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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八章 烽煙起,殺氣縱橫(今日一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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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西大都護府,正堂之中。

杜鳳舉坐在中央主位上。

左側是安西都督駱弘義,庭州都督來濟,安西大都護府長史、禁衛中郎將王玄策。

右側是左領軍衛將軍郭待詔,左衛中郎將裴行儉,還有左千牛衛中郎將王方翼。

一封信被杜鳳舉放在桌案上,他看向兩側眾人道:“阿史那·步真舉告阿史那·彌射謀反,說如今西突厥的亂局是阿史那·彌射在背後操縱,諸位怎麼看?”

杜鳳舉聲音很溫和,堂中諸人,除了駱弘義沒什麼根基以外,來濟是前相;王玄策是禁衛中郎將,皇帝特許;郭待詔是郭孝恪的長子,皇帝信賴;裴行儉和王方翼就更彆說了,都是皇帝親信。

自然,杜鳳舉也不差,皇帝早年在西昌州的布局都是杜鳳舉在替皇帝完成的。

駱弘義率先搖頭道:“不過是賊喊捉賊罷了。”

“不隻是這樣。”來濟搖搖頭,說道:“一旦我們對阿史那·彌射動手,那麼說不好整個左右兩廂西突厥十姓部落,很可能會全部背唐,那樣整個局麵就徹底壞了。”

“這要看陛下是什麼心思了。”王玄策稍微停頓,說道:“看陛下會不會想讓我們將阿史那·彌射和阿史那·步真同時解決掉了?”

阿史那·彌射和阿史那·步真都是如今西突厥的小可汗,同時也是大唐徹底掌握西突厥的障礙。

隻有除了他們兩個,大唐才能徹底掌握西突厥。

杜鳳舉側身看向郭待詔,王方翼和裴行儉問道:“三位怎麼看?”

郭待詔拱手,說道:“如今雖然是阿史那·步真在舉告,其心不軌,但對阿史那·彌射事,還需要詳加察查。

若是其人有罪,趁機誅殺無妨,但若是其人無罪,妄加誅殺,恐怕也非陛下所願。”

杜鳳舉點點頭,然後看向王方翼。

王方翼神色認真的抬頭,說道:“阿史那·彌射此人,雖然耳邊也有不少雜音,但從當年任昆陵都護起到如今,並無出格之處,所以還是不要無罪而殺的好。”

杜鳳舉隨即看向裴行儉。

裴行儉搖頭道:“還是留著的好,如今是阿史那·步真在舉告阿史那·彌射,但實際上,是整個右廂五弩失畢部的意思,留著他,將來以左廂製右廂更加方便而已,而且……”

裴行儉看向王玄策說道:“雖然陛下想要徹底掌控整個西突厥十姓部落,但實際上以西突厥對大唐的認可,還遠沒有到徹底統治的地步,妄自而行,最後隻會加大安西大都護府的負擔。”

“善!”杜鳳舉讚同的點頭,直接治理整個西突厥十姓部落,恐怕矛盾會直接轉移到西突厥人和大唐的身上。

“那便這樣吧。”來濟抬頭看向杜鳳舉。

杜鳳舉點點頭,說道:“此事便這樣定下,那麼便是如今昆陵和蒙池都護府的現狀,前些天,因為幾場衝突,導致兩名果毅都尉被殺,四名果毅都尉被驅逐,還有四名果毅都尉還留任,諸位怎麼看?”

王玄策站了出來,拱手道:“昆陵和蒙池十個折衝府全部都是禁衛管轄,下官察查,右廂弩失畢部五個折衝府,其中兩個果毅都尉被殺,一個被驅逐,還有兩個雖然還留任,但實際上怕是已經完全完全投了西突厥貴族,局麵不容樂觀。”

“阿史那·步真在清洗。”來濟看向杜鳳舉,說道:“弩失畢部在全力反唐,他們希望能將五咄陸部也拉起來一起反唐,所以才希望我們殺了阿史那·彌射。”

“蒙池都護府三個果毅都尉被驅逐,兩個留任。”王玄策稍微停頓,說道:“留任的那兩個是徹底站穩腳跟的,所以留不留阿史那·彌射,不影響大唐對蒙池都護府的掌握。”

