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裡的熱鬨是一樁接著一樁,先是許大茂離婚,再就是傻柱要跟冉秋葉結婚了。
沒錯,原本冉秋葉還有些猶豫,可被許大茂那麼一折騰之後,冉秋葉對傻柱的印象非但沒有半點變壞,反而愈發好了。
這年月談對象可不像現實世界王重所處的時間段那麼艱難,男女之間也沒那麼多考驗來考驗去的彎彎繞繞。
其實真要是說起來,傻柱的條件可一點都不差,先是出身這一點就沒的說,根正苗紅,再然後是職業,就算是荒年,也絕餓不死廚子,現在日子不好過,冉家雖然是海歸的華僑,但這身份在這年月還真沒什麼優勢。
至於住的房子,傻柱家裡的三間正房怎麼都夠他們兩口子住的了,就算將來他們兩人有了孩子,也不用擔心住不下。
而且雨水在東廂房那邊還有一間屋子呢,雨水是個姑娘家,總歸要嫁人的,她的那間房子,將來還不是得留給傻柱。
除了工作和房子之外,真正讓傻柱得到冉秋葉父母認可的,還是他那一手過硬的廚藝和善良的心地,過硬的人品。
傻柱這人雖然有時嘴巴臭了一點,但這並不代表他不會做人,何大清早早就帶著寡婦跑去了保定,這麼多年了,傻柱一個人拉扯著妹妹,又當爹又當媽的,雖然談不上無微不至,卻也把雨水養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還讓雨水上了高中,又忙前忙後的幫著找了工作。
隻這一點,就足以讓冉秋葉的父母對傻柱刮目相看,更何況這段時間傻柱可沒少往冉家跑,幫著冉父冉母做飯,傻柱的廚藝自不必說,輕而易舉就把老兩口的胃給俘獲了。
而冉秋葉自然也不例外。
加上許大茂這麼一折騰,冉秋葉跟父母一商量,未免夜長夢多,結婚的事情,自然也就水到渠成。
這年月結婚也沒那麼麻煩,兩人到軋鋼廠開了結婚證明,去結婚辦事處領了證,就等著辦酒席,昭告天下了。
眼瞅著傻柱要結婚了,許大茂心中不然不甘,卻也無可奈何,畢竟人家冉秋葉根本不信他說的話。
不過王重現在可沒心思去管傻柱的閒事兒,王重提供圖紙的旋耕機和收割機已經正式通過了試驗,上頭決定,先生產一百五十台,旋耕機一百台,收割機五十台,爭取在夏收之前,就投入到北平附近的農場裡,進行夏收工作。
而收割機跟旋耕機的刀片等各個部件,自然都要在軋鋼廠裡進行加工,然後再送到機械廠那邊再進行統一組裝。
畢竟拖拉機真正的核心還是發動機,王重所涉及的旋耕刀片和連杆部分,隻能說是在原有的農用拖拉機的基礎上進行一定的改進。
雖然這改動並不算太大,但改進思路卻極為新穎。
廠裡顯然對這次農耕機項目也十分重視,雖然現在國家的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大三線的建設上,但對農業的重視卻從未落下,畢竟要是連肚子都填不飽,那還談什麼建設。
為此廠裡還成立了專項小組,由技術科的科長老徐擔任組長,王重擔任副組長,負責這一百五十台農耕機各配件的加工。
如今廠裡的生產效率雖然較之整改之前翻了一倍有餘,但跟後世那些廠子比起來還遠遠不如,畢竟技術條件擺在這裡,機械設備也十分落後,以阿比五十台農耕機的所有配件,兩個月的時間,這工作量可不小。
既要完成這項目,又不能影響廠裡原定的生產計劃,老徐跟王重也隻能陪著工人們一塊兒加班加點。
王重這人平時看著和和氣氣的,也好說話,可一旦到了工作上,卻跟完全換了個人一樣,鐵麵無私,要求嚴格,誰的麵子都不給,就是那些個自稱資曆老,級彆高的老工人,要是出了錯,也得拿回去返工,沒有半點情麵可講。
