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機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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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皇上定奪!”眾人爭論許久之後,又把目光都轉回到了謝子敘身上。

“你們吵完了?”倚靠在龍椅之上的少年看著下方跪了一片的人,不鹹不淡道,“朕現在,可以說話了?”

“皇上說笑了,臣等也不過是就這件事稍作辯論。畢竟事關兩國關係,多爭一爭,集眾人之意見,也是有必要的。”

麵對謝子敘的怒氣,梅鈞依舊沒有絲毫急色,“方才,是臣等激動了些,且大家也是看您沒有開口,才一直爭論不休的。”

“若是因此打斷您說話,那真是我們這些做臣子的不察之罪了。”說著他便當先叩首道,“還請皇上責罰。”

臣子爭論,在朝堂上本就是常有的事,隻是方才他們確實辯得太過激烈,絲毫沒給謝子敘說話的機會。

而謝子敘也沒打算插嘴,因為,他想利用這個機會,壓製住某些氣焰囂張的人。

“梅國公這話說得,到像是朕的不是了。”謝子敘微眯鳳目,道,“不過是幾句爭論的話,朕還是能聽的。”

梅鈞,得了謝子敘這句話,自然是絲毫也不客氣得接下了,“多謝皇上體諒。”

隨後,他又立馬發起了追問,“臣等也算是為此事爭論許久了,不知,皇上您…”

“朕不是早就給過答案了嗎?”謝子敘看著梅鈞,嘴角微翹,似笑非笑道,“扶鳳公主若是看上我周國的哪位青年俊傑,朕一定替她賜婚。但讓她入後宮,不可能。”

“皇上這麼說,本沒什麼不妥,有您賜婚,也算是給足了渤國麵子。”梅鈞先是對他的話表示讚同,但隨即又立馬一轉話鋒,蹙眉道,“隻是…”

話至此處,他還刻意頓了一頓,以表心中為難,“隻是扶鳳公主似乎對您一見鐘情,心中再容不下他人了。”

“她喜歡朕是她的事。”謝子敘冷笑,“可是朕,一點兒都不喜歡她。”

扶鳳那麼明顯的感情表達,就算是傻子都能看出,她心悅的,就是周國的皇帝。

“皇上何須要喜歡她?”梅鈞冷靜分析道,“既然是她自己的選擇,那她也應該早就預料到了所有結果,您不喜歡她,也沒有關係。您隻需給她一個名分,即可。”

“愛卿不覺得,你這話很好笑嗎?”謝子敘嘴角微撇,扯出一個嘲諷的弧度,“朕不喜歡她,為什麼要給她名份?”

“為了周國百年昌盛。”梅鈞義正嚴辭道,“皇上您身為一國之君,凡事都應當以國為先,喜不喜歡這種話,不是您應該說的。”

這番話,雖然帶著些指責的意味在裡麵,但畢竟是為國考慮的話,謝子敘也不好直接發怒。

“那愛卿的意思是,這扶鳳公主,不管朕喜不喜歡,都得受著?”謝子敘挑眉,“那朕這一國之君,做得可真是窩囊。”

按照以往的慣例來說,一般這種無關痛癢的小事,謝子敘都不會和梅鈞硬碰硬。

“不過是一個名分罷了,皇上何必如此說?”梅鈞沉著道,“後宮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但有了她,對咱們周國的好處可是不少。如此百利而無一害的事,臣至今也想不明白,您為何堅持不答應?”

他蹙眉盯著高坐龍椅的少年道,“您真的隻是,因為不喜歡她嗎?”

“不喜歡還不夠嗎?”麵對梅鈞的質問,謝子敘回應道。

“皇上!”梅鈞的聲音猛然提高,且眉頭也蹙得更緊了,“您是一國之君,您看在眼裡的,應當是天下大局!您怎麼能,因為兒女私情而說出這麼任性的話來呢?!”

“愛卿這是在,指責朕嗎?”謝子敘冷笑,“那是不是朕凡事都按照愛卿說得來,才是心係天下?”

“臣不是這個意思。”麵對謝子敘的怒氣,梅鈞依舊淡定,“臣隻是在為大局考慮!就算皇上認為臣是在指責您,要責罰臣,臣亦無怨無悔,隻求,您能三思渤國公主的事,切莫再被兒女私情所累!”

若是平時,梅鈞也不會把謝子敘逼得太緊。

就算他權勢滔天,但周國的皇帝,終究還是謝子敘。

謝子敘也不是個好對付的人,要蠶食他的權利,不能操之過急。

“嗬,三思?”謝子敘冷笑,“你們所謂的三思,不就是讓朕采納你們的意見?但凡有一點不一樣,在你們眼裡,恐怕都不算思考過了吧?”

