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美人如花隔雲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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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曇第三天燒就退了,身體病過之後還是有點虛。

紀曇不想耽擱課程,緊著病好第二天是周末就和周文柏去了鬼屋。

“團團這是怕黑?”周文柏踱步跟在左摸摸右看看對鬼屋布置好奇得不得了的紀曇身後,聲音輕快,聽起來分明是取笑。

紀曇好動地扒欄杆、翻箱子,試圖找出鬼藏在哪裡。

紀曇心神都被鬼到底藏在哪裡,什麼時候出來嚇自己奪走了,努力抽空地回應周文柏的話,“怕。”

“好吧。”周文柏上前握住紀曇的臂彎,帶人繞開地麵凸起的障礙,“小心點,不要被絆倒。”

紀曇拉住周文柏的手,眼也不眨地看著他,“周醫生眼神真好。”

能看清心臟裡每一條血管,視力能不好麼?

周文柏將紀曇小一圈的手抓在掌心,“團團想讓我幫你?”

紀曇歡快地點頭,玩心大起,“周醫生幫我一起找鬼吧,在鬼找到我們之前。”

周文柏受著紀曇黏膩地撒嬌,應著,“好吧,好吧,我跟團團一起找。”

周文柏這邊陪著紀曇玩兒,那邊同行的紀雲薪和紀恩誼則沉默很多。

“恩誼你不該過來,”紀雲薪說勸道:“你的心臟受不了刺激。”

紀恩誼在漆黑的環境下操控著輪椅,心臟平緩地在胸腔跳動,“沒四歲那年親眼看見紀曇把你推下樓刺激大。”

“這是假的。”紀恩誼諷刺道:“當時你撞到頭就變成真鬼了。”

紀雲薪明明是受害者,對於這個話題總是緘口不言。

襯得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卻如祥林嫂般反反複複敘述這件事的紀恩誼像個偏執的瘋子。

過於黑暗的環境是能激發人表達欲的,小情侶告白偏愛選擇這種地方。

不必擔心自己的緊張、羞澀被喜歡的人看到,也不必擔心自己失敗後,一覽無餘成為日後他人嘴裡的談資。

說真心話也愛選擇這種地方。

不用擔心自己說出什麼惡毒的話讓對方看到自己扭曲的臉。

沒有視覺衝擊,嘴巴裡麵吐出的惡語是打折扣的。

紀雲薪緩緩道:“紀曇喜歡你比喜歡我多。”

紀恩誼看不清紀雲薪臉上的表情,紀雲薪說出的話卻猶如鈍刀子磋磨紀恩誼的神經,成倍地反應在紀恩誼的情緒上。

“我和紀曇身上流著一半相同的血,”紀恩誼嫌惡紀雲薪將他跟自己比較似的,譏諷道:“你算什麼東西。”

兩人不歡而散。

“你瞎轉悠什麼?”跟紀雲薪分開的紀恩誼看到悶頭亂走的紀曇,忍不住嘲弄,“你的周醫生呢,他舍得讓你一個人溜達。”

紀恩誼和紀曇吵架都是有來有回的。

一般紀恩誼先開頭,吵個兩三回,紀曇吵累了就差不多結束了。

紀曇的情緒頂多支撐他跟紀恩誼回幾句嘴,然後就沒什麼興趣了。

紀恩誼等了兩秒,沒等到紀曇回嘴,皺緊眉心,“你啞巴…”

紀恩誼的臉被兩根柔嫩的手指拂過,留下道冰涼濕痕。

紀恩誼下意識去摸,紀曇的指尖劃過紀恩誼的掌心,同樣涼涼的。

紀曇樂不可支,“我剛才從‘屍體’上摸的,是屍水哦。”

“你是傻子嗎?騙小孩的你也信。”紀恩誼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沉鬱的臉都顯得生動起來。

紀恩誼身上沒紙巾,處理不了紀曇口中所謂的“屍水”。

紀恩誼將紀曇的手扯過來,罵罵咧咧拿著袖口擦拭紀曇手指上黏糊糊的水,“臟不臟?惡心人。”

紀恩誼給紀曇擦完脫下來,將臉上被紀曇整蠱的水漬也擦乾淨,嫌棄地扔掉手裡的外套。

“我在跟周醫生捉迷藏。”紀曇很開心口吻分享道:“看誰先找到誰。”

幼稚的情侶把戲。

紀恩誼冷漠地“哦”了聲,“說不定他是為了把你騙走,出去嫖三分鐘的娼。”

紀曇的三觀被衝擊到了。

顯然紀恩誼歹毒的嘴跟淬過耗子藥似的,還能說出更歹毒的話。

“瓢蟲就是這樣。”紀恩誼信誓旦旦道:“追求刺激,時間還短,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追求刺激。”

紀曇受不了紀恩誼這話,直接踹了紀恩誼輪椅一腳,“那是犯法的。”

紀恩誼也被紀曇的動作惹火了。

“你就那麼護著他?”紀恩誼大聲道:“你把紀雲薪推下樓就不犯法了?你仗著你是未成年脫罪?!”

