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慘叫一聲,雙手抱著臉,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夜天卻沒有再去看她,咬牙切齒地盯著遠處那片火海。
他沒想到,張凡竟能調來如此恐怖的空中力量。
那可不是隨便哪個走私勢力就能擁有的家底。
夜天忽然狂笑起來,聲音夾雜著憤怒與不甘。
“我夜天在拜德稱霸十幾年,一直是這裡不折不扣的王!”
“無人可以撼動我的地位!
“就算張凡真是天上下凡的神仙,我也要讓他頃刻隕落!”
他的話鋒咄咄逼人,殺氣十足。
樓頂的其他小弟戰戰兢兢,不敢多言。
蘿莉少女繼續抽泣,眼神中卻閃過一絲絕望。
她倚著護欄,試圖從遠處看清那防彈卡車上張凡的身影。
與此同時,園區內部的大戰已經點燃了最狂烈的火焰。
夜天的數百輛坦克正和戰鬥機交戰在一起,炮彈呼嘯,爆炸連綿。
每一次衝擊都有幾十輛坦克被掀翻,爆炸的火球攀升至半空。
濃煙彌漫,碎片橫飛!
一棟又一棟建築在火焰中化為廢墟。
大地發出重重顫抖,仿佛在哀鳴。
園區四周早已人心惶惶,能逃走的都倉皇逃離,剩下的恐怖分子則被後方的怒火逼得拚死反抗。
然而,麵對天空中排山倒海的攻擊,他們再怎麼不甘,也阻擋不了戰鬥機的轟炸。
地麵上一輛接一輛的坦克被炸成火球,火光夾雜著彈片四處亂竄。
空氣中彌漫的硝煙味和燒焦味,讓人作嘔。
富豪透過車窗,看得目瞪口呆,加之先前的慘烈,整個人已經近乎麻木。
“張張凡,這些就是你的底氣所在嗎?”
他的聲音裡滿是震撼和敬畏。
張凡淡淡瞥他一眼,仍然不置可否,沒有開口。
他隻是繼續駕駛著這輛防彈卡車,穩穩朝園區核心挺進。
車身不斷被彈片擊中,轟隆作響,卻尚未出現貫穿性的破口。
富豪幾乎要喊出聲來,卻見張凡神色從容。
安若雪則滿懷敬佩地盯著張凡,說:“張凡,你到底隱藏了多深?”
張凡沒有回答,隻是神情寡淡地踩下油門。
那卡車引擎再度發出轟鳴,宛如猛獸咆哮,衝過了一片又一片火場。
地麵上的坦克在戰鬥機的打擊下驟減。
短短十幾分鐘後,夜天的最後幾輛坦克也難逃滅頂之災。
天空中戰機的呼嘯驟起,一連串火箭彈砸下,將殘存的裝甲一並化作廢鐵。
狂暴的火焰騰空而起,照亮了漆黑夜幕,也映在那十層高樓之上。
夜天注視著這一切,麵龐抽動,似被撕裂了神魂。
園區外圍已成火海,夜天多年來苦心經營的龐大軍火,被如此輕易摧毀。
富豪仰望天空,一時間覺得靈魂仿佛飄在半空,當真不敢相信。
“完了全部完了。
他心裡五味雜陳,既震驚又惶恐。
張凡卻沒有絲毫遲疑。
在戰鬥機的掩護下,他的卡車一路暢通無阻。
園區內的恐怖分子見到這一幕,無不嚇破膽,四散奔逃。
張凡眼神冷厲,隨手開槍擊斃了幾個企圖反擊的家夥。
子彈呼嘯間,那些瀕臨崩潰的凶徒倒地,血泊蔓延。
卡車繼續前行,最終直接衝到了主樓下方空曠的一片廣場區域。
這兒本該是夜天最核心、最隱蔽的堡壘所在,如今卻沒有一個敢上前阻攔的手下了。
富豪裹著女兒,一臉茫然:“夜天還不逃嗎?”
安若雪也抬起頭,望向那高聳的十層樓頂。
“他似乎還不願意跑”
張凡將卡車停住,緩緩抬頭,黑眸凝視著夜天。
張凡隔著這片火海,冷冷開口:“從你作惡的第一天起,可曾想過今天?”
他的聲音不大,卻仿佛穿透漫天硝煙,直直落入夜天耳中。
夜天嘴角抽動一絲寒意,仰首望著仍在噴火的天邊,輕吸口氣,沒有立時回答。
他忽然張開雙臂,麵向半空中的一輪血月,像是在擁抱整個世界一般。
“哈哈哈!!!”
“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賺錢,享受,我都有過!”。
“金錢、美女、權力、地位,我一樣都不少!”
“我沒什麼可遺憾的!”
他的聲音沙啞,卻帶著一種絕望般的興奮。
樓頂邊緣,蘿莉少女流著淚,驚慌失措地喊:“老大,快跑吧!”
“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她竭力想拽夜天的衣角,卻不敢離他太近,生怕被夜天的怒火再次波及。
可她也看得出,現在的夜天比誰都危險。
夜天卻回過頭,用一種溫柔到極致的眼神凝望著她。
“彆哭,沒見過你哭成這樣。”
“這些年,你跟在我身邊,辛苦了。”
他罕見地展顏一笑,眸中閃爍著不一樣的光。
蘿莉少女看得呆住,甚至忘了哭泣,隻覺得心裡某個柔軟的地方被狠狠撞擊。
她輕喃:“這是你第一次這樣看著我。”
“從來沒見過你對我這麼溫柔過。”
夜天嘴角仍掛著那抹令人難以置信的笑容:“一直以來,你都很不錯。”
“其實我早就把你當成我的未來妻子了。”
蘿莉少女腦海空白,怔在原地。
她怎麼也不會想到,凶名遠揚的夜天,會在這樣的時刻,說出這樣的話。
樓下的火焰和殺戮此刻仿佛與他們無關,隻剩下這對男女的相視那一瞬間。
蘿莉少女眼裡的淚水一滴滴滾落,她張開嘴,卻發不出聲音。
緊跟著,就像崩潰一般地嚎啕大哭。
她幾乎放聲大喊:“老大你”
說著,她臉上忽又浮現一種怪異的笑。
又哭又笑,像被抽走了神智,隻知道一次次喊夜天的名字。
夜天一言不發,默默聽她哭叫,目光裡卻帶著某種平靜的惆悵。
張凡和安若雪站在卡車前,看著樓頂那一幕,臉上皆是一股說不出的複雜。
富豪更是瞠目結舌,喃喃:“居然還有這樣的感情戲?”
然而,想起夜天手中累累罪行,張凡神色再度恢複冷峻。
“你們兩個打住。
不過是作惡多端的家夥而已!
等待你們的將會是法律的製裁!”
然而夜天依然隻是在那裡笑著,沒把張凡的話當回事。
張凡靜靜地看著樓頂的夜天,心裡生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