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賢鎮以前叫集賢村,去年以集賢村為中心成立了集賢鎮,在旁邊設了集市,逢一逢五開集,麥香村到集賢鎮,攏共二十裡地的樣子,走路也就一個多小時。
縣城稍微遠一些,從麥香村出發,光是走路的話要兩個多小時才能到。
韓老四家在集賢村中間區域,韓家在集賢村是大姓,一大清早,韓老四家同樣聚了滿院子的人。
王重也正式見到了老乾棒的媳婦韓春梅,模樣確實跟媒婆說的一樣,不說多俊俏,但確實周正,身高和老乾棒差不多,一身半新不舊的碎花棉襖,梳著兩條辮子,額前還留著碎劉海,穿著厚厚的棉衣,也擋不住胸前的隆起,一看就是個好生養的。
老乾棒擺不起宴席,但請幫著一塊兒接親的人幾人一人一碗酒,幾個大白饅頭就炒雞蛋還是可以的。
畢竟這是大喜的日子。
第二天一大清早,王重剛剛烙好一遝蔥油餅,放在篦子裡,鍋裡的玉米粥也煮的差不多了。
“王重!王重!”
王重剛準備開吃,外頭就傳來牛有道的聲音,王重打開門一看,老乾棒跟他剛娶的新媳婦韓春梅正並排站在院裡。
“大冷天的杵那兒乾啥,趕緊進屋,進屋!”
“你倆來的正好,剛出鍋的蔥油餅,正熱乎著呢!鍋裡有粥!你倆自己盛。”說話間王重已經從西邊靠牆的碗櫃裡取出兩副碗快,擺到兩口子跟前。
“不用了不用了,我們吃過早飯才來的!”老乾棒連連擺手拒絕:“我跟春梅過來呢,是想好好謝謝你,我們家也沒啥好東西,春梅呢就想給你做雙鞋子表示我們對你的感謝。”
“真想感謝我,就趕緊過來給我幫忙!”王重笑著給二人一人夾了一個蔥油餅:“趁著現在農閒,咱們多做幾個風車,就能多掙些錢,等過些日子開春了,可有的忙了。”
老乾棒道:“我過來就是給你幫忙來的!”
“那就彆和我客氣,再吃點!乾活可不能沒力氣!”
······
村裡赫赫有名的老乾棒竟然娶了媳婦,這可把村裡剩下的一夥老光棍給羨慕壞了。
就連王重也忍不住感慨,自己這日子,就算在這十裡八鄉裡頭也算最滋潤的了,這和尚也當了一年多了,是時候該找個女人給自己做飯洗衣,鋪床疊被暖被窩了呀。
最關鍵的是,最近體內真氣愈發精純雄渾,再加上那超乎常人的精力,就算每天子時兩個小時的冥想吐納練氣,讓自己能夠靈台清明,心無雜念,可旺盛的精力經過一夜的歇息,身體總是會不由自主的給出反應。
找誰呢?村裡模樣過得去的姑娘就那麼幾個,喬月肯定不行,這姑娘懶得不行,看她原著裡和牛大膽結婚了以後,成天隻知道描眉畫眼的睡懶覺,哪裡是個能過日子的。
楊燈兒倒是也不錯,模樣俊俏不說,性格也好,關鍵還勤快,夠先回,可這姑娘現在一顆心拴在牛大膽那兒。
在女人上麵,王重從來不會隨意將就,沒有就寧肯單著。
空閒時,王重去縣裡買了十幾個壇子,把地裡收的蘿卜清洗乾淨了,都做成泡菜。
蘿卜渾身都是寶,不隻是結的果是可以做泡菜,就連莖葉也行,而且彆有一番風味。
王重雖然不挑,天南海北的口味都能接受,但到底是出身川湘這等嗜辣的地方,做的泡菜裡頭,自然少不了辣椒。
去年王重辣椒種的不多,隻將將夠他自己吃的,好在縣裡有賣乾辣椒的,王重買了回來,炒至以後,春成碎末,撒上一點鹽和醬油,澆上熱油,辣椒的芳香立馬就被悉數激發。
喝著小酒,就著微酸的泡蘿卜,沾上一點油辣椒,那滋味叫一個絕。
現實世界裡,王重的叔爺最愛的就是這一口。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天氣也逐漸轉暖,地裡的麥子逐漸返青。
