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二剛到泉州不到一個月,禹州的趙宗全父子就如原劇中那般,被一夥頭領自號昭德皇帝的反賊追殺,欲用趙宗全父子這兩個冷門宗室的腦袋祭旗,豎起反抗朝廷的大旗。
不知是天運籠罩還是怎樣,雖然沒有了顧二的救援,但趙宗全父子麾下卻有好幾個武藝不俗,又願意為他父子二人舍生忘死的家將,幸得幾位將領拚死護衛,才從反賊手中救下了趙宗全父子二人的性命,隻是趙宗全被反賊頭目砍了一刀,其子趙策英也身中數刀,
除了禹州的趙宗全父子二人之外,還有好幾個冷門宗室都遭到了追殺,一下子就引起了朝廷的重視。
禹州地處京西南境,西南就是荊湖路,東南是兩淮之地,再往南就是江浙!
時光荏苒,轉眼就到了七月下旬,長柏不但成了親,還補了翰林院的缺,大登科後小登科,小登科後又步入仕途,可謂是春風得意,就連盛紘臉上也日日都掛著笑容。
倒是宥陽長房的長梧,武舉落了第,未能高中,隻能回鄉先行成親,再謀劃前程之事。
盛維早在數月前就已經趕回了宥陽,替長梧操辦終身大事去了,將泉州這邊濟海商號的事情悉數交給淑蘭和長鬆姐弟二人打理。
待婚期將近,姐弟二人也會提前趕回去,參加長梧的婚禮。
與此同時,遠在汴京的盛老太太,已經開始開始收拾行囊,讓盛紘去準備船了。
小桃得了明蘭的命令,早早便出了盛家,徑直去找了在東京等候多時的王二喜。
近兩年來,全國各地幾乎都不怎麼太平,水賊盜匪四起,漕幫隨水而生,靠著漕運討生活,號稱天下有水的地方,就有漕幫的幫眾,這說法雖然有些誇張,但也足以說明漕幫勢力之大,消息之靈通。
尤其是這些朝堂上的官老爺們並不重視的江湖消息,漕幫最是靈通。
如今盛家和王重合作的糖霜生意最大的銷貨地就是東京,盛老太太如今管著王家所有的產業,對於水路上的消息自然也並非一無所知。
“小桃姑娘怎麼來了?”見到小桃,王二喜的臉上頓時便露出笑容。
小桃衝著王二喜福身一禮,喚了聲王二哥之後便直接開門見山:“王二哥,老太太打算過幾日就動身回宥陽去!”
也不知是不是常年習武的緣故,小桃這丫頭平日裡在外人麵前話並不多,總是給人一種憨憨的感覺。
聞言王二喜卻皺著眉頭,麵色有些凝重的提醒道:“小桃姑娘,如今路上可不太平,水路上多出了好幾股水魚,勢力不小,專門劫殺過往的商船,已經有七八家商號著了道,當地衙門出兵剿了好幾次都無功而返。
而且現在陸路上也不太平,南上北下的許多地方,都有強人占山為王,劫掠過往的商客!”
小桃卻搖了搖頭:“你說的情況老太太和姑娘都知道,可你不知道其中原委,宥陽大房的梧哥兒再有三個月就要成親了,而且大房的大老太太一向身子不好,老太太如今的年紀也大了,宥陽離的又遠,這次要是再不去,日後不知還有沒有機會再見!老太太就想趁著這個機會和大房的大老太太再見上一見。”
王二喜聞言仍舊還是一臉嚴肅,隻是卻不再勸說:“三爺雖然早就有了吩咐,但現如今情況較之預想的還要嚴峻,小桃姑娘容我準備準備,多挑些好手,多備些兵刃,以備不時之需!”
