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春燕坐在炕上,旁邊正趴在炕桌上寫作業的是她和曹德寶的兒子曹遠方,小名叫牛牛。
喬春亞看著自家兒子,原本還有些猶豫的眼神,瞬間就變得堅定起來。
“決定了!”
“大眾浴池雖然不怎麼的,可你到底還是吃著公家飯的,端的是鐵飯碗,秉昆那兒才剛剛起步,又是私人企業,不像你在大眾浴池一樣旱澇保收,你乾嘛鐵了心要去。”曹德寶不怎麼甘心的勸著喬春燕。
“當然是為了咱兒子!”喬春燕頭也不回,目光全在妞妞身上:“你看看人家秉昆,還在上大學的時候,就建了那麼大一個院子,再看看趕超,聽了秉昆的,才去工地乾了幾年,這就拉起隊伍來了,房子建的雖然沒有秉昆家的大,可也不小了,四個臥室,一個客廳,還帶那麼寬敞的廚房、廁所和浴室,還有個院,還有國慶,也買了樓房。
你在瞧瞧我們,要錢沒錢,要房子沒房子,隻能跟爸媽擠在老房子裡,一大家子人,睡一張炕上。
將來要是牛牛長大了,難道還讓他跟著我們擠一塊兒嗎?
再說了,秉昆可是我乾哥哥,他總不會害我吧。”
曹德寶忙道:“我不是說秉昆不好,我是說你現在燉的畢竟是鐵飯碗,誰也不知道秉昆的那個公司到底能不能長久啊!”
喬春燕卻道:“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這凡事哪兒有絕對的,既然想掙錢,那怎麼可能一點風險都不冒,這世上又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兒。”
“不是有句老話說得好嗎,富貴險中求!”
“連孫趕超和肖國慶都能有這個魄力,買斷了工齡,我喬春燕為什麼不行!”說著話的時候,喬春燕的臉上帶著極強的自信,眼中閃爍著璀璨的光芒。
“哎!”曹德寶皺了皺眉頭,可看著喬春燕這模樣,他就知道,喬春燕已經打定了主意,他再怎麼勸也是徒勞。
“你真想好了?”
“想好了!”
“要後悔了可彆怪我沒提醒你!”曹德寶道。
喬春燕沒好氣的掃了他一眼:“瞧你那樣兒,有個大男人的氣魄好不!”
曹德寶一愣,心裡一開始還有點不舒服,可隨即臉上露出個壞笑,衝著喬春燕挑了挑眉,眼神兒也變味了:“我是不是大男人,你心裡不必誰都清楚。”
喬春燕狠狠瞪了他一眼,衝著牛牛的方向看了看,告訴曹德寶孩子還在呢,讓他注意點影響。
曹德寶嘿嘿一笑,沒再說話。
一個多月後,喬春燕正式離職,加入崇山設計有限公司吉春分公司。
“伍經理!您好,我叫喬春燕,周總讓我來找您報道!”看著麵前一身女士西裝,瞧著就十分乾練,透著一股子都市精英氣質的伍尚儀,喬春燕眼睛都直了,身體裡的某個枷鎖像是被打開了一樣。
….一股子前所未有的衝動,忽然自心底湧現。
“你就是喬春燕兒?”伍尚儀聞言好奇的上下打量著麵前的喬春燕,麵帶笑意的說:“周總和我提過你,周總的乾妹妹嘛!”
