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 據理力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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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嫣被她的母親關在了家裡?”長公主坐在椅子上,眉頭微皺,“淮陽伯夫人好大的主母架子。”

榮錦曜垂眸道:“臣鬥膽求個恩典,還望長公主殿下能把她要回來。”

長公主沒答,倒是饒有興味地看著榮錦曜:“你喜歡長嫣丫頭?”

榮錦曜點頭:“是。”

“為什麼喜歡她?”

“因為臣是庶子,她是庶女,且我們都是醫者,所以臣跟她較為般配。”榮錦曜恭謹道,“天造地設的一對。”

長公主轉頭:“雲珩,你這個手下滿嘴胡言,本宮以為可以拉出去杖斃了。”

“長公主殿下恕罪。”榮錦曜識時務者為俊傑,連忙躬身告饒,“臣自打之前在大正宮看見長嫣,就覺得這姑娘不錯,溫婉沉靜,知書達理,是個知進退的姑娘,但當時還沒什麼特彆的想法,後來經常出入大正宮,三番兩次看到她,越看就覺得她長得真好,秀氣又水靈,難得這麼小的年紀居然有這麼好的醫術,所以就生出了了解她的想法。”

感情這個東西就是越了解越深,動了心之後發現她真是哪哪都好,除了容貌姣好,性子低調本分之外,還有些膽小,甚至有點自卑,之後榮錦曜就想開解她。

陛下生完太子之後,鳳長嫣的時間寬裕了些,榮錦曜偶爾得空就會去跟她交流一下醫術,遇到她不懂的地方開口指點一二,一來二去就水到渠成了。

鳳長嫣這個姑娘比較真實,不是年少的單純,而是因為長期待在宮裡學醫,沒怎麼接觸過外人,所以隻學會了宮裡謹言慎行的規矩,而不懂外麵人心險惡,也沒有學過什麼長袖善舞的行事方式。

因此榮錦曜想要了解她,其實根本不必費太大心思。

心動之餘,他覺得這樣的姑娘相處起來會特彆輕鬆,不必費心去猜測她的心思,不必琢磨她的脾氣,榮錦曜是庶子,無需跟嫡子一樣應付家中人情往來,所以他的妻子隻需簡簡單單就好,不需要多深的城府心計。

贏傾坐在榻前,嗓音悠悠:“需要朕給你們賜婚?”

雲珩表情一頓,傾傾當紅娘還真當出癮來了。

“若可以的話,臣謝陛下恩典。”榮錦曜連猶豫都沒有,瞬間撩衣跪了下來,“臣原本就存著這個想法,但因身份低微不敢妄想,謝陛下體恤。”

贏傾嘴角輕抽,她怎麼覺得榮錦曜就等著她這麼一問呢?

不過話說回來,就算他這會兒不敢心存妄想,稍後背著她定然也會去求雲珩,畢竟這是他的主上,賜婚的請求應該更容易開口。

贏傾暗道一猾,聲音淡淡:“正打算開辦一個女子草堂,就由長嫣做這個草堂的掌櫃,你意下如何?”

榮錦曜聞言,著實一愣:“女子草堂?”

贏傾點頭:“嗯。”

“這倒是個好主意,絕好的主意。”榮錦曜當真是又敬又服,看著贏傾眼神帶著明顯的崇拜,“陛下聖明!臣不知道該如何歌頌陛下——”

“不用特彆感謝朕。”贏傾淡定打斷他的阿諛奉承,“朕不是為了你,也不是為了長嫣,而是為了那些十年苦學的醫女,更是為了在看病時避免尷尬的東渭女子。”

榮錦曜真誠地躬身一禮,拱手道:“不管是為了誰,陛下的決策都極為聖明,臣敬敬佩之至。”

長公主表情微妙,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雲珩,卻見這位攝政王安靜坐在贏傾身側,對榮錦曜一個勁的恭維未見絲毫不悅,反而帶有一種“會說話就多說點”的意味,她嘴角一抽,不期然想到一句話,果然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手下。

沈聿如此,西陵煜雖看起來正直,有時拍起馬屁來也絲毫不含糊,沒料到溫文的榮錦曜居然也擅長這一套。

“既然你也是大夫,那麼回去之後擬個折子呈上來,對草堂事宜做個詳細的規劃,具體該如何實施,詳細寫好遞上來給朕過目。”贏傾吩咐,“草堂事宜什麼時候規劃好了,朕什麼時候給你們賜婚。”

榮錦曜默然。

錢是主上的錢,人是主上的人,而且草堂以後是鳳長嫣掌櫃的草堂,他這個準夫君出一份力也是應該的。

榮錦曜欣然領旨:“臣遵旨,謝陛下恩典。”

頓了頓,“陛下可要傳長嫣進宮來?”

