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嫿一口氣說完,“係統到時候會做什麼呢?”
取代天道,做這個世界的主?
那為什麼不直接殺了元嬌嬌和蕭景淮,這對天道的龍鳳胎,然後一腳把天道踢走呢?
從狗蛋說係統可以在天道手底下救她三次的情況來看,係統並不是沒有能力抵抗天道的。
而且天道是什麼?
是我們口中說的老天爺嗎?
元清嫿不以為然,這是書中的世界,說白了,是人用腦洞思維和文學功底建造而成,這個天道,她更傾向於是作者的思維。
就是維持作者原定劇情的存在,掰回劇情也是出自它手,它的行動更像是維持這世界該有的秩序,將一些脫離劇情的掰回正道。
但現在元清嫿擋了它的計劃,所以它現在的計劃應該是想要將元嬌嬌重新送到帝王位置,這樣一切都可以回到正軌。
天道代表原作者,係統呢?它不屬於這個世界,是個不速之客,它代表誰呢?
完了腦瓜子燒了。
狗蛋覺得今天元清嫿的話,格外難懂,它作為係統的產物,卻無法參透係統的秘密,說白了就是安插在元清嫿身邊的眼睛。
元清嫿即將偏離的時候,狗蛋可以起到提醒的作用。
狗蛋思想單純兢兢業業做好自己的小客服職位,還不知道自己被係統利用。
元清嫿若有所思地望著狗蛋。
狗蛋一狠心一跺腳,哭喪著臉開始嚎:“宿主!我對你的忠心天地可鑒!真的不是這樣的,係統不想做這個天下的主人!它從未做出害宿主的事情。”
元清嫿默默地聽著不發表言論,沒有害她這是事實,但她討厭被利用和算計。
她帶著記憶穿書,曾經受過高等教育,生活在和平年代,腦子裡哪有什麼計謀,在這裡生活,她被迫走一步看十步,瘋狂強大自己。
書不是那麼好穿的。
元清嫿反問:“不想做天下的主人,待我徹底擊潰元嬌嬌之後,係統作何打算?”
狗蛋被問住了,它急得抓耳撓腮,也就是它沒有汗腺,不然現在它毛茸茸的身子,估計就變成一條了,俗稱細狗。
元清嫿見它這副鬼樣子,心下了然,罷了,反正今晚通過狗蛋的表現,她基本也通透不少。
不過,之前元清嫿情緒激動時,狗蛋曾說過可能是原主這具身子催化產生。
原主還在她身子裡?
元清嫿猛地抬頭望向狗蛋,眼睛裡複雜又夾雜著些許掙紮:“原主還存在於我這身子?”
話題跨越太大,狗蛋還沒從上麵的問題跳出來,就被新的問題砸腦門了。
它反應過來後搖頭道:“原主不在,這個世界原本就是書中的世界,你覺得它存在,它便存在,你若覺得它不存在,它就不會存在,都在宿主的一念之間。”
“宿主是在出生時刻而來,原主便從始至終不在這世界當中。”
元清嫿懂了,這書中的世界對現實中的人來說是虛擬的。
文中的角色可以是你我他,但書中的角色是固定的。
從她穿書那一刻起,元清嫿便隻有一個,那就是從現實中穿書而來的元清嫿。
她在這個世界生活著,因此這個世界是真實存在的。
若她沒來,書中的元清嫿就會跟著劇情,逐步走向原本屬於自己的命運,花敗大漠國。
嘛蛋,穿個書整得跟過副本一樣呢!燒腦。
但原主的情緒還完好地保留著,和狗蛋的話完全不符。
元清嫿:……救命,想死。
狗蛋深吸一口氣,飄到元清嫿膝蓋上,端正地坐下,揚起白花花的小臉,語氣卻格外認真:“宿主,係統不會成為這世界的主人。”
元清嫿身子頓了下,垂下頭望著狗蛋,遮掩住眼底的情緒,平靜點頭:“我知道了。”
不會做這世界的主人,但也不會停止和天道作對是吧?
從始至終,狗蛋沒有說過一句否認這理念的話。
基本可以確定了。
元清嫿惜命,她就想知道她會不會作為犧牲品,而且現在她和元嬌嬌的梁子結大了,不可避免和她對上。
原文中對元嬌嬌的描寫皆是她如何一步步運籌帷幄登上皇位,坐擁後宮男寵無數,裡頭爽點累點滿滿。
作者會挑重要的事情寫出來給讀者看,但書中的世界,不會因此而跨越時間,時間始終是循序漸進,慢慢流淌的。
因此元清嫿知道了許多元嬌嬌劇情以外的樣子,並擋在她麵前做了攔路石。
換做是她,她也會把攔路石除掉,在元嬌嬌的視角裡,她上一世的確是女帝,這一世落差太大,估計恨透元清嫿了。
元嬌嬌是這個世界原有的人,在她的視角她是重生而來,但在對元清嫿來說,她站立在上帝視角。
所以元嬌嬌應當不知這世界的規律和自己被利用。
元清嫿把衣服脫了,躺在床上休息,翻過身將被子夾在膝蓋處渾身放鬆,她閉上酸脹的眼睛那一刻還在想著。
不知道最好,看來天道沒有實體,不能直接與元嬌嬌交流,不然這十年間,元嬌嬌恐怕將成長到無人能敵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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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時分,晨曦悄然穿透山頂禪房的窗欞,外頭是一片鳥語花香的景象。小和尚手持掃帚,認真地灑掃著院子。
元清嫿一覺睡到大天亮,起身的時候渾身酸痛,腿肚子直發顫。
推開門,就見蕭景淮站在她門口處,不知等了多久。
元清嫿抿唇望著他結實的背影,想到昨晚蕭景淮曾想開口問她,不知為何卻又止住話口。
她收起思緒踱步上前,揚起完美的笑容:“久等了。”
蕭景淮聞言轉過身,垂眸就瞧見她眼底一片烏青色,眉頭輕輕皺起:“昨晚沒休息好?”
元清嫿愣了下,打了個哈欠,佯裝嫌棄的樣子:“床板太硬了,擱得我沒睡好。”
蕭景淮深深望她一眼,沒拆穿她:“走吧,膳食已經準備好了。”
元清嫿點點頭跟在他身後,夜冥悄無聲息地緊隨其後。
用過膳之後,元清嫿拽著蕭景淮回到自己禪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