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明白，張凡從頭到尾都沒有把他們的攻勢當回事，甚至連月餅都吃了大半才懶得下來。
這樣的一種淡定，實在太讓人難以接受。
蕭雲扶著傷口，大口喘氣：“你想對我們做什麼？”
張凡沒有回答，逐一掃過在場的五個殺手。
冷月強忍著腹部的痛，咬牙道：“張凡，你要動手就動手，彆耍什麼花樣。”
張凡看著冷月和黑刃，神色冰冷：“你們自稱世界前十，可在我眼裡，也隻不過如此。”
冷月怒火中燒，卻被死神強大的殺意壓得動彈不得，隻能低聲咒罵：“混蛋”
張凡輕輕將手按在躺椅靠背上，淡淡開口：“你們剛才說，死神被我蒙騙了？”
一句話，讓冷月頓時想起自己之前的那番嘲諷，隻覺自己像個跳梁小醜。
她眉頭皺得死緊，害怕又羞憤：“我那隻是一種說法，並不知道你們是什麼關係。”
張凡緩緩轉頭，看向月餅盒：“因為你們隻看到了表麵，就妄下定論。”
他話峰一轉：“現在，你們看清了嗎？”
冷月猛地打了個寒顫，腦海裡回放剛才死神瞬間製服他們五人的場景。
黑刃低垂著頭，似乎也陷入了絕望。
蕭雲隻能強撐問道：“張凡，你要把我們怎麼處置？”
張凡沒有立刻答話，他反倒回身在小桌上拿起另一塊月餅，慢悠悠地咬了一口。
死神恭立一旁，靜靜等著張凡的決定。
過了漫長的幾秒，張凡才放下月餅，看著冷月他們：“你們說想跑，那就再跑跑看？”
冷月咬著嘴唇，心裡暗自叫苦：“這不是在耍我們嗎？”
她看了看死神，又看了看張凡，知道光是死神一個人就可以輕易擊潰他們，更何況張凡或許更恐怖。
她深吸口氣：“你到底想怎麼玩？”
張凡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平淡地扭頭對死神說：“剛才他們出言不遜，你覺得該怎麼辦？”
死神微微躬身，聲音低沉：“按您的意願，我可以立刻解決他們，也可以給他們留下一口氣。”
張凡淡淡道：“看他們的態度吧。”
冷月聽到這話，心頭頓時一緊，她意識到自己等人如今的生死，完全在他們一念之間。
蕭雲緊咬牙關，不甘地說道：“要殺我們，儘管動手”
幽幽臉色痛苦，坐在地上不住喘氣，卻還是抬眼看著張凡：“死在第一和這樣的未知強者手裡，也不算太丟人。”
他們五人畢竟不是市井無賴，而是頂尖級殺手，更是有自己的驕傲和尊嚴。
張凡卻並未露出任何欣賞之意，隻是淡淡地說：“那就省事了。”
他話音剛落，死神立刻往前邁出一步。
冷月本能地想站起來抵抗，可她腹部的痛還未緩解，加之對死神的恐懼，讓她根本無法集中精神。
蕭雲和黑刃也猛然繃緊身體，明白這可能是最後一刻，心裡都做好了拚死一戰的覺悟。
然而，死神還沒動手，就聽到張凡忽然補了一句：“等一下。”
死神立刻止步，轉過頭看向張凡，恭敬地聽候指令。
冷月心臟狂跳，她預感到張凡也許有彆的打算：“他不會想先折磨我們吧？”
張凡聲音平靜：“這裡的月色不錯，手上沾血，會臟了這風景。”
一句淡淡的話，瞬間讓所有人毛骨悚然。
冷月心裡暗想：“他到底是一種怎樣的人？”
張凡打量他們，繼續說：“你們之前好歹也算是國際殺手。”
他不屑地嗤笑：“讓你們活著回去，給薑波帶句話。”
冷月眼睛忽然一亮，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什麼話？”
張凡走到天台邊緣：“我不會主動找他麻煩，但如果他要繼續出手，我奉陪。”
他說完這話，轉過身，朝死神點點頭：“讓他們離開。”
死神躬身應下。
蕭雲還是不甘心，覺得這實在太窩囊：“就這麼放我們走？”
張凡看都懶得看他一眼：“彆給自己加戲。”
他神色冷淡：“我放你們走，是不想浪費時間。”
幽幽低頭看著自己受傷的肩膀，咬牙站起身：“我們走！”
黑刃點點頭，沒有說半句廢話，跑過去扶起浩然，讓蕭雲和幽幽也互相攙扶著。
臨走前，冷月緊緊盯著張凡的臉，內心翻江倒海：“你真的有那麼可怕？”
可此時此刻，她也不敢再問出口。
幾名殺手一步步挪向天台門口，心裡隻想迅速離開這地方，回去向薑波彙報這一切。
死神垂首目送他們，連看都懶得多看一眼。
當他們消失在門後，死神才緩緩轉身：“張大人有什麼吩咐？”
張凡走回躺椅，撿起那隻月餅盒，不急不緩地坐下：“沒事了，你也下去吧。”
死神恭謹地應。“是。”
他身形一閃，瞬間消失在夜色裡。
豪華的總統套房裡，金碧輝煌。
薑波正摟著兩個美女，神情放蕩又傲慢。
他躺在柔軟的沙發上，杯中紅酒還剩半杯。
身旁的美女正巧笑嫣然，嬌媚地靠近薑波懷裡。
薑波卻心不在焉，時不時瞄向房門方向。
突然，房門被撞開。
幾個殺手麵無表情地走進來。
他們身上還帶著斑斑血跡，神色陰冷。
大堂裡音樂不斷，卻被他們的出現所壓製。
薑波先是一怔，隨即不耐煩地揮手。
“你們怎麼回事？”
他皺著眉，語氣裡滿是質問。
幾個殺手對視一眼，沒有先回應。
薑波臉色一沉，把懷裡的美女一把推開。
那美女嬌呼一聲，跌到地上，花容失色。
“廢物！”
薑波猛地站起，指著他們破口大罵。
“還世界殺手榜前十？就這？”
他的聲音帶著嘲弄，就像在訓斥走狗。
幾個美女見他發火，紛紛捂住嘴後退。
“滾出去！”
薑波衝那幾個女人吼了一嗓子。
她們不敢多言，連忙尖叫著跑到門外。
偌大的套房裡，霎時隻剩薑波和幾名殺手。
薑波眼睛充血，死死盯著他們：“任務失敗？”
他猛吸一口氣，胸口劇烈起伏。
幾個殺手神情變得更加陰沉。
冷月扶著腹部，臉上滿是疲憊。
蕭雲和黑刃還帶著外傷，臉色蒼白。
他們默默地看著薑波，沒有答話。
薑波怒火中燒，把酒杯狠狠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