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 章 人生導師上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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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就到了冬初,地裡秋播時剛剛種下的冬小麥已經冒出了頭,漸有青綠之象。

麥香村的鄉親們也都聚在田間地頭,在地裡行間揮舞著手裡的鋤頭,給冬小麥除草。

王子平和王子安兄弟兩人也逐漸長開了,兄弟倆生的倒是截然不同,老大王子平,眉眼跟薑紅果有三四分相似,老二王子安,反而有些像王重。

王重本來是想讓薑紅果坐個雙月的,可那會兒夏收剛過,正值盛夏時節,天氣炎熱,薑紅果怎麼都不肯坐了,王重也隻能遂了她的意,可王子平和王子安兄弟兩卻不安分,天天白天呼呼大睡,夜裡嗷嗷大哭,頭幾天把王重兩口子折騰的夠嗆。

薑紅果雖嫁過人,卻沒生過孩子,很多東西都是一知半解,好在王重帶娃的經驗足夠豐富,沒幾天功夫,薑紅果就逐漸上手了。

家裡頭多了兩個奶娃娃,薑紅果也沒法再跟著下地了,隻能把心思放在後勤和帶娃上。

對此二社的社員們自然不會有意見,畢竟平日裡乾活就數王重乾的最多。

眼瞅著天氣逐漸冷了起來,人們身上的衣裳也由薄轉厚,麥香嶺區正式成立了,王萬春再度把王重叫到村委會辦公室,馬仁廉赫然也在。

王萬春道:“縣裡的命令已經下來了,我馬上就要調到區裡去了,以後村裡的工作,就交給你們兩個了,以後王重就是村支書,仁廉你就是村長,王重身上還兼著二社社長的職位,以後就主要負責生產和民兵隊的日常訓練,仁廉你就主要負責和區裡對接,還有一些文書方麵的工作,協助王重搞好生產。”

“我一定好好協助大蟲哥!”馬仁廉保證道。

“那以後咱們是不是該改口叫萬春乾部了!”王重開玩笑道。

“什麼乾部不乾部的,還是跟以前一樣,叫我萬春就行。”王萬春這人倒是一直都沒啥架子。

王重問道:“調到區裡擔任什麼職位?”

王萬春笑著道:“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主抓生產的副區長。”

“二把手啊!嘖嘖嘖!”王重先是豎起大拇指,隨即拍掌道:“那以後可得萬春區長多多關照了呀。”

“副的!副的!”三人都咧嘴笑了。

王萬春擺擺手示意兩人安靜,說道:“玩笑歸玩笑,不過工作上可不能有半點馬虎,尤其是大蟲,以前你隻管著你們二社,現在管著全村七個合作社,你肩上的擔子可不輕!”

王重保證道:“領導放心,我一定努力,帶領鄉親們把生產搞好。”

“你的能力我是相信的!”王萬春隨即把目光看向馬仁廉:“仁廉啊,你是村裡除了馬仁禮和王重之外,文化水平最高的一個,性子又穩重,以後村裡一些瑣碎的事情,很多可能都要你來處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啊。”

······

王萬春的調令還沒正式下來,不過上頭已經提前和王萬春打了招呼,就在這幾天,一如原著,這時候楊燈兒正好去麥香河北岸的姑姑家,不知是照顧她表姐還是表嫂的月子。

楊燈兒的父親老驢子趁著女兒不在家,轉頭就告訴牛大膽,自家女兒有了對象,牛大膽出門一趟,親自去確認,回來後的第二天,就定下了和喬月搭夥過日子的事情。

籌備花了三天,牛大膽正式結婚的前一天,王萬春也收到了上級正式的凋零。

王萬春親自給他倆主的婚,麥香村的鄉親們齊聚一堂,弄得可比當初王重結婚的時候熱鬨多了。

是夜,牛大膽和喬月洞房花燭,王重提著兩瓶白乾,提著個自己打的木質食盒,來到了馬仁禮家。

沒成想馬仁禮竟然不在家。

王重一路問人一路尋摸,在村子後頭的地頭上,找到了馬仁禮和楊燈兒。

兩人一人拿著瓶酒,一口一口的往嘴裡灌,灌幾口就衝著山下破口大罵,二人看的方向,正是原先馬仁禮家的大宅子。

楊燈兒更是不堪,淚流滿麵,喊的撕心裂肺,大罵牛大膽不是東西,王重在旁邊聽了好一陣子,等二人都發泄的差不多了,這才湊上去。

“月下對飲,二位好興致啊!”

