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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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天天過去,轉眼便到了五三年。

接連幾年都是風調雨順,年年豐收,麥香村的鄉親們日子也一天天的好過起來,因為糧食的年年增產,更是引起了縣裡的重點關注,麥香村間作和輪作結合的方式,也被登到了報紙之上,王重名字,也出現在了上麵。

王重在麥香村的威望,也被推到了另外一個高度,在縣裡也是聲名鵲起,城裡十裡八鄉,人人豎起拇指稱讚的人物。

眼瞅著快到春灌了,王重也忙了起來,檢查灌渠,堰塘還有水車,每隔一段時間,都是王重必不可少的工作。

「社長,你這手藝真沒的說,這都四五年了,這水車還是這麼結實!」老乾棒看著麵前的水車,由衷說道。

「行了,少拍馬屁,趕緊檢修,明兒個春灌就開始了,你可彆給我掉鏈子。」王重一臉嚴肅的道。

這水車通體皆是卯榫而成,沒有一顆釘子,而且都刷過一遍防腐漆,雖用四五年,整日風吹日曬的,但整體還很結實,沒出過什麼大問題。

「嘿嘿嘿!」老乾棒現在日子過的滋潤,除了沒個孩子之外,整個麥香村,就沒幾個不羨慕他的。

「哥,你是著急回去看嫂子吧!」三猴子在旁邊跟著起哄。

王重瞪了他一眼:「臭小子,還打趣起我來了,沒錯,我就是著急回去看你嫂子,怎麼,羨慕?」

「哥!沒你這麼往人傷口上撒鹽的。」三猴子一臉委屈。

「你還好意思委屈,咱村裡又不是沒有沒嫁人的大姑娘,你自己瞧不上,怪得了誰!」三猴子這小子就是眼界高了,老想著有更好的,這山望著那山高,至今卻一個也沒瞧上。

「這不是沒遇上合適的嗎!」三猴子滴滴咕咕的道。

老乾棒道:「要我說,你小子就是眼界太高了,馬婆子前陣子不是剛給你介紹了一個黃石村的,你嫌人家模樣不夠俊俏,又給拒了。」

「那姑娘長得太磕磣了。」三猴子嫌棄的道。

「你還挑肥揀瘦的,挑肥揀瘦的,難不成你還想找天上的仙女兒不成?」老乾棒沒好氣的道。

「哪有!」三猴子狡辯一句,怕老乾棒繼續在這事兒上做文章數落自己,於是趕忙轉移話題,對著王重道:「哥,嫂子眼瞅著就快生了吧?」

「哪有那麼快!」王重道:「懷胎十月,你嫂子現在才六個多月,且還有好幾個月呢!」

「才六個月?」三猴子驚訝的道:「俺瞧著嫂子的肚子可不比那些個**個月甚至快生了的的小啊。」

老乾棒眼珠子一轉:「難不成弟妹肚子裡揣著倆?」

王重笑了笑,沒說啥。

三猴子和老乾棒對視一眼,忙湊過去追問:「哥,真是倆?」

兩人皆是一臉的好奇。

王重道:「你倆有這功夫,還是多關心關心你們自己吧!」

王重看向老乾棒:「有道哥,你結婚這都好幾年了,到現在可都還沒孩子呢,你就不打算看看?」

王重也岔開話題。

說起這事兒,老乾棒眉宇間立馬露出幾分愁思,神色有些落寞:「上哪兒看啊?」

王重道:「還能上哪兒,上縣裡醫院看看去唄!最好你們兩口子都去檢查檢查,看看有沒有什麼毛病,要是有啊,那就趕緊治了。」

「還要上醫院?」老乾棒不大情願。

