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眾人再度被召集起來,大家各自從家中帶出板凳,有的臨出門前還不忘抓上一把瓜子,帶上裝了大半杯熱水的搪瓷茶缸。三位大爺圍桌而坐,易中海坐在中間,劉海中在西邊,閻阜貴在東邊,傻柱這個苦主也坐在從王重家搬出來的小凳子上,許大茂則隻能站著,麵對著三位大爺。“諸位街坊鄰居,今兒咱們開這個全院大會呢,原因想必大家都知道了,不過照例咱們還是得說上一說。”“今兒開會的目的呢,主要是針對許大茂心懷不軌,挑撥離間,蓄意破壞傻柱跟他對象冉老師的事情。”易中海話音剛落,傻柱就迫不及待的開口道:“三位大爺,你們說說,許大茂乾的這叫人事兒嗎?今兒這事兒你們必須得幫我主持公道!”“傻柱,你先停一停!”劉海中開口打斷了傻柱的話,看向許大茂,問道:“許大茂,傻柱說的,你認不認?”許大茂本想狡辯,可事實擺在眼前,冉秋葉肯定也站在傻柱那邊,要是待會兒傻柱真把冉秋葉也叫過來,他再怎麼狡辯也是徒勞。“我承認,這事兒是我乾的,但我就是想惡心惡心傻柱,誰叫他上回那麼作弄我!”許大茂也是個人精,一瞬間就想到了應付的法子。“傻柱上次作弄你,是他不對,可咱們已經開過會懲罰過他了,傻柱不是也給你賠禮道歉了嗎,為了這還掃了一個星期的公廁。”上回傻柱為了報複許大茂調戲秦淮茹,在許大茂喝醉之後,把人內褲給扒了,為了這事兒,許大茂跟婁曉娥乾了一架,兩人都受了傷,因此兩人之間最後的那點情分也消失殆儘,兩口子的關係進入冰點。許大茂去找冉秋葉,就是想要橫插一腳,從傻柱手裡把冉秋葉搶過去,惡心了傻柱,再一腳踢掉婁曉娥。“因為傻柱,現在婁曉娥跟我已經鬨翻了,他掃個廁所,道個歉這事兒就完了嗎?”許大茂可不是傻子,怎麼可能被牽著鼻子走,瞬間心裡就有了決斷。“我跟婁曉娥都要離婚了,傻柱他把我的家庭都給拆散了,我報複他怎麼了?”許大茂也是個演技派,指著傻柱,麵目有些猙獰,看向傻柱的目光中寫滿了憤怒。“你跟婁曉娥要離婚了?”許大茂自爆的這個大瓜,瞬間就引起了轟動,眾人紛紛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甚至就連剛才還是滿腔怒火的傻柱,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心中的怒火也瞬間就去了大半。“還不是拜你所賜!”許大茂的求生**早就拉的滿滿的了。擺出一副跟傻柱勢不兩立,決不罷休的模樣。傻柱倒不是被許大茂這小子唬住了,隻是許大茂要跟婁曉娥離婚這事兒衝擊力太大太強,傻柱一時半會兒沒能緩過來。“分明是你自己嫌棄婁曉娥生不出孩子,想把人家一腳踢開,竟然還好意思怪我頭上來!”傻柱也不是好相與的,更何況他跟許大茂這死對頭從小鬥到大,彼此之間簡直不要太了解,甚至誇張的說,許大茂撅一下屁股,傻柱都能猜出來這小子究竟放的什麼屁。“行了行了,你們一人少說一句!”易中海趕忙出聲叫住兩人。“秦淮茹,你去後院,把婁曉娥給叫過來。”易中海趕緊指使秦淮茹,想把婁曉娥叫出來對峙。秦淮茹趕忙應下:“我這就去!”不一會兒,婁曉娥就跟著秦淮茹一塊兒來了。“怎麼這又是?”看著周遭的架勢,婁曉娥疑惑的問。“婁曉娥,許大茂說,你們準備離婚?”易中海不等許大茂開口,就徑直問道。|“離婚?”婁曉娥先是一愣,隨即就是震驚,再然後便扭頭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許大茂:“你要跟我離婚?”“不是你說的離婚嗎?”