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吃痛,勉強想掙紮,卻已站立不穩,顧不得再作戰。
蕭雲驚得心頭狂跳,急忙抬起槍想朝死神射擊,可死神身形又詭異地晃動,瞬間欺身而近。
隻聽“嘭”一聲悶響。
蕭雲連反應都來不及,就被一記肘擊砸到腹部,五臟六腑像是翻騰一樣,整個人痛得跪倒在地。
霎時,現場還能勉強保持戰力的,隻有冷月和黑刃。
黑刃是個沉默寡言的人,但也意識到這情況早已逆轉,死神的力量比他們預判的還要恐怖。
他瞄準死神的間隙,抽出背後的長刀,一咬牙吼道:“一起上!”
冷月也沒有多餘選擇,此時隻得硬著頭皮,和黑刃一道朝死神撲去。
死神微微眯眼。
短短三招之內,冷月和黑刃就被逼得節節敗退,完全無法近身。
黑刃刀法狠辣,卻被死神一手輕鬆擋下,甚至還被對方反手一掌打得踉蹌數步,口吐鮮血。
冷月內心湧現絕望:“原來第一和第三的差彆,竟然是天壤之彆。”
她深知繼續打下去也沒有勝算,但想逃卻還顧忌其他同伴,於是心裡焦灼不已。
死神忽然一個側身,單手扣住她襲來的刀,然後膝蓋猛然往前一頂,磕在她小腹。
冷月整個人差點背過氣去,冷汗直冒,刀當即脫手,眼前一陣模糊。
死神沒有繼續補刀,似乎也懶得浪費力氣,隻是淡淡掃視一圈:“還要繼續嗎?”
黑刃喘著粗氣擦了把臉上的血,對冷月連使眼色:“再打下去沒有意義。”
冷月臉色慘白,用餘光瞥見蕭雲和幽幽都已倒地,浩然生死不明,短時間內根本沒法再戰。
她心裡暗恨:“薑波那蠢貨,說張凡不堪一擊,可還給我們巨額傭金,原來真正的威脅是這個死神。”
想著想著,她忽然抬起頭,勉強笑道:“死神,你再厲害,也隻能護得了張凡一時。”
她說這話時,似乎給自己壯膽:“總有一天,我們還能再來。”
死神聽罷,隻是淡淡地笑:“你們這些螻蟻,能活著離開都算運氣。”
冷月咬住下唇,一把扯過黑刃,轉身就想衝向出口。
她推進兩步,回頭又扔下一句話:“咱們以後有機會再見。”
死神並沒有馬上追趕,看樣子完全不把他們放在眼裡,隨意揚了揚手:“滾。”
冷月正鬆口氣,打算帶著傷員們儘快離開這個殺神的地盤,卻發覺前麵走廊口不知何時多出一道挺拔的身影。
那人站在那裡,姿態從容,雙手插在西裝口袋裡,黑色襯衫在月光下顯得低調而深沉。
冷月看清那人的麵孔後,瞳孔猛地一縮:“張張凡?”
她原本以為張凡還在天台上懶洋洋地躺著,沒料到他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最讓她心悸的是,對方給她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黑刃用手肘碰了碰冷月,小聲嘀咕:“我們要強行衝過去嗎?”
冷月沒有立刻回答,她上下打量張凡,心裡滿是疑問:“這家夥到底哪兒來的底氣?”
死神在身後,張凡在前方,幾名殺手仿佛已經陷入合圍,根本沒有出路。
冷月額角冷汗越發明顯。
她想喊話威脅,卻發現嗓子有些發乾:“你你這是自己送上門找死嗎?”
張凡沒有回答。
他隻是站在那裡,心平氣和地看著他們。
蕭雲和幽幽躺在地上看見張凡,也是一臉震驚:“難道剛才那番噪動,他就一點沒察覺?”
可若沒有察覺,為何能如此準確地出現攔截?
死神慢慢走到張凡身後,微微低頭:“張大人,他們跳梁小醜似的闖進來,您要怎麼處置?”
張凡視線不曾落在死神身上,仍舊盯著冷月和黑刃,不緊不慢地吐出幾個字:“先彆急著殺。”
冷月吸了一口冷氣,意識到情況不妙:“你想做什麼?”
張凡沒有回她的話。
死神安靜地退到一側,似乎完全以張凡馬首是瞻。
蕭雲掙紮著抬起頭,看見死神對張凡如此恭敬,心裡更是一片震驚。
“難道死神所說的那句自己實力還不及張凡十分之一是真的?”
他思及此處,隻覺得背脊發涼,甚至忘記了自己腹部的疼痛。
冷月估摸著自己再不想法脫身,隻怕一個都逃不掉。
於是她深吸口氣,試探著說:“張凡,你再厲害,也不可能跟我們所有人都作對。”
她想用合縱連橫的辦法,唬住對方:“你殺我們,可以,但我們背後還有金主,追究下去對你也沒有好處。”
張凡淡淡地抬眸,聲音格外冷靜:“薑波是嗎?”
冷月心裡一個咯噔,頓時心神完敗:“你你怎麼知道?”
張凡輕蔑地勾了勾唇:“因為我懶得管,但並不代表我不知道。”
這句話隻讓冷月更加心驚。
她終於意識到,或許自己從一開始就被對方算計在內,隻不過張凡沒當回事。
黑刃神色僵硬,想舉刀威懾,卻發現自己在死神強大壓力下不敢動彈半步。
張凡看著他們幾人狼狽的模樣,淡淡說道:“剛才你們要走現在,不許走了。”
冷月咬牙切齒:“你以為你能攔住我們?就算我們打不過死神,也能跑。”
她再度試圖朝側麵掠去,可死神身形一晃,眨眼間就出現在她正前方。
黑刃想配合掩護,卻被死神一個回旋踢逼退到牆角,無力再上前。
蕭雲和幽幽仍在地上掙紮,能動卻不足以作戰。
幾位殺手互相對視,深深感受到了絕境的可怕:“我們被徹底堵死了。”
冷月還來不及鬆口氣,就聽張凡冷漠說道:“把他們帶到天台去。”
死神立刻點頭:“是。”
蕭雲等人聽見“天台”兩個字,全都心驚肉跳。
冷月還想反抗,可終究知道毫無勝算,隻能咬嘴唇保持沉默。
黑刃低垂著眼,默默支撐身體,示意自己還能走。
氣氛壓抑到極點。
死神沒有多費口舌,直接架起蕭雲和幽幽,同時用驚人的速度驅趕著剩下人往樓上走。
張凡跟在後麵,他神情淡淡,看起來似乎根本不把這群人放在眼裡。
一行人來到天台出口。
還沒走出樓門,冷月就看到躺椅還放在那兒,那裡還擺著沒吃完的月餅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