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信的詢問,這黑貓卻仍舊沒有回應,隻埋頭吃著盤子裡的魚。
這倒是讓信的心裡有了些計較。
對方應是明知道自己看出它的不凡了,卻是不願多暴露身份罷了。
不過,它又為何會主動到此尋上自己呢?
若是自己現在直接叫破對方身份會如何……
信的心裡暗暗思量著,對方必然也是一位係統上有名字的人,自然要想辦法在它這裡得些獎勵。
不過,倘若自己真這麼做了,應該會引起它的警惕。
信又起身,給它倒了一碗水,放在它的身旁,忽笑道:“好歹也吃我兩次魚了,能讓我摸摸你嗎?”
黑貓沒吭聲。
信嘗試著伸手過去,這次倒是真的摸到了對方,但很快又被一爪子拍開,黑貓仰起頭,嘴裡咀嚼著魚肉,金色的眼睛似是白了信一眼。
“真是個忘恩負義的家夥啊。”信無奈說道。
黑貓很吃完了魚,喝了些水,倒是沒離去,而是堂而皇之地在桌案上臥了下來。
信還真猜不透它的心思。
不過想了一陣索性便不再多想了,對方不至於對自己有什麼威脅,興許隻是對自己能看出它的不凡而感到有些好奇。
當晚。
誌波家。
鼓搗完煙火的誌波空鶴回到臥室,見到了躺在自己床上的黑貓。
“你怎麼又來了?”她有些意外地詢問,旋即皺眉,“你最近來屍魂界有些頻繁吧。”
“閒來無趣,過來轉轉。”黑貓開口說道,“而且,也不是為了找你。”
誌波空鶴更驚異了:“你和你之前的故人接觸了?”
“沒有。”黑貓懶懶地臥在那兒,“是那個太刀川。”
“他?”
誌波空鶴愣了片刻,隨後也想明白了些許緣由,自己這個朋友的這幅姿態偽裝極為高明,即便是瀞靈廷的隊長們也看不出端倪來,上次它提到太刀川信似乎是看出了什麼,應該是因此才會找上他的吧。
“你和他袒露身份了,還是他真的看出了什麼?”空鶴蹙眉問道。
“都沒有。”
誌波空鶴思索了番,又說道:“你還是小心些吧,除了你家的那些,瀞靈廷的每個人都有可能做出對你不利的事。”
黑貓不語。
一周後,信又見到了黑貓,
不過這次信翻了下家裡的廚房,卻沒找出什麼能吃的東西,主要是黑貓距離上次來的間隔明顯短了許多,他還沒來得及準備,一人一貓便在客廳裡大眼瞪小眼。
“喝水嗎?”信問了句。
黑貓白了他一眼便離開了。
隨後的一段時日,黑貓來的次數頻繁了許多,信也慢慢習慣了它的出現,偶爾會同其說些話,但更像是在自言自語,一人一貓之間的關係似乎也熟絡了,偶爾信會被容許摸它,但更多的時候是被其無情的一爪子拍開。
日常的生活裡,除了多了隻貓外,也沒什麼波瀾。
轉瞬又是一年。
可能是每天都在重複差不多的事,所以時間流逝起來才會這麼叫人無法察覺。
信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三等靈威的他,即便是死後,肉體也無法以靈子的形式回歸屍魂界了,這也意味著他正常的壽命已經遠遠超出了百年甚至幾百年的範疇。
可能會活個上千年……
千年。
這樣的詞彙隻是聽起來就叫人覺得漫長而遙遠了,信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也還不足十年而已,他不知道自己能否經得起如此久的歲月洗禮,能否容納上千年的的沉澱。
信常有這種感慨,可能是因為自己平日裡接觸的人都是活了幾十年、幾百年的存在,他們的樣貌已經不會再發生多少變化,這種不變也在淡化時間的痕跡。
而信也還是一副十幾歲的少年模樣。
【靈壓等級:lv54】
【斬魄刀解鎖進度:43】
僅靠修煉,靈壓增長的進度實在是太慢了,若是放在這係統界麵上,根本看不出什麼來,也就信能夠察覺到自己身體些許的變化。
信的家裡。
露琪亞、雛森、戀次、吉良、岩鷲一眾人彙聚於此,還包括了修兵、蟹澤、青鹿以及日番穀。
他們都是靈術院的同學,每隔一兩個月基本都會見次麵,而聚會的地點也基本都定在了信的家裡。
“這小子現在竟然也是三席了。”
檜佐木修兵看著日番穀,心中有幾分酸澀地說著。
在今年,日番穀冬獅郎升任了十番隊第三席,也算是一位上位席官了。
和以往相比,信能夠清楚感受到他靈壓的感覺更為內斂,且估摸著也應是四等靈威的水準了。
日番穀的身上,這一兩年裡,日番穀每天都在進步。
“的確是叫人嫉妒的天賦。”信也忍不住說了句。
日番穀聽見他的話,對他翻了個白眼,說道:“你最沒資格說這種話吧。”
“彆這麼說,我們雖說是同一年畢業的,但我畢竟是在靈術院待滿了六年,若是給你這些時間,說不定也是能達到我的水準的。”信笑嗬嗬地說道,自己若沒有係統的話,要到四等靈威也不知道需要修行多久,興許要個幾十年。
他的天分其實和修兵差不多,等到原著差不多的時間線可能也是個副隊長的水準,或許也能像修兵後來那樣掌握卍解到隊長的水準,但估計也是極限了。
日番穀聞言隻是眸光閃爍,他現在雖有四等靈威,但各種經驗十分欠缺。
像他這樣的天才,屍魂界也並非沒有過,誌波海燕、市丸銀都有著和他相似的履曆,日番穀也不怎麼覺得自己的天分能夠勝過這二人。
那自己也會像他們一樣,需要幾十年的時間才能習得卍解?