“話不能這麼說。”裴行儉搖頭,說道:“不留他,隻是暫時不影響大唐對蒙池都護府的掌握,但長遠來看,終究是將仇恨埋在了人心深處,便是暫時因為壓力被壓在心裡,將來恐怕也有後患,不說將來必定再反,光是將來諸般行事就要付出更多的代價。”

你欺負了人家,人心都是記得的。

便是勉強屈服,將來陽奉陰違,隻會加大大唐的治理成本。

或者更直接的說,是加大安西大都護府的治理成本。

杜鳳舉抬手,說道:“便這樣吧,阿史那·彌射不能殺,玄策,我知道你因為手下被殺,心情不佳,但諸事還是要從朝中大局來看。”

“是!”王玄策認真躬身,麵色凝重。

“說說吧,若是動兵,應當如何做?”杜鳳舉依舊看著王玄策。

王玄策略微沉吟,說道:“兵分兩路,一路走庭州去昆陵都護府,直撲左廂五咄陸部,將被放逐的三名果毅都尉召回,然後攻殺右廂;一路走大雪山,石國,康國,攻右廂五弩失畢部。”

“嗯!”杜鳳舉微微點頭。

“但這其中也有些問題。”王玄策歎息一聲,道:“都護,下官這裡好說,但那些被放逐的果毅都尉回到折衝府,恐怕少不了要報複,蒙池都護府還好說,殺就可以了,但昆陵都護府這邊,他們和部落權貴矛盾極深,若阿史那彌射袒護……”

“袒護什麼。”坐在上方的來濟開口,淡淡的說道:“那些部落首領和權貴,願意跟隨大唐去絞殺五弩失畢部,就讓他們做前軍衝鋒在先,讓你的人在後麵做監軍,若是他們不願意……”

願意,就去做炮灰;不願意就當場清除。

王玄策有些驚喜的對著來濟拱手道:“多謝來公。”

“便如此吧,府兵的事情還是長史全麵負責。”杜鳳舉不在意的點頭,然後又說道:“但不過這一次又有所不同,西突厥亂事,同時西吐穀渾那邊也快動作了,分配一下人手,誰去西突厥,誰去吐穀渾。”

眾將神色一挑,隨即默然了下來。

西突厥如今歸屬大唐,說到底也不過是平叛,但去吐穀渾,一旦和吐蕃人交手,那就是對外作戰,軍功又不一樣。

更彆說之後可能還會直接參與吐蕃滅國之戰,那就是滅國之功了。

如今帳中的將領有三人,郭待詔,王方翼和裴行儉。

三個人當中,兩個人去西突厥,一個人去吐穀渾。

說好分配也好分配,說不好分配是真的不好分配。

一旦鬨起來,就麻煩了。

“末將去蒙池吧,從南擊五弩失畢部。”郭待詔站了起來,拱手道:“末將對那裡還算熟悉。”

杜鳳舉點點頭,看向剩下的兩人。

王方翼想了想,站起來道:“末將去昆陵都護府,末將對五咄陸部也還算熟悉。”

王方翼最早是鬆州出身,相比於西昌州和東西吐穀渾,他對鬆州更熟悉。

“那末將去西吐穀渾吧,末將曾經去過那裡。”裴行儉站了起來,對著王方翼和郭待詔拱手道:“多謝二位。”

王方翼和郭待詔同時溫和的拱手。

“不用這麼客氣,一切都是為了大唐。”杜鳳舉坐在上方,笑著說道:“況且如今這一戰雖然趕不上,但之後滅國吐蕃還是需要從西突厥調兵過去的,說不定都能趕上。”

“喏!”郭待詔,王方翼和裴行儉三人齊齊拱手。

杜鳳舉神色又嚴肅起來,說道:“既然定了,那麼就要集中精力在西突厥之上,這一次去五咄陸部,順從的就留下,不順從的,就扔去前軍,或者直接斬首,但五弩失畢部,能殺就儘量多殺些吧。”

殺他個血流成河,最好。

“喏!”所有人全部都站了起來,凜然拱手。

……

曲溝,西昌州都督府。

辛獠兒一身黑衣黑甲,坐在大堂之中,橫刀放在了一側的桌幾上。

長史王鐘邁步走入大堂,對著辛獠兒拱手道:“都督,糧倉那邊準備好了。”

