親的意思是說,攝政王是衝著我娘手裡的產業來的?”

贏術賢點頭:“帝都名門世家貴女不少,若非衝著你娘的銀子,他為什麼明知為父是皇上的人,還非要娶你?攝政王大權在握,手裡的兵馬軍隊固然厲害,可養兵需要大量的銀子,他這是提前籌謀,為的就是防止皇上以後在軍餉上拿捏他。”

贏傾幾乎要笑了。

她也的確笑了,笑得嘲弄:“父親為了皇上,真是操碎了心呢。”

贏術賢臉色一青。

贏傾很想告訴他,就算攝政王是衝著她娘手裡的產業來的,她也心甘情願把錢給他,何況他並不是。

不過在她娘還身在贏府一日,贏傾就不會真的跟他撕破臉。

她沉默片刻,道:“所以父親告訴我這些,是想讓我遠離攝政王,跟他保持安全距離?”

“不是。”贏術賢端起案上的茶盞,像是在掩飾什麼,“為父的意思是,你跟攝政王可以繼續來往,但婚事暫時不用急,如果他有什麼不正常的舉動也可以及時抽身而退……”

贏傾了然。

“父親若沒什麼其他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贏傾一笑,轉身打開書房門走了出去,根本不管身後的贏術賢臉色有多不好看。

剛走出鬆鶴園,抬眼就看到前麵不遠處的梧桐樹下站著一個人,一襲黑色織金長袍流瀉出尊貴淡漠的側顏如刀雕斧刻一般完美,不管從正麵看還是側麵看,都完美得無可挑剔。

贏傾唇角勾起了笑,腳步變得輕快,“王爺。”

雲珩轉身,目光映入少女含笑的麗顏,眉眼柔和下來,“談完了?”

“嗯。”贏傾走過去,抬頭看著他的臉,越看越是歡喜,忍不住就踮起腳尖親了親,“王爺怎麼出來了?”

自從那天早上醒過來,贏傾似乎越來越習慣親他。

這個發現讓雲珩心頭溫軟,欣喜之餘又覺得,怎麼親也是不夠。

雲珩眉眼越發柔和,眼底似嵌入了星芒,似是千言萬語想跟她說,最後卻隻問了一句:“今天午飯是回去吃,還是留在這裡陪你娘?”

贏傾覺得在哪兒吃飯不是重點,重點是雲珩說“回去”還是“留下來”,好像攝政王府才是她的家一樣,他們留在贏府隻是客人?

贏傾不知雲珩是不是故意的,不過她想了想:“我去問問我娘。”

雲珩嗯了一聲。

兩人一起返回綠茵閣,淩茵說道:“不用留在這裡,我待會有事要出去一下,可能晚上才回來。”

贏傾問道:“娘有事要忙?需要我幫忙嗎?”

“你對生意一竅不通,能幫什麼忙?”淩茵笑了笑,“我去鋪子裡跟幾個管事對對賬,你不用管,跟王爺一起回去吧。”

贏傾一時靜默。

她忍不住想知道,方才她不在的時候,她娘跟雲珩是不是培養出了一種默契,認定她已經是攝政王府的人了?

明明一個月前她是被雲珩強製性地囚困在攝政王府的,她娘應該知道才是。

她娘和雲珩似乎都默認為攝政王府才是她的家?

贏傾心裡嘀咕,不過倒也沒在這事上糾結,反正她早晚也會是攝政王府的人。

“方才娘和王爺商議婚事,商議得如何了?”

淩茵聞言,下意識地看了雲珩一眼,隨即朝贏傾笑著:“商議得很好,改日王爺會去找個靠譜的媒婆走一下流程,算個良辰吉日,我也得抓緊時間給你準備嫁妝了。”

提到嫁妝,贏傾想到方才她父親在書房裡說的話,眉眼深了深。

“嫁妝不用太多。”她道,“準備的跟尋常姑娘出閣時一樣就行了。”

淩茵挑眉:“這不行,我得讓女兒風風光光地出閣,比公主還要威風。”

“搶了公主的風頭也不一定是好事。”

“也不是壞事。”淩茵不疾不徐地說道,“你不明白,娘越是表現得像個土財主,有些人才會越放心,我這是為了你跟王爺著想。”

贏傾聞言微訝。

“你放心好了,娘心裡有數。”淩茵淡笑,“你跟王爺先回去,以後有空再過來看看我,這兩天我可能會忙些,不一定常在府中。”

贏傾皺眉:“父親會不會再找你麻煩?”

“你父親自從做了丞相之後就一直想休妻,可一晃幾年過去了,也沒見他真敢提出來。”淩茵聲音淡淡,唇角噙著幾分鄙視,“他找麻煩最多也就是嘴上叫囂兩句,不敢動真格的,你放心。”

說完,她又補充了一句:“你爹雖是丞相,可彆忘了這些年是誰在幫他,他明處暗處有多少勢力,多少人手為他所用,我清楚得很。”

贏傾咂舌。

她娘根本就懶得花心思對付那些她根本不放在眼裡的人,所以每次麵對她爹和周姨娘母女的挑釁,她不是不會應付,而隻是不屑跟他們計較罷了。

母女二人又說了幾句,贏傾和雲珩就離開了,走出相府大門,在府中眾人恭送下上了馬車。

剛一坐進車廂,纖細的身子就落入了一個清冽的懷抱,贏傾抬眸看著容顏俊美的男子,笑道:“王爺這是要乾什麼?”

“我不是為了你娘的銀子。”

“嗯?”

“外人都說我養兵需要錢,但這些錢若一直從國庫出,以後難免會受到皇上掣肘,但是他並不敢。”雲珩嗓音淡淡,卻是在跟她解釋,怕她誤會,“我自己也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產業,所以不需要你娘的銀子。”

贏傾眨眼:“王爺自己也有一些產業?”

雲珩點頭。

“這麼說來,王爺其實也是個深藏不露的有錢人?”

贏傾知道自己問的是廢話。

幾十萬的兵馬,絕非一般程度的有錢可以養得起的,所以軍餉從古至今都得從國庫出,此時雲珩卻說,他自己也有一些產業?

雖然他說的輕描淡寫,隻是“一些”,但贏傾猜測,“一些產業”隻怕離富可敵國也並不遠。

贏傾沉吟片刻:“王爺方才是聽到了我爹跟我的談話,所以才告訴我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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