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嫿胸口有些沉悶,抬眸愣愣地看著他,隨後鄭重點頭。
元明逸坐起身艱難的喝了口水,平複下胸口的痛楚,再次恢複成以前那溫潤如玉的白月光太子殿下的模樣,他伸手珍重地揉了下元清嫿的頭。
眼睛盯著元清嫿一動不動,仿佛想將她的樣子,深深印到心底。
元清嫿後知後覺的抬起手將他放在頭頂的手拿下來,緊緊握在手心,有些緊張地望著元明逸的眼睛:“你都想起來了嗎?元嬌嬌……也想起來了嗎?”
元清嫿明顯感覺到元明逸的身子突然僵住,頓時心如死灰,憤怒更是在她心底蔓延開來。
元明逸眼底閃過一絲厭惡,很快消失,他裝作毫不在意地點點頭:“嗯都記起來了。”
難怪曾經但凡元嬌嬌靠近他,妹妹就會緊張。
難怪當初妹妹曾嚴肅地禁止他和元嬌嬌接觸,就算見麵,也不可單獨。
元明逸回想夢中,那個狂風暴雨的雨夜,他被元嬌嬌壓在身下,而站在門口處的是被淋透了滿臉絕望的元清嫿,她當時渾身顫抖,眼睛卻死死地盯著他。
而他卻不敢看一眼元清嫿,因為他臟了,他不配看她。
元清嫿很好奇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元明逸會心甘情願受元嬌嬌侮辱?
她是穿書而來,看的上帝視角,隻能看到作者寫出來的內容,而除此之外的事情,她一概不知道。
元嬌嬌在文中的確有勇有謀,對待百姓很好,民聲不錯,是個治國的好皇帝。
可她最大的缺點就是喜歡元明逸!她們可是堂兄妹啊!
這能寫出來嗎?寫出來的話早被封了。
元清嫿暗戳戳地想問,但是哥哥的表情又的確是很厭惡元嬌嬌的樣子,她又不太敢問,一下子尬住了。
元明逸猜到元清嫿的意圖,笑了下忍下胃裡翻滾想吐的感覺,捏捏她的小臉蛋:“我們日子還長,以後嫿兒若想知道,哥哥再告訴你,現在該回去了。”
元清嫿看了眼外頭的天色,點點頭伸出小手緊緊拉著元明逸的手,跟他一起走。
元清嫿走在元明逸身側,時不時揚起小臉去看他。
狗蛋悄咪咪湊過來:“宿主,係統通知元明逸已經偏離這個世界原定的軌跡,可能會有危險。”
元清嫿一愣,猛地轉頭看向它:“什麼叫他有危險?”
狗蛋解釋道:“就是他已經脫離他原本該有的命道,有了自己的意識,相當於已經脫離天道的控製之中。”
元清嫿撇嘴:“也就是說,但凡不在天道控製中的就會有危險?”
狗蛋頷首臉色凝重:“對,天道掌管著這個世界的命運,元明逸脫離天道,恐怕會被盯上,就算他有了意識卻還是在這世界當中,若對他實施抹殺實在簡單,天道不會允許有威脅元嬌嬌的人存在。”
說完,頓了下,它接著補充道:“她是天道欽點的帝王。”
也就是說,如果元明逸沒有按照原來的命運,乖乖去死,把位置送給元嬌嬌的話,天道會強行讓元明逸死,將位置騰出,助元嬌嬌上位,並將劇情掰回。
元清嫿冷笑出聲,在潮濕空曠的暗道裡格外明顯,她察覺到立馬收聲。
好在元明逸隻是偏眸看了她一眼,並沒有多問的意思。
她在心裡庫庫輸出:“這天道沒趕上裹腳的時代,趕上了裹小腦是吧!小腦發育不完全,大腦完全不發育!”
“什麼眼神啊!選誰不好,選元嬌嬌,因為這是大女主文,所以一定要選個女生才行,這天下的女生是死絕了嗎?”
說到這她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我是因為受係統保護,天道不敢動我是嗎?”
狗蛋讚同道:“對,宿主和係統屬於外來者,天道不敢輕舉妄動。”
元清嫿麵色有些沉:“那為什麼我娘親按理說在我出生不久就沒了,現在還活著卻沒事?”
雖然這麼問很不好,太不孝了,可這是事實。
皇後沒事,是不是代表元明逸也不會出事。
狗蛋歎息一口氣:“宿主,你忘了?皇後本身就是一個不曾擁有姓名的炮灰,生來就是讓位置的,而且她深處幽宮,對元嬌嬌沒有害處也沒好處,隻是個不相關的人。”
“後來她沒有讓位置,也是因為你啊,你在她身邊,天道無法除掉你,亦無法越過你除掉皇後。”
“知道皇後名字叫尹明詩,還是因為你在她身邊,又去到太傅府,這才得知。”
不然,從始至終,皇後僅僅隻是皇後,那個剛出場就被打入冷宮,命運多舛、香消玉隕的皇後。
元清嫿不知為何突然感覺有些難過,這個世界有太多默默無聞的人,可他們都是這個世間的一份子,為世界的秩序顯出一份力,也許突如其來的事情便會帶走他們鮮活的生命。
而我們連他們的名字都不曾得知。
元清嫿一路上都不太開心,在看到夜冥的那一刻,她懂為什麼元明逸見到他時會冷臉子。
上一世,齊冥是元明逸的人啊。
元明逸坐在馬車上閉目假寐,元清嫿就坐在他身側,想了下湊到他耳邊說道:“哥哥,夜冥是我的人,你不必擔心。”
“暗衛的宗旨是保護皇家主子,上一世元嬌嬌在宮中是正兒八經的公主,夜冥被指派給她,因此儘職的保護她。”
元清嫿深吸一口氣,認真看著元明逸的眼睛:“這一世不會了,我沒給她機會。”
元明逸知道自己剛剛的異常被元清嫿發現了,無奈地笑了笑:“嗯,我妹妹真棒。”
元清嫿被誇獎開心的嘴角高高揚起。
元明逸這時卻問道:“嫿兒為何讓世家子弟們跟著白霆習武?”
元清嫿早料到元明逸會知道,這宮中的事還沒有能瞞過齊冥帝和元明逸兩人的,要麼說父子倆一個比一個聰明呢。
元清嫿將她記得的那些都說了出來,隻不過說的是上一世聽說來的。
元明逸手抵著下巴,思索片刻,眉頭緊緊皺著:“嫿兒,可知道那些大臣都有誰?”