“好!”辛獠兒回過神,起身道:“走吧,東西吐穀渾如今蠢蠢欲動,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出事,糧倉方麵必須要全力保證安全。”

“喏!”王鐘拱手,然後退身一側,等辛獠兒從上方走下,才跟著他一起出了都督府。

都督府不少的屬官今日都會陪同辛獠兒去檢查糧倉,他們已經都在都督府等候了。

辛獠兒出都督府,然後沿西側長街,朝著糧倉而去。

長街已經被徹底封鎖,兩側有數百名軍中將士警戒,前後還各有一隊全副甲胄的士卒護送。

一路安然到了糧倉。

倉曹參軍和糧倉主事,副主事已經率人在糧倉之外等候。

辛獠兒剛剛停下,眾人立刻齊齊拱手道:“見過辛都督。”

“免禮吧。”辛獠兒擺擺手,看向眾人問道:“糧倉都排查過了嗎,儲備如何?”

倉曹參軍上前拱手道:“回都督,一切數目已經核對無誤,足夠大軍半年所用。”

“很好。”辛獠兒點點頭,看著敞開的糧倉大門,朝著後麵擺擺手。

下一刻,兩個整隊上百士卒,手持刀盾,弩弓,還有長槊,悍然衝進了糧倉之中。

一旁的倉曹參軍等人,神色有些詫異。

不是察查糧倉嗎,怎麼讓士卒上了?

按照規矩,察查糧倉是都督府官廨的事情和軍中沒有關係的。

難道說糧倉的糧食出了問題?

一時間眾人神色各異。

這個時候,辛獠兒淡淡的開口道:“爾等是不是心中在想,本官為什麼不按規矩查察糧倉?”

倉曹參軍上前一步,恭敬的躬身道:“都督行事,自有都督的道理,下官等人聽命便是。”

“是副都督,不是都督,代國公回朝,本督不過是代行政事而已。”辛獠兒目光掃了倉曹參軍一眼,笑笑,然後看向整個糧倉,開口道:“大軍開戰在即,糧草自然是重中之重,所以本督提前半個月派人盯著糧倉。”

“半個月?”一旁的糧倉副主事忍不住的抬頭,驚訝的臉上帶著一絲惶恐。

糧倉副主事是前吐穀渾人,在西昌州歸屬大唐之後,成為了唐人。

吐穀渾並非完全是放牧之地,有在東南興海一帶的,有大量的可種植糧食的地方。

其中有不少是吐穀渾人。

為了方便管轄,所以大唐從這些人當中招收了不少進入戶曹,法曹和倉曹等各曹之間。

然而這個時候,卻不該他發問,所以他一句話開口,所有人都不由得看向了他。

“是的。”辛獠兒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淡漠的冷笑說道:“然而誰也沒有想到,在這裡,在這整個西昌州重地之一的糧倉之中,竟然有一條密道,有人從十天前開始,就逐漸的潛入其中,潛藏起來。”

“十天?”倉曹參軍眉頭頓時緊皺了起來。

“藏的好,還有人送飯。”辛獠兒目光看向糧倉之中。

眾人的目光忍不住的追了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糧倉深處猛然傳來一陣怒喝:“殺!”

殺聲頓起。

隱約間還能夠聽到刀槊刺破人體的聲音,莫名的,不少人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冷顫。

辛獠兒這個時候,轉身看向糧倉副主事,平靜的問道:“現在你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嗎?”