小桃也知道這一路可能不太平,多準備些總是好的:“若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王二哥儘管說。”
王二喜道:“小桃姑娘放心,三爺早就料到老太太和六姑娘遲早要回宥陽,早早就把一切安排妥當了,隻是聚集人手要些時間,到時船上也得做一番布置,對了,伺候的女使婆子能否少帶一些,多帶幾個健壯的家丁,最好都是懂水性的,若是當真遇上危險,也能幫上忙。”
“我回去就轉告我家姑娘!”小桃頗為慎重的點了點頭。
回到盛家,小桃立即就將王二喜的建議告訴了明蘭,明蘭聽後深以為然,立即找到盛老太太,將王二喜的話悉數轉告。
盛老太太並非那等聽不進人言的,當即就讓明蘭跟著房嬤嬤一起安排人手。
三日之後,一切準備妥當,王二喜帶著三十二個好手,在倉裡備了不少槍頭長杆,獵弓羽箭,長刀更是隨身帶著。
這三十二人有些昔日是漕幫中的精銳好手,後來隨著王二喜一同投了王重,有些則是莊子裡的莊戶,這些年被王重好吃好喝的供著,日日操練,都是些敢打敢殺、且身家清白,見過血,和賊人拚殺過的好漢子,早幾年經常南上北下的運送糖霜布匹,還跟著王重去過泉州。
是王重這次回泉州之前特意挑選出來留給老太太和明蘭的。
出發前一日,王二喜就領著一乾好手率先上了船,住進了底倉,盛老太太和明蘭也沒有帶太多的女使婆子,而是安排了十幾個家丁護院,跟著一道上了船。
盛老太太和明蘭剛一上傳,王二喜就前去拜見。
“根據漕幫那邊的消息,汴河沿線目前倒是還算太平,可淮陰附近卻盤踞了好幾股水賊,漕幫的兄弟和官府剿了好幾次,隻滅了其中的兩股,而且還有不少漏網之魚逃走了,怕是都投了剩下那幾夥賊寇,小人已經通知了漕幫的兄弟,等咱們到了淮陰地界,他們便會前來接應。”
盛老太太看著王二喜點了點頭後說道:“你是子厚的兄弟,老婆子自然是信得過的,現如今船上隻我和明兒兩個女眷,並無男丁,子厚既派了伱過來,那護衛之事,便交由你全權負責,該怎麼走,每日走多少,也全由你來拿主意,盛家的那十幾個家丁護院,也全都聽你的安排,隻是有一點,務必要在中秋之前趕到宥陽。”
王二喜恭敬的拱手禮道:“老太太您請放心,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咱們跟在昌平號油坊的貨船後邊,昌平號的三艘貨船上都有漕幫的兄弟,就算是當真遇上了賊人,他們也會給咱們示警,讓咱們有足夠的時間應對。”
“這些事情你看著安排就好!”盛老太太明白自己對這些事情並不如王二喜精通,倒不如把這些事情都交給王二喜來辦。
王二喜卻道:“回老太太,三爺的意思,是讓六姑娘也試試獨當一麵,攢攢經驗!”
盛老太太呼吸一滯,看著王二喜:“子厚是想讓明兒來管事兒?”
“讓我管事?”一旁的明蘭也很詫異,疑惑的看著王二喜。
王二喜微笑著解釋道:“三爺說了,六姑娘蕙質蘭心,聰明絕頂,且胸中素有成算,又得老太太教導,隻是還稍微欠缺一些閱曆和經驗,少了幾分磨礪,如今咱們該準備的都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讓六姑娘主事,小人隻需從旁稍加提點,對將來六姑娘執掌王家,有益無害。”
盛老太太點了點頭,“重哥兒有心了,既如此,那就聽子厚的安排吧!”