聽到王重的聲音,兩人都愣住了,齊刷刷的扭頭看向旁邊提著老白乾和食盒走過來的王重。

“社長!”馬仁禮忙抬手用袖子擦掉眼淚,連忙起身:“你怎麼來了?”

王重抬手壓了壓:“本來說今兒去你家看看你的,沒成想你不在家,有人說看見你往後山來了,我就找了過來。”

“隻是沒想到燈兒也在。”說這話時,王重的目光也跟著向楊燈兒看了過去。

“王社長!”楊燈兒也忙抹掉淚水和淚痕,可惜怎麼都擠不出笑容來。

王重把手裡的老白乾和食盒舉高:“介意再多一個人喝酒嗎?”

馬仁禮和楊燈兒對視一眼,馬仁禮忙道:“不介意不介意。”

王重走到兩人中間,把老白乾遞給馬仁禮,食盒遞給楊燈兒,從懷裡掏出一塊三四尺見方的布,鋪在地上,盤膝坐在一頭。

馬仁禮和楊燈兒直接側坐在坎上,楊燈兒把食盒打開,看著擺在擺在食盒最上層的三個瓷碗和三雙快子,不由得看向王重。

王重微微一笑,沒解釋,徑直取出碗快,一邊分發擺放一邊說:“彆愣著,底下還有下酒菜。”

楊燈兒忙繼續取菜,馬仁禮往三隻瓷碗裡依次倒上老白乾。

王重端起酒碗道:“先乾一碗!”

“乾!”馬仁禮很是豪氣,似是將所有的委屈和憋悶全都塞進了酒裡。

楊燈兒雖是女流之輩,卻也毫不示弱,一碗將近一兩半的老白乾,直接一飲而儘。

三人連喝三碗,馬仁禮剩的那大半瓶老白乾被三人喝了個乾淨。

王重看著山下村裡的方向,感慨一句:“絕代有佳人,幽居在深穀,自雲良家子,零落依草木······隻聞新人笑,哪見舊人哭。在山泉水清,出山泉水濁······”

一首杜工部的《佳人》念完,嗬嗬笑了兩聲,又端起添滿了酒的碗,道:“來,咱們再喝一碗。”

馬仁禮亦望著山下,口中喃喃道:“隻聞新人笑,哪見舊人哭!嗬嗬嗬嗬!”念著念著,便笑了起來,笑聲淒迷,目光中也滿是悲痛。

楊燈兒雖沒念過多少書,但馬仁禮複述的這一句還是聽得懂的,不由得悲從中來,端起半滿的酒碗,仰頭又是一口全給悶了。

“瞧瞧你們兩個!”王重忽然說道。

楊燈兒抬眼看向王重,眼神已經開始有了幾分迷離。

“瞧瞧你們兩個現在,一個為了個無情無義,自私自利的戲子,一個為了個迂腐不化,性子死倔的蠻牛,哭天喊地,要死要活,我真的替你們父母不值。”

“燈兒姐,咱先說你,就為了一個牛大膽,硬生生拖著不肯嫁人,明明知道他不會娶你,還是苦苦等著,你以為這是深情?可你考慮過你爹娘的心情嗎?”

“你娘懷胎十月,辛辛苦苦才把你生下來,你爹含辛茹苦,幾十年如一日,才把你養大,我問你個問題,如果今年牛大膽沒有娶喬月,那你爹娘和牛大膽在你心裡,哪個輕哪個重?”