而且,信可是沒使用卍解就擊敗了市丸銀。
這樣的戰績,日番穀覺得現在的自己是決計做不到的。
日番穀看著信沉默不語,信不知道對方已然將自己暗中當成了一個目標看待,他此刻想的事也是有關日番穀的。
自己未來若是成了十番隊的隊長,那日番穀怎麼辦呢,這兩年還好,等再過個幾年他也習得了卍解,一直當個三席豈不太屈才了……
“你們兩個呢?”信隨後問起了修兵和蟹澤。
修兵撇嘴說:“今年倒是有希望升任席官,但也隻是普通席官而已。”
蟹澤平靜道:“伊勢副隊長也挺看好我的,也就這兩年吧。”
信輕輕點了點頭,轉頭便見青鹿一臉殷切地看著自己。
“信,你看我呢,我是不是也可以晉升席官了?”
信一臉無語:“這種事要隊長和副隊長決定,你問我做什麼?”
“你作為三席也有參與決策的權力啊。”
四番隊的晉升同彆的番隊雖有些不同,但在信看來,青鹿今年也很有可能升任席官的,畢竟也算是四番隊內肯真心鑽研回道的人。
不過這話信沒有明說出來。
“會長,你家養貓了?”雛森突然訝異地出言詢問。
信聞言也下意識地往窗沿看去,旋即笑道:“也不算吧,它偶爾會來到我這裡來蹭吃蹭喝。”
一隻黑貓也不知何時出現在了窗沿上,正悠悠地看著他們,聽到信說“蹭吃蹭喝”後,它似乎用金色的眸子白了信一眼。
信走到廚房給它弄了條魚出來。
雛森走到窗沿處,伸手摸了摸它,黑貓卻是極為溫馴地臥在那兒,沒有絲毫反抗,見到雛森很輕易地將它抱在懷裡後,這讓信不由一陣暗暗咬牙。
這家夥,現在也隻偶爾才讓自己碰一下而已,雛森竟然這麼容易就把它抱了起來。
露琪亞也湊了過來,和雛森一起逗貓,黑貓趴在兩個女孩的腿上,全程十分溫順。
不過,等後麵貓吃完了魚後,便主動離開了。
晚飯時,眾人喝了些酒,雛森酒量一如既往的差,幾杯下去便上頭了,隨後嚷嚷著要去趟洗手間。
“我扶你去吧。”露琪亞看她搖搖晃晃地起身,便說了句。
“不用,我沒醉。”
雛森腳步不穩地走進了洗手間,關上門後,客廳聊天的聲音倒是小了許多。
她依靠在門背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隻覺思緒有些遲鈍。
她隨後打量起了洗手間的東西,大抵是一些洗漱的物品,隻是一人的。
雛森忍不住地開始想,若是自己同會長在一起後,那這裡也將擺上兩個人的洗漱用具了。
她吃吃地笑了兩聲。
方便過後,雛森還用清水洗了洗臉,好讓自己清醒一些。
看向一旁的毛巾,抿了抿嘴便拿了下來。
自己和會長的關係,會長肯定不介意的……
還挺香的……
綿軟毛茸茸的毛巾敷在臉上,雛森忍不住地想著,她其實很早之前就不止一次地有想過私下裡來找信。
但她雖然有時間,信卻沒有,身為三席,信白天基本都在隊舍裡。
等好不容易會長也休假的時候,露琪亞也不知為什麼會知道,總是和她湊到一起過來。
擦完了臉,雛森隨手將其重新掛在了牆上,卻忽瞥見上麵有什麼東西。
她凝眸盯了許久,將其捏了起來。
一根頭發。
還是銀色的,倒是不長,難不成是小白的?
雛森神色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