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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毅回頭,看到布顏正舉著弓箭,向自己點頭示意。
若非有布顏這一箭,怕是已經驚動艾家的人。
李毅心有餘悸,給布顏打個手勢。
布顏心領神會,立刻抽出弓箭。
李毅靠近另一個崗哨,猛然躍起捂住家丁的嘴巴,匕首直接捅進家丁的喉嚨。
同一時刻,布顏也張弓搭箭,一箭射穿另一個家丁的喉嚨。
一聲鳴鏑在空中劃過,早就準備好的碎金軍官兵立刻飛奔下城牆。
兩個守門的家丁被驚動,匆匆走出來察看,就被布**倒在地。
慘叫聲響起。
官兵毫不留情的揮刀砍死他們,然後湧到大門,砍斷頂門棍,抬起巨大的門閂,緩緩打開大門。
等到大門打開,城頭上的布顏連忙揮動火把。
李自成早就等待已久。
看到官莊大門打開,連忙抽出腰刀,大喊道“弟兄們,跟著我衝。”
說完,一馬當先帶著手下向著官莊奔來。
同一時間,城門的響動也驚醒了另外一端巡邏站崗的家丁。
他們連忙拿起銅鑼拚命敲打。
巨大的響聲傳遍了整個官莊。
李毅拔出腰刀,風卷殘雲般地殺光趕來的巡邏哨。
布顏也張弓搭箭,將大聲喊叫的崗哨家丁射殺在地。
“布顏,你帶著人守住城門樓,守住後路。”
李毅大喊一聲,快步奔跑下城門樓。
這時候李自成已經帶人湧了進來,看到李毅,連忙道。
“毅哥兒,我帶人先去攻打艾家。”
說完率領著三百人順著主路向著艾家宅院奔去。
這時候,艾家宅院也亂成一團。
管家們大呼小叫的召集家丁,來不及整隊就帶著他們湧出艾家,想要支援城牆。
兩隊人立刻在艾家宅院門口的空地上相遇。
李自成舉著腰刀,大喝道“人死鳥朝天,跟著我搶錢、搶糧。”
對於這些人來說,什麼都沒錢糧重要。
他們被李自成鼓動,一個個貪欲充斥腦袋,大叫著衝了上去。
艾家家丁根本沒想到賊寇竟然這麼快攻入莊內。
猝不及防之下被李自成帶人衝的七零八碎,隻能咬著牙抵禦。
李毅用碎布遮住麵容,揮舞著腰刀衝上前去。
幾支長矛刺來,他揮舞腰刀直接斬斷,俯身一滾,刀刃毫不留情砍斷一片小腿。
幾個家丁慘叫著捂著斷肢在地上翻滾。
李毅衝到李自成身邊,大喝道“不要在這裡久留。你帶著人四處放火,就說艾應甲死了,讓艾家的人投降。”
李自成恍然大悟。
他們要是被纏在這裡,就會給艾家召集民壯的機會。
他連忙大喝道“見秀,帶著你的人跟我來。”
說完揮舞腰刀,如同猛虎一般連殺兩人,離開戰場向著官莊內突進。
田見秀帶著兩百人緊跟在後,不斷燒殺。
艾家家丁人數較少,又士氣不穩,隻是廝殺片刻,就連連後退。
幾個管家見四周火光衝天,莊子裡都是喊殺聲,慘叫聲,不由膽戰心驚。
“撤,都撤到宅子裡去。”
管家見賊寇勢大,紛紛帶著家丁後撤。
高一功帶著賊寇緊跟不舍。
就在追殺到艾家宅院前的時候,突然有幾十個家丁爬上院牆,張弓搭箭向著賊寇射箭。
密集的箭矢射來,一眾賊寇紛紛中箭倒地,慘叫聲一片。
高一功大吃一驚,厲聲道“都彆退,衝上去。”
賊寇被挫了銳氣,有些驚疑不定的愣在原地。
“放箭。”
院牆上有艾家管家大喊。
家丁弓箭手紛紛張弓搭箭,向著院子外的賊寇射去。
賊寇猶豫不決,又被箭矢籠罩,一時間死傷慘重。
高一功也被一箭射中手臂。
可他毫不理會,舉著腰刀大聲叫嚷,鼓舞著賊寇繼續進攻。
賊寇吼叫著紛紛上前,但是大門口有家丁駐守,院牆上有弓箭手射殺,賊寇衝了兩次,都因傷亡太過被打退回來。
