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深夜巡防
第129章 深夜巡防
現在是平熙二十二年農曆臘月廿九……
一天以後就是除夕，街麵上隻剩下賣對聯和賣食品的商販，就連賣燈籠、蠟燭等生活用品的人都所剩無幾了，大家都在準備除夕團圓。
隻有正式春節有半個月時間是推遲宵禁的，但不是今天晚上。
隻有從明天開始，推遲宵禁以後，街麵上才會出現花燈會和小吃商販……但那些同樣是給結伴而行的人準備的。一個人逛花燈會怕是會遭彆人奇怪的眼神“照顧。”
文鴛巡營回來，有些錯愕……軍營裡麵不允許鼓樂之聲，士兵有的要巡防；有的要站崗，看來隻能去關懷士兵，度過這慢慢除夕長夜了……
晚上燈光很暗，如果任由人自由活動，就會導致犯案率奇高。所以各朝都推行宵禁製度。
宵禁以後街上隻保留打更的、巡防士兵……
閒雜人等出現在街上一般抓住就是殺……嚴刑峻法其實也是有特殊理由的。
晚上，文鴛睡不著……他好像在思考著什麼，又好像在幻想著什麼。
掙紮了許久都睡不著，乾脆帶了些吃的，出門去巡視城門的哨兵……
現在雖然馬上是春節，但積雪未褪、寒風依舊。有的士兵穿得雖然很厚，但臉被凍得通紅……
文鴛走近城樓看著這些為國家奉獻的軍人，能做的沒有太多，隻能拍拍士兵的肩膀，然後從包裡拿出一塊肉乾遞給士兵：“兄弟們辛苦，東西雖不多，還請不要嫌棄。”
然後便沒有多說話地走到了下一個士兵那裡……
巡防的士兵看統帥一個人扛著這麼大一包東西，立刻來幫著拿……然後隨行保護。
文鴛對每個士兵哪怕就是遞一塊吃的、給一個肯定的眼神，沒有彆的，但士兵還是很感動。因為這是第一個在休戰時，半夜來看他們的統帥。不僅是口頭上的慰問，還有一塊不大不小的肉乾作為獎勵。
肉乾在休戰時是少見的食物，因為做將軍的不中飽私囊就不錯了，哪裡有太多將軍關心士兵的夥食好不好。休戰的時候，士兵能吃到的肉食非常少。隻有文鴛考慮到了這一點……
肉乾是鹵煮過後的牛羊肉烘烤而成，夏天的肉乾鹽度會高一些，但秋冬季節製作的肉乾因為氣候原因不用做那麼鹹，正好是不可多得的美食。
有的士兵一邊嚼著手裡這塊大概了二三兩的肉乾塊，一邊看著文鴛離開的方向……有的士兵甚至感動得流出些許的淚花，不為彆的，隻是感覺被統帥牽掛既榮幸又感動！
一大包肉乾見地，還有士兵沒有分到，雖然他們口頭上沒有說什麼，但心裡麵應該會有些許的失落吧……
文鴛把隨身的腰牌遞給旁邊隨行的護衛：“拿我的腰牌去軍需庫再領三十斤肉乾出來分給大家吧，至少要讓每個人都有一塊。軍需所那邊應該有人值夜，快去快回……”
說罷，文鴛步行離開……
離帥府大約還有幾百米的距離，文鴛穿的是一身長衫，沒有騎戰馬、也沒有穿著盔甲，巡防的隊伍剛好路過看見，所以理所當然的把文鴛攔了下來：“何人在那裡鬼鬼祟祟！站住彆動！”
領隊的士長大喝著提著燈籠走過來，看見是自己的統帥，立刻低頭認錯：“小的眼拙，沒有看清是大帥回府。還請大帥不要責怪……”
“小聲點，不要吵到百姓休息。我剛巡視北門回來，你們認真儘責何罪之有。問題在我，為了圖方便就沒有穿帥服鎧甲。敢問各位兄弟準備往哪個方向巡防啊？”
“回稟大帥，屬下等準備去北城門更換燈籠裡麵的蠟燭再走回來……”
“那正好，我命人去軍需所領了些肉乾，你們去可能剛好趕上。如果沒有分到就拿著我的腰牌再去軍需所領一些！”
後麵的士兵眼前一亮……發光的眼睛好像在說：那快走吧，那些餓鬼哪見得這些！再晚可就沒了！
士長笑著回應：“多謝大帥賞賜，屬下代兄弟們謝過了……現在我們就去，就不耽擱大帥的時間了。大帥告辭……”
後麵的士兵也紛紛點著頭：“大帥告辭……”
文鴛立刻示意：“誒！小聲！小聲！噓……”然後擺手：“去吧……去吧……”
士長轉身回到隊伍裡麵和士兵一起出發去北城門……他們的腳步明顯快了不少，甚至還能聽到微微的聲音，好像在說：“快點吧，他們都是餓鬼，屬狼崽子的……再晚就搶不到了！）”
士長說著：“慌什麼！大帥說了，不夠的話又去領！一個個的跟著我打了那麼久的仗還是那麼沒出息……”
文鴛看著這些，露出了這幾天來第一次微笑……如果自己是隊伍裡麵的一個普通士兵，雖然巡夜很辛苦，但心中也很溫暖。領兵的士長和士兵就像一個兄長領著十個八個弟弟在巡夜，挺能寬慰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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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可惜文鴛的身份，會讓這裡的每一個人感到拘謹……
海雄在的時候，雖然能和文鴛坦誠相待、兄弟相稱，但有外人的時候還是會客氣恭敬。這還是兩個人職級相差不多的情況……
回到帥府門口，守夜的士兵已經換了一班崗，代表現在的時間已經過了四更了。
更夫的打更工作同樣會因為春節而改變，由於這時需要按時出門工作的人變少，所以隻在五更打更一次，提醒需要的人起床。
更夫沒有出來值夜，文鴛都不知道其實時間已經這麼晚了……
帥府的守衛看見文鴛從外麵回來，由於燈光視角的原因，守衛要等文鴛走近才能看清，所以又造成了同樣的問題……
守衛看見一個人影慢慢靠近：“什麼人敢靠近西北軍統帥府！閒雜人等就給我死！）”
“彆吵，是我！”
守衛自然能聽出來是自己頂頭上司的聲音……連忙俯著身子迎接。
“我出去巡個營，不穿戰甲、不騎馬、不帶人竟能惹出兩次誤會……下次不能圖方便呀……”說著，文鴛歎著氣搖著頭走進帥府……但他的臉上竟在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