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潤無奈道:“這件事沒那麼簡單,回頭讓羅明好好跟你解釋。”之前姚淺對自己還算恭敬,現在都會給自己甩臉色了,顯然是葉瑰的出手讓她惱火了。
要是換了其他人,花潤才不理會,慣的他!奈何這丫頭真是被慣大的,底下人鬨了事,隻能自己收拾爛攤子,花潤輕歎一聲,“彆生氣了,我帶你去玩好玩的。”
姚淺看看血河脈那些真傳,再看看石中玉,將信將疑,“要看什麼?”彆是她想的那種情況吧?她不讓羅明看,自己也不會看,做人不能雙標。
花潤掃了一眼虎視眈眈的羅明,戲謔道:“放心,是你們都能看的,我總不能讓羅師弟沒了招子。”
花潤的調侃,又引起了幾聲悶笑,大家也不是故意嘲笑姚淺、羅明,實在是這兩小情|人太有意思了。羅明明明從小在血河脈長大,什麼場麵沒見識過?偏偏對上姚師妹時就跟初出茅廬的愣頭青差不多。
姚師妹嬌滴滴的,言行舉止一看就是嬌養大的,可出手賊狠,還會說黑話,讓人大開眼界,真不愧是他們無極宗的弟子。
血河脈幾個男弟子看著姚淺的目光倒是多了幾分親切,隻是血河脈跟冥河脈一樣,都是和尚廟。糙漢子相處跟女孩兒不同,調侃、罵人都是他們增進友情的方式,太端著的人在他們這裡不受歡迎。
姚淺偏頭看著羅明,“師兄,你要去嗎?”
羅明點點頭,“走吧。”
今天血無心宴請眾人,本來羅明也在幫忙布置宴廳,接到姚淺傳訊才急急出來的。
至於血無心幾人倒不是跟出來看熱鬨,而是接到門口傳訊說有人上門挑釁,他們一時好奇誰這麼大膽,敢來無極宗作死,才一起出來的。
哪裡知道上門的是姚淺,所謂的鬨事也是有人不開眼得罪了她,血無心自然也沒放在心上,倒是羅明這侍奉祖宗的模樣,讓他直想笑,以前還不知道這小子有這一麵。
姚淺隨著眾人進入宴廳,才發現血無心請了不少人,自己認識的石中玉、白玉藕,還有好些有些熟悉,但不知道名字的人。
血無心先指著一名麵色慘白、滿臉病容的年輕男子道:“姚師妹,這是九幽脈的白骨蓮。”
“白師兄。”姚淺主動先給白骨蓮行禮,花潤、血無心、白骨蓮在各脈的地位類似大師兄,隻是大師兄年紀比他們大,修為也比他們高多了。
她是後進的晚輩,主動行禮也是應該的。姚淺還曾好奇過為什麼白骨蓮的長輩會給他取這麼一個名字?
雪娘告訴她,白骨蓮的名字是他自己取的,就因為被他殺死的人都會化成一具白骨,白骨上還會有一朵白蓮花。
姚淺當時聽了就想,自己以後殺人是不是要留個明顯標誌,這樣以後自己換個方式殺人,大家也不會懷疑自己了。
白骨蓮對著姚淺微微一笑:“姚師妹。”他容貌清俊,神態柔和,光看外表絕對看不出他是個變態殺人狂。
姚淺跟花潤交情不錯,因為她至少不濫殺無辜,但血無心、白骨蓮是那種殺人無算,白玉藕在他們麵前隻能算小嘍囉那種,這種人向來她厭而遠之。
當然這些也隻是姚淺內心想法,明麵上還是說得過去的,頂多不怎麼親近而已。血無心和白骨蓮也不在意,修行界沒有男女大妨,可一般而言,還是同性之間門共同語言更多。
今天姚淺也算把五脈弟子主要弟子都認識了,魔神脈因褚巨山把晚輩當道兵養,這一代沒有出現可以服眾的大師兄,明麵上被褚家推出來的那位,大家都不放在眼裡。
血無心這次宴請的都是各派各脈精英弟子,他素來心高氣傲,也不會請魔神脈的過來,大家也都沒問,魔神脈沒落已經不是一兩天了。
他們這些小輩私下也暗中討論過,都說除非褚巨山飛升,不然魔神脈永無出頭之日。飛升隻是大家隱晦的說法,褚巨山要能飛升早飛升了。
當年他為了坐穩掌門之位,融合了天魔界幾個大魔神化身,他飛升之日就是被幾大魔神撕裂吞噬之日,這老不死怎麼敢飛升?