“皇上!”梅鈞亦是提高了聲音,“臣赤膽忠心,所思全為周國!您若實在要曲解臣的意思,臣也沒有辦法。但,臣始終堅持自己的看法,希望皇上也能多為國家考慮一些。”

謝子敘鳳目微眯,彎出一個危險的弧度,“所以,你這是在逼迫朕了?”

“臣並非此意,請皇上明鑒。”梅鈞不卑不亢,亦是絲毫也不願想讓的樣子。

見自家主子與梅國公互相爭執,且都不願意退步,安德心中著急。

“皇上…”安德壓低了聲音,道,“您千萬要沉住氣!”

見自家主子不說話,安德又悄聲勸道,“現在還不是時候,您不能與他硬碰硬…”

“皇上…”安德又再次喚了謝子敘一聲。

朝中局勢複雜,而梅鈞又在其中浸淫多年。

時間,漸漸地流逝,過了許久,謝子敘終於開口,冷冷道,“那就依梅國公的意思,讓扶鳳公主進宮好了,不過,愛卿既然如此為國為民,那寧州那邊的匪患,就一並交予愛卿了。”

他嘴角撤出一絲嘲諷的弧度,寒聲道,“希望愛卿速去速回,庇佑我周國子民,不要辜負他們對朝廷的期望。”

梅鈞聞言,眉頭一蹙,但最終,還是沒有多說什麼,隻道,“臣領旨。”

謝子敘的意圖,他多少能猜到一些。

他冒著跟皇上撕破臉皮的風險,費儘心思把人送進去後,梅燕姝彆叫他失望才是。

梅鈞領旨後,謝子敘又掃了一眼其餘大臣,寒聲道,“諸位,可還有其他事嗎?”

“沒有了?”謝子敘冷笑,“寧州匪患,揚州水災,你們沒有一個人提,反而個個都把目光放在朕的後宮。”

“家國天下這幾個字,你們也真好意思提!”說完,他就點了工部尚書藍鳴海道,“藍尚書,朕記得去年國庫才播了款給你工部,讓你們在漢河邊築堤,結果呢?”

“結果你們築的堤,大水一衝就垮了!”謝子敘沉聲道,“你們辦的,是什麼事?!”

“皇上,臣冤枉啊!”藍鳴海當即就嚇得連滾帶爬地出列,跪在地上哀聲道,“播的款早就下放到了漢河周圍的各個縣城,工程也是由下麵的人監督完成的。至於洪水一衝就垮,想來是洪水太過凶猛了…”

這一番話,就連他自己都不信,更不要說讓謝子敘相信了。

“你當朕是傻子嗎?!”謝子敘怒道,“洪水要是不凶猛,築堤來乾什麼?一衝就垮,築了乾什麼?!工程是誰監督的?”

“臣知錯,求皇上恕罪!”藍鳴海大驚,冷汗瞬間布滿了他的額頭。

同時,他也在心中暗罵桑金鯤,這個家夥,真是不知收斂,把漢河的河堤修成那樣。

強壓下心中的恐懼,他方才顫巍巍道,“工程、工程是桑侍郎去督辦的…”

一聽自己的名字,桑金鯤立馬出列跪了下來,“皇上,皇上饒命,臣、臣一定會好好徹查此事的,還請您…”

他話未說完,便被謝子敘直接打斷了,“滾,明日起,你就不用來了,你的職位,就由燕折代替。”

“皇上,臣…”桑金鯤還想為自己辯解幾句,可謝子敘卻沒有心情再與他廢話了。

“退朝。”冷漠的聲音響起的同時,他已拂袖而去。

安德見自家主子走了,連忙高聲道,“退朝!”

然後便追著謝子敘去了。

好不容易捱回了上清殿,他卻又在另一件事情上犯了難,看這日頭,已經臨近午時。

咬了咬牙,安德最終還是撞起了膽子,跟著自家主子進了殿內,輕聲詢問道,“皇上,快要午時了,是否需要傳膳?”

“滾!”謝子敘怒喝,隨之而來的,還有小桌上的一隻花瓶。

“哐當!”花瓶落在安德腳邊,砸了個粉碎。

見主子發怒,安德遂不敢再多言,隻縮了縮脖子,依言滾了出去。

半個時辰後,裡麵的聲音終於消停了。

“皇上?”安德站在門口,試探性地問了一句,“午膳是否…”

他話未說完,便被裡麵傳來的清冷聲音打斷,“滾!”

安德在門外左等右等,等了一天,也沒有等到自家主子消氣。

“這可怎麼辦?”安德一臉急切之色,喃喃自語道,“都一天了,滴水未進,怎麼了得?!”

找黎錦娥?

現在把黎錦娥找來,豈不是等於昭告天下,皇上之前拒絕和親的源頭是什麼嗎?

畢竟,下午聽說皇上生氣,前來勸解的莫墨漓,都隻得了一個“滾”字。

要是黎錦娥把人勸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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