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剛拿出來的草莓是一整盒,做奶油小蛋糕用了兩個,可現在再看,那兩個本來已經空了的地方,現在卻好好地躺著兩顆草莓。
難道有阿飄?!
方若妍縮著脖子環視四周,沒發現任何異樣。
腦袋裡有什麼一閃而過。
她又趕緊查看了剛才用到的其他材料。
麵粉,雞蛋,果醬……
這些剛剛已經用過的東西現在全都恢複了原樣。
想到了什麼,方若妍再次狂喜。
不過她還要做一下試驗。
又拿了兩顆草莓吃掉,她開始盯著那兩個空掉的地方。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盯的眼睛都有點酸了,終於在一次眨眼過後,那兩個草莓又恢複了。
果然……
在這個空間裡,那些被用掉的材料,隻要過上一會兒便能恢複。
這也解除了她的一個顧慮。
她剛發現烘焙店的時候的確是很高興的,但店裡的材料備得不算太多,她還怕用完了就沒了。
現在好了,估計她怎麼用都用不完了。
美滋滋地把東西都收拾好,方若妍打了個哈欠。
今天一天著實有些心累,懶得再探索這個空間其他的神奇之處,方若妍麻溜地出了空間。
從裡麵出來,方若妍又探了探劉子承的鼻息,見人沒事,她也閉上眼。
隻是閉眼之前,她看到窗外的月亮,她進去之前,窗邊就隻露出半個月亮,她在空間裡的時間不算太短,可現在再看,窗邊還是那半個月亮。
難道空間裡麵和外麵的時間流速不一樣?
方若妍想睜眼仔細看看,可眼皮好像有千斤重,怎麼努力都睜不開。
算了,明天再說吧。
一夜無夢。
第二天一早,方若妍是被熱醒的。
迷迷糊糊地睜眼,入眼的就是劉子承那張消瘦但帥氣的臉。
一抹不自然的紅暈悄悄爬上方若妍的臉。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她竟跑到了劉子承的被窩裡,本來一人一床的被子,現在成了兩人蓋一床,另一床成了壓風被。
她手忙腳亂地扯過自己的被子,用手對著臉扇了好半天的風,這才使臉上的紅暈退去。
快速把衣服穿上,方若妍這才反應過來,劉子承身上的熱度好像有些不太正常。
她習慣性地去探劉子承的鼻息,卻被劉子承粗重又炙熱的鼻息嚇了一跳。
她又去摸劉子承的額頭,滾燙的溫度讓她猛地縮回手。
劉子承發燒了。
方若妍急急把家人都叫了過來。
“我看就不用治了,之前小姑子不是還說,就是看上他快死了,用他應付一下官府下達的新規,現在官府的新規也應付了,他死了對小姑子來說不是正好。”
趙蘭月搶先開口。
“可是……是不是不太好呀。”
趙蘭月的話雖然不好聽,但雲秀卻覺得有幾分道理,隻是良心上稍微有點過不去。
“有什麼不好,又不是咱們把他弄成這樣的。”
“不行不行,還是要治一下,人畢竟在咱們家,咱們啥都不做的話,傳出去是要被人說閒話的。”
……
“治!”方若妍打斷眾人的討論,一錘定音。
她的確是想著人趕緊死了,她好恢複自由身,但讓她眼睜睜地看著卻不去管的話,她也做不到。
她接著說:“咱們得治,就像娘說的,人就在咱們家,咱們也有能力救,但如果咱們能救卻不救,倒好似我們鐵石心腸害了他。”
“咱們給他找了大夫,能活是他命好,死了也怪不得咱們。”
幾人聽了這話全都低頭沉思,片刻之後不約而同地點點頭。
方遠當即就去請了大夫。
請的鄰村的王大夫,也是給方若妍開偏方的那個大夫。
雖然這個偏方的副作用有些大,但好歹也是治好了方若妍的病,要知道,她們縣城請的大夫都沒能治好方若妍。
也是自那之後,她們全家但凡有個頭疼腦熱的便都去找這個王大夫。
王大夫是一個三四十歲的中年男人,總是笑眯眯看起來很好說話的樣子。
他一邊摸著自己的胡子一邊給劉子承把脈,把脈的時候還能分心和她們聊上幾句。
“哎,這個劉子承也是個可憐的人呀,攤上那樣一對養父母。”
說著看了一眼方若妍,“聽說你和他在一起了。”
方若妍點點頭。
“是為了應付官府那個新規吧。”
方若妍不耐煩地又點點頭。
暗道一聲囉嗦。
治病就治病,話還挺多。
“你這人不錯,如果是彆人,估計還盼著他死呢,我這裡有個方子,可以治好他,無論是腦袋還是腿,這方子我免費贈予你,你要嗎。”
方若妍私心裡的確盼著他死,但鬼使神差的,她點了點頭。
王大夫把完脈,開了方子便走了。
方遠去鎮上抓藥,其他人也各忙各的。
方若妍看著另一張方子有些懊惱。
怎麼就點頭了呢。
搖搖頭,把方子折了幾折放進櫃子裡。
現在想治也治不了,方子上的藥材一看就是她們現在買不起的。
甚至還有一味藥,藥店裡都沒有,需要她去深山裡找。
方若妍撇撇嘴,表示找不了一點。
王大夫的方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好使,喝了藥,劉子承雖然沒醒,但身上的溫度慢慢降下來。
方若妍將劉子承額頭上帕子取下,浸了浸涼水,再給人放回去。
“爹、娘,孩兒…你們,……不孝,不能……洗刷冤屈。”
她剛一靠近,便聽到劉子承含糊不清地說著什麼。
方若妍把身子壓得更低,側著頭努力分辨著,也隻隱約聽到“不孝”“洗刷冤屈”等字眼。
眼睛轉了轉,她深深看了一眼劉子承。
能用到這些字眼的,想來也不是普通的人吧。
也不知道來她們村之前,劉子承到底是什麼身份。
這幾句囈語過後,劉子承便沒再說什麼,隻是人也一直沒醒,一直持續到晚上。
方若妍吃了晚飯回房,本想給劉子承換換額上的帕子,剛一走近,便看到劉子承已經醒了,正望著床頂發呆。
“你醒啦。”
方若妍的語氣裡帶著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欣喜。
“為什麼要救我,我於你,不過是用來應付官府新規的工具罷了,既然已經應付過去,讓我死了豈不是正好,又為什麼救我。”
劉子承望向她,眸子裡無悲無喜。
“想救就救嘍,你……嗯?!”
是不是有哪裡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