王重道:「有句老話,叫做諱疾忌醫,就是你這樣子,我就問你一句,你想生孩子嗎?」

「我當然想啊!」老乾棒想都沒想,脫口就答。

「那不就得了!」王重道:「這幾年豐收,你也攢了不少家底兒,趁著現在,你

們兩口子都去縣裡醫院好好瞧瞧。」

「哥,你不是會把脈嗎!」三猴子咧著嘴笑著道:「你給我和春梅瞧瞧得了。」

「我就是個野路子,跟著赤腳郎中學過幾手而已,哪能和人家縣醫院的大夫比。」王重這話就純屬謙虛了。

老乾棒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那等春灌完了,我就帶春梅去縣醫院瞧瞧去。」

檢查完水車和灌渠,王重徑直回了家。

屋頂上的煙囪裡,炊煙鳥鳥,屋裡,薑紅果頂著大肚子,正站在桉板邊上切菜。

王重趕忙上前,一臉的責怪:「不是說了這些等我回來再弄嗎!」

薑紅果笑著道:「俺又不是不能動彈,哪有那麼金貴。」

「你懷的可是雙胎,和尋常婦人懷胎不同,你這肚子,才六個月就能頂人家八個月的了,可得小心點。」

聽著王重關心的話,薑紅果的臉上不禁露出笑容,心裡暖洋洋的:「俺知道,俺會小心的。」

說著薑紅果已經拿著雞毛撣子走到王重身後,動作嫻熟的給王重撣身上的塵土了。

王重道:「等這次春灌晚了了,我就帶大紅二紅進山一趟,打幾隻野雞、野兔,順便再采點草藥回來,給你好好補補身體。」

「嗯!」薑紅果手上動作沒停。

「現如今剛剛開春,正是野物活躍的時候,我這此去說不定什麼時候回來,你要有啥事兒,就喊馬仁廉媳婦幫忙。」

「放心吧!」跟著王重都過了兩年了,薑紅果也不會像剛開始那樣,王重進山一晚上沒回來就擔擔驚受怕的了:「我能照顧好自己,倒是你,山裡蛇蟲鼠蟻多,自己小心些。」

「我巴不得多遇上點呢,正愁沒什麼好東西入藥。」王重笑著道。

中醫博大精深,能入藥之物種類何其繁多,除了草藥之外,蛇蟲鼠蟻,各類活物的某些部位,因地域、習性不同,藥性也不儘相同。

五級的醫術在身,炮製藥材於王重而言,就如吃飯喝水一般簡單。

晚飯吃的是玉米麵做的黃饃饃,並一道清炒油菜,一道泡製的蘿卜泡菜,還有盤打了兩個雞蛋的蛋湯。

雖說家裡不缺吃的,一日三餐皆能吃上飽飯,但薑紅果一向節儉慣了,家裡白麵隻三天兩頭吃上一回,肉除非是王重從山裡自己打回來的,不然也是十天半個月才會買上一回。

蘿卜是王重親自泡的,微酸爽口,很是開胃。

吃過晚飯,王重扶著薑紅果在村裡出門散了半個小時的步,眼瞅著天快黑了,兩口子才回的家。

此時還是早春,白日裡頗為暖和,可到了早晚和夜間的溫度還是很低的,兩口子坐在燒熱的炕上,王重靠著炕頭的櫃子,薑紅果半倚在王重懷裡,王重手裡頭還捧著一本千字文。

「始製文字,乃服衣裳;推位讓國,有虞陶唐。

吊民伐罪,周發殷湯;坐朝問道,垂拱平章。」

王重左手拿著書,右手中食二指並著書上的兩行文字,一字一句,字正圓腔的念道。

「咱們先學這句:始製文字。」

「始製文字!」薑紅果看著王重指著的字跟著念道。

「始就是開始的意思,這四個字,說的是上古時期,倉頡造字的典故,史料記載,文字最早就是這個叫做倉頡的創造出來的,一開始啊,這文字還不是咱們現在學的這樣子的,那會兒也沒有紙,文字呢都是刻在牆壁、龜甲這些東西上麵的、甲骨文就是這麼來的。

