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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皇上您可回來了。”安德急忙衝上前去,激動地不知如何是好,“您這一晚上都沒回來,把我急的……”
“更衣,上朝。”謝子敘對麵前絮叨叨的人蹙起眉頭,淩厲的目光讓還有一肚子話要講的安德閉上了嘴。
更衣時,安德越發覺得不對勁了。
他在替謝子敘整理領口的時候,不小心碰到其左肩。
“皇上,您?”安德試探道。
“肩上有傷。”
“您受傷了?”安德慌了神,“您怎麼不說啊,奴才這就去拿藥。”
“不用,上過藥了。”謝子敘道,“走吧。”
安德愣神的時候,謝子敘已經走到門口。
來不及細想,安德便不再糾結,急忙追出去,跟上主子的步伐。
早朝,謝子敘坐在龍椅上聽著朝臣彙報討論國事。
下麵的人看得不真切,可站在他身旁的安德卻看得一清二楚,心中也開始為主子擔心。
回到寢宮,看著靠在床頭的人虛弱無力,安德猶豫良久還是提出建議。
“皇上,要傳太醫嗎?”雖然這麼做很不明智,不過主子的身體更重要。
“不需要。”謝子敘淩厲的目光掃過,無聲地提醒他,說錯話了。
感受到了主子的警告,即使心中萬般擔心,安德也不敢再胡亂提意見了。
回到璿霄宮,安德直接替主子把奏折都挪去了床邊,方便謝子敘能靠在床邊批閱。
接過安德遞來的熱茶,謝子敘輕抿一口,眸色幽深,“去幫朕查一個人。”
安德心裡“咯噔”一下,難不成是要查昨天的……
“請您吩咐。”
“浣衣局,有個叫錦娥的宮女,查一下。”
安德怔住了,主子上哪去認識了個浣衣局的宮女?
不過畢竟是打小就跟著謝子敘的,安德很快便回過神來,“喏。”
他對自家主子的脾氣很是了解,絕不會做無用的事,看來這個黎錦娥,要好好查查了。
跪在鐵鏈上久了,黎錦娥感覺,膝蓋並不似剛開始那麼疼了。
一旁看守的太監坐在台階上,悠閒地看著黎錦娥,時不時出口冷嘲熱諷幾句,讓人煩不勝煩。
“想好要怎麼跟嬤嬤交代了嗎?”那看守的太監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模樣。
黎錦娥咬著唇,並沒有理會那個太監的問話,甚至連看都沒看他。
那太監見黎錦娥不搭理自己,心中怒氣上湧,“臭丫頭,敬酒不吃吃罰酒!惹惱了大爺我,叫你好看。”
叫囂幾句,他仍不解氣,又走到黎錦娥身邊踹了她一腳。
看著被他踹倒在地上的人,不屑道,“有本事你就永遠彆吭聲,看你能跪多久。”
午時,乘著看守太監去吃飯的時間,藍添香和江阿瀟拿著水和饅頭,喂給黎錦娥吃了些。
“你昨晚上到底遇到什麼事了?一晚上都沒回來,可把我和添香姐急死了。”江阿瀟扶著黎錦娥在一旁坐下,擔心地問。
“昨天晚上遇到的事,我答應了彆人,不能說。”黎錦娥猶豫片刻,還是決定,這件事誰也不說,包括江阿瀟和添香姐。
“為什麼不能說?”江阿瀟張口還想再問,卻被藍添香打斷,“錦娥不說,一定有她的理由。我們還是先想想,現在要怎麼辦才好。趙嬤嬤可不是個好說話的人。”
“趙嬤嬤不好說話,那看守的太監總不至於也那麼苛刻吧。”江阿瀟思忖片刻,“一會兒給他些好處,讓他彆看得太嚴,這點小事,我想他還是能做到的。”
藍添香點頭,“目前隻能這樣了。錦娥,委屈你了。”
看著江阿瀟和藍添香替她四處奔走求情,黎錦娥紅了眼眶。
*
“皇上,上次您吩咐奴才查的人,已經查到了。”安德將關於黎錦娥的所有資料恭敬呈給謝子敘。
黎錦娥,西州雲寧人氏,父母都是普通莊稼人,大字不識,“錦娥”這名字還是村裡一位隱居秀才取的。
“她最近如何?”謝子敘把資料放到一旁,隨口問道。
主子不提他還把這茬給忘了,“回皇上,她最近有點慘。”
“哦?”謝子敘挑眉,“怎麼個慘法?”