血無心又指著一名身著金色華服的男子說:“師妹,這是陽煌殿的陽九烈,他跟我們也差不多年紀,你叫他師兄便是。”
姚淺曾在曆練時遇到過陽煌殿弟子,但沒見過真傳弟子,這位能被血無心認真介紹,顯然是陽煌殿的俊傑,她微微一笑,“陽師兄。”
陽九烈哈哈一笑,“師妹叫我九烈便是,我宗門裡姓陽的最多,你叫一聲‘陽師兄’,怕是要幾百人同時回頭應你。”
陽九烈這話,逗得姚淺梨渦呈露、玉靨生暈,在場的人都是見慣美色的,可麵對姚淺笑容時心跳還是不由自主地慢了一拍。
血無心舉杯啜飲了一口,瞄了羅明,心中暗自思量。
花潤拉著姚淺的手說:“這裡都是些臭男人,坐在一起就會喝酒,沒什麼意思,你隨我來。”
姚淺看了羅明一眼,“師兄,我先過去了。”
羅明對她微微一笑,“好。”都來這裡了,他也要跟師兄應酬其他人,不可能一直陪著她。
再說淺淺也要結丹了,結丹後不可能萬事不管,她也該認識宗門其他人了,有花潤帶著是最好的,羅明很感謝花潤。
花潤看著兩人含情脈脈的模樣,有些牙疼,這兩位也算是宗門內少數的奇葩了。河脈弟子血氣充足,最適合采補,是天心脈最喜歡的采補對象。
天心脈很多女弟子不愛門內鼎爐,就以愛侶的名義找血河脈弟子,要的就是他們心甘情願被自己采補。不過即便名分上打著愛侶的名號,也沒他們這樣。
明明兩人在人前也沒太親昵,花潤還是覺得肉麻,她不由微微搖頭,真是孩子,心思也太單純了。
花潤拉著姚淺去女子的宴席,裡麵已經坐著五名女修,除去她認識的石中玉、白玉藕,還有三名氣質迥異、姿容絕色的女修。
花潤對姚淺說:“玉師妹、玉藕師妹你都認識了,我也不介紹了,這位是蓮花宮的白玉麟師妹,她年紀比你跟玉藕都大,你叫她麟師姐好了。”
白玉麟對姚淺含笑頷首:“姚師妹。”她言行舉止甚至沉穩,容貌卻難得帶了幾分稚氣,看著像是十一二歲的女童。
修士的容貌不代表年紀,大部分女修容貌都看著像二十左右,姚淺因修煉青龍經的關係,壽元長,容貌就看著稍微年輕點,看著像凡俗十六七歲的少女。
這倒不是她有意讓自己容貌年輕,而是她年紀本來如此,就像她師傅外表看起來是十六七歲的少年,也跟她年輕就進階陽神有關。
她這相貌也算常見,有些女修就喜歡將自己年齡定格在這年紀,但再小就不常見了,除非是真實年紀,不過真正十一二歲的小少女才剛開始修煉,也不可能來參加宴席。
“麟師姐。”姚淺微笑還禮,心中暗暗詫異,白玉麟是金丹嗎?她容貌怎麼這麼年輕?不過這是人家的私事,姚淺不會多問。
花潤又指著一名容色端麗,氣度溫柔又不失英氣的女修說:“這位是奪天道的朱麗華師妹。”
“這位是穀神宗的溫煥師姐。”最後一名女修看著最像世俗眼中公認的魔女,她一襲豔麗的飛天彩衣,露在外麵的雙手、雙腿滴粉搓酥,一雙雪白的雙足上還係著一對金鈴。
奪天道、穀神宗同樣也是魔門十宗之一,奪天道功法詭異,奪天生機,他們宗門的弟子基本壽元都不長,陽神之後要麼飛升、要麼死狀淒慘,沒有例外。
像褚巨山這樣活了這麼久的陽神,在奪天道不存在的,他們宗門的陽神壽元最長也有一萬歲,這也導致奪天道弟子更新換代特彆快。
從某方麵來說,奪天道也是魔門十宗中戰力最強悍的宗門,不然依照他們弟子更新換代的次數,早被其他九宗瓜分殆儘了。
穀神宗這宗門修煉法門更詭異,每個穀神宗的真傳弟子都有兩個身體,一具真屍、一具化屍,真屍和化屍同時修煉,兩具屍身中有一具不死,他們就不會死。
裴長青給姚淺見過穀神宗弟子的真屍、化屍,感覺就是一具僵屍,所以她私以為穀神宗是煉屍宗門。
今天看到朱麗華和溫煥,姚淺想到了一句話“人不可貌相”,要是自己在其他地方看到這兩位,怎麼都不想不到她們是奪天道和穀神宗的。
花潤這次介紹的三位女修都是金丹,這幾位同樣也是各自宗門頂梁柱之一,這三人不論外表年紀,顯露的氣度就非同尋常,相較之下白玉藕和石中玉就顯得有點單薄了。
金丹修士一般年紀都不會太小,實力又強悍,閱曆也足夠,他們才真正代表了宗門的精英,煉氣期弟子到底少了幾分曆練。
“朱師姐、溫師姐。”姚淺同樣行禮,兩人笑著還禮,“姚師妹不必多禮。”
花潤率先端起酒盞跟三人說:“這次玄都遺府之行,三位師妹辛苦了,為姐先敬三位一杯。”
花潤本以為姚淺被掌門管束頗嚴,不懂這些客套的寒暄,還想讓姚淺斟酌酒量飲酒,卻沒想姚淺十分爽快地舉起酒盞一飲而儘,花潤有些詫異道:“師妹好酒量。”
姚淺嫣然一笑,“哪裡,就隨便喝幾口,比不上師姐們海量。”姚淺兩世為人,前世職場曆練多了,酒局也見過不少,早練出酒量來了。
到了修行界以後,酒為五穀之精,修士辟穀,但不禁酒,姚淺很小就在長輩教導下喝酒了。用姚家長輩的話來說,修為要慢慢修煉,酒量必須要好,走到哪裡,它都是通行證。
姚淺之前忙於修煉,很少交際,也不曾顯露過酒量,她這一杯下肚,酒桌上的氣氛立刻輕鬆起來了。
花潤不動聲色的同姚淺三人寒暄,問了三人好些玄都遺府的問題,奈何這三位師妹哪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幾杯酒下肚,三人看似什麼都說了,實則一個字的重點都沒提。
花潤也不意外,這三位要是真被自己套出什麼來,她還要失望,酒過三巡,眾人都看起來都有些微醺了,她才說出真正目的,“我想煉製本命法器,這次請諸位過來,是讓姐妹們助我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