“啊?”這倒是把喬春燕弄得愣住了,王重竟然把自己的關係和伍尚儀說了?那來之前王重還特意交代,不能在公司裡提自己和他的關係,這種門道喬春燕門清的很。
“很意外?”伍尚儀臉上笑容未退。
喬春燕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伍尚儀道:“不用意外,周總肯定和你說過,讓你在公司裡彆提和他的關係,不過我是個例外,這幾個月你先跟著我,公司進入正軌之後,我就要回深城了,能不能把握住機會,可就看你自己的了。”
喬春燕聞言瞬間心中一凜,忙道:“伍經理放心,我已經努力,不讓你和周總失望。”
接下來時間裡,喬春燕就一門心思的跟在伍尚儀身後,學習怎麼處理公司的各種事務,那些瑣事沒什麼技巧可言,喬春燕怎麼說也是個前基層乾部,經驗豐富,能力也強,很容易就上手了。
喬春燕真正跟伍尚儀學的,是熟悉公司快節奏的工作方式,王重提出,在公司普及的各種先進的管理理念,以及和深城總公司那邊對接人員互相熟悉。
不到半個月月,喬春燕就把行政的事兒都給摸得差不多了,伍尚儀肩上的擔子也輕了很多,很多事情都可以直接讓喬春燕上手了。
才一個多月,伍尚儀就徹底把工作全都交給了喬春燕,自己則和王重請辭,馬不停蹄的回了深城,和老公孩子團聚去了。
喬春燕正式成為吉春分公司的行政經理,一個月基本工資三百六十塊,逢年過節的不住和績效獎金另算。
要知道,現在的吉春還沒開始改革開放呢,依舊停留在計劃經濟的階段,工人們的人均工資水平不過才五六十而已,而且隨著南方大批商品的湧入,本地的市場受到衝擊,好多廠子效益越來越差,越來越多的工人下崗。
喬春燕先前雖然是基層乾部,可工資也不高,還不到一百塊,就算加上各種補助補貼,也不到一百。
現在一下子翻了三倍還多,喬春燕的乾勁彆提有多足了。
在行政經理的位置上乾了差不多半年的時間,公司也徹底進入正軌,已經陸續接了三四個單子,人員也擴招了不少。
這天,喬春燕敲響了王重辦公室的大門。
“周總!”喬春燕一臉笑容。
“有事兒?”看喬春燕這樣子,王重就知道肯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那個啥!確實有點事兒。”喬春燕順手把門給關上了。
“噢喲,還不能讓人知道?”王重故意開玩笑道。
….“這不是怕你不同意嗎!”
“這可不像我認識的那個喬春燕啊!”王重看著扭扭捏捏,欲言又止的喬春燕,沒忍住打趣其她來。
喬春燕平時不說風風火火,但不管事行為處事還是言談舉止,都有幾分罕見的豪氣,大方磊落,嘴皮子利索,還會來事兒,關鍵心思細膩,辦事兒也謹慎,可不是現在這樣子。
“我這不是怕太突然了,你不同意嗎!”彆說王重了,就是喬春燕自個兒也覺得彆扭得很。
可這是在公司裡,要是在外頭,喬春燕直接就和王重開門見啥拿了。
“屋裡就咱兩,你把怕,有事兒直說!”王重笑著道。
喬春燕看著王重:“我想去市場部!”
“覺著行政經理乾著沒意思?”
“那倒不是,主要是想試著挑戰挑戰自己。”喬春燕如是說道。
“那就是嫌行政乾著沒意思!”王重道:“其實你要不找我,我也打算找你的。”
“以你的能力,留在公司裡乾行政實在是可惜了,市場部才是你的強項嗎!”
“這樣,現在市場部的架子剛搭起來,你呢,直接過去,當市場部的經理,試用期一個月,這一個月裡,你要是能找來一個大項目,那市場部經理的位置就歸你了。”
“工資待遇多少?”出來混,哪有不關心錢的,不過也就是在王重麵前,喬春燕才會這麼直接,要是在彆人跟前,話就不是這麼說的了。
“基本工資四百二,談成一個項目,我給你設計費的%,獎金和補助另算。”王重從抽屜裡抽出一份合同,推到喬春燕麵前。
“真的?”喬春燕驚喜的道。
王重引手指著桌上的合同:“自己看看,要是同意的話,就簽個字。”
喬春燕高興的道:“有啥可看的,你可我哥,難道還能坑自己妹妹不成。”說話間,喬春燕已經在兩份合同的末頁上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不到半個月的時間,新官上任的喬經理成功斬獲一個大單,徹底穩固自己的地位。
喬春燕也帶著丈夫曹德寶和兒子牛牛再度從光字片搬了出去。
一進市場部,喬春燕就跟如魚得水似的,不到一年的時間,就領著手底下的銷售把市場拓寬到了整個江遼省。
“哎喲喲,買這麼多東西乾啥,浪費那錢!”見喬春燕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回家,喬嬸兒彆提多高興了,可看著那成箱成箱的罐頭,又覺著心疼。
“要有這錢啊,趕緊存起來,咱自己個兒買個房多好!”