開春了還得追肥澆水,糞肥是早就已經漚好了的,在王重的建議下,互助組的幾人,去年就都把家裡的茅房給改了,冬日農閒時都掏了出來,和早已準備好的秸稈等物一起漚至。
追肥後七八天左右,春灌就開始了,今年的雨水倒是充足,剛剛開春就連著下了七八天的小雨,麥香河的水位雖然沒漲多少,但地裡的麥子長勢卻頗為喜人。
光靠雨水肯定是不夠的,在缺少肥料的情況下,麥子要想長得好,春灌是必不可少的。
春灌之前,王重已經領著人把水車、翻車還有堰塘和灌渠都從頭到尾仔細檢查了幾遍,水車和翻車用的都是好料子,都沒問題,就是灌渠地裡便有些地方需要修整,鄉親們齊心協力,不到半天的時間就把灌渠都給疏通了。
幾個堰塘裡也早早就蓄滿了水,眼瞅著時日差不多了,春灌就開始了。
看著灌渠裡源源不斷的水流自上而下流進地裡,鄉親們的臉上也露出了燦爛的淳樸笑容。
幾個月後,夏收時節,一幅和村裡其他地裡截然不同的畫麵出現在第二互助組組長王重的地裡。
隻見一個四四方方的木盒上,半蓋著用藤條撐起來的油布,油布後頭有個類似於自行車座椅和踏板的裝置,以齒輪和鏈條驅動,馬仁禮坐在踏板上,雙手抓著扶手,兩腳不停的踩著踏板,金花嫂和韓春梅兩人輪流抱著一把把割下來的麥子,放到那半蓋起來的油布鬥篷裡,不一會兒就把脫完粒的秸稈堆到一旁。
王重和老乾棒,三猴子三人在前頭埋頭割麥,已經在金燦燦的麥田裡開出一片通道來了,馬仁禮等三人各自割了一行之後,拜年開始拉著脫粒機進行脫粒工作了。
“金花嫂,這脫粒機可真好用!”韓春梅是年初的時候才嫁過來的,經常聽自家男人說脫粒機,但這還是第一次用。
金花嫂笑著道:“確實好用,這可比用連枷輕鬆多了。”
“那是!也不看看這是誰設計出來的東西!”正踩著踏板的馬仁禮也笑著道。
比起頂著日頭在太陽底下埋頭割麥,這個踩脫粒機的活可輕鬆多了,馬仁禮隻要勻速踩動踏板,等附近的麥子都脫完粒了,再幫金花嫂和韓春梅兩人把脫粒機往前推就行了。
“咱們王隊長還真厲害!”韓春梅感慨道。
“可不是!”金花嫂笑著道:“又是風車又是脫粒機的,還有水車,灌渠,我這輩子還沒見過像咱們組長這麼厲害的能人呢!”
韓春梅也笑著道:“我也沒見過!”
“我們都沒見過!”不遠處正埋頭割麥的三猴子和老乾棒也站起來說道。
韓春梅剛剛嫁給老乾棒不過幾個月,又不是個喜歡串門的,村裡的人都還沒認全呢,現如今也就和經常上門的金花嫂和小轉關係不錯,跟楊燈兒就稍微差一些,其餘的就更彆說了。
主要是村裡年紀差不多的女人攏共也沒剩多少,村裡像三猴子、吃不飽這些打光棍的漢子一大把。
“嫂子,咱們隊長瞧著挺麵善的,為何大家都管他叫大蟲呢?”韓春梅好奇的問道。
“妹子沒問你家當家的?”金花嫂道。
“這事兒我知道!”馬仁禮迫不及待的搶答道。
“我也是聽我爹說的,那年我剛去北平,家裡正值秋耕,不知怎的,我家那頭老黃牛忽然發了瘋,在地裡橫衝直撞,傷了好幾人,誰也不敢上去啦,這時候王重站了出來,一個人就奔著發瘋的老黃牛衝了過去!”
“啊?”韓春梅被嚇得一哆嗦,發了瘋的老黃牛,能撞死嘞。
“老黃牛也埋頭奔著撞了過去,誰曾想,王重竟不閃不避,直接迎麵撞了上去,兩隻手抓著牛角,摁住牛腦袋,生生頂住了發瘋的老黃牛,被推出去四五尺遠,等他站穩了,用力一摔,**百斤的老黃牛,被他一把掀倒在地。”
金花嫂已經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震驚。
一頭成年的老黃牛,不過**百斤,最多也就是一千斤左右,能把牛摔倒的人少見,但並不是沒有,但能生生製住發了瘋橫衝直撞的老黃牛的,韓春梅連聽都沒聽說過。
“這也太厲害了!”