許大茂卻裝傻充愣起來,反過來倒打一耙。婁曉娥也想起來了,上回兩口子因著許大茂內褲丟了的事情吵了一架,後邊甚至打了起來,還引得三位大爺召開了全院大會,婁曉娥氣不過,就說了離婚。但那隻是氣話,當時婁曉娥正在氣頭上,盛怒之下,說話自然有些不顧後果。可婁曉娥不知道的是,男人跟女人不一樣,女人用離婚來威脅男人,若是彆的男人,可能還真吃這一套,可許大茂這種薄情寡性的人,自然不在此列。婁曉娥更加不知道的是,因著兩人結婚這麼多年她的肚子還沒有半點動靜,許大茂早就生出了踹了她再重新找一個的想法,而這次婁曉娥自己提出的離婚,正好給了許大茂借口。“分明是你先提的離婚,怎麼,現在又怪我頭上來了?”婁曉娥年紀雖然不小,可心思卻單純的厲害,同床共枕這麼幾年,她的性子早就被許大茂摸的清清楚楚。最簡單不過的激將法,婁曉娥卻就吃這一套,當即就撂下狠話:“離婚就離婚,真當我婁曉娥離不開你許大茂不成!”“誰不離誰是孫子!”“好!好好好!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誰不離誰是孫子!”婁曉娥剛從娘家回來,原本都消了氣了,隻要許大茂說句軟話,道個歉,他也不是不能原諒,奈何她實在太過高估自己的魅力。許大茂又不是離了她婁曉娥就活不下去,乾嘛非得低聲下氣的求她原諒,更何況那事兒本身就是傻柱從中作梗。左鄰右舍們看著兩口子吵的麵紅耳赤,大有一言不合就當場乾一架的趨勢,紛紛饒有興致的吃起了瓜。隻是這麼一來,這次大會的性質自然也就變了,好在當事人傻柱還算清醒。“一大爺、二大爺、三大爺!”傻柱站出來高聲說道:“許大茂跟婁曉娥離婚那是他們的事兒,可許大茂這孫子在人家冉老師麵前說我壞我,挑撥我跟冉老師的關係這事兒可沒跑,這一碼歸一碼,可不能便宜了他。”“傻柱,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人家許大茂都要離婚了,你還在這兒說風涼話。”閻阜貴這位三大爺立即化身正義使者,站在道德的製高點數落起傻柱來。“他三大爺說得對,傻柱,要說許大茂離婚這事兒跟你也有關係,依我看,這事兒要不就這麼算了吧,反正你也沒什麼損失。”“這可不成!”傻柱立即反駁道:“我上回已經給他們兩口子道過謙了,還受了罰,還有許大茂這孫子,我看他就是嫌婁曉娥嫁給他這麼多年了也沒能下個蛋,這才借題發揮,想把婁曉娥踹了,重新找一個,跟我可沒關係。”“傻柱,這話可不能亂說,要負責任的。”易中海趕忙一臉正色的指責起傻柱來。“一大爺,這責任我可不敢負,要不您問問許大茂?”眼瞅著傻柱嘴角微揚,一臉篤定的看向自己,許大茂頓時心裡一顫。許大茂卻是打定了主意要跟婁曉娥離婚,重新再找一個,索性便你破罐破摔了:“沒錯,我就是要跟婁曉娥離婚,結婚這麼多年了,肚子也沒個動靜,成天還揣著資本家大小姐的派頭,飯也不會做,還得我伺候她,這日子我早就過夠了!”“許大茂,你······你當我喜歡跟你過嗎?”婁曉娥氣得胸膛不斷起伏,差點沒背過氣去:“你也不撒泡尿找找你自己,要本事沒本事,就會耍嘴皮子。”眼瞅著兩人又要吵起來,三位大爺趕忙出聲勸止,這才把人拉住,控製住了局麵。“許大茂,婁曉娥,這是全院大會,不是你們兩口子吵架的地方,兩口子有什麼話不能坐下來慢慢說嗎,乾嘛非得鬨到離婚的地步!”易中海是院裡出了名的老好人,饒是到了這一步,還想著勸兩人坐下來慢慢談。“沒什麼好聊的,這婚我離定了!”許大茂斬釘截鐵的道。婁曉娥也毫不示弱,立即表態,這婚離定了,誰也甭勸。“三位大姐,諸位高鄰,咱是不是忘了什麼,今兒咱們開這會可不是給他們兩口子說和的。”