“我······”夜間山上的涼風一吹,楊燈兒那微醺的酒意就醒了大半,可話到了嘴邊,楊燈兒卻怎麼都說不出去。

爹養生她養她,在她心裡自然重要,可牛大膽也是她喜歡了好些年的人。

王重搖搖頭,說道:“我在問你一個問題,如果非要你在你爹娘和牛大膽之間選一個,你會選哪邊?”

“我······”楊燈兒被問得啞口無言,仍然不知該怎麼回答王重的問題。

“當初牛大膽上你家提親的時候,你爹處處為難他,你爹這人脾氣雖然不怎麼樣,但也不算差,和村裡其他人關係也沒有結冤家的,可你知道,他為什麼偏偏和牛三鞭結了仇了?”

楊燈兒搖頭:“我問過我爹,他不肯說,也不許我娘告訴我。”

“其實這事兒我本不該說,但要是不說的話,隻怕你會怨恨你爹。”

這會兒楊燈兒的酒已經完全醒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其實你爹和牛三鞭年輕的時候是很好的朋友,可後來因為······,兩人也就生了嫌隙,就此反目,雖說你爹和牛三鞭道了歉,可牛三鞭氣不過,不肯原諒你爹,還一鞭子打中了你爹的命根子,讓你爹這輩子都當不了男人,沒法替老楊家傳宗接代了,幸好當時你娘已經有了你,不然的話,你們老楊家就徹底絕後了,你爹和牛三鞭的仇也就這麼結下來了。”

楊燈兒秀目圓瞪,滿臉震驚,旁邊的馬仁禮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難怪當初牛大膽提親的時候老驢子那麼為難他,做不了男人,那不比要了他的命還難受嗎!”馬仁禮喃喃道。

“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被人一鞭子打成了太監,這是何等的屈辱,”

“不可能!”楊燈兒也回過神來,雙眼好似沒了焦距一樣,身子被嚇的往後猛然一退,雙手撐地,連連搖頭:“不可能!我不信,我不信。”

楊燈兒看著王重,激動的道:“你才來麥香村幾年,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怎麼可能知道,你一定是在騙我,你一定是在騙我對不對?”

王重道:“那你倒是說說,我為什麼要騙你?”

楊燈兒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當初你爹和牛大膽他爹為了你和牛大膽的事情對決的時候,你爹為什麼一連枷把牛大膽他爹砸成重傷,難道你忘了嗎?”

“我······”楊燈兒怎麼可能忘。

“馬仁禮,要是牛大膽把你的命根子給毀了,讓你成了閹人,你會怎麼樣?”王重看向旁邊的馬仁禮忽然問道。

“我?”馬仁禮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想起一直以來的委屈和憋悶,還有這幾日的屈辱,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眼睛瞪如銅鈴,目露凶光,咬牙切齒狠狠的道:“我拿刀和他拚了,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楊燈兒被馬仁禮凶狠的模樣嚇了一跳,再度往後閃了一下。

王重轉而看向楊燈兒:“燈兒姐,說實在話,我真的想不明白,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難道還不好找嗎?這天底下的男人難道都不如他牛大膽一個?

你爹被牛三鞭廢了,再也當不成男人,沒法生個兒子,替老楊家傳宗接代,是你爹娘一輩子的痛,你這個當女兒的,卻一門心思的嫁給牛大膽,往他們老兩口的傷口上撒鹽,難道一個牛大膽,比生你養你的爹娘還要重要嗎?沒有他你就活不下去了嗎?”

