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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剛剛驅趕官吏,第二天官吏依然前來催課勒索。
他們有府衙的牌票,這裡也是知府的管轄範圍,沒人有權利阻止他們。
他們看到李毅,也十分光棍。
為首的小吏躬身道“李大人,征稅是國之大事,府尊有令,我們也不能不做。”
“我不想阻止你們征稅,隻是官紳大戶錢糧堆積如山,你們為什麼不去征他們的稅,偏偏要為難這些無家可歸的饑民?”
李毅有些憤怒。
“李大人,小的們也知一個大戶頂的上一村的稅賦,可是官紳大戶有恩免、詭記,背後又有人撐腰。彆說小的們,就連府尊大人也不敢征他們的稅。”
“那你們就單單征這些窮苦饑民的稅賦嗎?”
小吏苦笑道“小的們也不願意,可也隻能如此。”
“這是為什麼?”
幾個小吏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人撇撇嘴道。
“還能因為什麼,因為他們無權無勢,任人宰割也隻能忍氣吞聲罷了。”
弱小就是原罪。
李毅深深吸了口氣。
“你們走吧,回去告訴王薄均,下次我就不會這麼客氣了。”
小吏搖頭苦笑道“大人,府尊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他還想如何?難道真的要逼饑民造反嗎?”
“並非如此。大人,府尊如此做隻是想儘快得到一萬石糧食,可是你又遲遲未能交出來。小人不怕把話說明白,這一萬石糧食可是塊大肥肉,好多官吏都拿到了好處,就算府尊不想魚死網破,也並非是他說的算的。”
李毅聽懂了其中的意思。
那就是一萬石糧食已經被許多人盯上了,這場饕餮盛宴中,賑災糧就是美食,而周圍肥頭大耳的官吏就是食客。
他叫來布顏,悄悄說了幾句。
當天下午,布顏就帶著人買了幾匹布,然後讓婦人們縫製好。
很快兩扇萬民傘縫製妥當,李毅又讓保長帶著大家簽名。
很快,萬民傘上滿滿都是饑民的畫押簽字。
第二天,李毅讓征稅的官吏將萬民傘送給王薄均,附帶一封書信。
當看到狀告自己的萬民傘之後,王薄均氣的火冒三丈。
而後又十分害怕。
要知道這些萬民傘要是送到朝廷,那自己不僅名聲會受損,一個瀆職之罪也是少不了的。
另一邊,李毅返回宅院,思量著如此對付王薄均,沒想到有一位意想不到的故人來訪。
綏德知州馬寧遠一臉笑意的走進宅院,掃了一眼破舊的房屋,感歎道。
“李大人,你可真是高風亮節。竟然將官署安排在這種簡陋的地方。”
兩人之間在清澗縣衙曾經見過,李毅深知馬寧遠城府極深,今日不知為何來找自己。
他領著馬寧遠進了客堂,自然有小吏奉茶。
馬寧遠坐下喝茶,閒聊兩句,轉而道“今日我來,是做說客的。”
他看到李毅沉默不語,笑著道。
“冤家宜解不宜結,府尊大人十分器重你,大家沒必要鬨得撕破臉。還請你收回萬民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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