紀曇煩了,同樣大聲道:“我本來想推你的,紀雲薪肯定會阻止我,所以我先把他推了下去。”

紀恩誼聽完更生氣,隻是生氣的點相差十萬八千裡,“從小你就聽紀雲薪的話,明明我才是你弟弟,你那麼聽他的話乾嘛?!”

紀曇糊塗了,他要把紀恩誼推下去,怕紀雲薪反對所以先推了紀雲薪。

他到底哪裡聽紀雲薪的話了?

再說紀恩誼是他弟弟又怎麼了?難不成讓他這個做哥哥的,去聽弟弟的話嗎?

紀恩誼見紀曇被自己說得啞口無言,冷笑兩聲,再也待不下去,操控輪椅掉頭就走。

紀曇也很生氣,也不知道自己氣什麼,但是他要找周醫生好好討論他在生什麼氣。

“讓你出來散散心,你又不高興?”周文柏挑眉看向姍姍來遲的周赦,“不是說律所有事,來不了嗎?”

周赦反問,“不是你特意把我和紀雲薪約到一起,讓我作伐子嗎?”

被說穿的周文柏也不否認,“確實。”

“他有點把你當同類的意思。”周文柏隱隱感覺到。

周赦沒體會出來,換了個話題,“你一個人?”

周文柏唇邊弧度彎起,甜蜜的苦惱,“情侶間你追我趕的小遊戲。”

“伴侶年紀小就是這樣,總是你需要花費大把的時間和精力陪他玩。”

周赦理解不了。

“所以你跑到這裡躲懶?”周赦淡淡問道。

周文柏調整姿勢靠在牆上,扭了扭酸痛的脖頸,“當然你也要理解我年紀大了,連做三場介入手術,精力實在有些吃不消。”

周赦說:“你可以換個時間。”

“他的體力看起來還不如熬了一個大夜的你。”畢竟吹吹風就燒了三天,身體實在有些弱。估計現在也沒完全恢複過來,很有可能短時間內沒好好休息會又再病倒。

周文柏諱莫如深地搖頭,“他身體還行,發燒是情緒病。”

周赦頭一次聽這詞,很新鮮。

周文柏言簡意賅,“他情緒波動起伏過大就容易發燒。”

所以他那天把紀曇送去學校接過來就發燒是?

周赦掀起眼皮,“你是說他發燒是被我嚇的?”

周文柏見周赦不太好看的臉色,微笑:“我可沒這麼說。”

但周赦聽出來,周文柏就是這個意思。

周赦轉身就走,周文柏衝著周赦背影喊道:“要是團團找著急了,記得給我打電話,我去找他。”

周赦理都沒理周文柏。

周文柏跟和小狗玩捉迷藏,自己爬到樹上休息,看著小狗一圈一圈在樹底下轉圈的鏟屎官有什麼區彆。

周赦臉很冷,走得虎虎生風,各路小鬼都沒敢放大招嚇他。

周赦走到一半,恰好看見紀曇和紀恩誼分道揚鑣。

“你怎麼在這兒。”終於找到周文柏的紀曇滿臉不高興地噠噠噠跑過來,把人抱住,小狗似的在人懷裡嗅聞。

“乾什麼?”周赦掐著紀曇薄韌的肩膀把人從懷裡推出來。

紀曇生氣道:“紀恩誼說你去不正常消費了。”

什麼不正常消費?

紀曇的肩膀被周赦大掌死死箍住,有些疼。

“xx。”紀曇大聲道。

周赦本就被紀曇沒分寸、越界的動作搞得彆扭,又被紀曇胡亂編排的話弄得一頭霧水,“我忙都要忙死了,去哪裡不正常消費?”