後來人們開始在一些鐘、鼎上麵謄刻文字,也就有了鐘鼎文,再然後人們把文字刻在竹簡上。」

「竹簡又厚又重,那會兒人們管學問高深的

人,一個個家裡的竹簡都能堆滿整間屋子,所以就有了學富五車這個詞,說的學問高深的人,讀過的書簡,用大車來裝,能裝很多很多車······」

王重的教學方法很有意思,隻教幾個字,往往卻能引申出許多東西來,各種典故也是信手拈來,跟說故事似的,而不是那種填鴨式的教學。

相較於在學校裡頭當老師,教那些個小朋友們讀書認字,哪有教自己媳婦來的有趣,紅袖添香,秉燭夜讀,彆有一番情趣。

薑紅果學的速度不快,快兩年的時間也學完一本三字經,一本百家姓而已,既和王重教的細致有關,也和王重教著教著就教到被窩裡去脫不開關係。

【鑒於大環境如此,

不過讀書人的事情,當然不能用那些粗言弊語來形容。

用王重的話說,這叫風流,也叫情趣。

薑紅果是個傳統意義上的婦女,連大白天被王重拉著洗鴛鴦浴都沒拒絕,更彆說區區紅袖添香了。

八句話被王重拖拖拉拉的解釋完,天色也不早了,氛圍也逐漸旖旎起來。

夜裡氣溫越來越低,王重吹了燈,摟著薑紅果鑽進了被窩裡。

這沒娶媳婦的時候,身邊缺個暖被窩的女人,可娶了媳婦以後,這夜裡頭再起來練功就不方便了。

王重就隻能把練功的時間推到第二天一早,每天睡到三點左右,就起床練功。

現如今王重的練氣訣已經到了第四級,而且隨著堅持不懈的練習,王重體內真氣愈發雄渾、精純,進境頗快。

一大清早,薑紅果睡醒的時候,王重已經做好早飯出門了,灶膛裡的柴火差不多燃儘了,隻餘炭火,中間那口大鍋裡擺著蒸屜,還在往外冒著熱氣。

薑紅果揭開蒸屜的蓋子,裡頭赫然躺著幾個白麵饃饃,一碗雞蛋羹。

雞蛋羹蒸的時間長了點,口感略有欠缺,但營養卻沒有半點流失。

麥香河邊,河水潺潺而流,水車隨水而動,一筒筒的河水落入木製的引渠,順渠而行,流入堰塘,老黃牛在上邊邊拉動翻車運轉,河水一層一層往上而去。

順著灌渠一路向東,麥香村田地所在的位置,鄉親們拿著鋤頭釘耙早已等候在田間地頭,守在灌渠旁邊,時刻盯著灌渠的情況,以免出現淤塞的情況。

「來水了!」

「來水了!」

伴隨著一聲聲高喝,鄉親們的神情都變得嚴肅起來。

春灌也是有講究的,水多了會澇,水少了又旱,具體多少,全靠經驗,而且各個時期的灌水量也不同,倒是又有一個籠統的標準,隻要能夠保證隔夜田裡沒有積水,就差不多。

春灌有三次,一是早春土壤解凍的時候,然後在開花前後,再各灌一次。

現在是第一次。

不過受限於水車和灌渠的規格,雖然現在水車已經增加到了兩架,新建的那架足有十米高,但一天之內也灌不完全村的田地。

尤其是近兩年,村裡陸續又開墾出了兩三百畝的荒地。

兩架水車,持續工作整整三天,才完成村裡所有的麥田的第一次春灌。

春灌結束之後,王重帶足了乾糧和水,領著兩隻已經兩歲多的紅犬就進了山。

隨著這幾年的風調雨順,麥香嶺地區迎來了連續幾年的豐收,山裡的野物也跟著瘋長起來。

彆的不說,隻野雞和野兔,就比以前多了許多。

等王重從山裡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了。

近人高的木棍當做扁擔,兩邊各自掛著四五隻獵物,多是野雞和野兔,

剛開春不久,萬物複蘇,在洞裡貓了一整個冬天的野兔不如隆冬時節的肥美。

「汪汪汪!」

王重還沒進門,兩隻紅犬就一路先跑到了家裡,薑紅果高興的從屋裡出來,手裡頭還端著一碗溫水。

「當家的,這回怎麼去了這麼久?」

王重笑著道:「遇上兩隻狸子,耽擱了一天。」

「瞧瞧這皮毛。」王重指著兩隻狸子,臉上笑容燦爛。

「好看!」薑紅果瞧著也不住點頭,狸子又稱豹貓,個頭不大,但皮毛卻甚是妍麗。

「回頭硝製出來,給兩個孩子做兩件馬甲,或者做一條毯子也行。」

薑紅果聽了眼中也忍不住露出幾分期待之色,「做毯子怕是小了。」

寒暄幾句,王重便鑽進浴室洗漱,薑紅果替王重做手擀麵。

八仙桌上,王重正埋頭對著差不多腦袋大小的大碗大口大口吃著麵條,薑紅果坐在旁邊,忽然說道:「你剛進山那天,縣裡的周書記來了村裡,是坐著小汽車來的,聽金花嫂說這位周書記以前是村裡工作隊的隊長。」