傻柱才剛開口,就被閻阜貴給懟了:“傻柱,你怎麼這麼沒眼力見兒呢,這事情還分個輕重緩急呢。”“三大爺,照你這意思,許大茂挑撥離間,想拆散我和冉老師這兒是小事兒?”傻柱毫不客氣的回懟道。閻阜貴被傻柱問的啞口無言,不知該怎麼辯駁。隻聽傻柱接著說道:“這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都二十好幾快三十的人了,還沒娶上媳婦,現在好不容易談了個對象,許大茂這孫子卻橫插一腳,想要搞破壞,他這是鐵了心要攪了我的好事兒,讓我們老何家絕後啊!”“大家夥說說,這事兒說的過去嗎?”“當然說不過去!”秦淮茹第一個站出來支持傻柱:“許大茂,你這事兒乾的也太不地道了。我要是柱子,我也跟你沒完。”“沒錯,許大茂這事兒乾的不地道!”“這事兒決不能就這麼過去了。”尤其是婦女同誌們,見許大茂對婁曉娥這麼無情,也紛紛站出來為傻柱說話。幾個平時不怎麼說話的小年輕,也紛紛開口支持傻柱,這些個小年輕可都還沒對象呢,將心比心,要是將來他們談對象的時候,也遇上許大茂這種從中搞破壞的上哪兒哭去。一時之間,許大茂成了眾矢之的。最後三位大爺做出決斷,讓許大茂當著眾人的麵給傻柱賠禮道歉,再罰他掃一個月的廁所,要是下次再犯,決不輕饒。等大會散去,許大茂找上王重:“兄弟,你可害苦了我啊!”“大茂哥,就剛才柱哥那架勢,我要是不這麼做,你覺得我能拉住他?”王重的話把許大茂說的一愣,隨即歎了口氣,剛才要不是王重攬著,傻柱要是不狠狠揍他一頓,怎麼可能善罷甘休。傻柱就是個二愣子,下起手來沒輕沒重的。“大茂哥,要我說,你這事兒乾的真不地道!”說完王重也沒多留,帶著秦京茹就回了家。前院,東廂房,秦京茹正穿著圍裙,在灶台前忙活,準備晚飯,王重悠閒的靠在客廳的躺椅上,時不時便出聲指點。可秦京茹的心思顯然沒全部放在烹飪上:“重哥,你說許大茂跟婁曉娥真會離婚嗎?”“十有**!”王重道。秦京茹的呼吸有那麼一瞬間的紊亂,若是旁人,自然察覺不到,奈何王重的感知早已非人:“放心,我不是許大茂,你也不是婁曉娥。”聽到王重安慰的話,秦京茹的心情稍稍平複了不少,可還是忍不住胡思亂想:“婁曉娥還真是可憐!”王重卻道:“可憐?倒也不見得!”“這還不可憐嗎?”秦京茹不解的問道。王重道:“婁曉娥心思單純,沒什麼城府,待人也算真誠,心底也不錯,平時對後院的聾老太太就頗為照顧,跟許大茂完全是兩種人,或許跟許大茂離婚,對她來說反而是一種解脫。”秦京茹跟婁曉娥接觸不多,自然不清楚婁曉娥是什麼人,而且就她那點眼力,就算是兩人認識,也未必能看出來。“這麼說她跟許大茂離婚反倒是好事兒了?”王重道:“不好說!”當然不好說了,再過不久,風向就要變了,像婁曉娥這種家庭和出身,日子正是難過的時候。要是她還跟許大茂在一塊兒,指不定哪天就被許大茂給賣了,當然了,就算不在一起,以許大茂的性子,也絕對是要把婁曉娥跟婁家給賣了的。秦京茹自然想不到這些,王重也沒有跟秦京茹深聊這些的意思,隻是秦京茹雖然不夠聰明,卻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八卦之心。“怎麼不好說?”“還沒發生的事情我怎麼知道。”秦京茹識趣的沒有再問,而是話音一轉,又問起了傻柱跟冉秋葉的事情。說起這兩人,王重臉上倒是露出笑容來:“經過許大茂這麼一折騰,柱哥跟冉老師的事兒,估計還能快上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