“祖母,我······”明蘭還想說點什麼,卻被盛老太太抬手給打斷了。
“子厚考慮的周到,明年你就要出嫁了,到時候重哥在外頭打拚,偌大一個王家,可都得你來管著,也是時候該讓你攢攢經驗,見見世麵了。”
“祖母,孫女兒從來沒管過事,隻怕自己做不好!”明蘭謙虛的道。
“傻丫頭!”盛老太太捉著明蘭的手含笑說道:“沒有人是生下來什麼都會的,再說了,王家那些產業,你也幫著我管了好幾年了,正好試一試獨當一麵的滋味。”
“那孫女兒試試?”明蘭眨了眨那雙烏黑明亮的大眼睛,眼中的笑意卻怎麼也掩藏不住。
大船一路順著汴河往東南而去,晚上便在河灣碼頭處停泊,漕幫和前頭昌平號的船在這條水路上不知走了多少遍,對整個線路可謂是熟悉無比,明蘭和老太太也不是第一次南下了,一路上順順當當的,倒也沒遇上什麼波折。
早晨和傍晚無事的時候,明蘭就拿著根魚竿,帶著小桃和丹橘坐在船舷上釣魚,明蘭的釣技不算差,但隻能說是一般,反倒是平日最不起眼的小桃,次次都有收獲,把一塊兒釣魚的丹橘和翠微給羨慕的。
每日釣上來的鮮魚自然不能浪費,明蘭就變著法的給老太太做著吃,今日清蒸,明日紅燒、後日清燉、熬湯、做羹還有酸菜魚等等等等,一路從汴京到淮陰,明蘭和老太太幾乎把魚的各種做法都吃了個遍。
這日,剛入淮陰地界,旁邊就駛來幾艘小艇。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和明蘭打過照麵的車三娘兩口子,還有幾個漕幫的漢子,皆作漁民打扮,船上還帶著漁網、魚叉。
車三娘和丈夫石鏗登上盛家的大船,和王二喜一番寒暄過後,就去拜見明蘭。
“石大哥,車娘子!是你們啊?”看到來人,明蘭頗為驚訝,但更多是高興,上回跟著王重南下的時候明蘭就和車三娘還有石鏗打過照麵,對車三娘兩口子印象很好,趕忙招呼二人入座。
“數年未見,六姑娘出落得愈發水靈了!”車三娘跑江湖賣解出身,沒讀過什麼書,說話也比較簡單直白。
明蘭道:“車娘子還是這般磊落!”
車三娘聽了不禁哈哈笑了起來,丹橘和翠微忙帶著人送上幾碗涼茶給二人解渴,喝過茶寒暄幾句,便直入主題。
車三娘麵色凝重的道:“那夥水魚愈發囂張了,近月來又劫了好幾撥過往的貨船,殺人越或,手段好不狠辣,咱們的人和他們乾了幾次,折損了好些人手,為此叔父特意把我和當家的從泉州調了過來,還帶了不少幫中精銳,跟這群水魚交了一次手,殺了他們不少人,可惜這夥水魚跟泥鰍似的滑不溜手,在江上繞了幾圈就不見人影了,到現在還沒能找到他們的老巢在哪兒。”
說這話時,車三娘不免有些懊惱,若是能夠調動淮陰指揮營的人馬,跟著漕幫眾人一塊兒圍剿這夥水魚,說不定早就把這夥水魚給全殲了,奈何漕幫雖有些權勢,但到底隻是江湖幫派,調不動淮陰指揮營的人手。
雖說廂軍糜爛,但到底也是軍隊,甲胄齊備,刀兵也比水賊盜匪們犀利,戰力雖無法和禁軍相比,但也沒有糜爛徹底,剿匪殺賊還是可以的。
“不過姑娘放心,有咱們漕幫的弟兄在,定能將姑娘和老太太安然送去宥陽!”車三娘和石鏗雖是為了剿匪而來,但相較於剿匪而言,顯然明蘭和盛老太太的安危更加重要。
不說王重如今多有權勢,隻王家和盛家這麼些年來一直關照漕幫,不論是南上還是北下,但凡是走水路的貨物,都是通過漕幫運輸,不知給漕幫帶來了多少利潤,養活了多少漕幫兄弟這一點,車三娘兩口子也得以盛老太太和明蘭的安危為上。
更彆說,如今漕幫在泉州設立的分舵,早就借著王重的庇佑,在海上闖下了不小的名頭,金銀更是賺的盆滿缽滿。
“那就辛苦車娘子了!”