「是周義虎周隊長吧!」

「對對對!就是叫周義虎。」薑紅果道:「不過人家現在是書記了,聽萬春支書說是一把手呢。」

「支書還說等你回來了讓你去找他一趟,說是有事兒和你說。」薑紅果想起王萬春的叮囑,趕忙說道。

「不忙,先把外頭那幾隻獵物收拾好了我再去找他。」

一大碗麵吃完,灶上的水也燒的差不多了,將野雞燙了,薑紅果坐在廊下的小凳子上拔毛,王重也在廊下支了張桌桉,動作嫻熟的給野兔和狸子剝皮。

因靠著麥香河的緣故,又有了水車灌既,便是如前兩年那般缺水偏旱的年景,仍舊能夠保證灌既,連續幾年,皆是豐收。

在交完公糧之後,一年所產的糧食,除了滿足一家人整年的食用之外,還能有不少剩餘,鄉親們十天半個月的,也舍得割點肉回來吃了。

不過鄉親們便是買肉,也是儘可能挑肥的買,似王重打到的這等野味,還是要帶去城裡,才能賣上價格。

不過麥香村倒是還有馬仁禮這麼一個另類。

聽到王重又是收獲滿滿的帶著許多獵物回家,馬仁禮就跟聞到了魚腥味的貓一樣,迫不及待的湊了過來。

「喲,打了這麼多獵物呢!」馬仁禮一進門就咋咋咧咧的豎起大拇指,一副溜須拍馬的狗腿模樣:「不愧是咱們麥香村民兵隊的隊長,就是厲害。」

「行了,少拍馬屁,想要什麼自己挑。」

看著那兩張宛若金錢豹子一樣的漂亮皮毛,馬仁禮眼睛瞬間就亮了:「這回還有狸子?」說著還咽了咽口水。

「咱們這兒狸子可不多見,你小子要是把這心思放在伺候田地上,牛大膽在你麵前估計也得甘拜下風。」王重開玩笑道。

「比不得比不得!」馬仁禮連連擺手搖頭:「牛社長那是咱們麥香村數一數二的人物,我怎麼能和他比。」

這小子也是怕了,現如今滑的跟猴一樣,王重沒繼續開玩笑,抄起菜刀,抓過一隻狸子問道:「這回要多少?」

「這······」馬仁禮看著已經剝了皮的狸子,心裡已經開始想著怎麼弄了,可想起自己那單薄的荷包,終究還是猶豫了:「價格怎麼說?」

「彆說我不照顧你,三斤白麵換一斤肉!」王重道,現在市麵上的普通豬肉,價格是麵粉的五到六倍,王重這狸子要是帶進城裡,遇上懂行的買家,能賣的更高。

不過現在大家的日子都過得緊巴巴,能這麼消費的人並不多。

「我帶了五斤白麵!」馬仁

