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答元清嫿可以說是猜對了一半。
隻是…….
元清嫿眉頭皺起,沒明白什麼意思:“什麼叫出不去?”
彆跟她說這裡有勞什子結界!
狗蛋撓撓頭說道:“他好像是被什麼反噬,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命不久矣,他下不去山。”
元清嫿心裡咯噔一下,彆介啊,她千裡迢迢為他而來,彆剛到,人就死了。
元清嫿急迫開口:“他還有多長時間?”
狗蛋圍著元清嫿繞了一圈,笑著說道:“我給你說的都是客觀事實,若是你想讓他多活些日子,之前開的藥丸可以續他的命。若是不用的話,應該還有半年的活頭。”
不被折磨的前提下……
狗蛋回想蕭景淮剛剛和住持交流時眼底的陰鷙,冷不丁打了個冷顫。
元清嫿滿意了,能活半年足夠了,至於給他用丹藥?他不配!
狗蛋飄到窗子前,伸出毛茸茸的小手,指著不遠處被大片竹林包裹住的小屋,小屋周邊山水環繞,頗有世外桃源的韻味。
“那就是軒轅澈如今住的地方,不過那個地方不讓香客靠近,會有人看守。”
元清嫿問出這一路來一直埋在心底的問題:“他真的是道士,能算天機嗎?”
狗蛋搖頭:“並不是,他隻是會些巫蠱之術。”
這麼說的話她就放心了,畢竟基本小說裡都會有個神神叨叨能算透一切的道士,瞧著還蠻厲害的,若不是的話,她就可以放心大膽的開演了!
戲一開場,曲不終人不散!
元清嫿沐浴過後,直覺餓得前胸貼後背,忙不迭地去找蕭景淮一起去前院用膳。
寺廟嘛,裡麵當然吃素,但元清嫿沒想到這麼素。
她看著眼前的素麵上前飄著兩片青菜葉子,連個油水都沒有,人都麻了。
真就純素啊??
她老乾媽呢?
元清嫿眼睛靈活地四處觀察著周圍,確定沒有和尚關注這邊,悄咪咪掏出一包榨菜迷你包,撕開,麻利地往碗裡倒,動作快得都快出殘影了。
元清嫿用筷子攪拌一下,嘗了一口,哦吼,味道還不錯,她愉快地吃起來,順便豎起耳朵偷聽坐在她們斜前方的香客聊天。
坐在她後方的是兩位大娘,瞧著都是快做奶奶的年紀,自從坐下來嘴巴就沒停,斷斷續續的談話聲,成功引起元清嫿的注意。
一名頭上戴著草帽的大娘,擠眉弄眼地衝旁邊的人說:“自從皇上認回來個王爺時候,善和大師就臥床不起了,聽說啊,我們這個王爺是災星,對景涼不利呢!”
另一名拿著蒲扇的大娘一聽,飯也不吃了,聚精會神地望著她:“怎麼回事,你聽誰說的?”
草帽大娘眼睛四下掃了一圈,確定沒人注意這邊這才繼續說道:“你還不知道嗎?外頭都傳遍了,因著宸王回來,吏部尚書摔下馬,丞相被人誣告,惹了一身官司,嘖嘖嘖,丞相爺的老母親,坐在衙門門口眼睛都哭腫了。”
蒲扇大娘覺得有點邪乎:“那咋啦?跟王爺有什麼關係?丞相爺他家兒子就是個紈絝,與王爺何乾?”
草帽大娘見她聲音有點大,趕緊拍了下她手,小聲說道:“你小聲點,這要是被人聽到要被殺頭的。”
元清嫿:嗬,已經聽到了。
草帽大娘渾然不覺自己被偷聽,繼續眉飛色舞地聊八卦:“王爺回來之前善和大師還出來給人卜卦,如今直接臥床不起。
聽村頭大娘說,她家有事去找善和大師幫忙,善和大師倒是接待了他們一家,隻是那身子骨眼瞅著就不行了。
大娘擔憂安慰了幾句,你猜怎麼著,善和大師說什麼邪星回朝,什麼災什麼禍要降臨呢,哎喲。”
蒲扇大娘肉眼可見的臉色一變,倒沒有恐慌,眼底滿滿的求知欲:“怎麼回事,從哪看出來的?”
元清嫿也想知道,飯都不吃了,整個人往前爬了點,就差騎桌子上,把頭塞她倆人中間了。
草帽大娘一拍大腿,說上頭了,好在聲音還是有理智地收住了:“你想想咱們涼州多少年沒有出過事了?每天都是安安穩穩的,結果,唉~您猜怎麼著。
他回來當天,吏部尚書摔下馬,吏部尚書是文官啊,怎麼會摔下馬呢!丞相爺家出事也是在這一天,你說巧不巧。”
“這可都是大官啊,平日也都是體恤百姓的好官,不過丞相爺的兒子的確是不咋地。”蒲扇大娘忍不住感慨道。
草帽大娘瞧著就快壓製不住內心中的八卦獸,越說越上頭:“可不是嗎,還有呢。”
蒲扇大娘把筷子一放,也不吃了,專心嘮嗑:“還有呢?”
草帽大娘眉梢一挑:“昂!王爺回來的第二天,北領大將軍家夫人就生了,他們家連續三年三個女娃,聽說他家夫人身懷六甲,登上望景山,就為求個兒子,能繼承他爹的衣缽。
唉~趕不巧,這時候王爺回來了,第二天夫人就生了,又生了個女娃娃,造孽啊!”
蒲扇大娘麵目猙獰地惋惜:“哎喲,真可憐啊。”
元清嫿無語,簡直離大譜,那善和大師她是聽明白了,說的是軒轅澈,聽著臥床不起,加上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描述,差不多可以錘死是他。
軒轅澈隨意挑撥兩句,好家夥,涼州發生的所有不好的事就全安在蕭景淮身上?
咱就是說,但凡學過生物的就知道,生男生女看染色體,決定權在孩子父親那裡,而不是八杆子打不著的蕭景淮。
四個姑娘咋了,齊冥三百年出一個公主,老高興了,他們這邊有姑娘還不樂意了?
元清嫿不經意間將北領大將軍討厭上了!曆史上也不是沒有女將軍好不好,當初花木蘭馳騁疆場,迷倒一眾小弟好不好?
她想著想著察覺出不對來,她猛地抬起頭,眯起眼睛仔細掃了眼前兩個大娘幾眼,眉頭擰起,麵色變得凝重起來。
蕭景淮察覺到她的異樣,順著看過去,剛剛知道她在偷聽便隨她了,這會小聲問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