好在工人們也不是那種無理取鬨的,知道廠裡對這個項目的重視,也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拿出了全部的精力,配合著專項小組抓緊趕工。
這皇帝還不差餓兵呢,更何況工人們乾的還是操弄器械,加工鋼材、製作零件這樣的重體力活,
工人們加班加點的趕工期,食堂那邊自然也不可能歇著,負責後勤的李懷德親自下了指令,讓傻柱這個軋鋼廠的第一大廚帶著人為加班的工人們準備晚飯。
為了在有限的條件下讓工人們吃的更好一些,好有力氣加班加點,在王重的建議下,李懷德還專程跑到食堂問了傻柱之後,專門請了肉聯廠的同僚們喝了一頓酒,敲定了每個月三千斤大棒骨的單子。
有了每三天一次的棒骨燉蘿卜,工人們明顯更有乾勁兒了,效率也提升了不少。
這天,王重正悠閒的靠在躺椅上,一邊指點著秦京茹做糖醋排骨,一邊享受著這難得的片刻清閒,不用緊盯著每個配件的尺寸,不用時刻關注著機器的運轉,以免出現安全事故。
隨著天氣轉暖,秦京茹身上的衣服也逐漸變少,結婚幾個月,在王重的幫助下,愈發婀娜的身材在那逐漸單薄的衣服之下,逐漸凸顯。
秦京茹雖不似秦淮茹那般豐腴,卻也跟瘦弱完全不搭邊,尤其是嫁給王重這幾個月以來,吃的好,油水足,這身形自然也就漸漸豐腴起來,雖然還達不到秦淮茹那種地步,但於王重而言,已經足夠用了。
就在王重一邊欣賞著秦京茹那頗為曼妙的身姿,一邊指點著她做菜之時,傻柱忽然出現在門口。
因著天氣暖了,隻要是家裡有人在家,大門一般情況下都是敞開著的,冬日裡掛著擋風的布簾子也被取了下來,站在門口就能看見屋裡。
“在家呢!”傻柱左手拎著兩瓶紅星二鍋頭,右手提著提著兩個油紙包,笑臉盈盈的走到王重跟前。
“京茹妹子做飯呢!”
“柱哥來了,先會兒啊!”秦京茹見傻柱進來,也忙跟傻柱打招呼,手上的動作卻沒停。
都是一個院裡住著的鄰居,平日裡串門自然是免不了了,王重跟傻柱兄妹倆的關係一向不錯,又有秦淮茹那層關係在,秦京茹跟傻柱也漸漸混熟了,自然也不用那麼客套。
傻柱把東西放到旁邊的八仙桌上,往桌旁的圓凳一坐,口中說道:“最近你小子成了大忙人,咱哥倆可有好一陣子沒坐到一塊兒喝酒了!”
“這不是廠裡事情多嗎,這項目又是廠裡的重點項目,上邊的大領導們都很重視,那是半點差錯都出不得,什麼都得自己親自盯著,忙得我暈頭轉向,哪還有空喝酒。”
“聽說這單活快乾完了?”傻柱問道。
“還差一些,不過也沒多少了!”
一開始開好了模,工人們慢慢熟練了之後,後麵的就容易多了。
“柱哥,有事兒你就直說!”王重看著傻柱徑直問道。
“嗨!”傻柱這才笑著道:“我跟冉老師不是已經領證了嗎,但最近廠裡不是忙嗎,這酒席就還沒來得及辦,人家冉老師肯下嫁給我,我也不能委屈了人家不是!”
“所以呢?”王重饒有興致的看著傻柱。
傻柱倒也沒覺著不好意思,笑臉盈盈的說:“既然要擺酒席,肯定少不了廚子,我又不能自己動手,我那幾個徒弟也都不怎麼成器,還沒到出事的時候!”
王重也笑了,看著傻柱道:“你這意思,是想讓我幫你當一天大廚?”
“沒錯!”傻柱道:“要是彆人,我還真不大放心,可兄弟你的廚藝我是親自見識過的的,比哥哥我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有你掌勺,保管叫那些來吃飯的都滿意了!”
“有什麼好處!”王重徑直問道。
傻柱一愣,有些意外:“啊”
“你請我幫你掌勺,我有什麼好處?”
傻柱想了想,試探性的道:“五塊錢?”