“都是自己人,客氣啥!”車三娘雖為女子,但性子卻頗為豪邁,也正是因著車三娘這天生混江湖的性子,她和石鏗兩口子在漕幫才能混的這般風生水起。
“不知那群水賊怎麼處置?”明蘭好奇的多問了一句。
車三娘無奈的道:“還能怎麼處置,除非咱們能找到他們的老巢,不然的話,隻能自己小心戒備了。”
明蘭那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連連轉動,眸光微凝:“既然找不到那群水魚的老巢,不如就來一招引蛇出洞!再順藤摸瓜!”
“引蛇出洞?姑娘的意思是,把那夥水魚引出來??”車三娘和石鏗幾人不由得紛紛看向明蘭。
明蘭笑著道:“或許都不用咱們引,他們自己就會跑出來!”
“這群水賊能夠盤踞這麼久,連官府都拿他們沒辦法,想必他們的消息定然是極為靈通的。”
車三娘深以為然的道:“定是如此,不然的話,官府怎麼剿了好幾次都無功而返,反倒是讓這群水魚的氣焰越來越囂張。”
“說不定左近幾個渡口、碼頭都有他們安插的探子。”
明蘭道:“照這麼說的話,咱們和昌平號的貨船加起來攏共五艘大船,這麼肥的一條大魚,肯定逃不過他們的眼睛,你說那群水賊會眼睜睜的看著我們過去嗎?”
“肯定不會!”車三娘一拍大腿,激動的道:“姑娘的意思是,咱們在船上等著那群水魚打上來?”
明蘭搖搖頭道:“船上未必沒有他們的耳目,就這麼上去埋伏太過明目張膽了,倒不如先埋伏在旁邊,等那群水賊殺過來,攻上船的時候你們再殺出來!”
三人聞言眼睛齊齊一亮:“咱們那時候再殺出去,那群水賊肯定來不及逃跑,咱們再多抓幾個活口,定能問不出他們的老巢所在!”
明蘭卻道:“不如咱們給他們來個圍三闕一,殺一部分,抓一部分,放走一部分,再提前安排好人再悄悄跟上去那幾個放跑的,摸清楚水賊的老巢所在。”
“姑娘這法子妙是妙,隻是這夥水魚太賊了,而且咱們在淮陰也沒有那麼多人手能兼顧兩頭,就怕他們事敗跑了之後連夜轉移。”
明蘭卻對著王二喜道:“王二哥,我記得淮陰指揮營就在附近,煩二哥帶上禮物和父親還有哥哥的名貼,跑一趟淮陰指揮營。
就說我和祖母回鄉探親祭祖,聽聞淮陰近日有水賊為禍,唯恐為水賊所擾,特請指揮派兵拂照一二,我和母親定會銘記指揮恩情,待回到汴京之後,定會稟明父兄,另有厚禮送上!”
王二喜跟著王重久了,耳濡目染,也學會了動腦筋,聞言不由得問道:“姑娘的意思是,讓指揮營的軍士埋伏在旁,跟著一塊兒摸到水賊的老巢去?”
明蘭道:“不錯!咱們現在不清楚水賊老巢的具體情況,若是貿然殺過去,雖然有可能打水賊一個措手不及,但也很有可能陷入膠著,咱們人手有限,時間一長,未必能占上風,可指揮營的將士弓矢甲胄齊全,遠勝於我們,也遠勝於水賊,若由他們追去水賊的老巢,一舉竟功的可能極大。”
“小人這就去!”王二喜拱手道。
明蘭道:“丹橘!你去庫房裡挑些禮物給王二哥帶上,多備些銀錢珠寶,那幾匹宮裡賞下來的錦緞也備上!”