“哎呀媽,您就放心吧,我心裡有數呢!”喬春燕拉著喬嬸兒的手,自信滿滿的笑著說道。
“看你能得!”喬嬸兒雖然嘴上不饒人,可心底卻早就樂開了花,現在整個光字片誰不知道,她家春燕兒在外頭當上經曆了,一月光是工資就四百多塊呢。
….一開始喬春燕辭了鐵飯碗的時候,最痛心的人莫過於喬嬸兒了,喬春燕雖隻是個基層乾部,可也是她的驕傲,遍數整個光字片也沒幾個,喬春燕說辭就給辭了,當時她都沒敢對外人說。
直到喬春燕乾上了經理,一個月光工資就大幾百塊,是以前在單位上班時的好幾倍,而且去年過年的時候,喬春燕光是年終的將近就拿了兩千塊,聽說還有項目提成沒算在裡頭。
可把喬嬸兒給高興地,見天的在外頭跟人說她家春燕咋的咋的,可勁兒的炫耀。
“媽,我和趕超國慶都說好了,等開春了,天氣暖和了,讓他們帶人把咱這老房子給拾到拾到,你和我爸也能住的更舒心不是。”
“有什麼好拾捯的,現在這樣就挺好的。”喬嬸兒一臉的不情願。
一旁正端著煙杆吞雲吐霧的喬父也道:“你媽說得對,咱家這房子挺好的,沒啥好拾捯的。”
喬春燕卻道:“就光是屋頂,我爸一年就要補四五次,還有這地麵,咱不說弄瓷磚,就鋪上一層紅磚,走起來也舒坦不是,還有這牆,刮上一層膩子,最重要的,我想在咱家院裡,給您和我爸建個廁所,這樣您也不用見天的跑去倒馬桶了,以後牛牛和我姐他們回來,也更方便不是。”
最後這句話,簡直說到了老兩口的心坎上,他們自己無所謂,可心疼孫子孫女們呀,公廁離得遠,他們家上廁所,晚上都是在馬桶裡,每天早上第一件事兒,就是倒馬桶,白天才跑去公廁。
“媽!你們就聽我的吧!您瞧瞧秉昆他們家的廁所,弄得多好!用起來咱自己也舒心呐!”
“哎!老了,不中用了,你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吧!”喬嬸兒擺了擺手,感慨著道。
喬父也沒反對,喬春燕臉上笑容愈發燦爛。
次年開春,孫趕超和肖國慶就帶著人上門來了,老兩口暫時先搬到了老周家借住。
喬春燕的業務能力愈發出色,可現如今吉春還沒跟上改革開放的步伐,市場就這麼大,設計公司也到了瓶頸期。
於是乎建築公司成立,喬春燕調任第一任總經理,不僅工資上調了0%,還拿到了建築公司%的股份。
這一下子,喬春燕的乾勁愈發足了,成天早出晚歸,忙得腳不沾地,沒兩年,建築公司就從起初一百多人,一步步擴增至四百多人,而且這個數字還在持續不斷的遞增之中。
因為這時候,隨著改革開放的春風吹遍全國,後知後覺的江遼省也終於開始邁出步子。
可隨著喬春燕在工作上付出的時間越來越多,在家庭上傾注的精力自然也越來越少。
時間很快來到**年。
“喬總!喬總!”