“可不是嗎!”金花嫂道:“所以打那以後,村裡人就給他起了個外號,叫大蟲。”所謂大蟲,便是老虎,在這些老百姓們眼裡,動物裡最厲害的就是老虎了。
“你們彆光顧著聊天啊!看看桶裡麥子滿了沒,滿了趕緊先裝起來。”馬仁禮急著道。
“哪兒有那麼快。”金花嫂看著馬仁禮笑著道:“你不會是身子太虛,蹬不動了吧?”
“怎麼可能!”馬仁禮梗著脖子立馬反駁,男人怎麼可能承認自己虛呢,尤其是在女人麵前:“我身體壯著呢。”
這道迥異的畫麵,就如同一張雪白的宣紙上多出來的一個大墨點,左近地裡的鄉親們,稍微歇息的喘口氣的那片刻功夫,也情不自禁的把目光朝這邊看了過來。
隻一個多小時的功夫,一畝多地的麥子都被王重三人割完了,馬仁禮和兩個女人輪番蹬車給麥子脫粒,該說不說,馬仁禮的身子確實有點虛。
到底是人工踩踏帶動的脫粒機,速度自然沒法和後世那種馬達催動的相比,三人麥子割完了,她們幾個脫粒還要一會兒。
割麥的三人帶著草帽坐在地裡喝水歇息,大概歇了五六分鐘左右的樣子,就又拎著鐮刀去旁邊最近的地裡了,繼續收割大業。
脫好粒的麥子會用麻袋或者藤框裝起來先放在地頭,等晚上收工的時候再一塊扛回去,現如今眾人的工作是趁著好天色,抓緊把地裡的麥子都給收回去。
中午日頭最高的時候,把第三塊兩畝多的地割完,六人停下來吃飯喝水,再休息半小時。
上午收的三塊地,一塊一畝多,兩塊兩畝多,加起來將近六畝,可把幾人累得夠嗆。
“娘的,累死個人!”三猴子一邊扇著草帽,一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臉已經被曬得通紅。
“誰不累!”旁邊的老乾棒扶著腰不停地揉著。
王重笑著道:“有道哥,這幾天可得悠著點,彆光顧著和嫂子親熱。”
三猴子聞言,臉上也跟著露出笑容:“就是就是!”
“去去去!”可惜老乾棒的臉早就是通紅一片,汗如雨下,瞧不出變化了。
“哥!你這身板也太好了!”三猴子看著王重,一臉羨慕的道。
王重道:“這不更說明我天生適合吃這碗飯。”
“就咱麥香嶺這一片,我三猴兒就服哥你一個。”三猴子豎起大拇指:“難怪當初馬大頭那麼精明的人,竟也舍得讓你請你當長工,還管你吃飽飯。”
老乾棒道:“吃得多,乾的也多!馬大頭那麼精明,怎麼可能吃虧,咱倆加一塊兒,還沒隊長收得多呢。”
“咱們地裡這麥子,那是一年比一年長得好!”看著漫山遍野的金色海洋,三猴子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累且幸福著。
“我瞧著今年這麥子長得最好的還就是咱們組。”老乾棒的來臉上也滿是笑容。
“哥,你說馬大頭那麼精明的一個人,當初怎麼就沒想著挖渠引水呢?”三猴子好奇的問。
王重笑著道:“要是挖渠引水了,大家地裡的麥子產量都高起來了,他上哪兒兼並土地去!”
王重的話,把三猴子和老乾棒說的都一愣。
三猴子把手裡的麥稈用力往地上一扔,氣憤的道:“哼!我說呢!”
“咱麼當初馬大頭家的地就越來越多,咱們的地就越來越少。”
“行了行了,這都多少年前的事兒了,現在不都是咱們的了嗎!”
“那倒是!”三猴子臉上又露出笑容來。
地頭正在蹬輪子的馬仁禮吐著舌頭,也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速度越來越慢,最後直接停了下來,上氣不接下氣的道;“我不行了!實在是沒力氣了!”
“我說馬仁禮,就剩最後這些了,你再加把勁兒。”金花嫂手裡還拿著一捆麥子,站在脫粒機前頭。
“不行了!不行了!”馬仁禮連連擺手,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不停的咽著口水:“我實在是踩不動了,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那邊地頭的王重見到這情形,搖了搖頭,走了過來,“行了,你去歇著吧,我來!”