“奴婢這就去!”丹橘是明蘭身邊的大管家,也是明蘭的親信,能力很強,就是心底太善良,待手底下的人也不夠強硬。
“車嫂子,石大哥,那夥水賊一般是什麼時辰動手?”明蘭仔細詢問起水賊的訊息來。
車三娘和石鏗同這夥水賊打過交道,明蘭自然要問清楚。
“一般都是後半夜,大概子時左右,有時早些,有時晚些,都是趁著船上的人都睡下之後才動手,悄悄摸上船,打一個措手不及。”石鏗回答道。
明蘭微微頷首,沉吟片刻後道:“那就勞煩石大哥和車嫂子跟緊我們一些,派出人手留意水賊的動向,待水賊殺來,看到咱們船上滅了燈火,再從岸邊殺過來。”
“都聽姑娘的。”車娘子很是意外明蘭的智計,同時又忍不住欽佩,明蘭小小年紀,便有這般謀劃,又忍不住感慨,難怪三爺放著滿東京城的豪門閨女不挑,偏偏找了盛家六姑娘這麼一個五品官家的庶女做未來大娘子,看來三爺是慧眼識得英才,早早就發現了盛家六姑娘的不凡之處,這才特意登門求娶······
明蘭自然不知道不過短短一瞬之間,車三娘的心裡就冒出這麼多的想法來,隻柔柔一笑,端起茶盞,謙虛的道:“明蘭隻是個門外漢,詳細的章程,到底該怎麼辦,還得石大哥和車娘子安排!”
“六姑娘謙虛了,姑娘安排的已經極好了,隻要那群水魚敢找上門來,咱們定然叫他們有來無回。”車三娘豪爽的笑道。
留車三娘和石鏗兩口子用過午飯,夫婦二人便提出告辭,臨近日落,王二喜總算是回來了,還帶回來了好消息,有了盛紘和長柏的名帖,還有明蘭送上的厚禮,淮陰指揮營的指揮自然也樂得做這個順水人情,但沒說出兵保護,隻說出兵剿匪,但可順道護送盛家一行。
五艘大船徐徐駛入淮陰地界,頭一夜到是風平浪靜,第二日,大船駛入洪澤湖,入夜後便停在岸邊修整。
也不知是離了東京,遠了喧囂,船上的日子太過清淨閒逸還是怎的,入夜之後,盛老太太的精神頭反而愈發旺盛,眼瞅著亥時都快過去,到了人定時分,老太太竟還不覺著困倦。
明蘭可不敢叫老太太熬夜,讓人熬了安神的湯藥,給老太太服下,同房默默一道伺候著盛老太太安歇。
待盛老太太睡下之後,明蘭才來到頂層的甲板之上,身邊跟著小桃和丹橘,感受著湖麵吹來的微涼夜風,望著前頭的幾艘燈火通明的大船,心情不由得有些複雜。
有緊張、有擔憂,除此之外,竟還有一絲絲的期待。
“姑娘,時間不早了,咱們還是回艙裡歇著吧!”旁邊的丹橘關心的道。
明蘭搖搖頭,眺望著夜幕之中伸手不見五指的湖麵,又抬眼看了看夜空,同樣是漆黑一片,星月皆被夜幕遮擋。
“月黑風高,正是殺人放火的好時辰啊!”明蘭感慨著道。
“姑娘放心,有小桃在!”小桃下意識摸了摸插在腰後的雙刀,自打進了淮陰地界,入夜後,小桃每晚都隨身帶著雙刀,寸步不離的守在明蘭身邊,就是夜裡睡覺,明蘭睡在裡屋,小桃也守在外頭。
明蘭看著有些緊張的小桃,臉上露出笑容,柔聲道:“彆緊張,賊人未必會來!”
明蘭話音剛落,忽然前頭就有動靜傳了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