喬春燕一身乾練的西裝,頭發挽著發髻,腳下是高跟鞋,手上挎著個女使皮包,身後跟著個捧著文件袋的秘書。
….“吉春大學新校區的項目馬上就要開標了!咱們的標書二稿已經出來了,已經放在您辦公桌上了。”
“好!”
“······”
辦公室裡,秘書端來一杯剛泡好的熱茶,退了出去,喬春燕喝了口茶,拿起桌上的文件看仔細翻起來。
喬春燕不是專業出身,很多技術上的東西也不明白,可她卻肯下功夫學習,她本來就是負責業務這塊兒的,不說精通,但皮毛肯定是懂一些的,而且標書上的方案隻是個大概,隻要把握住設計的主題和理念,還有出價就夠了。
其他那些更重要的事情,喬春燕早就已經在酒桌上談妥了。
敲門聲傳來,喬春燕頭也沒抬,“進來!”
“春燕兒·····額····喬總!”孫趕超想了想還是改口。
“趕超?”喬春燕看著有些拘泥的孫趕超,笑道:“咱的,瞧不上我了?叫我喬總?”
“春燕兒!”孫趕超也擠出個笑容,隻是多少有點勉強。
“咋了你這是?”喬春燕看著反常的孫趕超,好奇的道。
“有個事兒,我不知道該不該和你說!”孫趕超猶猶豫豫的,一副糾結的模樣。
喬春燕合上標書,“有啥事兒你就直說,扭扭捏捏,這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孫趕超啊。”
“哎!”孫趕超歎了口氣,“小寧不是在吉膳堂乾大堂經理嗎!”
“嗯,怎麼了?”
“是德寶的事兒······”
沒有了原著六君子一說,沒有王重作為樞紐,孫趕超和肖國慶跟曹德寶的關係一般,而且平時也都各忙各的,不怎麼湊到一塊兒,關係也就一般般。
曹德寶這事兒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吉春就這麼打點,光是王重和鄭娟撞見就好幾回了,孫趕超自己也碰見一回,他妹妹孫小寧在吉膳堂上班,三天兩頭就見曹德寶帶著年輕漂亮的女同事擱吉膳堂吃飯。
雖然大多數時候都是約客戶,可也有不少時候,是隻有曹德寶和那個年輕漂亮的女同事,孫小寧一開始也沒多想,可有一回,孫小寧跟男朋友去電影院看電影,正好遇上了曹德寶和那個年輕漂亮的女同事,兩人手挽著手,舉止很是親密。
這才**年,可不是後事,情侶間最多的也就是牽牽手,擁抱一下都會臉紅。
孫小寧覺得蹊蹺,把這事兒告訴了孫趕超,孫趕超糾結了好一陣子,畢竟他年輕時曾經喜歡過喬春燕好些年,思來想去,就先去找了王重,然後就被王重給打發來找喬春燕了。
喬春燕臉色都變了:“你說真的?”
“我還能騙你不成,不信你問秉昆,他和鄭娟也碰見好幾回了。”
“行了,要沒其他事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孫趕超趕緊起身:“那行,你也彆衝動,凡事慢慢說。”
….孫趕超走後,喬春燕拿起桌上的電話,直接撥通了王重辦公室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聽到話筒裡傳來王重的聲音,喬春燕立馬道:“哥,趕超來找我了。”
“都和你說了?”
“說了!”
“你怎麼想的?”
喬春燕沉默了,電話裡,王重的聲音再度傳來:“這事兒也有可能是我們誤會了,我之所以讓趕超告訴你,就是單純的覺得不該瞞著你,但這事兒不小,咱們必須得弄清楚了才行。
本來我是想直接找人查一查的,可德寶是你丈夫,我覺得這事兒還是得先問問你的意見。”
“查!”
“一定要查!”
“查清楚了!”
喬春燕冷聲說道,臉色已經有些青了,要是孫趕超一個人,她還會心存僥幸,覺得是誤會,可連王重都這麼說,喬春燕的心已經涼了大半。
“好!”
“這事兒交給我了,你也先冷靜冷靜!”