馬仁禮翻身下車,搖搖晃晃的走到旁邊,沒走出幾步就不顧形象的往地上一坐,雙手撐在地上,一臉疲憊的喘著粗氣。
王重的動作可比馬仁禮快多了,腳蹬踩的飛快,要不是怕機器受不了,速度還能再快。
韓春梅和金花嫂鄙夷的白了馬仁禮一眼,撂下一句:“真沒用!”
隻十分鐘左右的功夫,在王重快速的蹬動腳蹬的情況下,餘下收好的那些麥子都成功脫粒。
歇的差不多的三猴子和老乾棒也過來幫著把桶裡的麥子收進麻袋裡。
眾人洗了手,擦了臉,然後才開始吃午飯。
正吃著飯,金花嫂忽然建議道:“隊長,要不下午咱們換一換,讓我們三個也擱一會兒麥子,你們也先歇一歇。”
“這主意不錯!”韓春梅連連點頭。
王重沒有專斷獨裁,而是看向老乾棒和三猴子,“你倆覺得怎麼樣?”
“隊長,緩一緩也好,倒不是沒力氣,就是這腰受不了!”三猴子道。
老乾棒道:“要不就讓金花嫂和我媳婦他們割一塊地,正好多緩一緩,剩下的咱們幾個再繼續?”
“好,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就這麼辦了。”
馬仁禮:“······”
到了傍晚,眼瞅著太陽快落山了,地裡也忙活的差不多了,幾人用油布把脫粒機蓋上,把各自地頭已經裝進麻袋裡頭綁好的麥子往家扛。
一天下來,幾人一共收了六塊地,四塊一畝多的,兩塊兩畝多的,加起來攏共收了差不多有十畝地,下午隻收了四畝左右,一方麵是因為太陽太大,又忙活了一上午,大家都累得不行了,效率自然趕不上上午,另一方麵是因為後邊金花嫂和韓春梅也回去做飯了,少了兩個乾活麻利的,馬仁禮到底還有些拉跨。
不過總的來說,速度倒是不算慢。
這會的麥子產量不高,彆說現實社會了,就連《山海情》副本裡的那時候都比不上,平均畝產是一百五十斤到兩百斤左右,土地肥沃一些的,水肥都充足的,可能會超過兩百斤,但也絕不會到三百斤,不管是植株的密度還是產量跟後世畝產一千多斤的時候自然沒法比,割麥的速度自然也沒有可比性。
雖然去年秋播王重他們的種植密度已經比往年要密了不少,撒肥的方式也做出了改變,由原來的大範圍撒肥變成了集中撒肥,而且冬灌春灌從沒缺過水,王重還用草藥做了除蟲劑,除草除蟲更是一刻沒歇過。
但受肥料和種子的品質的限製,每塊田收獲的麥子雖然比起去年都要多出不少呢,但也沒能多出多少,那幾塊一畝多的,收的那些麥子曬乾以後,平均每塊田能多出個**十斤左右,那塊兩畝多的多一些,能多出個一百四五十斤,算下來畝產已經超出兩百斤了,但距離三百斤還有些距離。
第二天眾人的速度明顯就慢了許多,不是不想乾,是第一天出力太狠累著了,不過還是把剩下的那些小麥地都給收割完了。
第二互助組也成了整個麥香村,最快把地裡的麥子收割完的互助小組。
鄉親們看著王重他們如此簡單的就把麥子給脫粒收了回去,頓時便都動了心思。
第三天的時候,就有人來找王重借脫粒機了,來人不是彆人,正是牛大膽,手裡還拎著一瓶白乾,王重自然不會拒絕。
鄉親們都忙著給麥子脫粒的時候,第二互助組的成員們已經開始曬麥子了。
一家才幾百斤的麥子,曬起來自然不麻煩。
第四天晚上,眾人聚在王重家,開會。
正房炕上,王重坐在裡邊,三猴子和老乾棒坐在王重左右手邊,兩人身邊分彆是金花嫂和韓春梅,馬仁禮坐在圓凳上。
王重道:“大家麥子都曬得怎麼樣了?”
三猴子道:“我家的差不多了,明天再曬一天就能收起來了。”
金花嫂道:“我和三猴子差不多!”
老乾棒和韓春梅的進度也一樣。
“我可能還要兩天。”馬仁禮進度最慢。
“這段時間天氣都不錯,大家都抓緊點,鄉親們也等著曬麥自呢,咱們早點曬完,他們也能早點曬完。”
“咱們今兒個就討論討論接下來夏種的問題。”
“大蟲哥,這有啥好討論的,照著去年那麼乾不就行了。”三猴子道。
“隊長,你是不是有什麼主意?”老乾棒卻看著王重問道。
王重問:“往年大家夥夏種都是種的什麼?”