“聽說是前幾天晚上偷跑出去,被浣衣局管事的趙嬤嬤發現了。但當趙嬤嬤問她去乾嘛了,她卻怎麼也不肯說。自那天後,她便被罰跪在浣衣局門口,已經好幾天了。”
說完,安德不由看了謝子敘一眼,主子怎麼會突然問起這些?
“你去擬道聖旨。”謝子敘思量片刻,“唔,封個常在吧”
安德這下,是真的冷靜不下來了。
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到了什麼,隻好鬥膽再詢問一遍,“您剛剛說,冊封她為常在?”
他怕自己所說與主子所指不是一人,又補充道,“冊封浣衣局的錦娥為常在?”
“怎麼?有問題?”謝子敘的語氣突然變冷。
見主子麵色不善,安德打了個激靈,“沒、沒有問題。”
“沒有就快去。”
“喏。”
不得不說,安德的辦事效率很快。
浣衣局看管黎錦娥的太監,自從收了藍添香和江阿瀟的好處後,也就不再為難。
對於有人來給黎錦娥送水送吃的以及上藥這些小事,他都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裝沒看見。
黎錦娥此時,已經搖搖欲墜,恐怕隨便碰一下,她都會倒下去。
安德,帶著聖旨來了。
“聖旨到!”人未至,聲先至。
待人到齊,安德開口第一句話不是宣讀聖旨,而是問了一個在總人眼裡不相乾的問題,“黎錦娥姑娘是誰?”
錦娥?
安總管怎麼會問起她?
不少人的餘光都往黎錦娥跪著的地方瞟去。
彆說他們不明白,就連黎錦娥自己也愣住了。
自己從沒有與安總管有過任何交集,怎麼會被他問起?
趙嬤嬤也被安德突如其來的問題給問住了,一時竟沒反應過來黎錦娥是誰。
不過黎錦娥這個名字,似乎有點耳熟?
還沒等趙嬤嬤想起黎錦娥是誰,安德便注意到有不少人都看向了旁邊一個不起眼的小宮女。
再聯想到自己之前調查到的情報,他幾乎立刻便確認了此女的身份,她就是黎錦娥。
“你就是黎錦娥?”看著麵前問話的人,黎錦娥遲疑地點了點頭,“回總管,我就是。”
安德將麵前怯生生的小宮女從頭到尾打量一遍,她梳著宮女統一的雙丫髻,巴掌小臉,眉眼彎彎。
當他看到黎錦娥膝下的鐵鏈時,眉頭蹙起,“這鐵鏈,是誰讓你跪得?”
旁邊跪著的趙嬤嬤早已想起黎錦娥是誰。
眼見著安德問黎錦娥鐵鏈的事,她心中暗叫不好,趕緊推托,“這丫頭前幾天觸犯了宮規,還不願認錯,奴婢便罰她跪了一會兒。”
“觸犯了宮規?那自然是該罰的。”安德這話並沒有責怪的意思,可他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卻讓趙嬤嬤心中不安。
“以前的事,不歸咱家管,不過以後嘛,這人也不是你想罰就能罰的了。”
安德並未理睬眾人投來的驚訝目光,隻是衝身後的太監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過去把人扶到一邊。
而他自己,則打開了手中的聖旨,高聲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浣衣局宮女黎錦娥,賢良溫婉,深得朕心。著即冊封為顏常在,欽此!”
兩句話,讓所有人都愣住了,尤其是黎錦娥,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黎常在,接旨吧。”說著,安德就把手中的聖旨遞了過去。
“錦娥接旨。”黎錦娥整個人還有些發懵,對於安德遞過來的聖旨,都是在旁人提醒下接過的。
“既然已經是常在了,自然有專門的住處,勞煩黎常在隨奴才移駕。您的東西,待會兒自有人送來。”
安德帶走黎錦娥後良久,浣衣局眾人仍不敢相信剛剛發生的事,尤其是趙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