三天後,王重出現在喬春燕的辦公室前頭,手裡拿著個信封,直接遞給了喬春燕。
喬春燕打開信封,取出裡頭的照片,頓時臉色變的鐵青。
曾的一下站了起來,“我有事先走了!”
“要不要我開車送你?”王重試探性的道。
喬春燕身子一僵,扭頭露出個極為勉強的笑容:“不用了個哥,我自己能處理。”
王重沒堅持:“有事兒打我電話。”因為他看見了喬春燕眼眶中那若隱若現的朦朧淚光。
“我會的!”喬春拿著照片就走了,連皮包都沒帶。
一路出去,連員工們和她打招呼都沒理會,此時此刻,喬春燕的腦海裡隻剩下一個念頭,去找曹德寶,當麵問清楚。
騎著自行車,喬春燕風馳電掣的趕到醬油廠,直接奔著醬油廠辦公樓殺了過去,問清楚曹德寶就在辦公室裡頭,喬春燕一路風火走了過去。
一腳踹開辦公室的大門,把走廊上的人和辦公室裡的曹德寶都給嚇了一跳。
“嚇我一跳,怎麼了媳婦?”看著麵色鐵青的喬春燕,曹德寶趕緊迎了上來。
這幾年醬油廠的日子愈發艱難,廠裡數度裁員,隻能勉力維持,曹德寶一個車間主任,現在兼著銷售經理,見天的在外頭跑。
喬春燕一把將手裡的信封往桌上一扔:“你自己乾的好事兒,還來問我?”
“我乾什麼好事了?”曹德寶一臉懵逼,拿起信封,取出裡頭的照片,隻看第一張臉色瞬間就變了。
趕緊走到門口,把門給關上,隨即躬身哈腰的辯解道:“媳婦,你聽我解釋,這事兒不是你想的那樣。”
“曹德寶,你編,你繼續編,事實都擺在眼前了,你還想騙我?”喬春燕怒火中燒,腮幫子繃得緊緊的,火山隨時都能噴發。
喬春燕一把搶過曹德寶手裡的照片,一抓就是幾張,直接往曹德寶身上丟。
….“這在廠裡呢,咋回去說,回去說行嗎?”曹德寶也是要臉的人。
“哼!”喬春燕冷笑一聲,“你乾這事兒的時候怎麼不怕被人知道,哦,現在知道怕了?”
“是她勾引我的,我一時沒把持住!”曹德寶解釋道。
喬春燕冷眼看著曹德寶,說道:“她勾引你的?”
“對對對,就是她勾引我的,我也是昏了頭,沒把持住,這才犯了錯誤,媳婦,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喬春燕看著曹德寶,道:“好,那我去問問她,看看她是怎麼說的。”
話音剛落,曹德寶就攔在了喬春燕身前。
“讓開!”
曹德寶不動:“媳婦,你要是去找她,就是毀了我啊!”
這事兒要是捅出去了,那就是亂搞男女關係,輕則被醬油廠除名,重則還要進號子。
“你們勾搭的時候怎麼不怕被人知道,現在怕了?”
“奸夫淫婦!”
“曹德寶,我現在看著你就覺著惡心。”
這也是現在,要是幾年前那會兒,喬春燕知道這事兒,第一個來找的肯定不是曹德寶,而是直接打上門去,把那女的給撕了。
“喬春燕,你彆太過分了!”
“你真要毀了我不成?”
“是你自己毀了你自己!”
啪!