辛獠兒一句話,糧倉副主事忍不住的就要暴起,但這個時候,兩名全身甲胄的將士已經從身後無聲的擠到了他的身側。

兩人用力一撞,瞬間,糧倉副主事,就被撞的渾身像是散了架一樣。

同時,一雙大手直接抓在糧倉副主事的後背的衣裳上,然後用力一扯,頃刻間,他的衣裳就被直接撕裂了開來。

銀色的魚鱗甲,藏在後腰的匕首,袖子裡的弩弓,一瞬間全部都暴露了出來。

左右兩名將士同時狠狠一腳跺在了他的腿彎處,“砰”的一聲,糧倉副主事已經直接跪倒在地上。

頭也被人狠狠的按在地上,一身的狼狽。

辛獠兒厭惡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側過身,說道:“早就聽說,有人要以刺殺本督為開始,攪亂整個西昌州,沒想到,你們竟然這點水準。”

“你怎麼知道的,你怎麼知道的,你怎麼可能知道的?”糧倉副主事不顧頭痛,忍不住的開口怒喊。

他的心中更是驚恐至極,他們的計劃怎麼可能會被知道,怎麼會?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糧倉深處傳來,隨即一名校尉神色緊張的走出,抱拳道:“都督,糧倉當中滅火用的水,全部都被換成了桐油,他們試圖要燒了整個糧倉。”

校尉一句話落下,頓時後方戰立的兩名吐穀渾族人忍不住的轉身要逃。

兩支長箭驟然劃破長空,精準無比的射進來兩人的胸膛。

“殺!”整個曲溝城中,十幾處地方,同時響起來喊殺聲,伴隨而起的,還有一陣陣的黑煙。

“原來,你們是要燒了整個曲溝。”辛獠兒看向糧倉副主事,難以置信的搖頭。

“就是要燒了這裡。”糧倉副主事用力的抬頭,咬牙切齒,滿是憤怒的吼道:“這裡原本是我們的舊都,憑什麼成為你們大唐的州城,憑什麼,憑什麼?”

“原來是吐穀渾的舊權貴。”辛獠兒看了糧倉副主事一眼,然後看向其他人道:“普通的百姓,連字都不識字,如何知道什麼舊都……看樣子,這些年,大唐對你們實在太好了。”

“這裡本來就是我們的,憑什麼被你們搶奪。”糧倉副主事使勁的掙紮著,恨不得上來直接咬辛獠兒一口。

辛獠兒輕輕搖頭,然後手在自己脖頸處輕輕一劃。

瞬間,一把長刀就已經出現在了糧倉副主事的下顎處,乾脆利索的劃開了他的咽喉。

鮮血頓時噴湧而出,而糧倉副主事的臉上滿是震驚和難以置信,眼底還殘留著憤怒。

辛獠兒沒有再看他,而是看向麵前的校尉,說道:“在糧倉當中,清理出一片空地來,燒上一些沒用的東西,弄起一片煙來。”

“是!”校尉拱手,然後轉身進入了糧倉之中。

極短的時間內,糧倉上空,一片濃煙直接衝天而起。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從城外床來了一片急促的馬蹄聲,正在瘋狂的朝著城門衝來。

可是這個時候,城門卻在馬蹄聲即將抵達之前,徹底的關閉了。

將數千試圖衝進城門的騎兵直接擋在了外麵。

城中的廝殺聲依舊在不停的響起,隻是不知道究竟是真是假。

外麵的人忍不住的開始攻城,但可惜,他們根本沒帶任何的攻城器具。

攻城之事難有進展。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過去。

天色黃昏。

都督府,辛獠兒滿身甲胄的坐在大院中央,四周上百名衛士肅立。

長史王鐘平靜的站在一側,抬頭看著晚霞滿天,開口道:“都督,天要黑了。”

“蘭州那邊的支援什麼時候等到?”辛獠兒抬頭問道。

“大概明日清晨吧。”王鐘認真拱手。

“好吧,看樣子,今日的功勞是沒有他們的份了。”辛獠兒站了起來,開口道:“傳令,入夜的一瞬間,殺出城去。”

“喏!”王忠凜然拱手。

辛獠兒大踏步的朝著府外而去。

大門前,是他的戰馬,還有長槊,鋒刃冰寒。

“殺!”