高一功急的滿頭大汗,隻顧著鼓舞士氣,率領賊寇繼續衝殺。
他這番表現,成功吸引了弓箭手的注意。
箭雨集中射來,高一功隻覺得眼前一花,聽到箭矢劃過的聲響,通體因恐懼而僵硬。
就在他以為自己將被亂箭射死的時候,突然一人擋在他麵前。
李毅左手舉著一具屍體,右手腰刀揮舞。
不斷有箭矢射進屍體,發出沉悶的響聲。
好在箭矢不多,李毅撥開十數支箭矢,扔掉手上的屍體。
“不要埋頭進攻,讓人去拆掉門板擋箭,再找一根木頭撞開大門。”
李毅回頭厲聲大喝,猛然前進衝入家丁之中,長刀橫掃,殺的艾家家丁慘叫連連。
原本心有餘悸的賊寇見此,被激起了凶性,也跟著繼續前衝。
高一功也冷靜下來,連忙帶著十幾個人去拆門板,再找了根大梁當撞木。
有了門板遮擋箭矢,賊寇們軍心穩定,再加上李毅手段狠辣,家丁們根本堅持不住,飛快的撤退。
“撞木。”
李毅揮舞腰刀砍掉一個家丁的頭顱,見宅院大門緊閉,回頭大喝。
高一功連忙帶著人扛著撞木奔來。
艾家宅院大門雖厚,但在十幾人的撞擊下,還是破了個大洞。
多撞擊兩次,門栓就被巨力折斷,大門轟然洞開。
賊寇儘皆發出歡呼聲,舉著兵器魚貫而入。
院牆上的弓箭手紛紛丟棄弓箭,握著腰刀、長矛飛快的奔來想要阻攔。
不同於家丁的膽怯散亂,這些弓箭手身體強壯,進退有據,一看就是邊軍好手。
他們結成戰陣,直接撞向湧進來的賊寇。
長刀揮砍,長矛直刺,隻是轉眼間,就有十幾個賊寇被殺傷在地,哀嚎不斷。
其餘賊寇攻勢猛然一挫,聚集在大門口竟然不敢前進。
“讓開。”
李毅爆喝一聲,手中長矛飛射,直接洞穿兩個家丁的胸膛,將他們釘在地上。
暴力的一幕讓家丁們驟然變色,有些驚恐的望著李毅。
李毅一步踏出,腳尖一點一具屍體被他挑飛,砸在家丁戰陣上。
上百斤的屍體將幾個家丁砸的七葷八素,戰陣也有些淩亂。
趁著這個機會,李毅一躍而起,揮舞大刀砍斷一人的脖頸,溫熱的血水從斷頭處噴灑而出。
其餘家丁被這血腥的一幕嚇住,李毅卻毫不手軟,腰刀左右揮砍,寒光綻放,隻是片刻就有數人被斬斷手腳,殘肢亂飛,腥臭撲鼻。
嘶吼聲和慘叫聲交織,在濃重的血腥味中,整個戰場宛如抵禦。
賊寇們見此,立刻軍心大振,紛紛跟著衝殺上去。
家丁們被殺的心膽俱裂,一個個再也忍受不了,爭先恐後的逃命。
賊寇紛紛歡呼,麵帶敬畏的看著李毅。
“五人一隊,將艾家人都集中起來。記住,不許騷擾女眷,不許胡亂殺人,敢有違命者,彆怪我手下無情。”
李毅渾身鮮血,如同殺神轉世般冷聲道。
賊寇們皆是心膽一顫。
高一功連忙道“還愣著做什麼,快些去。”
賊寇這才如蒙大赦,一個個飛快的向著後宅跑去。
不多時,李自成也帶著人馬趕了回來。
他一路看到諸多賊寇屍體,不由臉色沉重。
“入他娘的,這艾家還真是硬骨頭。要不是毅哥兒你的計謀,我這五百人怕是連城頭都摸不著,就被艾家殺光了。”
“二哥,莊內情況如何?”李毅問道。
李自成插回腰刀,笑著道“有艾家的人召集民壯,好在被我殺潰。我已經讓見秀巡邏莊內,不許莊民外出,違者殺無赦,算是粗粗控製了官莊。”
李毅點點頭道“官莊雖然都姓艾,可大都是窮苦人,沒必要趕儘殺絕。隻要抄了艾家的錢糧就夠了。”
這時候,高一功快步跑了過來。
“李大哥,我們沒發現艾應甲的蹤跡。恐怕他已經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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