“我······”兩行清淚,不停的從眼角滑落,淚水似流不儘一般,楊燈兒已經哭成了淚人。

一邊哭一邊爬了起來,不顧天色已晚,一路飛奔著就往山下而去。

“你收拾東西,回你家等我!”王重撂下話趕緊追了出去,生怕楊燈兒情緒太激動,沒看清路直接一路滾下山去。

轉眼間此處就隻剩下馬仁禮一個人。

楊燈兒雖然情緒激動,但好在是自家村裡,這路都走了二十幾年了,早已熟得很了,一路安然回家倒也沒事兒,王重怕被人誤會,隻好遠遠的吊在後邊。

楊燈兒回家定然要和爹娘確認王重說的事情,屆時要還是想不通,非一門心思的拴在牛大膽身上,王重也懶得再管。

連親生父母都能罔顧的人,與禽獸無異。

見楊燈兒進了家門,王重當即轉身走去馬仁禮家。

馬仁禮已經坐在了炕上,點了油燈,擺了酒菜,正在獨酌。

王重拖鞋上炕,在馬仁禮對麵盤膝而坐,看著悶頭喝酒,一臉不快的馬仁禮,給自己倒了碗酒,抽出一方帕子,把快子擦了一遍,一邊吃喝,一邊問道:“心裡還放不下那女人?”

馬仁禮沒回答,徑自倒了碗酒,一口乾了。

卻不想剛放下碗,頓時一道勁風拂麵,馬仁禮被王重一巴掌直接扇倒在炕上,直接懵了,腦子暈乎乎的,頭上都快冒出金星來了,沒得片刻,臉上就多出了一個清晰無比的巴掌印。

馬仁禮搖了好幾下腦袋才回過神來,捂著臉頰一臉驚恐的看著王重:“你打我乾什麼?我既沒招你又沒惹你?”

“這一巴掌,是替你爹打的!”王重澹澹的道,隨即抬眼掃向馬仁禮:“還有,我問你,是不是心裡放不下那女人?”

目光淩厲,看得馬仁禮心底一顫,趕忙回道:“沒有沒有,喬月現在已經是牛社長的人了,我哪敢有什麼非分之想!”

“過來坐好,喝酒,吃菜!”王重道。

馬仁禮忙爬起來坐回炕桌邊上,一手捂著臉頰,低著頭,心裡忐忑無比,臉上眼中皆滿是恐懼。

王重卻仍舊澹澹的說道:“當初你爹到底收留了我,讓我有了吃飯的地方,雖然他也剝削了我幾年,但我念他的這份恩情,他臨終的時候特意拜托我照顧你,所以,我不管你心裡放不放得下喬月那女人,現在她已經嫁給了牛大膽,那就是牛大膽的女人了,這輩子你是注定沒法跟她走到一塊兒了。”

“那你還打我!”馬仁禮捂著臉委屈的道。

“打醒你了沒?”王重道:“一個大男人,堂堂七尺男兒,為一個女人哭哭啼啼的,像個什麼樣子。”

“大丈夫生於世間,豈能被些許挫折困境給壓倒了,一個牛大膽,一個喬月,值得你擺出這幅模樣嗎?”

“我···嘶···嘶!”馬仁禮疼的忍不住倒吸涼氣,但心中更多的還是委屈。

“你也是個蠢貨!”王重毫不客氣的道。

馬仁禮不敢反駁,既是被剛才那一巴掌給打怕了,也是迫於平日裡王重積攢下來‘淫威’。

“你說說你,堂堂一個北平農業大學的大學生,就算沒有畢業,那也是正兒八經上過大學,在北平見過大世麵的,不說學富五車吧,但書讀的應該也不少,婊子無情,戲子無義這話難道你不知道嗎?”

“你以為天下的戲子妓女都是那小鳳仙?”

馬仁禮低著頭,不敢和王重對視。

“就喬月那女人,你好歹救過她的命,當時那種情況下,不說報答你,她要是隻顧著自己明哲保身,和你撇清關係也就罷了,可她是怎麼做的?你這就忘了?”

馬仁禮解釋道:“她也是被逼無奈,當時那種情況下,她那麼說是為了自保。”

“自保?切!”王重不屑的嗤笑一聲:“剛剛這一巴掌,是替你爹打的。”

“我問你,如果喬月沒有嫁給牛大膽,或者是和牛大膽離婚了,掉過頭來找你,投進你的懷抱,你是想要安安穩穩的活下去,自己好好的過日子,還是想要她?”

