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許晏殊照常去公司上班,卻在大門口看見了謝歡虞和陸淮兩個人。
“歡虞,還是你的話管用,我爸真的沒再提相親的事情!”
眼角的餘光注意到不遠處的男人,謝歡虞變得有些魂不守舍,敷衍地點了點頭之後說道,“是麼,那就好。”
沒打算要摻和,許晏殊打算從另一道側門進去,卻沒想到下一秒就被陸淮給叫住了,
“許先生,等等!”陸淮三步做兩步地走上前,一邊從懷裡掏出一個紅包來,“麻煩你昨天送我回家,”
“這裡麵是二百五十塊錢,我爸特意囑咐我要交給你,說是給你的辛苦費了!”
真把他當成廉價勞動力了?!
垂眸冷冷看了紅包一眼,許晏殊沒打算要接,心道這個人還真是想方設法給自己上眼藥啊!
辛苦費?
謝歡虞跟著走上前,這個詞語聽得她莫名覺得有些不舒服。
她正想要開口說些什麼,注意到許晏殊淡漠的神情,就將臨到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
無緣無故地提離婚也就算了,昨晚自己一直都沒回去,他居然連一通電話都沒有。
而剛剛他明明都已經看到自己了,卻也沒打算打招呼。
許晏殊不緊不慢地開口,“陸少既然心知肚明,那下次就不要再麻煩彆人了,”
“紅包我就不收了,這個數字更適合你!”
說完,許晏殊沒給對方繼續糾纏的機會,腳步一轉就進了公司。
居然敢陰陽他!
陸淮暗自咬牙切齒,額頭上青筋畢露,陰沉的麵容比鍋底還黑。
想到謝歡虞還在身邊,他立刻收斂了怒意,轉頭一臉委屈地看向女人,
“歡虞,我……”
“阿淮,我要趕著上去開會了,回頭見!”沒聽對方把話說完,謝歡虞擺了擺手之後就踩著高跟鞋揚長而去。
看著女人離開的背影,陸淮的臉色陰沉得像是要滴出水來。
上次三更半夜的將他從公寓趕走,現在又眼睜睜地看著許晏殊給自己難堪而無動於衷,還這麼一走了之,這個女人真的是越來越不把自己放在眼裡了!
雙眸中掠過一抹怨毒的情緒,他玩膩了是一回事,但他絕對不允許謝歡虞回過頭去舔彆人……
經理辦公室裡,許晏殊剛收到律師調整好的離婚協議書,就接到了謝歡虞打來的內線電話,說是讓他過去一趟。
宜早不宜遲,許晏殊本來已經走到了門口,臨了又轉身回來,操作打印機將離婚協議書給打印了出來。
咚咚咚——
“進來!”
聽到應聲,許晏殊才推開門走進了總裁辦公室辦公室。
“謝總,你找我!”許晏殊走上前,打過招呼之後將手中的文件放到了辦公桌上,“這個您看看,有什麼不滿意的可以調整!”
謝歡虞點了點頭,傾過身子正要伸手去拿,就先一步注意到封麵上‘離婚協議書’幾個大字,冷靜的表情險些維持不住。
這個男人沒完了吧?
轉而用手托住了自己的下巴,謝歡虞自顧自地開口說道,“我約了瀟瀟他們幾個,到時候你和我一起去。”
許晏殊有些摸不著頭腦,謝歡虞一向都不願意讓自己摻和她的社交,今個怎麼還主動邀請起自己來了?
“我……”
“你一定會答應的,畢竟這周六我們還要一起去看奶奶!”
言下之意是如果今天許晏殊敢拒絕,那麼她周六也都會失約。
許晏殊蹙了蹙眉,沒想到對方會拿這個威脅自己,想到老太太此前已經問起了謝歡虞好幾次,他無奈之下隻好選擇妥協,
“好,我知道了。”
當初父親因為車禍意外去世,奶奶在經曆了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痛之後精神變得不正常,所以一直住在療養院。
隨著年紀越大,老人家的身體也開始每況愈下,清醒的時間變得越來越少。
唯獨記得兒子是為了救謝歡虞才去世的,所以奶奶會時常念叨著謝歡虞,甚至於許晏殊這個親孫子都被排在後一位。
臨了許晏殊又特地提醒了一句,“記得看文件!”
“好的,有時間我就看!”
謝歡虞嘴上是這麼答應的,可等男人前腳剛離開,她就把離婚協議書扔進了一邊的碎紙機裡,眸光在同一瞬間冷到了極致。
他想離就離?門都沒有。
……
謝歡虞和許晏殊到的時候,沈瀟瀟幾個女人正聊得熱火朝天。
沈瀟瀟熱情地將謝歡虞拉到自己身邊,注意到一邊的許晏殊,當即不樂意地撇了撇嘴,
“你怎麼還把他帶來了?”
謝歡虞輕描淡寫,“順路而已!”
許晏殊對此恍若未聞,正想找個位置坐下,卻先被沈瀟瀟給叫住,
女人擺了擺手,“你彆著急的坐下啊,先幫我們倒酒!”
許晏殊下意識地看了謝歡虞一眼,見對方不吭聲,瞬間就了然。
他脫下西服外套放在一邊,隨即轉身提起酒瓶開始挨個倒酒。
在場的女人看向許晏殊的眼神變得頗具玩味,沈瀟瀟端起酒杯漫不經心地把玩,
“許總,你不喝點麼?”
“我待會開車,就不喝了!”
“小事兒,待會叫代駕就好了,”沈瀟瀟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隨即從杯架上拿了個最大的杯子,不由分說地往裡麵倒滿了酒,“我們初次見麵,怎麼著也得走一個是吧?”
“是啊,這點麵子總是要給的!”
人是謝歡虞帶來的,她自然得表態,“嗯,這些都是我的好姐妹,你是該敬一敬!”
嗬嗬——
許晏殊無聲地冷笑了一聲,終於明白謝歡虞為什麼非要拽著自己過來,合著是想計劃著讓這幫女人灌自己酒。
他似有了然地點了點頭之後就將酒給端了起來。
有一就有二,在場的人挨個開始給許晏殊敬酒,一輪下來他差不多喝了大半瓶。
謝歡虞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這才覺得心裡稍微痛快了些。
給了他幾天好臉色,他就膽敢和自己鬨離婚!今天非得好好教訓教訓他不可
不過……都喝了這麼多了,他的臉色怎麼一點都沒變?
謝歡虞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這個男人平時不是滴酒未沾麼?
不想喝和不能喝是兩碼事。
察覺到女人滿是探究的打量,許晏殊的眼神頓時就冷了下來,謝歡虞果然是故意的。
之前他不喝酒是因為想讓謝歡虞戒酒,所以自己先以身作則,除此之外是為了能夠在謝歡虞需要自己的時候及時出現。
熱鬨間,包廂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不好意思,我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