曹德寶愣愣的看著自己的手掌,看著對麵我這臉頰,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他的喬春燕,看著那雙盛滿了驚愕的眼睛,看著那眼眶中隱隱要垂落的淚水。
隨著這一巴掌,兩人之間最後的那點情分也被徹底扇沒了。
喬春燕衝到門口,拉開門,門外早已圍了一大圈人,見喬春燕出來,眾人連忙自覺讓出一條通道,喬春燕捂著臉走了。
次日,兩人正式離婚,曹德寶被淨身出戶,兒子曹遠方歸喬春燕所有。
而曹德寶和那個女同事的事兒也在醬油廠裡頭傳開了,醬油廠的領導們為了減輕影響,集體開會決定,開除曹德寶和那個女同事。
就連曾經的街坊鄰居們,對他也是指指點點,經此一事,曹德寶也沒臉呆在吉春了,帶著那女人離開了吉春,聽說是南下去了。
好在兒子曹遠方還算明白事理,雖然悲傷了好一陣子,但並沒有因此責怪母親喬春燕,反而非常心疼自己的母親,反過來安慰喬春燕,兒子的懂事兒,讓喬春燕受傷的內心又感受到了溫暖。
可喬春燕的爸爸知道這件事之後,當場就被氣暈了過去,喬春燕回來以後,大罵了喬春燕一頓,喬父是個頑固又封建的人,脾氣也暴躁,在他眼裡,曹德寶固然有錯,可堅持離婚的喬春燕,就是不守婦道,把他們喬家人的臉都給丟儘了。
好在春燕媽和曹遠方還有兩個姐姐都站在喬春燕這邊,可喬父卻也因此生了喬春燕的氣,揚言要是喬春燕不和曹德寶複婚就彆喊他爸。
….恰逢曹遠方初中畢業,沒考上高中,喬春燕本想花點錢他塞進高中去,可曹遠方自己不想讀書了,他也不是那塊料。
喬春燕拿他沒辦法,曹遠方自己說想去學廚,喬春燕思來想去,再度找上王重,最後曹遠方去了鄭娟的菜館,開始了他的學廚之旅。
不得不說,曹遠方雖然讀書不行,但在廚藝上的天賦確實不錯,又肯下苦工,再加上鄭娟的關照,以及毫無保留的傳授,不過七八年的功夫,就已經能夠獨當一麵了。
9年,曹德寶忽然回來,西裝革履,帶著金表,大金鏈子,一副暴發戶的模樣,找上草原上,想讓曹遠方跟著他去深城享福去。
可曹遠方卻連個好臉色都沒給他,反而給他一頓臭罵,並且直接撂下話,讓他永遠不要再來找自己,曹遠方也不會承認他有曹德寶這麼一個父親。
這件事發生以後,曹遠方為了杜絕曹德寶的念頭,拉上喬春燕,拿著戶口本跑到派出所,把姓給改了,跟著喬春燕姓了喬。
喬父知道這事兒之後,沒有繼續逼著喬春燕和曹德寶複婚,當天晚上就拉著大孫子喝了頓就,喝的酩酊大醉,一覺睡過去,就再也沒有醒過來,不過喬父走的時候,臉上卻帶著笑容。
喬春燕這一輩,姐妹三個,沒一個兄弟,喬父這麼傳統的人,雖然嘴上沒說過,可心底又怎麼會沒有想法。
現如今喬遠方改姓了喬,喬春燕的喬,喬家的喬!
喬父老懷大慰,了了心願,含笑而去。
喬春燕也一直沒有再找,一門心思的撲在工作和兒子身上,沒了曹德寶在後麵拖後腿,正好又趕上了江遼省改革開放的風口,喬春燕就跟開了掛似的,在王重雄厚的財力支撐之下,沒幾年功夫,設計公司和建築公司就變成了地產開發公司,王重退居幕後,成了董事,喬春燕成了公司明麵上的領導人,持有公司10%的股份。
原本隻想學好廚藝,能夠有一技之長,養活自己,讓母親不在為自己擔心的喬遠方,直接就混成了人生贏家,喬春燕給他攢下的那些家底兒,他就算揮霍一輩子也揮霍不完。
反倒是曹德寶,頭幾年還混的風生水起,好不瀟灑,可後來,他那女人勾搭上一個小白臉,兩人合夥擺了曹德寶一道,把他的錢全都給騙走了。
那時的喬春燕,已經成了整個江遼省赫赫有名的企業家,曹德寶沒臉再回吉春,自此銷聲匿跡。
不過想想也知道,他的後半生,過得肯定淒涼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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