“下血本了這是?”王重笑道。
傻柱認真的道:“你的廚藝可不止值這麼點錢,隻是現在家裡到處都是用錢的時候,我隻能給這麼多了。”
說這話時,饒是傻柱的臉上也不禁露出幾分歉意,雖說現如今結婚的花費不似現實世界中那麼大,可該有的東西還是不能缺的,
“五塊錢可不是小數目,舍得?”王重含笑看著傻柱。
“有什麼舍不得的!”傻柱卻沒有半點不舍:“你這手藝,彆說是五塊錢,就是二十、三十也換不來。”
作為一個廚子,傻柱比任何人都清楚,王重的廚藝究竟到了什麼地步,連自己這個正宗譚家菜的傳人都比不上,至少也是國宴一級的大師傅。
“什麼時間?”王重問道。
傻柱道:“下周周末!”
“周末的話倒是有空!”王重道:“食材是你自己準備還是我去?”
“我自己來就行。”倒不是傻柱信不過王重,王重的廚藝雖好,但到底不是北平本地人,才來不過一年,而傻柱自小就長在北平,從拜師學藝至今,已經在廚師這一行混了十幾年,門路自然不是王重能比的。
都說貓有貓道,鼠有鼠道,傻柱自己去準備食材,至少要比彆人去買便宜一些,這一結婚,用錢的地方就多了,當然是能省一點就省一點。
傻柱可不是什麼大手大腳的人,不然的話,也攢不下為雨水找工作的那好幾百塊錢,也攢不下現如今籌備婚宴的錢。
王重道:“現在這條件也講究不了那麼多,你準備什麼我做什麼就是。”
“那就這麼說定了!”傻柱臉上再度堆滿笑容。
二人說話間,秦京茹也把做好的菜端上了餐桌。
“糖醋排骨?”傻柱早就聞到了味道,看著熱氣騰騰,賣相也還不錯的糖醋排骨,不由得稱讚道:“弟妹這手藝可以啊!”
“跟柱哥肯定沒法比,我這也是第一回兒做,柱哥將就著吃!”秦京茹謙虛的道,說話間也把碗筷從碗櫃裡取了出來,“你們先吃著,我再炒個青菜。”
“兄弟,弟妹可真賢惠!你可有福了。”看著秦淮茹在廚房間忙碌的背影,傻柱不由得對著王重豎起大拇指。
“柱哥,老話不是說了嗎,娶妻要娶賢!”王重抓起一瓶二鍋頭,隨手擰開瓶蓋,先給傻柱倒了一杯。
“而且你家冉老師也不差啊,知書達理,溫文爾雅,將來也定然會試一個賢妻良母。”
王重這話,直接說到了傻柱的心坎上,傻柱活了快三十年了,要說還有什麼遺憾,無非就是娶媳婦,生孩子,給老何家傳宗接代,再就是給妹妹找個好婆家。
“哈哈哈哈!”傻柱忍不住笑了起來,端起酒杯:“來,咱們先喝一杯。”
“乾!”王重也不客氣。
酒這東西不喜歡喝的人,光是聞著那味道,可能都會覺得惡心反胃,可要是真喜歡的,卻隻會覺得香醇,尤其享受酒液在口中回轉,緩緩流入腹中的感覺。
王重雖然還沒到那地步,但對酒卻也頗為喜愛,隻是相較於辛辣刺鼻的白酒,王重倒是對黃酒、米酒、果酒等度數較低,入口綿柔的酒更為喜愛。
“嘗嘗京茹的手藝,提點意見!”王重引手邀請傻柱動筷。
傻柱也沒客氣,夾起一塊兒排骨便你放入口中。
二人吃著排骨,還有傻柱帶來的油炸花生和豬頭肉,就這麼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來。
一個星期之後,五十台收割機的所有配件徹底完工,運輸科的科長親自帶人押車,把所有的配件送去了軋鋼廠下屬的機械分廠,所有的配件都將在那裡進行組裝。
眼瞅著夏收將近,機械分廠那邊也開始了緊鑼密鼓的加班加點,勢必要在夏收之前,將這批收割機送到農場去。
餘下的翻耕機的各個零件加工也進入尾聲,不日便將完工,現如今就等著看這批收割機的實際使用效果了。
不過在此之前,四合院的眾人們先迎來了傻柱跟冉秋葉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