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眯起眼睛，仿佛有一雙看不到的利爪，正從那高處朝自己抓來。
他隻是轉過身，對保鏢們擺了擺手，讓他們全部原地待命。
保鏢們麵色凝重，誰都不願意讓張凡一人去涉險。
“先生，讓我們一起上去吧！”一個保鏢顫聲道。
張凡目光冰冷，語氣毫不容置疑：“我說了，你們留在這裡。”
他向前邁了一步，掃視四周硝煙彌漫的景象，神情不變。
安若雪看著張凡的背影，欲言又止，最終卻還是沒開口。
她知道張凡總能做出超乎想象的事情。
富豪則惴惴不安地看著那些還在燃燒的殘骸，抖著聲音問。
“張先生真要一個人？”
張凡懶得多解釋，眼中隻有那聳立在火光中的十層高樓。
樓頂上。
夜天放下望遠鏡，麵無表情地哼了一聲：“想要對付我，簡直癡心妄想！”
他轉頭看向蘿莉少女，聲音略帶凶戾。
“就算是死，也要拉幾個墊背的！”
蘿莉少女聽到這話，忽然幽幽歎了一口氣。
她帶著幾分低落與苦澀，輕輕說道：“我們犯下的罪孽太多，再繼續下去，又能得到什麼？”
夜天陡然狂笑，似乎聽到最好笑的笑話。
“哈哈哈！”
“收手？”
“我們都走到這一步了，還有退路？”
他的眼神中滿是瘋狂的血光，一字一句地咬著：“我要他們……統統死！”
蘿莉少女看著夜天那張帶著猙獰笑容的臉，心裡五味雜陳。
她明白，自己勸說無用，也隻能隨他墮入深淵。
“老大，我與你同在！”她說完這句話，竟是再沒有半分動搖。
夜天冷硬的表情裡，罕見地漾出一絲溫柔：“好！”
“這個世界隻認強者，不認對錯！”
“我是梟雄，就要把事情做到底！”
蘿莉少女輕撫夜天的頭發，目中帶著罕見的柔情。
然後，她忽然嘴角一揚，又露出了鋒利的笑容。
“殺了那個張凡，對你而言，小菜一碟！”
夜天冷笑著朝遠方招手。
“他既然要一個人上來送死，那我就成全他。”
伴隨這句陰森森的話，夜天和蘿莉少女相視大笑，笑聲中透著說不出的癲狂。
風吹過樓頂，把他們的笑聲帶得越來越遠，也越來越瘮人。
與此同時。
張凡已經踏入那幢高樓的內部。
昏暗的樓道裡，到處是焦糊味與微弱的火光，牆壁幾近坍塌。
張凡步伐沉穩，仿佛對眼前的一切無動於衷。
一路走，一路搜尋，將殘餘的武裝人員紛紛擊倒在地！
這種快如閃電的動作，即便遇到裝備精良的雇傭兵，也無法阻擋。
“砰砰砰！”
幾聲急促槍響傳出，子彈刮過牆皮，卻連張凡的一片衣角都沒碰到。
眨眼之間，張凡便已衝到那射擊者麵前！
一拳砸下，對方徹底失去戰鬥力。
整個樓道震顫不已，攔不住這道無情的身影。
轉眼，張凡已經來到通往頂層天台的最終之門。
那是一道上千斤重的鋼鐵門，經過特殊加固，平時也須數人合力才能推開。
可張凡隻是沉了口氣，隨即猛地一腳踹出！
“轟——”
一聲巨響後，鐵門被撞飛，重重地砸在地麵，卷起煙塵四濺。
頂樓平台上，夜天和蘿莉少女不約而同地停止了笑聲，神色驟變。
“是他”蘿莉少女輕語。
夜天瞳孔收縮，目不轉睛地盯著出現在門口的張凡。
張凡跨步而來，身姿挺拔，衣衫下的肌肉仿佛蘊含無窮力量。
“夠了，你們彆在這裡演戲！”他嗓音低沉，卻每個字都帶著寒意。
“你們屠殺了無數無辜之人，不配談什麼情愛。”
夜天聞言，大笑不止。
“嗬嗬，你倒是很懂得煽情啊。”
蘿莉少女忽而收斂了笑，一臉嬌滴滴地看向張凡。
“我最喜歡看人痛苦時的表情，你能給我看看嗎？”
她的話讓人厭惡之極，卻看得出她已經徹底陷入癲狂。
張凡冷冷盯著她，神色暗沉。
“找死！”
他向前跨出一步，周身氣勢宛如山巒壓頂。
然而，夜天與蘿莉少女卻毫無懼色，似乎仍保有驚人的自信。
夜天嘲諷：“憑蠻力想贏我？”
“你太天真了。”
他陡然化作一道黑影，速度快如疾風，一拳轟向張凡麵門。
“轟！”
勁風撲麵，夜天出拳極為刁鑽！
他自信這一拳必能讓張凡重創，再無法頑抗。
可張凡身形忽然一晃，竟從夜天的視野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夜天心頭大駭，腦海還沒轉過彎，就聽到身後傳來冷漠的聲音。
“就這？”
緊接著。
一股力道驟然擊中夜天的後腦，幾乎把他打得天旋地轉。
他身體失控地騰空飛起，重重地摔在地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夜天捂著胸口，緩緩地爬起，麵色痛苦而驚恐地注視張凡。
“這不可能！”他驚喘連連，聲音乾澀。
蘿莉少女也驚得花容失色：“夜天你”
她猛然意識到，張凡的可怕，遠遠超出他們之前的想象。
可就在下一秒，她眼中竟浮現更熾熱的瘋狂。
她發出一聲尖銳的叫喊，整個人化作一道迷離的殘影，衝向張凡。
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小身板，在爆發瞬間卻蘊含無法想象的力量。
張凡微微一怔，立刻感覺到淩厲殺氣席卷而至。
他毫不猶豫地向左避退半步。
“轟！”
蘿莉少女狠狠砸在張凡原先所站的位置，樓頂地麵頓時龜裂一片。
若這一擊真落在張凡身上，恐怕也會受到重創。
張凡目光一凝，心想這小姑娘是個人才，可惜走上了惡道。
夜天看著她這番驚人爆發，露出震撼又欣慰的神情。
原來，這個默默跟在他身邊的蘿莉少女，竟擁有比他還要強橫的武力。
“可可”夜天忍不住喃喃道，眼底泛起淚光。
他撲上前去，狠狠地將蘿莉少女抱在懷中，在她臉上親吻不止。
濃烈的情緒翻湧，讓這對梟雄與妖女似乎同時迸發了最後的瘋狂。
夜天放聲痛哭，卻又帶著猙獰的笑，激烈的矛盾在他麵龐上交織。
蘿莉少女任由夜天抱住自己，然後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頰，眼神柔和。
緊接著，她轉頭重新望向張凡。
勾起嘴角，眯著眼睛說：“看來我們遇到真正的對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