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記錄都不太光彩，也顯示出她絕對不是普通人。
安若雪心想，這樣的女人要真跟我們合作，會不會留下一堆隱患？
她當晚拿著調查報告來找張凡。
“你看，淩飛燕背景很臟，不排除她隻是利用我們。”
張凡淡定地合上報告：“利用就利用唄，關鍵是能不能給我們帶來好處。”
安若雪微歎：“我知道你對人才很寬容，但她跟其他人不同，她的前科可不小。”
張凡吐了個煙圈：“商場如戰場，有時候也要跟魔鬼做交易。”
“你彆抱著非黑即白的觀點。”
他話音一轉：“三國時，曹操不也收羅了不少來曆不明的能人？”
“他的軍師、謀士好多都帶著複雜背景，但最後還是助他崛起。”
安若雪被他堵得無話可說，隻好沉默地點頭。
“好吧，我會盯死她，如果她有什麼小動作，必須第一時間控製。”
“沒錯，你去布置就好。”
安若雪這才離開辦公室。她對張凡的這一套“廣納人才”頗感無奈。
但心裡又忍不住佩服他的大膽和胸襟。
這也正是她喜歡跟隨張凡的原因之一。
張凡從不局限於傳統規則，凡事隻看有沒有價值。
接下來的幾天裡，淩飛燕在龍騰集團的科研部協助完成網絡防禦升級。
她把海外集團常用的幾款攻擊工具拆解成模塊，交給蘇千千和葉靈兒。
兩位技術大佬一看，頓時茅塞頓開，第一個階段的項目就順利突破。
“太神了！”
葉靈兒興奮得要轉圈。
“沒想到她對這些工具原理這麼熟悉！”
蘇千千照樣冷著臉：“她確實懂行，不僅能分析工具，還能告訴我們如何反擊。”
一來一往的配合中，科研部對淩飛燕的評價相當高。
連楚軒都跑來道謝。
“謝謝你，不然我們還傻乎乎地被對方虐。”
可淩飛燕本人卻顯得心神不寧，好幾次在操作台前發呆，似乎沉思著什麼。
林曉雪路過，看她坐在那裡咬唇出神，忍不住問：“喂，你怎麼了？”
“不舒服？”
淩飛燕回過神，勉強笑笑：“沒什麼，隻是想起自己以前打交道的那些人”
“唉，算了，一言難儘。”
林曉雪不屑：“彆在我麵前裝可憐，要不是老大肯收留你，我早把你抓起來問清楚。”
淩飛燕瞟了她一眼：“我知道你們對我不放心。”
“放心，我不會在這裡搞事。”
林曉雪撇撇嘴：“最好是這樣。”
其實淩飛燕真正的壓力，是來自張凡。
原本她以為可以駕馭龍騰，隻要拿出一點技術和情報，就能讓這群人對她唯命是從。
沒想到張凡不僅不吃那一套，讓她每次都感覺自己好像是被擺布在手心裡。
越是這樣，淩飛燕心裡越佩服。
她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敵我難分”的男人。
這種複雜心情讓她整個人都變得更為謹慎。
安若雪果然沒閒著。
她暗地裡雇了一個專業情報團隊，24小時盯著淩飛燕。
可監控了一個多星期，也沒發現淩飛燕跟誰暗中聯絡，似乎她真的全心全意和龍騰合作。
這反而讓安若雪越發摸不清頭腦：“這個女人偽裝得太好，或者說，她真的隻是單純來投靠我們？”
張凡卻不甚在意：“她願意掏出真貨就行。”
“多盯著就好。”
安若雪沒法，隻得派手下繼續觀察。
她一麵看著淩飛燕在公司裡幫科研部解決難題，一麵默默收集對方的行蹤記錄。
除了每天上下班、在公司住的臨時宿舍外，淩飛燕幾乎沒有多餘動作，也沒私下跟外界見麵。
期間唯一的小插曲，是有一次淩飛燕傍晚離開公司，說要去附近便利店買點零食，卻被盯梢的保鏢發現她繞了條小路，在街口撿了個信封回來。
安若雪欣喜地以為抓到把柄，打開一看，結果隻是些晦澀難懂的賬目清單，沒有任何關鍵信息。
“我們分析過，這賬目對我們來說毫無意義，或許隻是她自己要留著的資料。”
保鏢答道。
安若雪皺眉：“你們沒有去查是誰留下的信封？”
保鏢搖頭：“沒有，那條街區監控盲點太多，我們失去她的畫麵大約三分鐘。”
安若雪看著報告，心裡不踏實，卻又拿不出證據。
沒辦法，隻能先記下這事。
隨著龍騰的網絡攻防體係逐漸完善，公司業務也在慢慢恢複。
蘇千千、葉靈兒、楚軒幾個部門忙到崩潰，總算沒讓對方的連續攻擊得逞。
綠衣女殺手事件對員工士氣打擊很大，但張凡的一次次果斷反擊也讓大家重新拾回信心。
夜裡，張凡難得地在公司頂樓的露天陽台抽煙。
安若雪正好辦事路過，看見張凡一個人依欄而立，眼神遙望夜空。
她輕輕走過去。
“還在想那些海外集團的事？”她問。
“嗯。”張凡慢慢吐出煙霧。
“他們暫時消停了，但絕對不會放棄。後麵可能還更凶。”
安若雪想了想，開口道：“那淩飛燕真能給我們帶來轉機嗎？”
張凡側頭看她：“你對她的懷疑更深了？”
安若雪調侃地笑了笑：“我可是生意人，哪能不懷疑一個背景複雜到離譜的陌生女人。”
“要麼她有更大的圖謀，要麼她真是逃命。”
張凡把煙蒂掐滅：“不管哪種，其實都沒差。”
“隻要她現在留在我們這裡，就必須按我的規則走。”
“邏輯上沒問題。”
安若雪似有深意地說。
“隻是我們的對手也不會坐以待斃。”
“那群人下手一次比一次狠。”
張凡沉默片刻：“我見過很多凶徒，但能笑到最後的一定是我。”
安若雪默默點頭，雖然有千言萬語，卻也不再多說。
會議室裡，死神向眾人通報最新線報。
“海外集團那邊暫時歸於平靜，但有跡象顯示，他們已和國內某些隱藏勢力聯手。”
“國內隱藏勢力？”
林曉雪咬牙。
“不會還是周家吧？”
死神抬手扶了扶墨鏡，黑色的鏡片在日光下閃過一道光澤。
“周家、或者與周家類似的家族，都有可疑動作。”
張凡冷笑：“周浩然那小子早就對我不爽。”
“可他也不一定敢直接跟海外集團合作。”
“多半是周青山出手。”
安若雪在一旁翻開一份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