“基本上都是包米和大豆!”金花嫂道:“花生的也有,就是比較少。”
“那產量怎麼樣呢?”王重又問。
“產量都不高。”老乾棒道。
“既然往年夏種的產量都不高,那咱們不如嘗試嘗試新的方法,通過對比來做實驗,看看哪種能增加產量,大家覺得怎麼樣?”
“這法子好是好,可咱們也不懂什麼新方法呀!”三猴子道。
“我倒是知道幾個法子,小時候倒是見過家裡的長輩們這麼種過,產量確實要比咱們去年高,當然了,影響產量的因素有很多,不一定全是種植的方法,也和施肥,澆水,氣候,還有地域有關,但我覺得,咱們現在既有地,又有人,不妨嘗試一下,如果真被咱們找出能夠增產的方法,對大家都有好處。”
“我同意!”三猴子立馬表態:“我相信大蟲哥。”
“我也同意!”
“我沒意見!”
眾人紛紛表態。
“大蟲哥,到底是啥好法子?”三猴子迫不及待的問,眾人也都紛紛看著王重,眼中同樣寫滿期待。
“一個是輪作,一個是間作。”
“輪作?”馬仁禮道:“你是說咱們玉米大豆換著種?”
“對!”王重道:“其實咱們現在冬小麥和夏包米,夏大豆這種種植方式就是輪作,但還是太過單一了,現在咱們組有五戶人家,土地加起來有二十四畝多。”
“每年的冬小麥咱們還是得種,但夏天的時候,咱們完全可以把花生、包米還有大豆這幾種作物輪番種,比如今年三猴子和金花嫂的地裡都中花生,老乾棒的地裡就種大豆,我和馬仁禮的地裡都種上包米。等到明年,咱們再換一茬,三猴子和金華掃就種大豆,老乾棒中包米,我和馬仁禮就種花生。”
“這法子不錯!”老乾棒點頭道。
“大蟲哥,那間作又是咋回事兒?”又是三猴子急忙問道。
王重解釋道:“顧名思義,間作,就是把幾種作物,相互間隔種植,就譬如一塊地,咱們給他分成好幾壟,一壟包米,一壟大豆,再一壟包米,在一壟大豆,這麼間隔著種。”
“這有什麼用?”三猴子疑惑的問。
馬仁禮卻眼睛一亮:“這法子不錯!玉米植株高大,能夠替大豆擋風,讓大豆的植株不被風吹倒,大豆植株較矮,可以促進玉米植株間的空氣流通,讓光照更加充足,說不定真的能增產呢。”
三猴子老乾棒幾人都看著馬仁禮,聽到增產兩個字,一個個眼睛就都亮了。
“大蟲哥,馬仁禮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王重笑著道:“是真是假空口無憑,但咱們可以拿一兩塊地試一試,和隻種一種的對比一下,看看兩邊的產量不就知道了!”
“我同意!”這回馬仁禮第一個舉手同意。
“我也同意!”
幾人紛紛表態。
“咱們地裡那些玉米和大豆苗子現在也都長得差不多了,等麥子都曬好入庫以後,咱們就加快速度,我和老乾棒,三猴子還有負責耕地,金花嫂和馬仁禮,韓春梅負責追肥分壟移栽,等我們三個把地耕完了之後,再回過頭來幫大家,這樣安排大家有意見嗎?”
“沒意見!”
“大蟲哥,我們都聽你的!”
眾人自然不會有意見。
“那接下咱們商量商量哪幾塊地都種些什麼。”
“大蟲哥,還商量個什麼,你直接定了就得了,我們大家夥都聽你的!”
“三猴子說得對,隊長,咱們都聽你的!”
“那行!”王重笑著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分一分!”
既然眾人都願意聽王重的,王重也樂得省事,直接分配。
“不過有一點咱們得先說清楚,誰家地裡的產出就歸誰,到時候咱們再互相交換,大家覺得怎麼樣?”
“肯定沒問題。”
眾人紛紛表態。
對於幾人對自己的信服,王重也不覺得意外,畢竟現如今王重在麥香村的威望之高,除了周義虎之外可謂是無人能及,連村支書兼著村長的王萬春,都不如王重這般讓鄉親們欽佩。
尤其是今年第二互助組各家地裡的小麥剛剛豐收,依著王重和馬仁禮的法子,可比去年增產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