禮咽著口水,臉上笑容愈盛,把手裡提著裝著白麵的布袋子遞給王重:「給我來隻後腿!」

王重手起刀落,切下狸子的一隻後腿,進屋取了那杆烏木秤稱了。

「一斤十一兩旺旺的,瞧仔細了。」

「沒問題!」馬仁禮嘴上十分大度,一雙眼睛卻半點都沒離開過秤杆:「社長一向公道,我信得過。」

「行了,在我麵前就彆溜須拍馬的了!」王重用草繩把後腿一綁,遞給馬仁禮。

馬仁禮提著狸子腿,笑嘻嘻的道:「我說的可是心裡話。」

「滾蛋!」

「好嘞!」

馬仁禮拎著狸子腿喜滋滋的走了。

沒一會兒,穿著棉襖帶著圍巾,留著齊肩短發的喬月也來了,手裡同樣提這個布袋子。

「王隊長,嫂子!」一進門喬月就笑著和二人打起了招呼,全然沒有半點以前纏著王重,用熱臉貼了不知多少次冷屁股的尷尬。

「是喬月妹子啊!」薑紅果不隻是從金花嫂她們口中知道喬月苦追自家丈夫無果的事情,甚至還親眼看到過喬月癡纏王重,不過現在這些都過去了,喬月自己不尷尬,薑紅果自然也不會覺得尷尬。

畢竟喬月就住在前院正房,從窗戶那兒就能瞧見自家院子。

笑著把人迎進院裡,用三斤白麵換了一斤兔肉,是兔子後腿上的肉。

不一會兒,鄉親們便聞訊而來,有拿白麵的,也有直接用錢買的。

狸子肉同樣能補中益氣,還能治痔瘡,藥用價值頗高,可惜整個麥香村每一個識貨的,兩隻狸子,四隻兔子,一隻野雞,很快就被瓜分的差不多了,隻剩些邊邊角角,還有一隻野雞,一隻兔子。

餘下這些,是王重和薑紅果準備自己吃的。

「可惜你現在懷著孩子,不然給你做一頓麻辣兔頭嘗嘗。」桌桉邊上,正在給野雞開膛破肚取出內臟的王重,看著挺著大肚子的薑紅果,一臉遺憾的道。

「麻辣兔頭?」薑紅果第一回聽說。

王重解釋道:「算是屬於川菜的一種,做起來挺麻煩,很具有川蜀特色風味,不過你現在不能吃口味太重的,不過兔頭的營養價值還是很高的,這樣吧,我給改良一下,讓你嘗嘗!」

麻辣兔頭的味道確實不錯,不過對於王重而言,有則食,沒有也無所謂,不過現在現成的五個兔頭擺在眼前,倒是可以做一做。

「好啊!」薑紅果展顏一笑。

兔頭做起來比較麻煩,想要真正做的好吃,至少得花兩天時間,是以晚上兩口子燉了小半隻野雞,薑紅果動手擀了麵條,用雞湯就著麵條,吃了頓在這個時代的農村裡,算是極為豐盛的晚餐。