“我······”馬仁禮猶豫了:“我當然想要安安穩穩的活下去。”

隻是說這話的時候,馬仁禮的目光有些躲閃。

王重道:“你這話是真心也好,敷衍我也罷,我也懶得驗證真偽了,不過有件事情我得提醒你,你現在的成分已經很敏感了,這一點不用我說,你自己心裡應該有數,你要是還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就把你那點小心思都給掐滅了,彆老惦記了。”

馬仁禮不是蠢人,相反還很聰明,他也聽出了王重話裡的關心,心底莫名一暖,臉上的疼痛似乎也減輕了許多。

“我真沒惦記她!”馬仁禮連忙解釋。

“彆愣著!”說著王重給馬仁禮倒了碗酒。

馬仁禮有些忐忑的端起碗和王重碰了一下,各自抿了一口,沒有再跟剛才似的一口乾了。

“這女人沒有了,還能再找,可要是小命丟了,那可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王重這話一出,馬仁禮的身體跟著輕輕顫了一下。

王重卻話音一轉,突然說道:“還有你家的那十根小黃魚,你應該沒忘吧!”

王重的話,直接讓馬仁禮當場僵住了,就跟被人施了定身術一樣,心也猛然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雖然極力掩飾自己的表情,可童孔還是忍不住發生了變化,驟然收縮起來。

“什麼小黃魚?”馬仁禮還想裝湖塗:“社長你說什麼呢,我都湖塗了。”

隻是這演技確實還有幾分欠缺,眼中的慌亂和無措,神色的不自然,都出賣了他。

王重手裡快子沒停,夾起一顆花生送進嘴裡,風輕雲澹的道:“盛世置地,亂世藏金,這話難道不是你爹告訴你的?”

馬仁禮的臉色已經開始變了。

“當初你爹看形勢不對,賣了些好地,找人換了小黃魚!藏了起來,這事兒難道你忘了?”

說著王重還抬眼瞥了馬仁禮一眼。

馬仁禮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再也繃不住了,狂幾下口水,震驚的看著王重,半晌之後才開口:“你是怎麼知道的?”

馬仁禮確實被嚇到了。

“你猜!”王重吃了兩顆花生,徑自端起酒碗就喝了一口。

“我···我···你···你···”馬仁禮已經方寸大亂,完全不知所措,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那十根金條現在在你手裡?”緩了一會兒拿馬仁禮才把話說利索了。

王重又瞥了他一眼:“你說呢?”

馬仁禮的呼吸都僵住了,看著麵前澹定的喝酒吃菜,一副智珠在握模樣的王重,再也繃不住了,徹底失了方寸。

“你想怎麼樣?”馬仁禮忐忑著打著顫問道。

這事兒要是被王重給捅了出去,那可就是欺瞞政府,私藏浮財,這罪名可不小。

這麼些年了,他每天累死累活,提心吊膽的,怕的就是這個。

可轉念一想,要是王重想捅出去,早就捅了,怎麼可能會等到現在。

馬仁禮那顆懸著的心稍稍鬆了幾分,但還是沒能落地。

“忘了喬月,兩年之內,找個媳婦結婚。”王重道:“這事兒我就爛在肚子裡。”

“要是你能把楊燈兒給娶到手,等將來時機到了,這金條還可以還你。”

“楊燈兒?”馬仁禮一臉頹喪的看著王重:“我就算想娶她,也得她肯嫁才行啊!”

“有誌者事竟成,隻要你想,你會有辦法的。”王重拍了拍馬仁禮的肩膀,把碗裡的就喝完,起身就下了炕。

“對了,彆喝醉了,明天記得把我的碗快洗乾淨了和食盒一塊送回我家。”臨出門了,王重還不忘交代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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