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休端詳著著那寂靜無比的懸鏡司內院,似笑非笑地道:“看來,彆人不是很歡迎咱們啊。”
他的身旁,是那單薄負劍的高挑身影。
麵容黝黑而雙眸有神,正是那風雲榜上的“紫極劍”崔轍。
這是於江南古街偶然相遇的。
而後,他便亦步亦趨地隨著陳休。
“你確定要跟著我?”
陳休慢慢悠悠的聲音響起,有著幾分玩味之意浮現:“萬裡江南地,&nbp;&nbp;跟著我的日子,可是不會太好過的。畢竟,我可是奉鎮南王之命,掃清除濁,以鎮朝廷於江南之威。”
說著,他微微一頓,眼中有著幾分冷莽閃爍:“或許今日,或許明日,&nbp;&nbp;便是大開殺戒之時!”
崔轍目光堅定,&nbp;&nbp;雙手抱拳道:“感謝公子關心,我心已決。更何況,我修行是是前朝大晉崔家的《大日紫陽訣》,雖非皇家武學,但若是有龍虎氣加身,當為最佳!”
他那略顯冰冷的臉上有著幾分無奈之意:“如今之世,唯有得到朝廷正式的冊封,才能獲得龍虎氣加身。但我非是儒家,走不得那科舉之路;又無家世,入軍伍的話,蹉跎太久。”
”所以,我希望能夠跟著公子,加入懸鏡司。若是公子有飛黃騰達之日,或許我也能加官進爵,龍虎氣運加身。“
崔轍說的很是誠懇。
唯有獲得朝廷的正式冊封,&nbp;&nbp;才能夠感受到龍虎氣?
陳休的眼眸之間,多了幾分凝重之色。
龍虎氣,&nbp;&nbp;又名為龍虎氣運!
乃是王朝立足天下之根本。
儒家的大儒,&nbp;&nbp;即使未曾踏入修行之路,但於王朝之間居功至偉。
便可孕育一口無上浩然真氣,又有一身龍虎氣運顯化,故此鬼神不敢侵,妖邪不敢觸!
故此,神漢年間王朝興隆,有大儒輩出,書華天地!
儒家更是於當時發展至鼎盛,是為“罷黜百家,獨尊儒術!”
傳說中,神漢帝朝之時,天下自有龍虎氣運如華蓋加持,鬼神不敢侵,外邪皆數退避。
至大隋初年,國力強大,便有惶惶天威!
大軍所到之處,妖鬼邪神發揮不出十之二三的威能,鬼魅儘除。
這才有了一甲子的太平之世!
而今王朝走向沒落,&nbp;&nbp;國土境內要有妖邪叢生,&nbp;&nbp;災禍四起!
現在,甚至王朝疆土之內,隻有朝廷冊封,才能夠得到龍虎氣!
這已然是末年之征兆!!
“吱嘎”一聲間,懸鏡司的大門緩緩而開。
崔轍凝視著那安靜落寞地庭院,寒聲道:“公子,這是有人想給你一個下馬威呢。”
“可以理解。畢竟再怎麼說,咱們也是受皇命而至。江南富庶之地,人家地頭蛇當得好好的,怎麼會容忍彆人坐到自己的頭上?”
陳休的嘴角掠起幾分冷笑。
清脆的腳步聲於庭院之間響起,漸行漸近!
落無暇緩緩抬頭。
映入眼簾的,是一道高大而威武的身影。
氣勢渾厚,如山似嶽。
風雲榜第三十位!
修羅明王——陳休!
“這位便是陳休閣下吧?如此年輕,能夠和我等一樣,坐到這銀鏡掌鏡使之位,實屬人中龍鳳啊。”
披著豹紋短甲的光頭大漢嘿嘿一笑,話語中有著幾分深意:“隻是這江南之地,可不比青州。此間關係錯綜而複雜,豪門眾多。賢弟若是於此間辦事,還得多請落大哥幫襯一二啊。”
“畢竟,萬一得罪了人,那是吃不了兜著走的啊!”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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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轍的眸子陡然一凝,有浩蕩紫氣遊蕩於周身!
他的臉色頗為難看。
尋常的銀鏡掌鏡使,竟然稱呼陳公子為賢弟!
還什麼所謂的“請落無瑕幫襯一二”,這是直接讓公子於落無瑕前,低了一輩!
“你算什麼東西?也好意思於我稱兄道弟?”
低沉之聲響起!
如雷霆般的五指探出,霸道無雙!
勁風於大堂之間呼嘯而起!
光頭大漢猝不及防間,被狠狠掐住了咽喉!
他隻覺得那一擊如山嶽鎮壓一般!
全然無法反抗!
陳休咧嘴一笑,紫眸之間有寒意湧動:“不過是一介‘黃天真位’的神通境武者,尋常的懸鏡司銀鏡掌鏡使,也好意思在我麵前擺譜?”
言語間,五指甩開!
偌大的身影被狠狠砸入大地之間!
地麵為之一顫,轟然迸裂!
漫天的血跡伴隨著塵埃飛揚!
陳休的話語有著幾分譏諷之意:“縱然是那顧家的妖女,懸鏡司的姬無情,也不過於我同輩論交!三劫加身的玄慧,在我麵前也得稱一聲公子!”
“你,算什麼玩意?”
淡漠的譏笑聲響起時,大堂的氣息為之一凝!
“陳休,你這是什麼意思?”
落無瑕豁然起身,眼中有著幾分寒意:“皆是為皇上效力,為朝廷分憂!你這般狂傲,目無尊長,簡直丟了懸鏡司的臉!更何況,你居然動手!”
“老家夥,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應該是‘大地真位’的神通境武者吧?”
陳休慢慢悠悠的聲音響起:“白虎神宗那兩個倒在我手上的老不死,似乎也是‘大地真位’的武者!要不,咱們比劃比劃,以生死為賭,如何?”
此言一出,落無瑕的麵色微微泛白,有些不知所措。
陳休的戰績,他也有所耳聞!簡直堪稱駭人聽聞!!
西華府,以金剛境之修為,殺“黃天真位”的滅法羅漢;
庚雲府,以“黃天真位”的修為,連斬白虎神宗兩尊“大地真位”的神通境長老,更是飄然離去!
“怎麼,不敢啊?”
陳休輕哼一聲,冷聲道:“如果不敢的話,就給我從此間主座滾開!懸鏡司的司主,可不需要一個廢物!”
落無暇的臉色很是難看!
他也沒有料到,陳休居然會這般強勢!
這般蠻橫霸道,全然不講理!
“陳休,落大哥坐鎮江南府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豈是你可以這般侮辱的?更何況,你憑什麼能夠坐這懸鏡司的主座。”
光頭大漢掙紮著於碎石之間爬起,臉上寫滿了怨毒!
大庭廣眾之間,被如此對待,以後他還怎麼在江湖上混?
“憑什麼?”
陳休眼眸微眯,雙指抬起之間,有雷光浩蕩!
“鎮南王特許,陛下恩典!此為‘先斬後奏’之權!憑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夠不夠!”
雙指轟落,如驚蟄雷鳴之日!
大漢的腦袋,轟然炸裂!
紅的,白的,散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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