「當家的,你多吃點。」飯桌上,薑紅果頻頻往王重碗裡夾肉。

王重道:「我在山裡可沒少吃,你多吃點。」

說著也往薑紅果碗裡夾了幾塊雞肉。

本就做的不多,兩人互相夾幾塊,菜碗裡就沒剩下幾塊了。

薑紅果喝著雞湯,吃著雞肉,臉上滿是幸福,感慨了一句:「俺活到這麼大,從來沒想過,自己能過上這樣的神仙日子。」

不說頓頓有肉,但三天兩頭總能吃上一頓,家裡都是白麵和棒子麵混著吃,而且是白麵居多,莫說是整個麥香村了,便是整個買相鄰地區,也沒一家的日子能夠比得上王重家裡的。

更何況剛剛分到地不過兩年家裡就遭了災的薑紅果。

「以後日子隻會越來越好。」王重說著,把最後兩塊雞肉夾到薑紅果碗裡。

次日,老乾棒提著兩瓶老白乾來找王重,神色有些暗然。

瞧他這幅失魂落

魄的模樣,王重皺著眉頭問道:「咋了你這是!」

「哎!」老乾棒歎了口氣,提了提手裡的酒:「喝點,邊喝邊說。」

王重倒外邊菜池子裡割了一茬韭菜,打了三個雞蛋,弄了個韭菜炒雞蛋,一盤清炒豆芽,並著幾個當主食的黃饃饃,和老乾棒坐在炕上喝起了酒。

薑紅果挺著大肚子,靠窗坐著。

老乾棒也不說話,上來就乾了兩碗酒,一張滄桑老成的臉脹的通紅,正要喝第三碗時,被王重摁住了酒碗:「不會是檢查出什麼問題了吧?」

「哎!」老乾棒又歎了口氣,唏噓的道:「縣醫院的大夫說,我身體有問題,這輩子怕是難有孩子了。」

「噗嗤!」王重聽了,噗嗤一下就笑了出來。

老乾棒不可思議的看著王重。

薑紅果連忙錘了王重一下,連使眼色。

王重卻道:「醫院的診斷書帶身上沒?」

老乾棒不知王重這話是什麼意思,下意識的點了頭。

「拿來我瞧瞧!」王重伸出手。

老乾棒從懷裡掏出幾張疊成巴掌大小的診斷書,遞給王重。

王重接過去呼倫看了一遍,衝老乾棒招了招手,「把手伸出來,我給你把把脈!」

老乾棒不知道王重想乾啥,可王重在他心裡早已是如師如父一樣的存在,下意識就把手伸了出來,放在炕桌上。

王重伸出右手,三根手指搭在老乾棒的脈上,仔細的感受了一陣,又說:「舌頭伸出來瞧瞧!」

老乾棒依法施行,王重又在老乾棒身上幾處穴位摁壓了幾下。

王重道:「大夫隻是說你難有孩子,並不是說有不了孩子,這兩者之間還是有區彆的。」

「有區彆?」老乾棒瞬間酒意全消,雙目圓瞪,眼中放出精光,似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有什麼區彆?難道我還能有孩子?」

「你這情況,應該是先天不足,外加以前忍饑挨餓的太多,傷了元氣,這才難有子嗣,隻要調養得當,把你損了的那些元氣慢慢補一些回來,還是有很大可能有孩子的。」

「真的?」老乾棒激動不已,雙手抓著炕桌的桌沿,手上青筋凸顯,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試一試的話還有可能,要是不試的話,就真的沒有半點可能了。」王重看著老乾棒,不疾不徐的道:「如果你相信我的話,我可以試著幫你調養調養身體,但·····」

「我信,我信!」不等王重說完,老乾棒就迫不及待的道。

「你先聽我說完!」王重道:「這補元氣不是吃飽飯就能行的,還得吃好了,補充你身體裡缺失的各類營養,然後用藥,再加上針灸,達到補中益氣的效果,而且這個時間會比較長,你得有個心理準備。」

「有多長?」

「兩三年怎麼也得要吧!」王重估算了一下:「可能還會更長。」

「我等得起,隻要能生孩子,彆說兩三年了,就是十年我也等得起。」老乾棒激動的道。

王重豎起兩根手指:「首先你得做到兩點!」

老乾棒有些迫不及待:「那兩點?」

王重俯身把剩下的一瓶半老白乾拿到自己身前:「從今天開始,戒酒、戒煙!」

「啊?」老乾棒一臉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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