紀曇撇撇嘴,“紀恩誼說你三分鐘也可以。”

周赦咬牙,“我二十六,不是六十二。”

周赦說完就又後悔,他跟紀曇辯駁這個做什麼,討論的對象都不對。

“我帶你去找…”周文柏。

“周醫生。”紀曇沒被周文柏大聲說過話,受不了現在周文柏說話的態度,忍不住撒嬌讓周文柏服軟,“我怕黑。”

周赦的話強行被紀曇打斷,紀曇是個會纏人的,黏黏糊糊去抓周赦的胳膊,將自己往周赦懷裡擠。

“你怕黑,你來鬼屋自己轉?”周赦語氣懷疑。

周文柏知道紀曇騙人但是不會拆穿,周赦不知道紀曇騙人更加拆穿不了。

“那我比起怕黑更喜歡和周醫生一起玩嘛。”

周文柏聽到紀曇這話會很受用。

周赦聽完隻覺得紀曇是個小戀愛腦。

“情緒病”在周赦腦海縈繞不散,燒三天再燒三天,半條命就沒了。

“你從現在開始閉嘴,我帶你走。”周赦想得很好,紀曇乖乖跟著他,然後找到周文柏把人扔給他完事。

隻是周赦算錯紀曇磨人的功力。

“周醫生,你抱著我走。”紀曇踮起腳尖去夠周赦的脖頸。

“不行。”周赦扼住紀曇不安分的雙腕,拒絕了紀曇無理要求,“兩個人抱著怎麼玩,自己走。”

“我玩累了,不想玩了。”紀曇給出的理由也非常充足,“我想周醫生抱著。”

周赦在紀曇繼續小嘴兒叭叭叭地擾人和更快地帶著紀曇把人扔給周文柏兩者之間很快就有了決斷。

周赦捂著紀曇的嘴把人抱起來。

紀曇摟著周赦的脖子,眨巴眼睛。

“523,我和周文柏培養好感情,周文柏會讓我和他一起麵對周家嗎?”

“請任務者自行探索。”

係統提供不了紀曇任何幫助。

紀曇被周赦捂得太緊,隱隱呼吸不暢,努力鼓起腮幫子朝周赦掌心吹氣。

“任務者要是能分清周文柏和周赦,或許能夠推進主角攻周赦的感情線。”

“每個人都想要在伴侶心中自己是唯一。”523數據分析道。

周赦見雙胞胎哥哥的伴侶總是分不清自己愛人是哪一個,恐怕是會對愛情產生些許懷疑的。

紀曇分不清,這原本就是他自己造出來的bug。

“523,一模一樣的代碼我真的分不出來。”

523沉默良久,半晌道:“每個被創造出來的代碼對他的造物主感情都是特殊的。”

紀曇依稀記得這個副本大部分人物代碼都是他剛畢業時一宿一宿敲鍵盤編纂出來的。

“很好玩兒?”周赦掐住紀曇臉蛋,讓紀曇沒法使壞朝他掌心吹氣。

紀曇把周赦的手掌扒拉下來,不樂意道:“我要被你憋死了。”

周赦瞥過紀曇抿起的唇肉,鬆開手,“你老實點。”

紀曇揉揉自己被周赦掐得有些酸的臉頰,“周醫生,你要是欺負我,我以後就不跟你結婚了。”

周赦對紀曇的威脅無動於衷,他稀罕?

紀曇見自己對付周文柏百試百靈的小招數失效,以為自己作過頭,示弱討好地摟住周赦的脖子,小聲道:“周醫生你彆生氣,我跟你結婚的。”

紀曇的小爪子也不知道摸了什麼奇怪的東西,冰得周赦溫熱的後頸一哆嗦。

周赦口鼻都被紀曇身上說不出的馨香圍溺,直直往他更深處的肺腑裡鑽。

周赦卡住紀曇試圖往他脖頸圈得更緊的胳膊,避免自己被沒個輕重的紀曇勒斷喉嚨。

“周醫生怎麼不說話?”得不到回應的紀曇鬨人地催促著。

他又不是周文柏,他說什麼?

他現在裝成周文柏把紀曇送到周文柏身邊已經仁至義儘了,難道還要他配合紀曇哄他嬌作的小脾氣?

周赦含糊地“嗯”了聲,隻當回應了紀曇,想讓他儘快消停下來。

紀曇不是很滿意地將自己涼涼的手指貼在周赦的脖子裡,一個勁兒地問,“周醫生想不想跟我結婚?”

周赦劇烈地打了個寒顫。

紀曇使壞沒邊兒,發現他怕涼就非要用他的脖子暖手。

周赦受不了,騰出手去捉紀曇,略微提高聲量製止紀曇的為非作歹,“想!”

周文柏能不想嗎?周文柏做這麼多不就是為了最後能夠和紀曇結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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