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鬱的血腥味,於大堂之間飄散開。
“陳休!你知不知道,懸鏡司乃陛下執掌,唯從皇命!縱然是在諸位王爺,也沒有資格殺懸鏡司的人!你居然敢!”
落無瑕又是驚怒,又是恐懼!
陳休的眼眸之間,唯有冰冷的寒意。
他緩緩開口道:“先斬後奏,&nbp;&nbp;是為皇權特許。隻要能夠為陛下分憂,掃清除濁!!莫說一位銀鏡掌鏡使的腦袋,便是你落無瑕的腦袋!!休,照樣敢拿!!”
落無瑕氣的渾身發抖,但卻是一句不敢言!
他這才記起,因為眼前這位,是真正的殺神!
從昔日天業府起,&nbp;&nbp;便是手持彎刀,腳下踏血!
“明日此刻,&nbp;&nbp;我不論你們是偷,還是搶!我要看到江南六郡所有世家、宗門,以及狂客散修的資料!”陳休輕敲著中央的木桌,神情頗為冷冽。
“食君之祿,為君分憂!若是做不到的,馬上給我滾出懸鏡司!”
此言一出,頓時一片嘩然。
“陳大人,你這麼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一天的時間,弟兄們怎麼可能做的到?”留著髯須的老者淡漠開口,話語間有著幾分寒意。
陳休怪笑一聲,緩緩道:“做不到,那就是你們的廢物,要你們何用!”
老者森然開口,目光陰翳:“若是大人執意如此,那老夫隻好退出懸鏡司了!”
哐當——
地麵為之一顫!
一口碩大的黑刀,&nbp;&nbp;砸落於地麵之上,雷光浩蕩,&nbp;&nbp;幾有天威!
落無瑕的瞳孔為之一縮!
居然,&nbp;&nbp;是一件黃階寶兵!
“退出懸鏡司,可以!”
陳休冰冷的聲音響起,握住的長刀陡然抬起。
雷光奔湧,轟鳴之聲不絕!
揮動之際,那狂暴的風浪,近乎要將此間的院落夷為平地!
“如果真的退出去的話,那麻煩閣下,將這些年在懸鏡司吃掉的一切,都給我吐出來!無論是丹藥,還是功法,或者是玄兵!”
“畢竟,懸鏡司培養了你這麼多年,又豈是爾等想走就能走的?”陳休冷聲開口。
嗬——
老者不屑地笑了笑:“陳大人莫不是在癡人說夢嗎?丹藥者,入口便再難取出;功法者,修煉了還怎麼還回去?縱然是老夫這條命,怕是也值不了多少錢吧?”
落無瑕微微頷首。
“你的命不值錢,你家裡人的命值錢啊。”
陳休咧嘴一笑,笑的讓人發寒:“府邸充公,田舍拍賣!男的廢去修為,貶為奴隸或者入宮為宦;女的統統拉去教坊司,&nbp;&nbp;世代為娼為婢!”
“一代人還不夠,那就兩代!一脈宗族還不夠,那就九族儘為奴!老家夥,你大可以現在退出懸鏡司!三日之內,我叫你滿門為奴為娼!到時候,我看你還笑的出來嗎!”
縱然是落無瑕,此刻的嘴唇也在顫抖。
老者的手都有些握不住茶盞,怔怔地看著陳休!
誰都沒有想到,陳休居然會這般心狠手辣!
“當然,你們也可以考慮,去往那州府參我的罪。”
陳休幽幽地開口,手中的黑刀巍然而豎,大地為之崩裂。
“隻不過,我的靠山可是鎮南王!縱然你們說破了膽,也拿不下我的命!而到那時,你猜我會怎麼做呢?”
陳休忽地輕聲開口:“當然是找你們的家人了。落筆奏折之上,凡有一字我殺十人!你們可以去試試看,是你們寫的快,還是我殺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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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你們不用指望朝廷會找我的麻煩。畢竟,抄家滅門之事,我做過一次!現在,我依舊站在你們的麵前!!”
冰冷的聲音回蕩於大堂之間,如幽穀的寒風,冰冷無比。
老者顫抖著跪倒於地,近乎哭聲道:“老朽一時不明,差點誤入歧途!從今以後,唯大人馬首是瞻!明日此時,定然將大人所需之情報,雙手呈上!!”
“唯大人之命馬首是瞻!明日此時,定然將大人所需之情報,雙手呈上!!”
十幾道身影齊刷刷地跪下,滿麵蒼白,眼中滿是恐懼之意。
落無瑕渾身一顫,他知道,自己已經輸了!
“這才對嘛。”
陳休輕輕扶起老者,在他顫抖的手中,緩緩落掌。
老者微微俯首,那是一枚碩大的金錠,有著近乎五十兩的分量!
更重要是,還有小半瓶的神通境丹藥!
“我這人,獎罰分明!在場這麼多的人,你是第一個稱我為大人的!你應該得到的。”陳休淡淡開口,頗為隨意地於主座坐下。
“違令者,當罰!遵令者,當賞!明白了嗎?”
老者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掌心,連聲道:“遵大人之命!”
“謹遵大人之命!”
這一刻的吼聲之間,甚至有著幾分狂熱之意。
五十兩的黃金,這甚至抵得上銀鏡掌鏡使一年的俸祿了。
更彆說,還有能夠精進神通境修為的丹藥!
“好厲害的手段!恩威並施,這才多久,就近乎壓服了偌大的江南府懸鏡司!”崔轍的眼中滿是震撼之意。
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他知道,自己選擇跟隨陳休,是真的走對了!
“哐當——”
返回房間的落無瑕狠狠將寶貝無比的花瓶給砸碎。
“混賬,混賬啊!!”
他有些不甘地怒吼道。
無論是手段,還是實力,那陳休都是上乘!
他怎麼鬥?
“落兄,這是在生氣呢?”
房門被推開,一道白衣青年的身影悄然而入。
“那陳休的手段,太狠了!這樣下去,我經營許久的江南府基業,要沒了!”落無瑕有些瘋狂地怒吼道,他的眼中滿是怒火:“我該怎麼辦?是聯係這裡的世家宗門,對付他,還是......”
“落大哥,你這是想的太複雜了啊。”
白衣青年嗬嗬一笑:“那陳休如此肆無忌憚,憑的是什麼?是那代表著‘先斬後奏’的皇命鐵令!以當今陛下的性格,定然是會派某位公公送來!”
他的臉色微微一獰,冷笑著道:“咱們掌握著江南的信息,隻要先找到那位公公即可!拿到令牌,那就能夠請屯兵江南的那一位出手!”
“彆看那位跟個莊家漢似的,手段可是高著呢!還怕除不了陳休?”
落無瑕頓時大喜:“妙計!”
.......
“若是如此,那他們可能真的隻有找那位公公的麻煩了。”
崔轍眉頭微皺:“陳公子,你既然知道,令牌未到容易出事,那為何不解決?”
陳休慢慢悠悠地道:“當今朝廷之間,最得寵者,必是某位大宦!若是我能於危難之中,救了他,那可不是一般的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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