贏傾看了他一眼,吩咐雪茶:“去淮陽伯府傳朕的口諭,宣鳳長嫣即刻進宮,不得延誤。”

“是。”

雪茶效率自然是高,速度也快。

女皇口諭很快傳到淮陽伯府,鳳長嫣頂著母親倪娓和大姐鳳長宛混合了僵硬和不得不恭敬的目光,沉穩地踏出鳳家大門。

鳳長嫣上了馬車,跟雪茶一起往宮裡而去。

鳳長嫣坐著馬車直到宮門外,下車之後隨著雪茶一起步行前往大正宮,榮錦曜跟雲珩去了禦書房,宮裡隻有女皇陛下和長公主在。

行禮問安之後,鳳長嫣聽到長公主殿下說道:“陛下有了身孕,長嫣,以後你還是住在大正宮,貼身伺候著陛下,萬不可有什麼閃失。”

鳳長嫣跪在地上,恭敬應下:“是。”

“另外,陛下打算在宮外開一間女子草堂,這兩天你有空的話可以跟榮公子好好商議一下,這草堂開在哪個地段,規模多大,如何命名,以及以後該怎樣實施管理。”長公主淡笑,“這是陛下給你們的任務。”

鳳長嫣微怔,女子草堂?

“謝陛下。”她開口,“奴婢一定不辜負陛下期望。”

贏傾輕笑:“朕相信你能做好。”

“給陛下把個脈吧。”長公主開口,“今天開始你就留在大正宮,不用回去了。”

鳳長嫣應下:“是。”

禦書房裡,榮錦曜也正在給雲珩把脈,溫文的臉上浮現的凝重神色無端讓空氣都凝滯了下來。

“主上是否一到陰雨天就會感覺不適?”榮錦曜單膝跪地,抬眸,“骨頭裡泛著酸疼,或者刺痛?”

雲珩斜倚著窗前矮榻,手腕擱在幾案上,點頭:“疼起來像是有密密麻麻的針在紮。”

“這種情況有多久了?”

雲珩神色淡漠:“許久之前就隱隱有了些感覺,本王沒怎麼在意,近段時間症狀明顯加劇,痛感比較明顯。”

榮錦曜蹙眉,許久之前?

他可以肯定這許久之前一定已經很久了,以雲珩的性情,不到情況嚴重隻怕都不會當回事。

榮錦曜收回手,表情有些不太好看,雖心裡明白卻還是問了一句:“主上之前為什麼不說?”

雲珩看他一眼,抬手端起案上茶盞,斂眸輕啜一口。

如果真到了控製不住的地步,傾傾該怎麼辦?

熠兒又該怎麼辦?

“陛下稍有不適,主上就緊張得像是天要塌下來一樣,可主上對自己的身體卻委實太大意。”榮錦曜語氣淡淡,“主上就不擔心自己有個什麼閃失,陛下以後該怎麼辦?太子殿下該怎麼辦?”

雲珩瞥他一眼:“就是因為擔心,所以才讓你出現在這裡。”

“主上應該早些想到這些問題。”榮錦曜皺眉,氣勢竟半分不減,“如果臣告訴主上現在情況很嚴重,主上該怎麼辦?”

雲珩沉默片刻:“有多嚴重?”

榮錦曜不說話。

雲珩表情微冷:“你在跟本王鬨脾氣?”

榮錦曜嘴角一抽,沒好氣道:“主上這話說的,臣又不是陛下,哪敢跟主上鬨脾氣?”

“本王看你也沒什麼不敢的。”雲珩聲音平靜,“直說無妨。”

“主上這情況是年少時太過疲勞、體力透支以及寒邪入體未及時發現治療落下的病根。”榮錦曜語氣有些凝重,“雖不致命,以後也不會舒服了就是。”

雲珩聽到“不致命”三個字,眉眼就已經舒展了開來:“死不了就行。”

榮錦曜嘴角又是一抽:“此事須得讓陛下知道。”

雲珩神色冷了下來:“你敢多嘴,本王剝了你的皮。”

“主上就算剝了臣的皮,臣也得說。”榮錦曜據理力爭,“主上的症狀雖不致命,以後也要長期服藥調理,否則早晚落個殘疾,難道主上希望陛下照顧您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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