……

夜色深沉,大非川。

安靜的軍營中有人影在微微晃動。

突然間,急促的馬蹄聲同時從南麵的瑪積雪山山道,和北門的吐穀渾國都伏俟城而來。

不等軍營中有任何反應,兩股騎兵已經同時衝進了軍營之中。

然而,喊殺聲不過才剛剛響起,就停了下來,因為軍營之中,什麼都沒有。

一身暗紅色皮甲的丹增紮西率眾騎馬進入軍營之中。

火光之下,他的身後,是密密麻麻的吐蕃騎兵。

根本看不清有多少。

甚至即便是如此,依舊還有大量的騎兵從山道衝下,然後在整個大非川彌漫開來。

更多的哨探已經去了黑夜最深處,朝遠處的距離進行探查。

丹增紮西停下戰馬,看著裡麵空蕩蕩的軍營,還有掛在四處長梁下晃動的草人,他的臉色一瞬間陰沉了下來。

“副相。”一名吐穀渾將領從吐穀渾騎兵中走出,上前拱手道:“末將呂旦參見副相。”

丹增紮西抬頭看向呂旦,皺眉道:“為什麼是你來,慕容氏的人呢,為什麼一個也沒來?”

“王族不想參與諸事,所以被末將囚禁在了伏俟城王宮之中。”呂旦輕輕躬身。

丹增紮西眉頭一挑,隨即冷笑道:“好個脫身之計,他們是怕本相會敗啊!”

呂旦輕輕俯身道:“沒人比王族更希望吐蕃能贏。”

“哼!”丹增紮西忍不住的冷笑一聲,慕容氏最希望的,是大唐和吐蕃殺個兩敗俱傷,最後由他們來一統吐穀渾,從而在大唐和吐蕃之間爭取立足之地。

當年如此,現在也是如此。

大唐強,他們就和吐蕃暗中聯係,吐蕃強,他們就和大唐走的極近。

然而偏偏吐穀渾人是三國之中最弱的,哪怕是大唐和吐蕃在最弱的時候,也能夠輕鬆擊敗吐穀渾人。

收回心思,丹增紮西看向呂旦,問道:“這裡是怎麼回事,這裡不是應該有一萬大唐騎兵駐紮嗎,怎麼現在一個人都沒有,還有曲溝和西吐穀渾如何了?”

“曲溝已經有一萬騎兵圍殺過去,末將率一萬騎兵來和副相彙合。”稍微停頓,呂旦看向西邊說道:“至於西吐穀渾,西突厥已經調遣兩萬騎兵殺向了格爾木,那邊的唐軍應該是逃不脫的。”

“你們不是能調動三萬騎兵嗎,還有一萬人呢?”丹增紮西皺了皺眉頭。

呂旦低頭,說道:“還有一萬騎兵守在德令哈,堵死了唐人的退路。”

丹增紮西一想就明白了過來,隨即不屑的冷哼一聲,說道:“你們哪裡是防著唐人,你們是防著西吐穀渾人。”

東西吐穀渾多年仇怨,即便是在大唐的壓力下被迫聯手,但是他們相互之間的防備也從來沒有放鬆過。

誰知道西吐穀渾的這兩萬騎兵會不會在收拾了大唐之後,直接殺往伏俟城。

若真的不防備,王都丟了,他們哭都沒地方哭去。

呂旦低頭不言。

丹增紮西沒有興趣的擺擺手,說道:“唐人在大非川駐紮了一萬騎兵,在曲溝有一萬,在興海有五千,在格爾木有五千,如今大非川的一萬騎兵不見了,不管他們去哪裡,都有可能會導致局麵失控。”

“是!”呂旦神色凝重起來,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問道:“副相,李君羨呢,通天河李君羨部,還有三千騎兵。”

“他們撤了。”丹增紮西呼吸沉重起來,說道:“他們可能早有察覺,昨夜黃昏,我們越過通天河的時候,他們果斷的從下遊秘藏的碼頭撤軍了,三千人,一半坐船,一半一人兩騎,速度快的黨項人都沒反應過來。”

呂旦微微躬身,低著頭,眼神陰沉得可怕。

“你在擔心什麼?”丹增紮西直接問道。

呂旦沉默片刻,最後開口問道:“副相,眼下的感覺有些不對,會不會唐人早就察覺了一切,眼下這些,都是唐人的布局的陷阱,要不要撤?”

當年吐蕃在東吐穀渾大敗,就是因為他們以為李世民退位,李承乾登基,所以,大唐必然混亂,所以才想趁著那個時機,徹底占領吐穀渾,維持鬆讚乾布死後的吐蕃安定。

但可惜,他是一個陷阱。

長安的混亂就是陷阱。

如今呢,又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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