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兒殺死張麻子,一抽刀,張麻子的身子軟癱下去。
九兒轉過身來,就向外走,正好和剛要進屋的驢二麵對麵。
“九兒,你怎麼樣?”
“我沒事,張麻子死了。”
二人剛出了屋,第二個房間中的三四個紅胡子,就端著步槍,衝了出來,對著驢二和九兒就要開槍。
這時,九兒的兩個手下,端著步槍,步伐艱難的從房間中跑出來,向那幾個紅胡子射擊。
幾個紅胡子趕緊縮回房間中,隻伸出槍杆,向院子中的驢二等人射擊。
“啪啪啪----”
院子中,立即子彈亂飛,槍火迸發。
雖然紅胡子沒有準頭,但亂槍之下,驢二和九兒差點被擊中。
九兒的兩個手下,掩護著驢二和九兒向後撤退。
距離他們最近的房間,是關押兩個女匪的房間,他們就撤回到這個房間中,這裡也是剛才關押九兒的房間。
九兒的兩個手下,守在門口,向斜對麵房間的幾個紅胡子射擊。
那幾個紅胡子也向這個房間射擊。
雙方都縮在門外射擊,沒人敢衝出來,局麵一時僵持住了。
這個房間中還亮著燈光,驢二看到九兒的左胳膊中彈了,他連忙檢查傷勢,發現子彈已經穿過去了,他撕下一塊衣袖,為九兒包紮傷口。
在睡夢中被驢二打昏的那個女匪,已經清醒過來了。
兩個女匪想不到驢二和九兒又回到這個房間中,嚇得她們兩個臉色發青,瑟瑟發抖,蜷曲在角落中不敢說話。
九兒端坐在椅子上,伸出受傷的胳膊放在桌子上,任驢二為她包紮,她的一雙冷電般的眼睛,掃了掃兩個女匪,又轉過頭來,對驢二說道:
“張麻子手底下沒什麼好東西,把這兩個女匪殺了吧!”
驢二一邊為九兒包紮,一邊向那兩個女匪看了一眼。
和他說過話的那個女匪,向驢二露出哀求的目光,連連搖頭,無聲的求饒。
驢二微一沉吟,對九兒說道:
“她們已經在我們手裡了,要殺她們也不用著急。九兒,你坐著彆動,我看看情況去。”
驢二來到門口,探頭向外望去。
隻見第二個房間中的幾個紅胡子,還在時不時的向這邊開槍,但槍聲稀落,顯然他們知道打不中這邊的人,開槍隻是為了不讓這邊的人衝過去。
第一個房間的房門,剛才被他用繩子係住了,但被關在裡麵的幾個紅胡子,正在裡麵把兩扇門板卸下來,一旦把門板卸下來,就關不住他們了。
就在驢二探頭觀看的時候,第一個房間的房門,即將被卸下來。
驢二眉頭一皺,他知道,兩個房間的紅胡子,至少有七八個人,而他們隻有四個人,九兒受了輕傷,兩個手下受了重傷,他們和七八個紅胡子硬拚,占不到便宜。
驢二微一沉吟,心中有了主意,他阻止了九兒兩個手下的射擊,大聲喊道:
“對麵的夥計,停停火,大家聊聊吧。”
對麵停止了射擊,過了一會,一個紅胡子大聲說道:
“高連長,你為什麼要殺我們大當家,救霍九兒?”
驢二說道:
“我不是高連長,我是驢二!”
對方沉默了,過了一會,那紅胡子才說道:
“原來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驢二,怪不得你要救霍九兒,你們原本就是一夥的。”
驢二說道:
“不錯,我們原來就是一夥的。對麵的老哥,你貴姓?”
那紅胡子說道:
“驢二,你殺了我們的大當家,我們跟你勢不兩立,不是你死,就是我們死,沒必要問東問西的。咱們乾一仗吧!”
驢二笑道:
“咱們之間,既沒有殺父之仇,又沒有奪妻之恨,為什麼非要拚個你死我活?”
紅胡子說道:
“你殺了我們大當家,如果我們放過你,以後還怎麼在道上混?按江湖規矩,我們要為大當家報仇。”
驢二笑著罵道:“放屁!”
紅胡子怒道:“驢二,要打就打,乾什麼罵我?”
驢二笑道:
“我罵你,是罵你糊塗。第一,罵你看不清楚狀況,你們是人多槍多,但要殺俺驢二,沒那麼容易,幾十個鬼子都殺不了我,憑你們幾個土匪就能辦到?笑話!”
“第二,罵你是非不分,你們是張麻子的手下,也配講江湖道義?張麻子殺人放火,打家劫舍,倒也罷了,但他投靠日偽,賣國求榮,早就壞了江湖規矩,你們跟著張麻子為虎作倀,為非作歹,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跟我講江湖道義?”
對方不再說話了,久久的沉默著。
那個女匪忽然對驢二說道:
“驢二爺,我有些話想跟你說,不知道行不行?”
驢二回過頭來,和顏悅色的笑道:
“大姐,您說,我聽。”
女匪說道:
“我一直以為你是軍隊的高連長,想不到你是驢二爺。驢二爺,俺們兩口子為啥做土匪,我已經對你說過了,你還記得吧?”
驢二點點頭:
“記得,你們是被逼落草為寇。”
女匪道:
“嗯,俺們不懂什麼大道理,隻知道麻爺收留了俺們,俺們就跟著麻爺乾,雖然知道他很多事做的不對,但也沒有辦法,誰叫俺們認了他當老大。”
“剛才聽你這麼一說,我才知道,我以前錯了,不應該跟著麻爺當漢奸。驢二爺,以前,俺們沒有選擇,隻能當土匪,但當土匪再丟人,也不如當漢奸丟人。”
“驢二爺,您要是相信我,就讓我跟那邊說幾句話,勸他們不要跟你為難。”
驢二點點頭:
“大姐,我相信你,隻要你能勸動他們,大家暫時互不傷害,各自離開,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如果他們執迷不悟,那大家就隻能拚個兩敗俱傷了。”
驢二口中說著話,親自走上前,為女匪鬆了綁,把她從地上攙扶起來。
九兒看了看驢二,想阻止,又沒阻止,她相信驢二有解決的辦法。
女匪走到門口,對著那邊喊道:
“老邊,邊道貴!”
剛才那個紅胡子又驚又喜的喊道:
“春花,是你嗎春花?你還活著?”
驢二和九兒相視一笑,他們沒想到,這個形象彪悍,滿臉橫肉的女匪,閨名竟然是“春花”這麼嬌豔欲滴的名字----
隻聽春花罵道:
“你個狗日的老邊,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了,你好再找彆的浪娘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