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後街,一家酒館之間。離碼頭不算遠。”
會稽知府有些畏畏縮縮地道。
“到底怎麼回事?你給我說實話!!”杜海明有些瘋狂地道:“我那位老師的性格,你還不明白嗎?偌大的鄭家,天元先生隻有這一個親孫子!”
“據說是在外麵沾花惹草,看上了良家……”會稽知府輕聲道,眼中有著幾分惶恐之意,咬著牙道:“不知道哪裡來的殺千刀的,腦袋都給捏碎。”
“混賬東西!”杜海明咬了咬牙,眼中有著幾分狠意:“無論如何,咱們必須把那殺人犯給拿下!傳令下去,現在封鎖一切港口,陸路差府衙把守!現在,絕對不能讓任何人走出這會稽郡!另外,你暫且先壓住,絕對不能讓天元先生知道。”
“明白,明白!”會稽知府點頭如搗蒜,顫抖著開口
杜海明咬著手指,眼中有著幾分慌張:“怎麼辦,我該和誰商量呢?”他的眸子掃過依舊傻站在一旁的會稽知府,忍不住低吼道:“還傻站著乾什麼?去抓人啊!!”
他很是難看地走入那大堂之間。
此時,偌大的廳堂之間,已然近乎坐滿。
“嗬,吳長老這是吃了誰的虧啊?這麼狼狽?”
略有幾分戲謔的聲音響起,俊朗的公子哥是滿臉地玩味。
衣衫如錦,眉眼如畫。
這便是如今的謝家公子。
江南謝氏,當今九大家族之一,也是江湖歌訣之間的家族。
自大晉立國之時,謝家便是掌權之人。
一百五十載的大晉之間,朝堂之間,上至宰相,下至將帥,皆有謝家之人。
甚至在大晉末代時分,更是有著堪比皇族的富奢。
“據說,是吃了那‘修羅明王’陳休的虧。此間事了,我倒是蠻想和他聊聊的。”一旁的錦衣公子輕笑著開口,搖晃著手中的酒盞。
“伯言,你不會也想著將他招為幕僚吧?”
謝家公子微微挑眉,眼中有著幾分調侃之意:“還是說看上人家俊俏了?”
“你們謝家的風流瀟灑,可彆扯到我們王家。”
王伯言微微搖頭,眼中有著幾分戰意:“我爹說,那陳休掌握著蒼天神雷,修行至深處,能夠衍化萬雷。我有點好奇,畢竟我們王家走的也是無上神雷法。”
吳長老的臉色頗為難看,滿麵陰翳。
這位王公子,可是琅琊王氏的嫡係。
如今的琅琊王族,於天下九大家族之間,都足以位列前五,底蘊深厚無比。
在前朝之時,甚至有過這樣的傳言:“王與馬,共天下!”
琅琊王氏,甚至曾經於當年統治大晉的司馬家族共爭輝,足以見得何等恐怖。
王伯言更是少有的天才,如今位列風雲榜第十九位。
他可不敢自取其辱。
“王家的公子,還有謝家的公子嗎?”
陳休叼著酒盞,倒是有著幾分好奇。
江湖上曾有傳言,是為“王謝清風萬古傳。”
這兩家聯係密切,在前朝之時,更是有多人入朝為相。
正此時,門外有急促的聲音響起:“天元先生到!”
嗓音落下的瞬間,偌大的酒宴之中,無數道身影站起。
陳休注意到,無論是落無瑕,還是吳長老,甚至是王謝兩大家族的公子哥,也是少有的露出幾分凝重之色,於座位之上站起。
他環視四周,此間尚且坐著的。
唯有他一人!
“嗬嗬,這牌麵,好生了得!”陳休想著,慢慢悠悠地站起身。
這時,掌心微微有了幾分灼熱之意。
淡淡的波動,那乾坤袋間傳來。
他微微低頭,手指劃過乾坤袋。
光滑無比的玉璧落入掌心,有光芒閃爍之中,清晰的字體浮現:
天罡,聽說你到江南了。現在在哪裡?
“居然是天慧星,稀客啊。”陳休喃喃低語一句,手指輕輕滑動:“會稽郡,清荷館。”
隨著門童的一聲呼喊。
此刻,所有的人都起身迎接。
落無瑕一甩衣衫,徑直走上了前去,於門前微微躬身,滿臉笑容。
“落無瑕怎麼著,也是那江南府的懸鏡司司主!不至於吧?”
陳休微微皺眉。
落無瑕的態度,實在是古怪。
這天元先生,絕對不是所謂的“禦賜四品功名頂戴”能夠擁有的權勢!
“老師,您小心一點。”
那丹陽郡的知府杜海明悄然上前一步,頗為恭敬地開口道。
在陳休的注視之間,一位白發的老者緩緩踱步而出。
穿著錦緞,滿臉斑紋,似乎有些顫顫巍巍了。
“老師,弟子於此迎接了。”杜海明很是恭敬地扶住了老者,輕聲開口。
老者嗬嗬一笑,有些滿意地道:“你倒是孝順啊。”說著,瞪大了眼睛,看著頗為恭敬地落無瑕連聲道:“落司主,你可是朝廷的棟梁啊。老夫怎麼受的起你這一拜?”
說著,就要掙紮著去攙扶落無瑕。
“天元先生,您是前輩,又是江南德高望重之輩。晚輩給你行禮,那是應該的啊。”落無瑕連忙攙住老者的手,於那杜海明一左一右,扶著老者入內堂。
“天元先生,長輩繁忙。故作晚輩特來拜見你老。”
近乎異口同聲的話語響起,謝家以及王家的兩位公子皆是上前,躬身行禮。
“派頭確實不小啊。”陳休喃喃低語。
堂堂丹陽郡的知府大人,是他的弟子;
懸鏡司的金鏡掌鏡使親自攙扶他,在他口中稱為晚輩;
王家和謝家,皆是有年輕一代的領頭者躬身行禮。
這派頭,確實厲害。
老者微微抬頭,有些責備地道:“怎麼不見二公子啊?怕是不知道又到哪裡去玩了吧?等他回來,老夫定然要好好教訓他。”
“這麼大的人,也該是時候成家立業了。怎麼能這般不讓人省心呢?”
杜海明渾身一顫,鬢角有著幾分汗珠滴落。
“嗯?這位公子是?”
老者的眸子落在陳休的身上,眼中有著幾分探究之意。
“在下陳休,自青州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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